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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道:“小罗哥哥,我可没有这意思。”
“葛三刀”道:“你丢人和我们丢人是一样的。”
小罗摊摊手不出声了。
就在这时,附近突然传来了奔掠声和衣袂破空声,轻功极高,三小立刻伏在路边深草之中。
不一会儿有人飞掠而来,就在附近停下,急喘着打量来路,三小不由一震,这人居然是洞天子。
显然他被人追赶至此,已经很累了。
也许他想休息一会儿,但衣袂破空声又至,而且竟有四五人之多,有玄阴教副教主欧阳芳菲、耿鹏、护法朱子玉、仇无忌及郎一雄等。
洞天子向耿鹏猛攻一招,耿鹏独接洞天子还差点,立刻疾退三步,由于五人尚未形成包围之势,洞天子长身而起,疾掠七八丈外。
耿鹏大喝一声,道:“你跑得了吗?”
五人立刻去追,但在三小正要跟上援手时,忽然自小径旁乱石中射出一蓬碎石,劲头十足。
五人被一阻,正要再追,又被一蓬碎石阻止。
这么一折腾,洞天子自然走远,而追不上了。
这五人立刻搜寻这个两次发碎石的人。
这人当然无法遁形,立刻自动走出。四五十岁左右,相貌不俗,身背长剑,一看即知是个名家。
欧阳芳菲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敢插手管我们的事?”
这人道:“云中子。”
二人微微一震,耿鹏道:“原来是‘神州七子’之一的云中子,昔年‘七杀’手下漏网之鱼。”
云中子淡然道:“也可以这么说。”
欧阳芳菲道:“你和洞天子是一伙的,你救了他,表示你愿意代他受过是不是?”
云中子道:“洞天子犯了什么过错?”
耿鹏道:“他处处与本教为敌。”
云中子道:“贵教是不是也有不是之处?”
欧阳芳菲道:“把他逮住!”
耿鹏道:“我看还是追洞天子要紧。”
欧阳芳菲道:“反正洞天子去远了。”
先上的是护法朱子玉、仇无忌和郎一雄,三人联手,一时也不见胜败,欧阳芳菲正要上,又有人射出一蓬碎石,甚至有一块打在欧阳芳菲的屁股上。
欧阳芳菲大怒道:“是那个促狭鬼施袭?”五人四下张望,云中子趁机遁去,五人一追,又射来两蓬碎石。
这一耽搁,云中子也溜了,这一次五人并未停下来找这个施袭的人,疾追云中子和洞天子去了。
五人不见踪影,三小走了出来,道:“是哪位朋友为洞天子及云中子二位大侠援手?可否请出一见?”
数十步外走出一人,三小都未见过。
此人也是四十多岁,背剑,精瘦,目光炯炯。
小罗抱拳道:“这位是……”
来人抱拳道:“少侠可是近来驰誉武林的罗天罗少侠?”
小罗道:“不敢当,正是在下。”
“在下刘大泰,前玄阴教的护法之—……”
小罗以前听护法赵光说过,昔年有人屠杀该教友,三人外出幸免,但返回时看到屠教者三个人的背影与倒影,这三个人以后被玄阴教的人狙杀一人,好像就是此人。
小罗道:“听赵光护法说,刘大侠被玄阴教的人追杀,已经……”
刘大泰道:“当时的确是九死一生,但刘某被袭重伤落水,被渔船网上而幸存,治疗了五六年才康复。”
小罗道:“这太好了,不知刘大侠有未见过赵光及李英二位?不久前在下见过他们二位。”
刘大泰目蕴泪光,道:“二位不久前殉难了。”
“怎么?终于未能逃出玄阴教的追杀?”
“是的,就是那两个戴哭、笑面具的人。”
“又是他们!”小罗道:“由此可见,昔年一夜之间屠杀了贵教百余口的人,可能有这两个家伙。”
“不错,另外还有一个。”
“刘大侠知不知道另一个是谁?”
“戴金色面具的人,但不知他是何人?”
“刘大侠怎知是这三个人?”
“第一,这两个戴哭、笑面具的人的身材及背影很熟,第二,这二人一直听金面人支使。”
“对,金面人是目前玄阴教的太上教主,哭、笑二人是教主,这三人就是昔日屠杀的人对不对?”
