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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战列舰发展史上的一个分水岭,她与早先的战列舰相比,技术上要前进了一大步,从“君权”级战列舰开始,低干舷的早期战列舰(就是俗称的“铁甲舰”)慢慢退出历史舞台。“君权”的设计简洁有效,与同时期其他国家的战列舰相比,“君权”级几乎在每一个方面都有获胜的把握,在今后的数年里拥有无可争议的优势,她也代表了后来15年里英国战列舰的设计思路,这种设计也很快被世界各海军大国所采用,威廉。怀特的划时代设计极大地推动了战列舰的演进,并使英国在主力舰发展上远远领先于其对手,而这种优势在多年之后才遭到挑战。因而“君权级”战列舰在世界海军战列舰发展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早在小学时代,孙纲就用铁片制作过这种战列舰的模型,那曾经是他学生时代最引以自豪的事情之一,修长优美的舰身,雄伟的双联装主炮,让许多同学看得羡慕不已。毕业前他把它做为一件礼物送给了班上的文艺委员(什么目的地球人都知道),虽然他后来再也没能见到那个女孩子和这件模型,但那当初制作成功的激动,仍是他心中最美丽的回忆之一。
而现在,他要让小时候的梦想变为现实。
他要让中国的海军,也拥有这种傲视全球的强大战舰。
而且,是中国人自己制造的。
在他购舰失败和开始准备建造船厂的这些天里,李鸿章始终没有给他回信,他也搞不懂老头子到底想干什么,也是,老狐狸现在分身乏术,从洋务运动开始的这些年里,老头子就象一个陀螺一样的转个不停,还要时不时的提防朝廷里某些人的明枪暗箭,现在,老头子终于进到了这个老大帝国的中枢里,能够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抱负了。
当然,孙纲这只小小蝴蝶所起的作用,绝对是无人可比的。
如果甲午战败,老头子就不会象现在这样风光了吧?不但进不了中枢,70多岁的人了,被人指着脑袋瓜子骂成卖国贼,几乎可以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现在,老头子的命运都让他一起给改了。
想到这里,孙纲还是感觉很欣慰,冲淡了购舰不成带来的郁闷。
但是现在,北洋军情处业务的开展,让他有刹不住闸的感觉。
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爱妻马玥了。
从一开始,她就对这个北洋水师下属的“间谍机构”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北洋军情处的好多人都是她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弄来的,由于孙纲的所有“经费”都把在她手里,孙纲不久就发现,军情处现在有“只知道夫人,不知道大人”的倾向,虽然目前这种倾向并不十分明显,但恐怕在不久的将来,这种倾向就会变成现实。
“现在军情处连暗杀团都有了,”有一天爱妻很随意地对他说道,“你现在如果想干掉谁,我可以让他们去试试身手。”
孙纲听得额头冷汗直冒,“等想好了目标我告诉你。”他小心地回答道,
但这天一份电报可是差点让他动了杀机。
电报是户部来的,“购铁甲巨舰一事久无成议,现河工正急,未用款项当速解部充饷为上。”虽然不是命令,但这釜底抽薪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他前些日子已经向朝廷提出了筹建北洋船政局的建议,他在折子里委婉地向光绪皇帝表达了购舰只可应一时之急,自已会造才是王道的意思(李鸿章那里没回音,他还没敢说船没买成),皇帝那里还没有答复,翁师傅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大清目前的财政状况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虽说修黄河大堤是很重要,可朝廷还没有到这点钱都得海军这边出的地步吧?
他现在也在琢磨,也许派一帮杀手去把翁师傅干掉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一怒之下给户部的答复也很有意思,“河工急,海军更急,买不成,自己造,铁舰之事断无中止之理,海军专款留建船厂用,不能解部。”毫不客气地给顶了回去。
想让老子把钱吐出来,门都没有!
钱既然到老子手了,那就是陈世美进了开封府——进来就由不得你了!
