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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但中候登天呵呵一笑道:“我道生死判官是谁,原来是扬州十里坡桃花园少主丁不一公子,失敬,失敬。”
丁不一大骇。桃花园与青龙帮素无往来,自己又已易过容面,候登天为何会一眼认破自己真容?
不过对方既已认破自己真貌,也就无有再隐瞒的必要。丁不一抿嘴笑笑,大大方方的拱起双手道:“久闻青龙帮侯帮主大名,今日得见尊容,真是三生有幸。”
“丁公子休要过谦。”候登天的目光转到余小二身上:“若老无没猜错,这位赏罚判官该是扬州小乞丐余小二?”
余小二顿起小嘴:“候帮主请我们二位到此有何见示?”
候登天毫不在意地道:“桩与你无关的小事”。话音一顿,目光又转身丁不一,“老夫不说,你也该知我指的什么事。”
丁不一沉声道:“候帮主指的可是在老子山外,贵帮追系商客之事?”
候登天沉下脸道:“候帮主指的可是在老子山镇外,贵帮追杀缉本帮叛贼。”
余小二接口道:“还不是一回事。就是为了商客身上的那颗蜡丸。”
这个饶舌的小乞丐!丁不一眉头一皱。他在青龙帮面前,可从未承认过此事。
候登天眼中闪过一道灼炽的光亮,压声低声道:“这么说来,那东西确是在丁公子的身上了。”
“不错。”丁不一供认不讳,事到如今,他不承认也是不行了,“不过,在下也有一事向贵帮请教。”
“请讲。”候登天抖动着衣袖。
丁不一板起脸道:“贵帮为何让二龙头九头鸟候登天,指证我爹是天老邪丁不伟。”
候登天的脸色徽变,似惊讶又似惊慌。
候登天略略一顿,呵呵笑道:“没有的事。丁公子一定是误会了。”
丁不一肃容厉声道:“难道衙门陆七的话也会有假么?”
“陆七?”候登天眸子一张,“他在哪里?”
余小二抢口道:“在淮安柳荫园,候帮主要不要找他去对?”候登天正欲开口说话,候登天举手阻住他,思忖片刻道:“丁公子现在东厂和锦衣卫都在调查此案,待风波过去之后,关于指证你爹之事,老夫自当给你一个交待。”
“舒良好。”丁不一道,“既然是这样,关于蜡丸之事,在下也会给你一个交待。”
丁不一已拿定主意在末见到爹宋良安之前,决不把蜡丸交给青龙帮。
“你……”候登天跨前一步,手已搭上肩背上的剑柄。
候登天打个手势拦住候登天,对丁不一道:“这件事实是事出有因,请丁公子相信我,我是你爹的朋友。”
丁不一甩甩手,爽快地道:“你是我爹的朋友就好,请你也相信我,六个月后,明年五月王日端阳,我上贵帮去,两桩事一起了结。”
候登天不觉一怔,这个约日期也未免太遥远了一点,怎么要六个月?这小子在耍什么名堂?
其实,丁不一说的却是实话。他已和白如水商量过了,一切问题都待学完剑法之后再来外理,六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已是够紧迫了。
丁不一朝余小二一呶嘴:“咱们走。”
唰!青龙帮弟子在候登天指挥下,已欺身上前,将丁不一和余小二围住。
候登天拎着长须,凝身未动。
丁不一对候登天道:“如果你真想要那颗丸就别动手,丁某不人有那么傻,将那蜡丸带在身上。”
候登天,候子非和青龙帮弟子凝住了手中的刀剑,等候着帮主的命令。
候登天眯起了双眼,那颗蜡丸一定在白如水身上。
为了以防万一,他很想搜搜丁不一的身,但由于种种原因,他又不敢冒犯这位桃花园的少主。
他不觉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帮主!”候子非科着手中的钢刀道,“这小乞丐了咱们的一位兄弟,可不能饶了他。”
余小二此刻仍是手软无力,不觉心神发慌,退后一步,退到了丁不一身后。
候登天拎紧了项下的长须,杀了小乞丐宛若断了丁不一一条手臂,要对付丁不一就会容易多了。
他主意已定,正欲抖须发令,蓦地风呼啸,四条人影凌空飞入石坪。
四个蒙面人,一字排开,将丁不一和余小二护住。
石坪四角亮出了青龙帮的旗号,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趟这淌混水?
