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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捂着嘴闷闷地笑。
“说正事。”残月冷冷地瞥周志一眼,说道。
周志立马敛神,回道:“回主上,右使和我这三日内已经将十里阁周围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没有任何夫人的消息。”
面具覆在脸上看不清表情,周志摸不透此刻他是什么心思,直到听得残月坐下的马儿嘶鸣了一声,他低头,才发现那人指节泛白,手中缰绳勒得紧紧的。
“主上,夫人一定会没事的。”周志安慰道。
残月点点头,对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宋玉道:“你们先去客栈,行事由湘江安排。”
“你要去哪?”宋玉下意识地问道。
“去一个地方。”
宋玉张了张嘴,想多问一句,那一人一骑已经融进夜色里了。
周志同样看着前方,疑惑道:“主上是不是说了一句废话?”
宋玉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客栈在哪里,赶紧带路。”
周志对他这样命令式的语气十分不满,他是主上的人,除非主上有令,否则整个碧霄宫没有人敢指使他们的。哼,还不就是主上抢了你的人,哦,不对,这人本就是主上的,是左使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残月骑马行了半刻才在一座有些破落的房子前停下,借着黎明前的微微光亮,可以看到漆红大门上斑斑的锈迹。
铜锁很容易就被剑劈开,残月推门进去,院中杂草丛生,他隐约记得那时候院中两旁摆了许多的盆花,夜色里娇艳地盛放。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他找到了当时这间屋子的主人住的房间,拿出火折子在桌上找到一盏油灯点亮。
他看了一眼这间房子,地上暗红色的血迹早就干涸,闻不到一丁点的血腥味。
可是,闭上眼睛他仍能看见那时候妇人含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责备,她笑着说:“这样很好,奴婢终于可以去见小姐了。”
手起剑落,血顺着剑落在地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妇人睁着眼死去。
他知道她不会怪他,他也不觉得杀了她有多难受,只是心里那处又空了许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洛阳,去见卯卯。
回去的路开始还算顺利,意料之中的是那群人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是,“浮梦”提前发作了,他被擒了。
那人俯下头问他:“杀掉最后一个亲人的感觉如何?”
他一边吐血一边含糊地回答:“不是最后一个。”
那人怔了怔,继而大笑:“你有此目标我甚欣慰,但愿过几日你还能这么嘴硬。”那人抽出丝帕擦掉他嘴角的血迹丢在他脚边,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忽而道:“你这副表情倒是比秋然像她。”
残月对这人口中“她”没有什么感觉,闻言,只是闭上眼睛,养神。
收回记忆,残月绕去后院,对着一方矮坟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一把火将这里烧为一片灰烬。
秋然和秦阿三在十里阁的楼上远远地看到一处着了火,估摸了一下方位,笑了。
“他果然是来了。”
秦阿三皱着眉,犹豫了一阵儿说道:“两年前你将他折磨成那样,现如今——”
“阿三。”秋然淡笑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结束的。既然两年前他没有死,那么我和他之间的游戏就得一直继续下去。”
“可你和他毕竟是——”“亲兄弟”三个字被他适时地咽了回去,他们这样生来便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亲兄弟”说出来可真是讽刺。
秋然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听着隐隐的救火声,说道:“那人对他以命相护,最后还是死在了他的剑下。我这个弟弟,心够狠。”
秦阿三再也无话可说,只望着那火,一颗心好似被那火给烧着了一般。忽然想到还被扣在远方院子里的某个女子,他侧头问道:“那个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丫头?”秋然挑眉,“你跟她何时这么亲近了?”
秦阿三被问的一阵尴尬,他低咳一声,摆手道:“你乱说什么呢?我跟你说正事呢。”
秋然却像是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他一把抢过秦阿三手里的大蒲扇,戏谑道:“不如,你娶了她?”
“噗!”秦阿三被秋然这么一吓让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咳了半天才缓过来,“秋,秋然,你开玩笑的吧。”
秋然意味不明地注视着他,春风拂面地一笑:“确是个玩笑罢了,你莫当真。”
“我怎么会当真呢,怎么会呢。”秦阿三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却在秋然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两人看了阵火景,下楼的时候秋然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事,急急地回头,秦阿三被他那模样给唬得一愣:“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一事。”秋然难得没有笑。
“何事?”