让手下发完电报,他还在那里郁闷,卫兵来报,说有一位老人来访。
老人?会是谁?不会是翁师傅来了吧?他想了想,还是急忙迎了出去。
一位身材魁梧精神矍烁的老人出现在面前,正和蔼地望着自己,孙纲奇怪地看着他,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但想得头痛,就是想不起来。
他上前给老人见礼,虽然他现在官也算不小了,但对于长辈,不管是不是当官的,他都是非常尊敬的。
“老人家贵姓?从哪里来?恕晚辈愚钝,这个‘‘‘‘‘‘”他请老人坐下,一边给老人倒茶,一边说道,
“孙大人不必客气,大人与老夫是初次见面。”老人呵呵笑道,“老夫姓裴,名荫森,孙大人可曾听说过?”
裴荫森?孙纲愣了一下,立刻知道他是谁了。
裴荫森,原来的福建船政大臣,南洋水师的巡洋舰“横海”“镜清”“寰泰”,广东水师的鱼雷巡洋舰“广甲”“广乙”“广丙”“广丁”,北洋水师的装甲巡洋舰“平远”,都是由他倡议主持建造的!
“原来是裴老大人,晚辈失敬,”孙纲惊喜地说道,“晚辈正焦头烂额之时,裴老大人前来,晚辈真是太高兴了。”
“孙大人果然人中俊杰,老夫来意,孙大人已经猜到了。”裴荫森笑道,“只可惜年岁太大,时日无多,帮不了大人多少忙了。”
“老大人千万不可如此说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求老大人助晚辈成就船厂,”孙纲激动地说道,“倘他日我大清自制之铁甲巨舰能纵横海上,守住这万里海疆,老大人报国之志得申,晚辈心愿亦足矣。”
孙纲的这番话不是空穴来风和阿谀奉承,马尾海战失败后,力战有功的船政大臣何如璋却被革职查办,裴荫森就是那时候接任福建船政大臣的,受命于危难之际,他痛感中国海军薄弱,海防空虚,若不采用先进的技术和设备,建立海上钢铁长城,一旦列强侵犯,根本无法御敌于国门之外。光绪十一年(1885年),他亲撰《请拨款制船疏》,联合左宗棠,福州将军穆图善,闽浙总督杨昌浚,福建巡抚张兆栋上奏,指出“欧洲大局已成连横之势,我除制船造炮,教将练兵,别无自强之道。”这在当时是极有见地的分析,他在奏疏里请求拨款造舰,扩大船厂,延长留学生学习年限的建议,却因朝中的顽固派阻挠而被束之高阁!光绪十二年(1886年)九月,他又上书朝廷,从日本大力制造巡洋舰扩充海军的野心,谈到中国必须自造舰船,增强海军实力,走自强不息之路,又被搁置。可他没有气馁,继续上书朝廷力争,可惜当时碰上了两代帝师翁师傅主管户部,翁师傅以“靡费国帑”为由,刚刚发出“停购船械”的“倡议”,哪里容得下与此相悖的意见!结果裴荫森两次上书,均遭驳斥!眼看着自己无数的心血付诸东流,壮志难酬,裴荫森忧郁成疾,于光绪十六年(1890年)告病还乡。看着70多岁白发苍苍的他今天不远万里来到旅顺求见自己一个后生,目的还是一个:海军!孙纲的心里又是感动又是辛酸。
“孙大人言重了,看到大人现在的样子,呵呵,老夫当年也和大人一样,”裴荫森笑了笑,说道,“时过境迁,老夫当年比不得孙大人现在,年富力强,又以战功享誉京师,得太后皇上重用。老夫于邸报见大人呈于皇上之《海权论》大纲,方知大人胸中之志,老夫此番前来,如能亲眼见到大人成就此番功业,也就算了圆了老夫的强国之梦,虽死无恨。”
孙纲看着老人努力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样子,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使劲点了点头。
本来没头苍蝇乱成一锅粥的局面,因为裴荫森的到来,立刻焕然一新。
也难怪,人家做了多少年的福建船政大臣,亲自监造过好多舰船,又有和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他这个才上任几天的北洋船政大臣,和人家老爷子比,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有了裴老爷子助阵,他索性放手了。
几天后,李鸿章那里终于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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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中法密约
