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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大包子的碎肉顷刻间就被四架海东青撕扯吞下,展翅舒翎地望着喜儿频频叫唤,完全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还不曾吃的饱?你们等着,”喜儿又捧了肉皮过来饲喂。那鸟儿还是一副不曾心足的模样:“我的天天,这鸟儿可真是能吃,要老是这么饲喂也不知道几斤肉才够地哩!”
“也不必把它喂的饱了。俗话说鹰饱不拿兔,就这样的吧。”
“嗯,我若再去拿肉喂它们,姑姑该是心疼了的,好几斤肉哩!再拿来喂它们姑姑卖一天肉的赚头就没有了!”
母亲地肉铺子一日也赚取不了几个钱的,真的不够饲喂这四架海东青地。
“二位稍候,我便去并报驸马爷爷的,”好似芝兰在和甚么说话。
“稍候什么稍后。李二的架子愈发的大了,我这便是要见他的,一刻也等不得,惹恼了我,就一斧子劈下去。我劈,我劈开他这破门板子……”
一听要用斧子劈门。李二已然知晓来者是何等样人,笑道:“是阿娇到了吧,进来,芝兰,让六公主进来吧,奉茶!”
不消看也知道来的就是辽国六公主耶律娇,身后还有那美貌绝伦的四公主耶律玉容:“叫李驸马见笑的,我家小妹便是这般脾胃,也不晓得些个礼数,驸马勿怪才是。”
“六公主地脾气言行我便最是熟知,若是礼数周全的温文尔雅,反而不是六公主了的。”李二呵呵笑道,若是叫耶律娇那小暴龙成为淑女实在难能。
“嘿嘿,李二咱们是共同挨板子的老朋友,还是老朋友清楚我的,”耶律娇忽然见到四架海东青:“哈哈,李二,想不到你家里也饲喂了海东青,还是白玉爪地,真是好东西。”
四公子款款上前,微微扫了一眼:“果然是那玉爪海东青,比秋黄和三年龙还要神俊。那九死一生,难得一鹰的俗话说地便是这玉爪海东青了。此禽得来极是不易,不知驸马是如何到手的?”
这海东青可不什么地方都有的,只产于白山黑水之间,如今的关外悉数是辽国的地界,辽国又有专门的鹰坊负责女真人进贡的海东青,把此鸟列为禁物,严禁民间买卖。
“我哥哥本事大的去了,”喜儿得意的说道:“这鸟儿是有人送于哥哥的。”
“喜儿莫乱说话,”李二拦住喜儿的话头,唯恐她把完颜阿骨打的事情讲了出来,打个哈哈,对四公主说道:“一老朋友来看望于我,顺道送我几架海东青以作春闱之用而已。”
那四公主是何等的人物,心思是何等的灵活!这四架海东青全部都是那玉爪神俊子物,莫说中原,就是辽国皇室也难凑出这么齐整的玉爪海东青来,笑盈盈的说道:“李驸马还真的是交游广阔,便是那关外的蛮族亦能成为驸马的朋友,好生叫人敬佩的。”
李二明白四公主的心思,肯定是猜测到了自己和女真的接触,想来她也不会想到军事援助的事情,嘿嘿笑道:“天下朋友皆交情的嘛,多个朋友总不会错的。”
四公主浅浅一笑,恍如三春百花绽放,叫人遍体生暖,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蛮人终究是蛮人,信不过的,蛮人可不理会什么信义,只要有了力气便显露出尖牙利爪,李驸马与蛮人交往,可要小心些,莫吃了大亏才好。”
李二虽然听出四公主话里话外的挑拨之意,却不得不佩服她的眼光,想那女真人联宋灭辽之后便开始争宋。自己若不是特殊的来历实在想不到女真人会忽然对盟友痛下杀手,而四公主一介女流便有如此的眼光,果然非比寻常。
李二笑道:“四公主好眼光,此来我处有何见教?”
“李二,你的茶水哩?好歹我也是大辽的公主,”六公主耶律娇急吼吼的搅闹:“便叫我姊姊在院子里说话?”
