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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玉剑香车千里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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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二鬼差不多和他同时动作,也一齐发剑攻来,一时漫天黑雾弥漫,呜呜之声荡人心弦,阵阵隐挟恶臭的阴风,激荡空际,杀那天昏地暗,犹如末日来临。
  继光这才想到原来五鬼练有一种极其歹毒的阴毒功夫,于发剑时,将内力贯注剑身发出,更利用剑身小巧,震荡空气,发出呜呜鬼嚎般的声音,扰乱对方心神,使对方因而失手。
  不过,尽管如此,那纵横交错,急如万箭齐发的剑势,仍然不可忽视。
  当下,赶紧收敛心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行把白玉箫舞成一片严密光幕,以求自保。
  这一来,更予三鬼一个可乘之机,三人品字形地把继光困在中央,剑法施开,一招紧似一招,阵势发动到至极时,简直已交织成了一片严密无比的玄色光幕,继光身处围中,既须屏息抵抗那股恶臭之气,又须挥萧挡开乱麻似的剑势,顿感吃力异常。
  支持了约顿饭时间,突然,两声厉啸倏告传来,被他一掌震飞的催命鬼王坚、索魂无常王天,也已调息复原,飞扑而至,加入战斗。
  五鬼阴风剑阵原须五鬼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两人这一加入,威力倍增,黑雾陡然扩展到五丈方圆。
  笑面蛇心见二个拜弟又已加入,更为得意,倏然一声低啸,把阵势转动起来,但见五团黑影挟着五道匹练似的乌光,上下飘飞,突然疾转,一阵阵的鬼嚎夹杂在阴风黑雾中发出,阴森、凄怆之声,刺耳已极!
  继光刚才一时失算,失去先机,此刻五鬼齐到,阵势发动到峰巅,“地灵九打白玉箫”
  招,虽然精妙无比,也仅能紧守门户自保,抽不出一丝反击空隙,心里不禁渐渐焦急起来。
  就这当儿,一阵急骤的辚辚车声,由远而近,月影下,赫然一辆华贵香车由两匹怒马驾着,直向坟墓飞驰而来。
  车辕之上,端然坐着一个蒙面白衣少女,车行正急之时,那少女似乎已发现了这场惨烈的拼斗,猛地把缰绳一提,硬生生地将急奔的两匹怒马勒住,两马一阵急促长啸,陡地人立起来,蹬,蹬,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几乎将车厢翻覆。
  那少女似乎早防到了这点,这只罩袖轻轻往下一拂,发出一股无形气劲,立时将车厢稳住了。
  此刻阵势发动正急,武继光看不到外面情形,而川中五鬼也无暇旁顾,故蒙面白衣少女到了许久,竟没有一人发现。
  蓦然——
  一溜碧莹莹的光华从黑雾中冲起,绕空一匝,倒卷而下,但听一阵当当急响,场中立时响起一片惊呼,索魂无常王天、催命鬼王坚,手执半截宝剑,仓皇向后猛退。
  白衣飘飘飞矢般向场中射去,玉手一挥,皮鞭劈啪一声震响,娇喝道:“住手!”
  其实,她就是不喊,双方也到了必将住手的阶段,因为继光于急怒中,已把金精玉魄剑撤出,这宗上古神兵—经出手,立时削断了五鬼的一支长剑,五鬼大惊之下,正待撤走时,适逢白衣少女出声喝止,正中下怀,一齐把手收住,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江湖之上,谈虎色变的香车与魔影竟于此时一齐出现,他们这次既未得到玉魄剑,当然更不愿招惹这宗麻烦。
  笑面蛇心对白衣少女把手一拱道:“今晚之事,我兄弟等冲着姑娘,就此算完!”
  匆匆还剑入鞘,领着四鬼,厉啸一声,转身急奔而去。
  武继光这时已把五鬼之事忘记,而全神贯注在那辆香车和蒙面白衣少女的身上。这一打量,这少女,一点不会错嘛!如今所整的只是那蒙面黑袍老者,如果那蒙面黑袍老者也到,一桩无法解开之谜,便不难于今晚揭开。
  蒙面白衣少女见他瞪着眼,只是望着自己,不禁噗嗤一笑,轻轻把手一招道:“喂,快过来替姑娘赶车,我正缺少一个赶车的呢!”
  继光冷笑一声道:“你不用得意,今晚武某若不把你假面具揭穿,便算枉学了这身武功。”
  陡地往前一趋身,便来掀她的面罩,少女掉转皮鞭,啪的一声,灵蛇般反向他手腕缠去,同时,咯咯娇笑道:“不见得!”