原来,老狐狸这些天也没闲着。接到孙纲的信后,老狐狸立刻召集幕僚(中国人外国人都有)商议,确定了眼下向外国购买战列舰恐怕是不成了。面对严峻的形势,老狐狸又开始玩起了“以夷制夷”的老把戏,首先通过外交途径把英德联手制约法国的计划含糊透露给了法国人,又想法子把英国和日本联手对抗俄国的消息通过非正常渠道传递给了俄国人,又向美国人含糊地表示中国愿意向美国进一步开放,中堂大人这个“把水搅浑”的策略立竿见影,很快,法国人就向中国伸出了“橄榄枝”。
德国统一前法国一直是欧洲大陆天然的霸主,新生的德国从法国割去了阿尔萨斯和洛林让法国人一直切齿痛恨,为了同其它各国争霸,法国和俄国不自觉的走到了一起,当中堂大人表示中国在远东可能和法国“近乎”一点的时候,不甘心受人牵制的法国人立刻主动找上门来。
地处欧洲大陆的法国也在不断发展海军,与英国和德国不同,法国海军接受了“新学派”思想,开始建造大型的远洋袭击舰,并格外重视速度,续航力和速射炮火力,走了一个极为“另类”的路线,英国对法国海军的动向一直极为关注,生怕一旦打起来法国的这些火力强大的远洋“飞毛腿”会把英国的海外殖民地搅得一团糟,所以才有拉拢德国制约法国的举动。在当时,法国人的造船工业也很先进,日本的“三景舰”就是法国人帮着弄的,中国的福州船政局也是法国顾问日意格帮助筹建的,所以福州船政局造的舰船好多都带有浓郁的法兰西风格,只是法国强占安南,加上马江之战“老师”偷袭“学生”的事情让中国人十分痛恨,以致于两国的关系一直很紧张,现在,“老师”又来“讨好”“学生”了,中堂大人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讨论起同法国进行“合作”的可能性来。
法国人也不傻,知道英国人不卖战列舰给中国,并压着德国也不卖,法国人这时候要是答应卖给中国战列舰的话英国人非打上门来不可,所以对中堂大人想买法国战列舰的愿望,他们委婉地表示了拒绝。李鸿章见买船没有指望了,就试探性地表达了想在法国招聘造船技师,帮助中国再建一处大型造船厂的想法,作为中法两国“友好”的表示,这回,法国人同意了,但提出的条件是,法国希望中国在适当的时候允许法国海军利用广州湾“过冬”,中国方面如果同意的话,法国海军军官可以帮助中国训练海军,并在中国海军中任职,法国造船厂可以向中国提供设备和技术资料,并负责培训中国的造船人员,法国造船技师和工作人员在中国的待遇要高,但身份不能公开,等等。
中堂大人考虑了好久,还是忍痛答应了。
李鸿章给他的信里是这样写的,“前番中法和约,国人皆曰议和者可杀,岂不知以中国现有之力,能灭法乎?能吞英乎?‘定’‘镇’一日不归,海军一日不成,万里海疆,终是他国通途,岂有空言可以强国者耶?唯不敢惜一身之名以误国家耳,今为汝成此大计,只盼他日功成,勿忘身负骂名之人。”
老头子的话语里显得说不出的心酸,中法战争中,陆路虽有镇南关大捷,但并不能说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海路则是马江一战,福建水师全军覆没,南洋水师节节败退,刚刚建成的“定远”和“镇远”远在德国无法回国参战(法国人扬言在要在海上抢夺),老头子想尽快结束战争发展海军又被法国人占了大便宜(丢了越南,开放云南),招来骂声一片,险些丢官罢职。如果从战略角度讲,在实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暂时牺牲局部利益争取时间赶上对方,是一个可行却又无奈的选择,可是,在这个时代,有多少人会理解并同意这一点呢?
不管国人怎么评价,李鸿章所做的一切,应该是太不容易了,老头子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撬动这个庞大笨重的朝廷向前行进,他所面对的,是一艘支离破碎满目疮痍的腐朽航船,在茫茫大海中航行,突然暴风雨来了,很多人吓得脸色苍白,争先恐后逃进船舱躲避,李鸿章和一群人却坚守在船头,抵抗着扑面而来的暴风雨,当风雨终于过去,船体也受了一定的损伤,躲进船舱的人们又都跑出来,指责李鸿章们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以至于让船受了损伤,是“卖国贼”,“丧权辱国”!
如果让人知道,这次的中国自制战列舰计划,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争取来的,那么,他和李鸿章会不会被国人一并骂成卖国贼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