“怠慢了。请到房中叙话。”
将二人让到正厅,分宾主落座,奉上茶水点心,四公主端起那细瓷蓝花的茶盏,却不饮用,良久方才说道:“此来却是有求于李驸马的。”
“但说无妨,”李二忽然感觉这么应承有些不妥,急忙再加一句:“只要不违家国道义,我李二自然愿意帮公主一帮的“我曾听阿娇说过的,当年耶律乙辛那奸贼为谋夺皇位,曾斩杀了我兄长耶律俊。”
“太子之死我是知晓的,为防止阿娇为耶律乙辛所害,大辽皇帝曾把六公主殿下放进我那车子当中,以避祸变,如此我与阿娇才共同挨了板子,哈哈,想来真真的……有趣。”李二想起以前的种种,不由得心神起伏。
然两位辽过公主却是笑不出来,四公主说道:“我兄长殁去之后,父皇平定叛乱,立我那十四弟为太子……”
这个时候,大辽皇帝耶律洪基已在位近三十年,尤其经过那次叛乱之后,更是深感心神憔悴,为了使得辽国江山得以绵延,不得不继立仅有的一个儿子耶律溶为太子。
此时的耶律溶年纪尚小,还不怎么懂事,却也有几分才能,显露出一代明君的架势。但最要命的是耶律溶身柔体弱,百病缠身,尤其是那心慌胸闷的毛病更是常不常的发作。许多宗室外戚甚至是朝中的重臣都认为耶律溶是短命之相,或明或暗的提醒耶律洪基应该为大辽的江山做万全的准备。
耶律洪基不得不便访名医,给小太子治病,医药针石用了不少,却总不见起色,反而是愈发的病重。于是乎朝中各方势力和外戚互相争斗,纷纷壮大自己的势力,以期在耶律洪基百年之后,“为大辽基业之千秋万代”“鞠躬尽瘁”。辽国内部风起云涌,外部女真也是蠢蠢欲动,耶律洪基又察觉大宋也是厉兵秣马的的大有动武之势,心急如焚。
耶律洪基明面上昏庸,心里却是精明的紧了,在大辽也算是强势的皇帝,并不惧怕这些人掀起什么风浪,最为恐惧的却是在自己驾崩之前,太子就先“驾崩”,到时候自己年迈体衰,后继无人,大辽国必然内乱,如何还能保住祖宗的基业?
“闻得李驸马有仙方奇药能够医治心病,我才舍了脸面的来驸马这里讨个药方子,只要能救得我国太子,必重酬之!”四公主耶律玉容款款离座,蹲身施礼。
第197章…投降吧有好处←
看四公主蹲身施礼,李二却没有急切的还礼,心里翻江倒海似的思虑开来:若是真的用强心药物医好了辽国的小太子,再加上耶律洪基的大智若愚,必然不难确立太子的威望和地位,如此辽国上下可以非常强势的整合在一处,对于大宋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好处。而不医治那太子的心病,则可以使整个辽国高层内部争斗不断,甚至酿成更大的混乱,只要耶律洪基一死,辽国就算不是四分五裂也是一盘散沙,就可以确立大宋的绝对压倒性的强势地位,李二琢磨着如何开口拒绝四公主。
“李二,哑了还是怎的?”小丫头六公主看李二许久也不说话,忍不住的高声唤他。
四公主的心思最是缜密,看李二面色不住的变化,忍不住的微微叹息一声:“李驸马想的是任我那太子兄弟的病情加重,以引起我朝中更大纷争,好叫宋国朝廷坐收渔翁之利,是也不是?”
