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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拍拍着卢贵的肩头:“替小爷担着点,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罢,潇洒地甩衣袖扭头而去。
卢贵呆立在丁不一卧房的房门前,望着丁不一的身影消失在花圃林中,他嘴皮翕动一番,却没有说话,然后转身走向练功房,此刻,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已是少主人的同谋者了。
丁不一笑着跨步在源红的桃林中。
蓦地,他顿住了脚步。
一阵清风飘过林间,花树后。
谁?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他隐身在一颗桃树后。
清风凝结在林间,原来是一个花裙女仆。
他隐身的桃树在她身后,因此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蜂腰挺拔。四肢心称,亭亭玉立,风华绝代,婀娜多姿。
他从树后悄悄溜出,踞着脚尖儿,向她逼拉,那模样就像是去捕捉一只伫立在花蕊上的彩蝶。
她站立在花前,像是一只正在吸吮花汁的蝶儿,对逼近的危险全然不觉。
他猛然张臂搂向她盈盈一摆的腰身,想把这只彩蝶捕捉在怀中。
她身躯轻轻地一扭,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扭。
他双臂圈了一空,彩蝶从他的肋下额然飞到身后。
他倏然转身,一进,两人对面而立。
她二十左右,一卷秀发高挽,鹅蛋形的脸庞,汉白玉般的洁白而富有光泽,一双充满着天真气的眼睛象嵌在白玉盘上的两粒黑珍珠,端庄娴雅,风姿绰约。
他不觉看呆了,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沉静地看着他,一双明眸灼灼发亮。
良久。他抿嘴笑问道:“你是谁?”他不认识这个桃花中的女子。
“禀少主人,小女是伙房丫头小贞,这女子认识丁不一。”
“伙房丫头小贞?”丁不一盯着她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禀少主人。”小贞道:“伙房的玉莲姐前天病倒了,我是来顶替玉莲姐的,昨天下午才到桃花园,少主人自然没见过我。”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丁不昂起头,双后反背,围着小贞转了一圈,唬起脸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贞目光沉静得似无底深渊:“小女是伺候人的人,无所谓什么姓名,你就叫我小贞吧。”
丁不一微微一怔,随即道:“家住哪里?”
小贞凝目道:“小女是打工之人,哪里有工做就住在哪里。”
“天去是帐,尘沙是席,四海是家。”
丁不一抚掌笑道:“妙,答得妙。”话音稍顿,又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小贞淡然道:“家里的人,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都还活着。”
丁不一又是呵呵一笑:“好,好得很,冲你刚才的答话,我就要安排你一被好差事。”
“是吗?”她歪起头,神态是信非信,恰到好处。
“从现在起,你就是桃花园少主人模样。”
小贞冷然一笑,淡漠地道:“小贞无功不敢受禄。我本是个临时顶工之人,怎能升后庭小班头?此事若让才老爷知道了,你又如何向老爷交待?”
“这……”丁不一根本就不曾去想过这些,不觉一愣,但立即又道:“这用着你管,老爷那里我自会去解释,老子,小子,小子,老子,小子就是老子,老子就是小子,不就是这么回事?”
“不见得吧。”小贞脸上几分嘲谑之色,“少主人不用心去练功,老爷已很是生气,若再怜香惜玉……”
丁不一脸色一沉:“你对桃花园的情况,倒是知道得很详细。”
小贞道:“知处身之境,能观言察色,这是做下人的两大看家本领。”
丁不一眉毛一挑。眼中闪动着狡黠的目光,故作哀怜地说道:“瞧你这美貌的面容,细嫩的皮肤,我怎能忍心让你去做下厨的那种粗活?”
小贞坦然地:“面容是天生的,粗活我已做了,这用不着少主人耽心。”
丁不一盯着她道:“你是个不平凡的女人。”
她不加思索地道:“你是个不平凡的男人。”
丁不一拍掌道:“一对不平凡的人,咱俩交个朋友,怎么样?”
“不行。”她语气坚定,断然拒绝。
他抿抿嘴道:“你不要看不起自己,我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伙房的玉莲、香莲、佳莲、阿龙、阿海、阿江,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是下人,能做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能呢?”