“大致没有错。”
小罗道:“也可说是目前的教主杀了以前的教主对不对?”
“对。”刘大泰道:“在下还有个发现。十分重要。”
“什么发现?”
“我发现了一个很像‘塞外三鹰’之一的人,带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子进入此山之中的一幢木屋中。”
“葛三刀”大声道:“那可能就是金面人。”
刘大泰道:“我也有此怀疑。”
小罗道:“我们已经证实童羽童大侠已死。”
刘大泰道:“是如何证实的?”
茜茜说了卫天愚和他们一起去掘童羽的墓的事。
刘大泰道:“他为什么要冒童羽之名?”
小罗道:“我想不外乎以下三个理由:第一、他的身材和仪表颇似童羽。其次,童羽生前颇好色,但绝不采花。第三,童羽死时很少有人知道。”
刘大泰道:“小友的臆测合情合理。”
茜茜道:“刘大侠是何时看到像童羽之人带了一个少女到一个小木屋去的?”
“就是昨天傍晚。”
“葛三刀”道:“那少女会是谁?”
小罗道:“我猜想不是小五子必是软软。”
茜茜道:“刘大侠是否还记得那地方?”
“当然记得,但要去找他却要特别小心。只怕我们四人联手,也绝对不是他的敌手,不知三位信不信?”
小罗道:“当然相信,我们自会小心。”
三人跟着刘大侠奔行,刘大侠道:“五天前,在下也看到了另一个不该出现却又出现的人物了。”
小罗道:“是昔年围剿‘七杀梦魇’十二人中的一人?”
“对,此人颇似‘神州七子’中的云中子。”
三小不由一愣,人人都知道“神州七子”七死其六,只剩下一个洞天子。小罗道:“会不会看走了眼?”
刘大泰道:“应该不会。”
“事隔多年,很多人的相貌都会有所改变。”茜茜道:“除非刘大侠昔年和云中子很熟,自当例外。”
刘大泰道:“云大侠曾救在下一命,印象深刻。”
小罗道:“刘大侠在何处见到云中子的?”
“就在这邙山之中。”
“刘大侠既然曾受他之恩,当时没有呼叫他?”
“当然呼叫过,但越叫越远,好像没有听见,当然也可能是故作不闻,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小罗道:“除非他聋了,或者有不愿见你的苦衷,看来可能是云中子,要是认错了人,那人应该否认的。”
刘大泰认为有理,奔行了一个更次,到了小木屋的一里以内,刘大泰指指隙中泄出的灯光,道:“看到没有?就是那个小木屋泄出的灯光。”
小罗道:“我们可以再接近些。”
大约相距三、四十丈距离,隐隐可见小木屋了。
四人隐身处颇为隐秘,小罗道:“我过去看看,总不能距离这么远而守株待兔。”
刘大泰道:“小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以此獠的身手而言,不是顶尖高手有绝顶轻功的人,一旦接近,必然会察觉。”
小罗道:“我知道,我会自下风头接近小屋。”
自上风头或自下风头接近,被发现的机会是有很大差距的。
茜茜道:“小罗哥哥,小心哪!”
“我知道……”小罗伏身疾掠,刘大泰一看,不由十分惭愧,因为他把小罗估低了。以小罗刚才所施展的“燕子三抄水”及“陆地飞腾法”来说,他刘大泰尚且有所不及,真是有智不在年少。
不一会儿,小罗就失去了踪迹。
刘大泰低声道:“真惭愧,英雄出少年,一点也不错。”
小罗当然不敢大意。
他先在小木屋左侧,也就是下风头处伏在草中。
隐隐听到小木屋里有歌声和萧声。
那歌声颇似小五子,吹萧的人不知是谁?