“上次乔荷信上说,这洛小小还曾是宋玉的发妻。”
秦阿三的下巴和手中的蒲扇一齐掉在了地上,秋然看他一眼,怡怡然地下楼了。
秦阿三看着秋然得意的背影,默默地捡起了蒲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丫头真不简单,两年嫁两夫,这是要浸猪笼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新了。←_←
☆、第43章
再过两日就到了与秋然约定的日期,小镇某间客栈某间厢房里死气沉沉,周志缩在房内一角,额头上不停地渗出冷汗,他垂首站着,动也不敢动,更别提拭汗了。
洛湘江沉默了许久说道:“如果他们有心将人藏起来,我们这样找并不是什么明智的法子。何况,人不一定就在庐州,你——”
杯盖扣上杯身,“叮”的脆响表达了座上人的不满,洛湘江适时打住话,听得那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响在头顶:“继续找。”眸光落在墙角的周志的脸上,得到暗示的周志连忙夹着尾巴跑了,此刻出去找人总比面对这只随时可能爆发的老虎强。
话说从前他家主上是最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自从这夫人回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会儿笑得像个傻帽,一会儿又失落的跟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一样。。。。。。总之最近主上性情多变,行事须谨慎。
周志在“十里阁”屋顶赏玩几十幅现实版春宫图后二度站在了“十里阁”的朱红大门前,望着门前那一朵销魂的大红花愁肠满腹。
正心疼着又要花去的一笔银子,忽然面前晃过一只细白的小手,他下意识地就扣紧了那只手,一个力道手的主人就被扔出了几米远。
然后,继续惆怅,再然后。。。。。。慢半拍的周护卫终于发现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回头,数米远的距离外,模样似曾相识的女子正揉着手望着自己泪水盈盈。
“呃。。。。。。这位姑娘,我们似乎见过?”
原本泪水盈盈的女子忽然就朝自己扑了过来,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啊。
周志张着双臂,头一次遭遇姑娘家投怀送抱,完全反应无能了。
英子心里是真真儿的委屈啊,原本出来采办东西的,这刚一出门就看见了上回的那位公子,她心中欢喜的很,叫了两声见公子没有搭理自己,想着他上回说一定会记得自己的,这才壮着胆子上前叫人,哪想。。。。。。哪想。。。。。。
“公子,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啊?”
周志:“。。。。。。我们真的认识?”
“哇——”怀里的女子更伤心了,一个劲儿的哭,最后哭累了就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指着自己一个劲儿的打嗝。
周志往周围看了看,虽然这里是烟花之地,大家都顾着谈情说爱没有理会到他们这个小小的角落,但是。。。。。。他二人男未婚女未嫁,此刻这番搂搂抱抱到底不成个体统。想到这里,周志推了推怀里的人,一推没有推开,二推这姑娘搂得自己更紧了。
“姑娘——”周志皱着眉,“你能否放开在下?”
英子没有理他,还沉静在刚刚的打击里。
周志叹口气,张着的一只手臂抬了起来,十分干脆的砍在了怀里人的后颈上。低头,怀里人怒瞪自己一眼后成功地昏了过去。
周志这下开心了,但没一会儿更加惆怅了,这昏过去的姑娘要怎么办?扛进“十里阁”?总不能扛回他住的地方吧,主上看到了还不先拆了他再拆了这姑娘。思索良久,周志扛着怀里昏倒的姑娘再度飞上了十里阁的屋顶。
他是这么打算的,反正这姑娘是“十里阁”的人,“物归原主”总不会错的。他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刚刚看现场春宫的时候有间房间是空着的。
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间空房间,将人丢了进去火速撤离,脚步却不知不觉慢了些,这样将她一个姑娘家随便丢在一间房间里,要是碰上什么坏人。。。。。。周志摇摇头,急忙甩掉了这种想法。
又将十里阁搜了个遍,没有夫人的踪影,周志恹恹地回去复命。
“那是他的一名下属。”女子声音淡漠地响起,“可是那人亲自为他挑选的。”暗含嘲笑。
秋然不动声色的将楼下某角落的一切收尽眼底,望着女子似笑非笑,“你这么着急赶过来,是因为我那弟弟,还是因为。。。。。。宋玉?据我所知,宋玉近来可是满世界地在找她。”甚至连他那弟弟的命令都不听了,独自找去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面前这张美丽无双的面孔,试图从那双水色的眼底找到一丝一毫的慌乱,可是没有。他暗笑之余,觉得这个女人可真是够心狠。
乔荷低笑,侧头眨了眨眼,“世子,近来宫中有一桩喜事,你可知道?”
