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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的景象。”
岳小飞心头一震道:“什么灵堂?是谁的灵堂?”
大公主道:“不是一个人的灵堂,是很多人的灵堂。”
岳小飞越发吃惊道:“都是哪些人?”
大公主道:“如果问都是哪些人,不但你不清楚,连我也不知道。”
“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受刑而死的,也有的是自杀的,不过其中有一部分是例外。”
“有什么例外?”
“有些人并没死,只是装在棺材里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目前活着无用,死了又可惜,便给他们服下一种药物装进棺材里,等用着他们
的时候,再让他们活过来。”
岳小飞只听得打心底直冒冷气,默了一默,才问道:“世界上那有这种药物?”
大公主道:“别处没有,天谷里都有,这些人在棺材里,说死不死,说活不活,而且也
不饮不食。”
“那是还有一口气呼吸了?他们在棺材里,是否有一定的期限呢?”
“只要不超过三年都可以救活。”
“救活了以后,精神体力是否能和以前—样?武功是否已经消失?”
“和从前完全一样,武功也不会消失,”
这实在太玄了,也实在不可思议。
大公主接着再道;“当然,凡是棺材里的这种人,都是有头有脸将来又有利用价值的人
物,因为这种药物炼制不易,普通人是不够资格用的。”
岳小飞迫不及待的道;“那就请大公主快带属下去看看!”
大公主不再说话,带着岳小飞往一处山壁方向走去。
这时桃花也是在又怔又愣,她跟随大公主不久,不用说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只是
因为自觉身份卑微,不敢向大公主询问罢了。
来到山壁下,山壁上开着一个洞门,有个黑衣人守在洞门外。
黑衣人见大公主等三人都佩有城主发下的标识,并未查问。
刚进去之后,当真是黑洞洞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走了四五丈后,洞顶上方已悬有竹笼。
又转了儿弯,面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足有数十丈方圆的巨大空洞。
触目之下,岳小飞真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只见巨大的洞室内,摆放了足有上百口的红漆棺木。
那些棺木,排放得整整齐齐,纵看成行,横看成列。每口棺材的一端,都放着一张小圆
凳,小圆凳上点着一盏绿光闪闪的油灯,照得那些棺木也红中泛绿,越发增加了阴森恐怖感。
在洞壁的四周,各站着一名穿黑衣的守护人员,其中男女各两名。
这四名男女,可能是长时间不见阳光之故,一个个也瘦骨嶙峋,面色惨白,在绿色灯光
的闪闪映照下,就像死了三天没埋的僵尸一般,仅是看到这两男两女,就令人有些汗毛直竖。
大公主指着那些棺木道:“岳使者应当看得出,后面靠右的二十几口里面装的都是活
人。”
岳小飞怔怔的道:“大公主怎么看得出来?”
大公主道:“那二十几口棺木,棺盖都没全盖,而且棺木两侧也凿有洞孔,是供人呼吸
用的。”
岳小飞道;“可不可以近前往里面看看?”
大公主摇头道:“那怎么可以,除了城主和守护灵堂的头目,谁都不能打开棺盖察看的,
就以我来说,也只能在一旁看看。”
岳小飞道:“这四位守护灵堂的人,为什么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大公主道:“他们都是罚在这里守护的,谁都不能出去,不见日光,脸上又那里来的血
色。”
“难道他们也不换班?”
“据说他们一共十二人,每天分三班轮换。”
“他们住那里呢?”
“这灵堂后面的洞壁上,另有两间石室,他们就住在那里,男的住一间,女的住一间。”
就在这时,换班的时间已到,果然由对面走出两男两女。
在这刹那,岳小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又好似身在梦境。
因为他发现在那两名黑衣女子中,其中一名,赭然是他的母亲。
虽然那女子是在对面,离他很远,不易辩识,但她的身材、面部轮廓以及走路姿态,对
他来说,却是再也熟悉没有了。
此刻,岳小飞的一颗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腔,真恨不得立刻跃身过去和母亲相识。
但是,他不能,他必须强自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因为大公主就在身边,尤其四周都有守
护,戒备森严,一旦闹出事来,岂不后悔莫及。
他呆呆的远望着母亲,母亲的脸色也是憔悴无比,若非她刚才是走着出来的,而是老早
站在那里,只怕他已无法认出那就是母亲。
至于他的母亲,却是低着头靠在对面的墙角里,根本没对岳小飞注视,事实上她纵然看
到了岳小飞,也决不可能想到岳小飞会来到天谷,更想不到他会来参观灵堂,
何况,灯光暗淡,相隔又远,根本也没法看得清楚。
只听大公主道:“咱们现在该出去了!”
