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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姜软软知道“葛三刀”的来历,小五子却不知道。
小五子迎面一拦,指着小罗大声道:“小淫贼,小畜生!你终于露出了马脚,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罗茫然地摊摊手,道:“我没有什么话说!”
“你当然没有什么话说,因为你的淫行全被我看到了!”
小罗摊摊手,对“葛三刀”道:“老葛,她说她都看见了,你猜猜看,她都看到了什么?”
“葛三刀”搔搔头皮道:“她看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小五子大声道:“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你昨夜在一家勾栏中,叫了五个小妓女胡搞,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小罗愕然道:“勾栏院……”又故作老练状道:“勾栏院有啥稀奇,我常去串门子!”
“哼!你以为我唬你?什么丁香哩!小白哩!牡丹哩!金菊以及什么小兰等等,还能以几个小妓女的走路姿态猜出她们的体型以及她们是不是……”她实在不便出口。
小罗和“葛三刀”互视一眼,笑了起来。
“无耻的小贼!”小五子道:“作这种事居然还敢笑?”
“葛三刀”道:“我说妹子,你是认错人了还是在说梦话?”
小五子厉声道:“你问小贼罗天,问他!”
“葛三刀”道:“问他什么?”
小五子道:“你们也不必一搭一档,一个唱白脸的,一个唱黑脸的,试问昨夜你们在什么地方?”
“葛三刀”道:“昨夜在镇上‘三星客栈’睡大觉呀!”
“呸!瞪着眼说谎!”小五子道:“有没有去水月庵?”
“水……水月庵?”“葛三刀”茫然道:“水月庵是什么地方?
妞儿,你不会是在发高烧吧?”
“小罗,你自己说,昨夜有没有在水月庵和那小尼……”
“妙极了!真是妙极了!”“葛三刀”道:“这位妹子八成有轻微的失心疯什么的,快点回家找个大夫看看吧!”
小罗和“葛三刀”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十分惊异。
姜软软在暗中见此情况,正是所谓旁观者清,就十分奇怪。
看小五子说得斩钉截铁,活神活现,自然不会说谎。
再看看小罗和这“葛三刀”的惊疑神色,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这的确是件怪事。
姜软软没见过什么勾栏中嫖妓之事,却见过尼庵中动手的事。
但这两个人似乎连去过水月庵也不承认。
还有,昨夜跟在小罗身边的不是“葛三刀”,而是另一中年人。
小五子实在快气疯了,道:“小淫贼,你怎么装也不成,告诉你,昨天你出了勾栏院,在路上拍那小艳尼的屁股的举措,我都看到了。”
小罗又笑了。
“葛三刀”却没有笑,道:“小罗,尼姑你也有兴趣?”
小罗道:“其实尼姑除了没有头发,和其他女人一样。”
“葛三刀”道:“小罗,听你的口气似乎可能玩过尼姑?”
小罗道:“你怎么会以为我……”
“因为你说尼姑除了没有头发以外,和一般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小罗道:“这句话的确很不好听,试问可有什么不对?”
“葛三刀”语塞,又道:“你真没有拍一个小尼姑的屁股?”
小罗道:“如果我拍过,我就不会否认。”
关于这一点,“葛三刀”相信,小五子相信,似乎姜软软也信。
莫非是小五子遇上另一个酷似小罗的人?
世上这种巧合,这种酷肖的人可就太少了。
小罗摊摊手道:“小五子,如果你以为我就是你说的那样,一夜嫖过五个小妓女,第二天又和一个小尼姑等等,还公开在大街上拍她的屁股,老实说和这种人来往,连祖宗八代的人都丢光了,所以你离我越远越好。”
像这种口吻,却又绝对不是一个色狼应该说的话。
至少像小五子这样的纯洁姑娘自动送上门,他不会失之交臂。
小罗说完,和“葛三刀”快步离去。
这工夫,姜软软出现了。
小五子道:“至少小罗在尼庵中打斗的事,这位姑娘应该看到的。”
姜软软道:“我的确看到了。”
小五子道:“可是他不承认!”