她冷然地一笑:“少主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哦?”他茫然不知所云。
“是你不配做我的朋友!”她的声音有些发冷。
风吹扬起她鬓边的黑发,飞扬的发丝衬着凝静秀丽的脸蛋,呈现出一种庄重的威严。
“你敢弄戏本爷”?丁不一脚步一挪,伸手便抓。少爷脾气发发作了。
他虽不用心练武,但从小就在功夫里打滚,练家子的动作,习惯成了自然,这一抓快捷无论,但小贞轻轻一扭便避过去了。
丁不一这才警觉,目芒一闪,道:“你是会家子?”
小贞轻“嗤”一声,道:“亏你还是桃花园的少主人,难道不知桃花园的规矩,没有练过几趟花拳绣腿的人能进得了桃花园?”
不错,桃花园中的人经过丁世伟的调教。个个都是武功卓著的高手,但她只是个顶替的厨工,功夫能好得哪里去?
“好,就让本爷领教一下你的花拳绣腿!”他自信凭自己十几年的功底,要制服这个黄毛丫头自是易如反掌。
丁不一一声沉喝,五指如勾,抓向她的肩头,因两人是伸手可及的距离,这一招也可谓是快如电光石火。
小贞的娇躯一晃,像是幽灵幻灭,倏忽不见。
丁不一的爪落了空,眼前不见了小贞的身影。
这小头哪里去了?丁不一心念才动,忽觉后腰被一个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接着一声冷喝:“别动!”
丁不一头额渗出一层冷汗,哪里还敢再动,他心中却是懊悔莫及。堂堂的桃花园少主栽在一个顶替厨工的头手下,说多窝囊就多窝囊。
但,更窝囊的事还在后面。
“哼,有人说桃花园少主丁不一,是个堂堂一表的人材。”耳旁响起了小贞冷凉的带有几分揶揄的声音,“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阁下原来是个徒有其表,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窝囊废!”
“臭丫头,你敢……”他瞪起了眼。
他骤然感觉腰间传来一阵炸痛,便咬了咬牙,铁心道:“你可以刺进去,本爷若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英雄好汉!”
“你也配是英雄好汉?”
随着话音,腰上的压力就顿减,接着“嗖!”地一声挟风厉啸,一根断技蓦然插在丁不一足前的沙石地上。
“臭丫头,看本爷不好好收拾……”丁不一霍然转身,话音顿在口中。
鸿飞冥冥!人声寂寂。花丛林中,哪里还有小贞的半点人影。
第二章 赌注五百万两
“通泰”、“吉祥”、“六合”是扬洲城内有名的三大赌庄。
通泰赌庄位于东街,只设有楼座赌室,布置高雅气派,是官场人员经常出没的地方。
吉祥赌庄位于南街,设有地赌场和楼座赌室,地痞、流氓、贾商、豪客都在这里出入,是个龙蛇混杂的场所。
六合赌庄位于西街,低矮的平房,阴间潮的地厅里摆着十几张赌桌,墙角里站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是市井小民和无赖们寻欢作乐的场地。
丁不一嫌通泰赌庄太清静,官场的人太小,嫌六合赌庄太下贱,太乌烟瘴气,有失自己的身份,于是,他经常去的是吉祥赌庄。
吉祥,好悦耳动听的吉利的名字。
碧空明净,阳光灿烂,好兆头!
丁不一兴致勃勃地踏上了南街街口。
“丁一爷!”街口传来一声喜悦的欢叫。
丁不一扭头看去。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着锦衣褂,外罩绣花长袍,袍角拖到地上,头戴珠帽,一绍散发,清秀的脸上一双晶亮亮眸子闪着带有几分稚气的异彩,微翘的鼻里垂接着两条“粉龙”。
丁不一咧嘴一笑“这!少年便是他的江湖好友小乞丐余小二!”
丁不一笑着,大步走到余小二身前,黠谑直笑道:“余小二,今日好精神!”
余小二抿起小嘴涎脸笑道:“托丁爷的福,今日中彩了。”话音一顿,“哎,这几天怎么不来,敢莫是把小兄弟给忘啦?”
“哪里话!”丁不一正色道:“本爷这几天正在练一种旷世神功,没功夫出来。”
“哦。”余小二粉龙“嗤”地往鼻孔里一缩,瞪圆了一双亮眼“什么神功?快说给小兄弟听听。”
丁不一随口道:“降龙伏虎擒豹功”。
“哦。”余小二被神功的威风的名字吓住了:“乖乖!真是旷世神……功。”
丁不一得意地道:“本爷从不练那种三脚猫的功夫,丢人现眼,要练就要练盖世的绝顶的天下无敌的神功!”