岳小飞又望了望母亲几眼,才随大公主出了灵堂。
大公主道:“岳使者,还想到什么地方看?”
若未遇到母亲,岳小飞当然想到处看看,如今,他那里还有心情再看别的,长长吁一口
气,道:“不知怎的,届下感到很累,什么也不想再看了!”
大公主带些吃惊的神色道:“连桃花都没说累,你的武功这样好,怎么就累了呢?”
岳小飞道:“累不累似乎与武功无关,属下昨晚可能受了点风寒。”
他这句话不打紧,桃花竟有些着慌了,忙道:“公子,可是婢子没服侍好?”
桃花的话出口后,才觉出这活有毛病,不觉粉脸一阵热辣辣的感觉。
岳小飞道:“怎么能怪姑娘,你房里昨晚也没你,只能怪自己没照顾好自己。”
大公主道:“既然身上不舒服,那就回育化城府休息吧,人家城主还要招待你吃饭呢。”
岳小飞趋机问道:“大公主,这位城主姓什么?叫什么?”
大公主道:“他叫严寒,是教主的大师兄,也是我的大师伯。”
回到育化城府,先缴回黑玉令牌,因为晚餐时间不到,只有在大厅喝茶休息。
不大一会儿,育化城主严寒出来了。
在大公主眼中,严寒今天的确与往日不同,显得满面春风,不再扳起他的脸孔。
他一出来,大公主连忙带着岳小飞上前见礼。
严寒坐下后,先喝了口茶,才慢条斯理的道:“金凤,你刚才说这孩子不到十四岁就有
这么好的文才和武功,你可亲眼见过?”
大公主道:“弟子虽没亲眼见过,但五关报到总坛的成绩却决不会假。”
严寒呵呵笑了几声道:“既然如此,老夫倒想亲眼看看!”
大公主眨了眨星眸道:“这里没有五关,大师伯怎能看得到呢?”
严寒拂了拂颔下的须髯道:“难道老夫就不可以试试他?”
大公主吃惊道:“以大师伯的身份地位,怎可和他动手过招,而且他又怎敢和大师伯较
量呢?”
严寒呵呵笑道:“你这丫头想到那里去了呢?难道我不可以找人和他比划比划?”
大公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点点头道:“这倒使得。”
严寒道:“不过老夫必须先规定好,双方都是点到为止,绝对不可伤人!”
大公主忽然皱起翠眉道:“禀师伯,岳公子刚才说身上有些不舒服。”
严寒道:“你可是担心他吃亏?”
大公主道:“身上不舒服,总是对身手有些影响的。”
严寒笑道:“老夫方才已经说过,只是点到为止,谁也不可伤谁,所谓行家一出手,便
知有没有,凭老夫的眼力,只要他一出手,便不难掂出他有多大分量。”
他说完话,回头叫道:“到前面来!”
立刻,一名黑衣人由屏风后,肩不晃动,腿不屈膝的飘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名黑衣人居然面罩黑纱,根本看不出他的面貌和年纪。
这且不说,黑衣人连双手也带着手套,全身上下,除了露出眼睛,连皮肤也不让人看出
半点。
大公主茫然问道:“大师伯,这人是谁?”
严寒不动声色道:“用不着问他足准,只是看他们比试就成了。”
“这人为什么不露出真面目来?”
“他长得很难看,自己不想让外人看到,老夫也不便勉强。”
“他目前可是府上的人?”
“很难说,老夫听说他的武功不错,有意把他留在身边担任侍卫,至于他能否胜任,等
他试过身手之后,马上便知分晓。”
此刻,岳小飞两眼一直在黑衣人身上打转。
他只觉此人举止之间,身上似是十分轻盈灵活,身材虽然并不高大,但站在那里,却别
有一种吸引人的力量。
只听严寒又道:“既然你们二人都不曾携带兵刃,那就徒手对搏好了!”