姜软软道:“请问这位姑娘芳名是……”
“我叫小五子。”
“我叫姜软软。”
小五子道:“这小贼很邪,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的确,只不过他既是如此邪气,姑娘为何还和他交往?”
小五子语塞道:“那你还不是一样?”
姜软软道:“我只是好奇,跟来看看。”
小五子道:“我还不是一样,我会看上这种淫邪的男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能一夜弄了五个妓女?”
“你如果不信,可以到‘青石镇’的唯一勾栏中去问问鸨母阿雪,问问小罗是不是一夜嫖了丁香等几个小妓女?”
姜软软道:“这么说,和水月庵小尼的事也必是千真万确了?”
小五子道:“但是,我想不通。”
姜软软道:“有什么想不通的?”
小五子喃喃地道:“第一、昨天和他在一起的不是这个小子,另外衣衫也不一样,昨天看到的穿得更华丽更讲究。”
“对对!”姜软软道:“的确如此。”
“还有一点很重要。”小五子道:“小罗我也是认识不久,他的确看来有点邪,但是我总以为,在紧要关头他却能把握住,一个色狼不可能那么有把握。”
“对对,小五子妹妹,我也认为他是这样的。”
小五子道:“姜姊姊,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我……我也不否认这一点。”
“可是你不像是只有十七岁的人。”
姜软软道:“我二十岁。”
“二十岁配十七岁的男人,是不是太大了些?”
姜软软道:“当然大了些,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小五子道:“你该知道,两只猫不大可能相安无事地分食一条鱼。”
姜软软道:“的确不大可能。”
小五子道:“好,我们再追上去暗暗观察这小子。”
现在小罗和“葛三刀”在夕阳下林边草地上玩骰子,两人志同道合,而且都有两套,玩得很起劲。
小罗道:“你似乎相信我玩过小尼的事?”
“不是相信,而是小五子说得活神活现。”
小罗道:“你看小五子如何?”
“容貌只能打八十五分,但胴体却是极品。”
小罗拍了“葛三刀”的肩胛一下,道:“行家!”
“葛三刀”道:“搂着睡觉一定很不错。”但又改口道:“小罗,她既是你的女人,我不该说这话。”
小罗道:“不妨!有话说出来就不要紧,就怕有话藏在心里,心里想女人表面上却又装作不想的样子。”
“葛三刀”道:“我看你不是那种人。”
这时,忽然林中传来了谈话声。
姜开基和江涛的乡音很重,立刻就能听出来。另外还有了尘老尼,但小罗不知是谁。
“在这儿!”了尘道:“这孽障果然没有逃远!”
小罗和“葛三刀”互视一眼。
江涛道:“这小贼似乎也不大在乎,不然的话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姜开基道:“这小贼虽然厉害,奇怪得很,他似乎身手有时很弱,有时却又很强。”
“噢?”了尘和江涛似乎不信。
因为那夜在水月庵内,小罗力敌四大高手,到七八十招之后才不支的,顶尖高手也不过如此。
所以他们对姜开基的话不大相信。
现在小罗和“葛三刀”才想起小五子说的一番话,看来的确另有个小罗在水月庵和小尼作过狗皮倒灶的事。
至于在勾栏院中玩过五个小妓女大概也是真的。
所以两人都在扪心自问,那会是谁?
三个高手鼎足而立作包夹之势。
了尘道:“本庵已有七十年的历史,一向清清白白,静如止水,却被你这小贼完全破坏了,现在必须把你擒回。”
小罗道:“你们仔细看清楚,我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们看!”了尘道:“事到如今他还想狡赖!”
“葛三刀”大声道:“你们不妨说明白,到底小罗犯了什么罪?告诉你们,我一直和他没有离开过。”
姜开基道:“和这种狐朋狗友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涛道:“罗天,你不该勾引水月庵的弟子,沾污佛门净地。你走之后,了尘大师拷问无缘小尼,才知道你和她的两个师姊也有……”
“葛三刀”“啧啧”连声道:“那小子不但是龙马精神,胃口也奇大,我想这小子一定是身负异禀。”
了尘道:“这孽障罪大恶极,愈陷愈深,据说他在别处也犯过太多的案子,上!”