秋然不动声色的微笑,只见她凑近一分,红唇轻启:“太子妃有喜了。”话音落,果然见男人墨玉般的眸底深了一分,她迅速与他拉开距离,笑得一派天真,“男人啊!”
秦阿三进来的时候正听到最后三个字,见到里面的女子,他不悦地蹙起眉,冷笑:“宋夫人,男人怎么了?”
“男人啊——”乔荷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肩头,“都贱。”
秦阿三挑开她的手,眉峰微动,“宋夫人对男人如此了解,可见果真。。。。。。阅人无数。”
乔荷再强势也不过是个女人,一般女人听到这话都不会镇定。秦阿三瞧着她被气得青白交错的一张脸,心情好极了。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心思太重,手段太毒,行事上虽说是个好帮手,但其他时候他们就得格外注意自己的性命了。
乔荷走后,秦阿三走到窗前的男人身边,陪他一起望了会儿沉沉的夜色,问道:“你通知她来的?”
秋然斜他一眼,没有答话。
秦阿三自顾又道:“这女人还真是哪儿都有她的事儿,也不知道秋楠是倒了哪辈子的霉,惹上这么一个主儿。”
“幸好惹的是他。”秋然轻笑,“不然,可不害了旁人。”
秦阿三不置可否,往外又探了一分,“你看什么呢?”
秋然手一指,秦阿三看过去,不禁笑了,“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偷情的小鸳鸯。”却听旁边秋然说道,“那可是我那弟弟的下属,他怀里的姑娘是这十里阁的一名丫鬟。你去通知锦书,让她收了这丫鬟做贴身婢子吧。”
秦阿三闻言想了片刻,想说什么最终默不作声地走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看着那小小的角落里男人一个手刀利落地砍在女子后颈,他不由地笑了。
“太子妃有喜了?”他喃喃地自语了一番,眼前高挂的红灯笼里烛心忽然爆了一下,他手指轻敲窗台,只一下心中就有了主意。
“渊羽。”他唤道。
凭空多出一个人,一身黑衣地恭敬地跪在地上。
“你亲自去告诉她,我不喜欢她的孩子。”
渊羽应了声儿就又消失了,刚刚的一切好像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卯卯坐在颠颠晃晃的马车里,时不时地敲一下车壁,“我说二位,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外面,树梢君抚额,墙角君作淡定无视状。这位姑奶奶自从上了马车隔那么一会儿就问一次,这耳朵都被她问的快起茧了。
意料中的得不到回应,卯卯也不急,靠着车壁努力让自己免受颠晃之苦。
外面,树梢君和墙角君对视一眼,齐齐吐出一口气。这气还没吐彻底,熟悉的敲壁声又响了起来,车帘处探出一张皱着眉的小脸。
“二位。”卯卯捂着肚子,“我实不想打扰你们,但是我这肚子不听话,所以我必须要打扰你们。”
树梢君憋回口里的气,“什么事?”威严不足,无奈有余。
卯卯同样无奈地看着他,“我思量着不是今日吃错了东西就是昨夜着了凉,我这肚子忽然就疼的慌,哎哎,你别不理我啊,我拉肚子啊兄弟,我要大解。”
为了挽回树梢君的目光,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此时他们正行到一处两边都是山的地方,于是,这蕴含个人生理大事的两个字,在两山之间荡来荡去,真是无限的荡气回肠。
树梢君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