一般来说,不论是吹乐器也好,唱歌也好,在吹奏或唱的时候,听力一定大打折扣。
因为精神会专注在音律上。
小罗深知此理。
他特别小心地移近,再移近。
这侧面有个小窗,用一根木棍支撑着。小罗要半弯着腰才能看到屋内景物,而不会暴露身形。
小木屋共三间,这是左边一个暗间,由这窗子望进去,目光穿过这黑暗的暗间的门,可以看到明间内的人影。
一个人在吹萧,一个人在婆娑起舞。
两个人居然都没有穿衣服。
舞的人是小五子,以小五子的美妙胴体,加之年轻,裸舞自然动人好看。可是一个中年人赤裸会好看吗?
也许这是一个特别的例外。
通常不论是中年男人或女人(尤其是生育过的女人),必然是肌肉松弛有皱折,甚至变形。
比喻说到了中年稍稍发胖,会腰不像腰,臀不像臀。
如果肚子大,臀部小加上腿细,那就和一只青蛙差不多了。但是,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体一点儿也未走样。
腰是腰,腿是腿,肚子扁平,胸脯挺凸。
这简直是年轻人的胴体。
年轻人的胴体就会呈现力与美的线条,会给人结实而有弹性及韧性的观感。
小罗没见过童先生,发现此人仪表不俗,萧吹得也很好。
由他的表情看来,对小五子似乎不仅仅贪图他的肉欲征逐,也有情爱在内。
小五子并不长于舞艺,但在一个妙龄少女,赤裸着美好的胴体,不论如何扭动,即使根本不会舞,举手投足也会妙曼动人的。
一曲甫毕,小五子有点娇喘,中年人取来汗巾递给她,看不出小五子对此人有敷衍的感觉。
很早以前,他就看出小五子很热情,今夜终于印证了这一点,这是不是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因为小五子擦了自己脸上的汗水之后,又为中年人擦去鼻尖上的汗,尽管两人一丝不挂,却看不出淫态。
这时中年人吻了她的粉颊一下,道:“小五子,你喜欢吃的水梨、水蜜桃和花鲫鱼快没有了,我要去办这件事。”
“谢谢你,童翎。”
“你也和我客气?只要你快乐,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小五子道:“你不怕我跑了?”
“以前有此顾虑,现在不怕了,如果我有此顾虑,必会调几个部下来监视你,但我没有。”
小五子主动抱了他一下,道:“信任也是一种恩惠,人生在世,能有几人全心全意地信任我们?”
童翎激赏地离去。
小五子仍未穿上衣衫,似乎她这样习以为常了。
她赤裸着在屋中走来走去。
一般来说,展示胴体都会在异性面前,没有异性的展现,那是一种自怜的行为,也就是顾影自怜。
这时小罗出现在门口,但面向门外,背向门内,道:“请原谅,我无意窥春。”
小五子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小罗道:“小五子,你似乎很满足目前的生活。”
小五子道:“莫非你以为我不满足?”
小罗道:“你变了!”
“我是变了,人总会变的,小女孩是一个样子,少女又是一个样子,有了男人的女人自然又是另一种样子对不?”
小罗道:“这就是那个童先生?”
“对,你进来吧!我已经穿上了衣衫。”
小罗走进来,小五子端上茶点。
屋子建造粗糙,但内部家具陈设却很考究。
比喻说,地毯就是远自波斯来的。
小罗望着小五子,道:“他是童羽?为什么刚才你叫他童龄?是年龄的龄还是……”
“不是,是翎毛的翎,是童羽的哥哥。”
“为什么没有人听说过此人的名字?”
“他很早就在西藏,和一些喇嘛混在一起,回中原不久。”
“他是不是玄阴教教主?”
“是。”
“哭、笑二面具人又是谁?”
“是他自西藏带来的朋友。”
“这么说你已经安于现实了?”
“对,因为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是全心全意地爱我,因此,我也在全心全意地爱他。”
“真的是全心全意地?”
“当然。本来我恨他,但是恨的反面不就是爱吗?得到一个爱得真爱得切的男人并不容易。”
小罗道:“说的也是。”
“但就他对我的爱来说,我已知足,无可挑剔,至于他主持邪教,他说不久就会解散它。”
“何时?”
“大概是在我生下他的孩子的时候。”
小罗注视她很久,看不出她在说假话。道:“小五子,好歹我们过去也有点交情,我既然知道这件事,就不能不管,虽然明明知道十分危险,还是要管。”
“谢谢你,小罗,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