三人都亮出兵刃,江涛用斧,姜开基用刀,了尘是松纹古剑。
“葛三刀”亮出了他的七星刀,小罗还是空手。
“葛三刀”道:“小罗,空手吃亏,你就用我的刀鞘吧!”
小罗道:“在我来说,都是差不多。”
他看看左手手心,三个粉红圈圈已快消失,这是最最不利动手的时刻,但又跑不掉。
“葛三刀”全力拼搏,也只能勉强挡住江涛,当然还不能持久。小罗可惨了,东闪西挪,不但狼狈,而且危机四伏。
“葛三刀”可不知其中的奥秘,大声道:“小罗,快别装蒜了!弄不好会赔上小命的,快使出真功夫来!”
小罗能说什么?就是说了他也不信。
他有时真希望左掌心永远也不出现三个粉红色的圈圈,或者那三个圈圈永远不消失。
三个圈圈忽隐忽现,忽强忽弱,而且隐现的时间又不规则。
这就使他无法提防,如果时间的间隔有规律,他就可以在粉红色圈圈消失时尽可能回避敌人。
“葛三刀”边拼边大叫,他总以为小罗在儿戏。
结果未出五十招,小罗被了尘击倒,点了穴道。
“葛三刀”不久也躺下了。
姜开基道:“就在此把他们废了吧!”
“不必急在一时。”了尘道:“本庵发生了这等大事,一定要召集本门中人及所有的徒众,把这个孽障囫囵的弄回去,当众把他们的罪名弄清楚,使他们没有怨言,然后处死。”
江涛道:“理应慎重,因为在下以为,这小贼不过十七八岁却具有上乘武功,必是高人门下。”
了尘道:“正是如此,必须在罪证确凿之下按庵规处死。”
“葛三刀”道:“老尼,睁开你的母狗眼看清楚,我们并没有和你的徒弟胡来,你们看错了!”
小罗道:“老葛,算了!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
“葛三刀”道:“可是这太冤枉啊!你小罗连那个小艳尼的边儿也没有摸到呀……”
姜开基重重地踢了他一脚,道:“到此地步你还敢口出狂言!”
了尘道:“两位施主,我们走吧!”
江涛挟起“葛三刀”,姜开基挟起小罗。就在这时,苍茫的原野上宿鸟惊飞,两条人影如飞而至,这轻功看得了尘等人都不禁咋舌。
说是“燕子三抄水”又高了一层,简直是凌空渡虚。
两人都是五十左右,其中一个稍胖的正是武林名医潘奇。
另一人精瘦,双目深陷,有如两个寒潭。
在武林中,名医不论在什么地方总是很吃香的,因为谁也不敢说自己不受伤,所以谁都能得罪,名医则不可。
了尘打个问讯,道:“潘大国手久违了!”
潘奇抱拳道:“了尘大师好久不见,不知为何把吾等的猎获物带走?可否说明一下?”
了尘一愣,道:“潘施主是说这两个年轻人是二位的?”
另一精瘦之人冷冷地道:“正是。”
此人给人的印象很冷,说话的音色也冷。
姜开基道:“依我看不是这么回事儿。”
精瘦之人道:“不是这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姜开基道:“讹诈!”
精瘦之人忽然转过身去,背向三人。
名医潘奇忽然大笑了起来。
姜开基道:“大国手为何大笑?”
潘奇道:“遇上这等事我怎能不笑?”
姜开基道:“我却以为没有什么值得笑的。”
精瘦之人冷峻地道:“你以为不值得笑就让你哭……”
语声尚在荡漾,人已倒翻而起,因为他是背向着三人的。
了尘沉声道:“姜施土小心……”
这句话才说到一半,姜开基已经魂飞天外。
因为一片腿浪呼啸而至。
这种身法和速度绝对出乎姜开基的意料之外。
他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倒霉就倒在强出头上。
姜开基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三十年的功力瞬间爆发开来,以他最威猛而有信心的一招迎上。
他的信心瓦解得太快,估计没有超过一招半,实实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