岳小飞望黑衣人双手一抱拳道:“兄台请先赐招!”
黑衣人也拱了拱手,却并未开口说话。
严寒道:“用不着多说话,小兄弟就先进招!”
岳小飞又一拱手道:“请恕在下无礼了!”
他说完话,一个箭步,纵上前去,抡拳直向黑衣人肩部捣去。
谁都可以看得出,他这一招只是试探性质。
果然,黑衣人并不在意,直到拳势即将袭及,才微微一侧身,
然后欺身疾进,左掌叉开五指,闪电般抓向岳小飞前胸大穴。
他的动作十分轻巧,但却迅如闪电惊雷,岳小飞一时大意,险些被对方击中。
岳小飞觉出对方身手果然不弱,便决定放手枪攻。
当然,他并不想让对方受伤,因为严寒已有意收此人为近身侍卫,总该成人之美,自己
只要略胜一筹,也就够了。
岂知黑衣人却是得理不让人,招势落空之后,揉身再进,左掌右拳,同时对住岳小飞上
下两击。
岳小飞被一连退后两步,蓦地一记分水跺子脚,旋身倒踢出去。
黑衣人急急收势,接着一缕指风,直向岳小飞后背肩井穴时来。
岳小飞像背后生着眼睛,滑步一个急旋,不但让开了指风,而且右脚又蹬向黑衣人侧腰。
黑衣人就地施出一记铁板桥,然后—个倒纵,竟轻轻飘飘地落到了梁柱上。
两人交手几合,很难令人分出谁胜谁负。
岳小飞稳站原地不动,若论轻功,他根本不会把对方放在心上。
突然,黑衣人由粱上—跃而下,直向岳小飞头顶扑去。
岂知岳小飞这时也腾身而起,两人刚好在空中相遇。
就在这一瞬间的工夫,只听得一阵快得不能再快的轻响,两人已在空中交接了五六招。
这五六招全是起身相触的短招,除了当事人心里有数外,在场的严寒和大公主,谁也没
看清他们是怎样出手的。
但严寒和大公主刚定下神来,岳小飞和黑衣人已早飘身落地。
这次严寒和大公主总算看清楚了,岳小飞停身之处,仍在原地,而黑衣人却已在丈余之
外。
再看岳小飞,面不改色,气不出声。
黑衣人则胸腹之间,不住起伏,那蒙面黑纱的额角部位,也一滴一滴的滴下汗珠。
显然,两人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
但黑衣人却似不甘就此认输,略一喘气,便又扑身攻了上来。
这次岳小飞不再避让,交手三招,那黑衣人竟又仰摔出去。
不过黑衣人似是并未受伤,摔出之后,仍能拿椿站稳,只是已微微可闻喘息之声。
严寒立即朗声叫道:“好了好了,双方已然分出高下,不必再打了!”
接着转头望向黑衣人道:“还不快退下!”
黑衣人依言退回屏风之后。
严寒回过头来道:“岳小兄弟果然是位武林少见的奇才,连老夫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岳小飞抱拳拱手道;“城主过奖,晚辈愧不敢当,其实方才这位兄台的身手,晚辈照样
也是佩服得很!”
严寒道:“他固然算得是名高手,但和小兄弟比起来,正应了强中更有强中手的一句
话!”
说罢,立即吩咐摆酒上菜。
严寒今天兴致特别好,并把他的夫人也请出来作陪。
饭后,又谈了很久,他们两夫妇才亲自把大公主和岳小飞送出大门。
回到柳林院,大公主本准备仍留岳小飞住一晚再走,但岳小飞坚持要回去,大公主也就
不便坚持,并特地吩咐桃花送了一程。
到达五关总镇府,已是起更时分。
虽然时间已晚,他仍急着先见父亲面报一切。
花玉麟正在房内,他照样也盼着他早些回来。
当岳小飞把一切经过详细叙述一遍后,花玉麟凄然叹道:“为父真是不知道,你母亲竟
然是被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