“丁一爷天下第一,天下第一丁一爷。”
余小二的眼睛绽成月芽儿,笑眯眯的,粉龙又流出了出来。
“哎,赌楼的情况怎样?”丁不一话转到了正题上。
“哈!”余小二拍掌道:“这几日场上来了三只关东肥羊,就等着咱们去宰。”
“真的?”丁不一的眉毛一扬。
余小二翘起嘴唇,将小指头指着胯裆:“骗你是这个。”
丁不一满脸异样光彩,嘴唇一呶,兴奋地说:“走!”
好几天没上赌楼,丁不一早巳手痒能耐,此时不禁赌兴大发!
余小二大步跨进吉祥赌场。
“哎!”两个赌场保丁拦着了余小二:“赌场重地,乞丐免入。”
“哼!狗眼看人低。”余小二昂起头,抖抖身上的锦衣长袍:“也不瞧瞧小爷今日是什么打扮?”
“哈!”保丁瞪眼道:“就瞧你这身打扮?本爷已经上过三回当了,再不会上第四回当,你要是能从身上掏出一分银子,本爷不仅让你上楼,还白待你一壶龙井香茶。”
“此话当真。”余小二眯眼道。
“当然当真。”保丁唬起了脸。
另一保丁也凑趣地道:“小乞丐,你若能掏出一分银子后,再掏出一分银子,我就让你上楼厅雅室,还自送你一盘四色干果。”
“呀,真是太好了!”余小二拍掌直笑。
“不过。”两保丁沉下脸:“你若掏不出银子,就得从咱俩的裆下钻过。”
“哈哈……”围观的看热闹的赌客顿时发出了阵大笑:“钻胯裆,好……主意。”
“一言为定”。余小二毫不在意地抖抖衣袖,“我就要掏银子了。”
保丁瞪眼道:“小滑头,少耍花样!快掏啊,快掏。”
余小二摸过衣袖,又撩起长袍,露出长挡胯裤,弯着腰将手伸进了裤头里。
从人哈哈大笑,难道小乞丐将银子藏在那个地方了?
“臭小子!你敢戏弄咱们?”两个保丁厉声发喊,“没银子就钻裤裆!”
“有……马上就……有啦。”余小二涨红着脸,象个虾公似的弯着腰,手在裤裆里掏着,脚又时不时地踏那拖垂在地上的长袍,那模样实在是滑稽可笑。
众人越发大笑,眼泪都流出来了。
余小二一个趔趄,身子撞在保丁的身上,险些栽倒。
保丁狠狠地将余小二一推:“快掏银子出来!”
“这……不掏……掏出来吗?”余小二缓缓地从裤头里抽出手,然后伸直腰,将一锭银子交给另一个保丁,“赏给你。”
那保丁先是一怔,随后捏紧了手中的银子,扭头对楼口高声道:“楼上一位,龙井茶一壶,记保丁陆宝的帐。”
“小乞丐今日真有银子?”
“小滑头将银子藏在裤裆里,真绝啊?”
众人够笑声中,议论纷纷。
余小二又将手再伸进裤头。
那捏着银子的保丁道:“你还能掏啊?”
余小二眯起眼笑道:“当然能,在这地方上放的银子,要多少能掏多少。”说着,脚踏着了袍边,又一头撞在了捏着银子的保丁身上。
众人哄堂大笑,笑声盖过了地厅赌场的吆喝声。
笑声中,余小二又奇迹般地从裤裆里掏出一把碎银子递给陆宝。“赏给你。”
陆宝立即扭头扯长嗓门道:“雅室一位,四色干果一盘,记保丁胡汤的帐。”话音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在报号声中,余小二用手背抹去消出的鼻孔里的粉龙,抖抖衣袍,十分潇洒地走向楼梯口。
保丁陆宝和胡汤同时举起手中的银子,脸上几分得意之色,今日虽说是赌输了,但银子是赚到了手,高兴之余,两人却又有一丝困惑:“小乞丐今日怎的这么大方?”
突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尖叫:“你的银子是我的!”
刚刚散开的看热闹的赌客,一齐掉转头来,看着这两位保丁。
陆宝和胡汤同时接过对方的银子,再摸摸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