候登天拎须瞪目瞧着四位不速之客。
一个瘦高个,两个魁梧汉,一个独臂人,皆是黑内扎面,从黑巾洞里的眼光中可以看出四人都是一流好手,尤以瘦高个的眼光最厉,仁计内功比自己差不了许多。
候登天想了那日在林中遇到的剑狂薛宇红,不觉退后一步,喝问道:“你们是谁?”
丁不一和余小二知道,来的四个蒙面人是袁骏星陈风林胡彪和胡汉。
水姐姐猜得真准,这四个鹰犬果然出面来救自己了丁不一在庆幸之余中又添一层忧虑。这些东厂杀手果是利用自己作诱饵,在追杀隐归山林的六邪前辈。
袁骏星是逼于命令,出于无奈,才领着陈风林相胡彪胡汉蒙上面帖来救丁不一的,此刻,听到候登天的问话,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东厂二档头和锦衣卫的身份不能暴露,骄种惯了的袁骏星又不习惯报别人的名号,急切之间,嘴里进出忿忿的两个宇:“妈的!”
候登天和候于非身先士卒,一支长剑,一柄钢刀,劈,刺向袁骏星。
“妈的!”袁骏星心中暗骂一声,为了这丁小子,不得不和青龙帮交手了!
袁骏星宝刀尚未出鞘,空中响起一声响彻云霄的厉啸。
一串人影,一串剑光,如银河从夜空泻下,月光也为之失色。
“当!”候子非的钢刀为断成两截。
候登天意识到来者是何人,剑势一滞,身子倏然跃数丈。
又一蒙面人出现在石砰上,立在袁骏星身前,手中的剑早已陷落斜插在肩背上的剑鞘中。
剑狂薛宇红!
所有的人都知道来者是谁,只是没有叫出他的名字。
丁不一脸色微白,双眉紧钡,袁骏星武功如此高强,剑法如此快迅,自己日后即算是练成了亡邪剑。又怎能是他的对手。
不知天高地厚的余小二却贴便在丁不一身后,暗中骂道:“该剁千刀的薛老怪,小爷曰后练成了邪龙神刀,定要将你碎尸肆段,为水姐姐和水姐组的师傅报仇雪恨。”
薛宇红难听的声音在坪中响起:“候帮主,请到这边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未等候登天答应,薛宇红已转身走向石坪外。候登天思付片刻,一甩衣袖,就往坪外走。
“帮主。”候登天和候子非跟身上。
“不用。”候登天和拦住二人,“你们在此等候。”
候登天长袍一撩,单足轻点,身形骤起。空中迅开脚步,凭空虚蹬,拔高数丈,清风长啸,人已逝出石坪。
袁骏星陈风林胡彪和胡汉,相顾骇然。青龙帮帮主啸天龙候登天轻功竟会台此之高,实是出人所料。
众人凝立在石坪上,耐心地等待着。
候登天和青龙帮弟子,袁骏星和陈风林等人,谁都不敢贸然动手。
丁不一和余小二想走,也不能走。
片刻,薛宇红和候登天反回石坪中。
候登天候子非和青龙帮弟子扬起手中的刀剑,静候行动命令。
袁骏星目光盯着薛宇红的手指,等候着指示。
侯登科扬起右臂大声下令:“放他们走。”
薛宇红勾起了手指,暗中发出指示:事情已经摆平,全部退出。
青龙帮弟子撤回到侯登科身后。
丁不一拱手对侯登天道:“侯帮主,请不要忘了五月五日之约,告辞。”
余小二亦抄起双手:“青山常在,绿水常流,后会有期。”
丁不一和余小二未返回一家店栈,大摇大摆地走出镇后街,踏上了北向的道路。
袁骏星冷眼瞧了侯登天等人一眼,也不打招呼,便带着陈风林胡彪和胡汉,随后走出石坪。
薛宇红待袁骏星等人走过街口,这才返身退出石坪,霍地跃入了一家店栈。
小院坪里横着三具尸体,两眼凸突,七孔流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院坪里侧的客房门前,也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仆俯在地,看不清脸面。
薛宇红头罩眼洞里精芒一闪,身子电射而起,直扑客房。
“冬!”房门被踪开,一道冷厉的电芒在房中闪过。
房内空无一人。
除了窗外滤进的冷情的月光外,剩下的就是宇红和他手中握住的那柄寒光闪烁的剑。
眼光触到床沿下的一个白点,尽管房里昏暗无光,但薛宇红凭着精深的内功,一眼看出那是一条遗落的手帕。
薛字红弯腰捡起手帕,脸扭曲得变了个模样,眼中透出怨恨的毒焰。
白纱小手帕,帕角绣着一只小白蜘蛛!