  继光侧身甩臂,一式翻云覆雨,疾抓皮鞭,脚下一滑步,又趋身冲进了两步。
  少女笑骂一声道:“小心你的狗腿!”
  手腕猛地一沉,长鞭灵蛇卷尾,又向他两腿卷来,这一式既快且猛,灵巧异常,继光不由暗吃一惊,腰间微一运劲,倒撤五尺,才将那一招避过。
  少女并不追赶,弯腰又是一阵咯咯娇笑,继光大怒,趋身再进,双手齐伸,一阵急攻,所用的尽是“地灵真经”中的奇奥擒拿手法。
  少女也立即身法展开,一条皮鞭天矫如龙,漫空盘旋急舞,招招不离继光的双手两腿。
  两人腾挪进退,上下飘风,盘旋急转,走马灯似的斗了许久,继光既摸不着少女的面目,少女的皮鞭也无法沾着继光的一丝衣角。
  焦灼中,继光突然想起一条苦肉计,暗把真气布满全身,故意身形一缓,少女的手法何等迅捷,就这一缓的刹那,呼的一声,皮鞭已在他身上绕了三匝,轻轻运劲,往回一收。
  继光倏然一声长笑道:“你上当啦。”
  身形借着那一收之力,直向少女怀中碰去,一手却疾如电闪地向面罩攫去,照理,少女一招失误,必定惊呼出声,不料她竟毫无惊慌之色,一松皮鞭,一双雪藕般的玉臂,就势把他的脖子圈住。
  这一着倒大出继光意料之外,一怔之下,面罩已经掀开,蓦然大笑道:“坏东西,原来是你……”
  立时俯下脸去,就在那娇靥之上,一阵狂吻,那少女柔顺地任由他疯狂地吻着,竟没有任何拒绝的动作。
  吻着,吻着,直到四片红唇完全胶合在一起,方才停止了那原始性的冲动……
  许久,许久,白衣少女方才娇羞地抬起头来,把他推开道:“你才是坏东西啦,真是坏死了……”
  继光仍然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微微一笑道:“去年做了你两个月的车夫,难道还不够?
  为什么今晚又要我做你的车夫?”
  白衣少女噘嘴噗嗤一笑道:“嗯……”
  继光双手一摊,摇头做了一个没奈何的表情。
  这少女不必笔者介绍,读者准知她是武继光唯—的恋人莫丹凤,她巧妙地一扭身,蝴蝶般上了香车,迅速从车厢取出一件黑袍和一块黑纱、二束假须来,掷给继光道:“马上把它穿带起来,越快越好。”
  “穿上这个干什么?”
  “不用问,快些穿上!”
  继光无奈,只得依言穿上。
  立时变成了一个蒙面黑袍者者,莫丹凤又把皮鞭递给他道:“即速赶车上大道,往西走,记住,鞭声要响,车行要急,愈能惹人注意愈好。”
  继光不明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人家已经疑心他和香车主人有关,何以还故意扮成这个样子,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但他仍然把车赶上了大道,一边走着,一边发问道:“这究竟是谁出的主意?”
  ”我师父。”
  “黄龙道长吗?”
  “不是的,她老人家上三下光。”
  “三光神尼?那么黄龙子没教你武功?”
  “这些话,现在没工夫谈,总之,以后你会知道的。”
  车辚辚,马啸啸。
  武继光这是第二次驾车,载着宫主赶路,但两次的心情却截然不同,这次两人都具一身武功,不怕任何人来找麻烦,因此,尽有时间注意沿途的事物。
  果然,这辆香车一到天明,便已被人纵上,而且跟来的人越聚越多,继光不禁微感不安,莫丹凤却在车厢连声嘱咐道:“请你务必忍耐,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可到啦!”
  武继光不耐烦地长鞭—绕,啪的一声脆响,车行突然加速,极力奔跑了一程,已到了一个林木森森的山谷中,他不知该不该进去,遂把马一勒。
  莫丹凤又在车厢喊道:“不必犹豫,尽管驱车直入,但,务必请你忍耐,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动手。”
  继光微一点头,皮鞭一挥,啪的声响,车轮转动,直向山口驶进。
  车声辚辚,一辆香车由东山口急驶而来,车辕之上赫然坐着一个蒙面黑袍老者。
  武继光一见这黑袍老者不由热血沸腾,冷哼一声道:“今天总算碰在小爷手里了吧?”
  莫丹凤怕他冲动误事,急忙悄声道:“不到我师父现身,不准你动手,听到投有?”
  “唉!不叫我动手,怎能忍下这口气?”
  话音刚落,鞭声劈啪,南山口又旋风一般,驶来一辆香车,御车者,赫然又是一个蒙面黑衣老者。
  继光不禁暗诧道:“咦?哪来这许多香车呀?”