这是白如水和丁不一在搂抱时,不慎掉落的手帕。
一股淡淡的清香伴着女人特有的芬芳,从手帕中飘入薛宇红的鼻孔。
薛宇红突然扯下头罩,将手帕捂到鼻和嘴上,拼命地嗅着,吻着,咬着。
蓦地,他转身射出房门,发出一声凄厉亢长的怪啸,消失在院墙上空。
石坪中,侯登天十余人还呆立着。
刺耳难听的怪啸声使侯登天心悸,也使他犯难。
怪啸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夜雾里。
侯登天望着远处的夜雾,道:“帮主,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侯登天轻声叹道:“这伙人,咱们青龙帮惹不起,只得忍着点。”
侯登天捋须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年薛宇红不过是一名江湖浪人剑狂而已,现在却已是东厂大档当头兼锦衣卫北镇抚使。”
侯于非仗着是侯登科的侄子,大胆插嘴道:“常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咱青龙帮盘踞青云涧,是天不管地不管人不管的地方,就是皇帝老子又能将咱们怎么样?”
“放肆!”侯登天厉声斥喝道:“你懂得什么?退到一旁去,少放狗屁!”
侯子非不敢多嘴,嘟起嘴巴,退到一旁。
侯登天道:“这东西怎么偏偏落在天老邪的儿子手里?真是够麻烦的了。”
侯登天皱眉道:“难道咱们就此罢手?”侯登天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咱们真准备等到明年五五端阳节,待丁不一来帮堂了结。”
“嘿嘿。”侯登一捋须一笑,“那小子滑头得很,他的话怎么能相信?对会付这样的小子,只能快刀斩乱麻,要纠缠准没个!”
侯登天似乎悟到了大哥的意思,于是,小心地道:“大哥的意思是们不露面,请别人替咱们……”
侯登天截住他的话:“不是请,是雇。”
“明白了。”侯登天点头道:“雇杀手去夺那蜡丸。”
“不错,这件事就交结你亲自去办。”侯登天顿了顿话锋又道:“听说西域鬼魔城中的厉色二鬼已经到了山东。”
“我这就去办。”侯登天眼中闪出异彩。
侯登天松开择长须的手,抖袖发出号令:“回青云涧。”
第二十九章 梅园试酒
绕过新安镇,一条蜿蜒的黄土小路,伴着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弯弯曲曲伸向远方。
路旁是枯萎的深齐腰的荒草和褐色的黄小土,一片荒凉景象。
丁不一和余小二行走在小路上,时不时地回头向后张望。
事情有些古怪,身后不见了跟踪的袁骏星四名鹰犬。
连悄然跟在后面的,江湖经验丰富的白如水也没有发现袁骏星等人的踪迹。
是自己无意中甩掉了袁骏星等人,还是鹰犬们改变了主意?
情况不明,心中疑云翻滚如浪。
有鹰犬们跟踪时,心里很不自在,现在没有了鹰犬们跟踪,又觉得很不习惯。
因此,丁不一和余小二都没有说话,只顾埋头走路。
起风了,风很小,但带着一股冷冽。
风吹拂着小河水,荡起两涟,泛出一层层白色的银光。
路边的枯草在风中发出低低的鸣鸣声,好像是在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又像是在向行人倾诉着么苦衷。
可惜,丁不一和余小二都听不懂它的话。
迎面过来一顶四人杠轿,轿子前后左右,跟着六名身着青衫的仆人,着样子是乡下的哪家富家大宅的老爷子。
小路很窄。四人杠轿占去了大半路面,再加上轿两侧的仆人,便将整个路面占满。
“让开!”走在轿前的仆人朝丁不一和余小二厉声喝喊。
整个路面已占满,让开,能让到哪里去?
丁不一皱起了眉头。难道叫自己让到路旁的黄泥沟里去?
一个乡下土巴老爷,居然这么个架势。
丁不一尚未发件,余小二却早巳按接不住了,踏前一步,双手叉腰,小眼一瞪:“快让开路!”
轿前的两名仆人打个手势,示意轿夫稳住轿子,一齐跨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