  正待向莫丹凤询问,嘘聿聿一阵马嘶,北山口里又冲到了一辆香车,驾车的也同样是一个蒙面黑袍老者,而且隐约之间可以看出车厢之内,坐的也是一个蒙面白衣少女,所有香车都是向谷中心的一座大寺院驶去。
  这一来,更把他弄糊涂了,莫丹凤却在车内喊道:“不要迟疑了,快把车赶去,人家都已到了呢!”
  继光只得又一圈鞭,赶着香车也往寺院驰去。
  到达寺前,只见那三辆香车已经都停在寺前,但却没有一个人下车,再一看四下情况,只见每一辆香车之后都黑压压地站了许多人,自己这辆的后面也不例外,而且正是沿途追踪的那些人。
  再看看这座寺院时,竟是宏伟壮观已极,山门金字横匾,大书:‘野孤禅’三个大字。
  一个手扶禅杖、身披烈焰袈裟、挺着大肚皮的胖大和尚率领四个倒曳方便铲的凶恶头陀,大步由大殿走了出来。
  一看山门外这宗阵仗,面上陡现惊容,脸上横肉,牵动了两下,极不自然地手打问讯,哈哈一笑道:“贫憎昧灵,素不过问江湖之事,不知诸位朋友,忽尔莅临本寺,有何见谕?”
  蓦然——
  南面停的那辆香车内霹雳般一声大吼道:“让我出去吐吐气吧,确闷煞我和尚了。”
  呼地一声,香车顶篷,倏然窜出一个大肚和尚和一个乱发蓬飞的叫化来,跟着御车的黑袍老者,也扯去面罩跳下地来,竟是一个邋遢道士。
  风尘三友久走江湖,神态特异,群雄不禁惊呼道:“咦?……
  怪叫化却神色自若地对着“昧灵和尚”,哈哈大笑道:“实对你说吧!四下站立的武林朋友,都是追踪香车的,根本与你无关。”
  又一指三辆香车道:“只有这三辆香车中的一辆才是冲着你来的,也就是说,真正要找你的人,是那位江湖谈虎色变的香车主人。”
  脏道士一张嘴巴死不饶人,接住怪叫化的话头,啧啧怪笑道:“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如若你本无见不得人的事,何须惊惶?”
  这位昧灵和尚本就心怀鬼胎,一听香车主人要找他的岔子,早已面无人声,但仍紧咬牙关,结结巴巴地道:“吃斋念佛的人,哪……哪有什么见……见不得人的事?”
  昧灵和尚话音才落,怪笑之声陡起,北面香车之上那个蒙面黑袍老者陡地纵身而起,鹰隼般向东面香车扑去。
  人未到,掌先发,凌空一掌,呼地兜头盖下,东面香车之蒙面黑袍老者似乎对他甚为忌惮,猛地一抖缰绳,驾车的双马一阵长嘶,倏往侧面一窜,竟把击来的掌风避开。
  凌空扑来的蒙面黑袍老者一击不中,猛然一声大喝道:“今天老夫非要看看你是什么变的不可。”
  倏然往前一趋身,叉开五指,又向车辕之上老者面门护去。
  就在此面香车老者发动突击的同时,风尘三友也一起纵身向东面这辆香车冲来,高声喝道:“今天看你们还往哪里逃!”
  四面香车之上莫丹凤也急喊道:“这辆香车就是真正的冒名行凶者,我们快过去围捕。”
  于是两人齐把面幕一掀,呼地从车厢飞出,尾随着风尘三友也向东面那辆香车扑去。
  这原都是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那蒙面黑袍老者竟于此时不慌不忙把面罩一掀,呼呼冷笑道:“做贼的喊捉贼,你以为这样便可以蒙混过去么?”
  大伙儿一见他掀去面罩,不由一齐诧然惊呼道:“咦!怪哉!怎会是他?……”
  原来这一蒙面老者竟是侠名满天下的太岳庄主穆天虹。
  那北面香车之上的蒙面黑袍老者绝不因此而感到惊奇,仍然原式不变地继续前攻,“风尘三友”也毫不感意外地,品字形散开,将太岳庄主监视,但并没有动手。
  武继光和莫丹凤也适于这时到了太岳庄主面前。
  太岳庄主穆天虹说完那番话后飒然一闪身,避过北面香车之上蒙面黑袍老者凌厉的—击后,又大喝道:“恶魔!还不掀去你的面罩,让天下武林朋友看看你的真面目是谁?”
  攻向他的蒙面黑袍老者,仰天一阵啧啧怪笑道:“掀去又待如何?难道我符某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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