李二愕然,尴尬的想要掩饰,奈何四公主一针见血的直指自己之真实想法,无论如何的遮掩终究逃不过四公主的眼睛,索性爽快的承认:“我确有这样的想法……”
“哇呀呀,好你个李二,”小暴龙虎吼一声蹿将起来,直指了李二的鼻子大叫:“枉我把你当作兄弟一般,当日还为你挨了板子,你……却想着害我兄弟……”小丫头虽然是暴力焦躁,却是坦诚豪爽之人,与李二虽不是同国同族,且二人性情迥异,但李二对于小丫头还是很有好感,为小丫头这么直白的指着心里确实不是个滋味,见死不救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
心里虽然有些个愧疚,李二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阿娇。咱家的交情确是没的说,若是病的是旁人,哪怕是个沿街乞讨的花子,只要你开口我也会炼制那仙方奇药于他救治……”
“偏偏我那小兄弟就救不得么?”小丫头声嘶力竭地厉声高喊,眼珠子瞪的溜圆,吐沫星子飞溅到李二的脸上。以小丫头的暴力性格,首先想到的就是伸手去打李二。忽然想到这一拳下去,自己那太子兄弟就真的是无药可救,和李二的交情也就到了尽头。拳头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改了方向。“趴”的砸在那红油方桌之上,那方桌如何能够经受她这神力的暴怒一击?登时便趴了架子,桌上的花瓶茶盏等物稀里哗啦落个满地。一片狼藉。
外面的下人听到动静,纷纷过来观看,小丫头暴怒之时,红嘟嘟地上了脸:“看甚么看,当心我劈、劈、劈死你们……”
李二摆手示意那些下人离去。莫说现在还没有到溅血相拼的地步,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个份儿上,这些驸马府的人平日里收拾打扫还可以一用。要说和小丫头动武,只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阿娇退下!”四公主对气势逼人的小丫头说道。
“姊姊,李二忒也不够义气……”
“退…………下!”四公主地声音陡然低沉了许多,阴森之中投着股子凌然难违的威严。
小丫头看看李二,再看看四公主,心有不甘的捏紧了拳头,全身地骨节咯吧吧的作响,想来全身已经蓄满了那龙象般若的劲道。不发则已,一发必然势如雷霆!
对于小丫头这般激烈的反应,李二半点也不惊奇,奇怪的是四公主娇滴滴的美人竟然有如此的威严。想那四公主容貌美艳无匹,言语音容从来就是十分的得体。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镇定从容。想不到今日终于露出了另一面,刚才所说的那两个字叫人隐隐觉出丝丝的寒意。
“李驸马所言也在情理之中的!”四公主在片刻间就恢复如初。面上依然是浅浅含笑的模样,如花般娇媚地脸庞凑近了李二:“宋辽两国自开国以来就是征战不断,如今虽是相安无事,骨子里仍然是把对方当成最大之敌,势必除之而后快。大宋如此,大辽亦是如此,也说不得谁对谁错。若是易地而处,我也会有这般的想法,须怪不得李驸马“多谢四公主体谅。”既然已经表明了自己地态度,对方也表示谅解,实在算是不错的结局。
“阿娇,你去外面把那些不相干的人都撵的远了,我要和李驸马说几句要紧的话儿恁,哪个要是胆敢靠近偷听,立刻打杀!”
“嗯呐!”小丫头出门抄起门口养鱼的硕大水缸,猛然举过头顶,舌尖一顶上牙膛,双臂一晃,忽的就把那硕大无朋的水瓮丢了出去。“啪”的一声摔个粉粉碎碎,水花飞溅,那些离水的鱼儿徒劳的挣扎不休。
想那水瓮也有两百多斤,加上海海满满的水,几乎就有千斤的分量,被小丫头高举过顶丢沙包一般的扔了出去,驸马府的众人人当即被唬住。
李二在门口微微的笑着:“大伙儿都去忙的吧,这里没有事情,可不敢叫母亲知道,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如李二所言的那般“没有什么事情”,奈儿驸马爷爷还说没事儿,旁人也不敢多问,战战兢兢的散去。
芝兰看出事情蹊跷,却不敢轻易上前,唯恐被那神力惊人的小丫头一把摔了出去,急慌慌的叫人赶紧去找刘十三。
小丫头将门闩在胸前一顺,门神一般的把在门后,果然是威风煞气。
四公主面上的笑意更浓,不急不徐的说道:“李驸马且莫误会,阿娇此举不曾有立威之意,实在是不能叫旁的人知道你我二人的言谈。”
李二呵呵一笑:“阿娇的神力再得般若龙象真传,我早就领教过的,原也用不到刻意立威,四公主有何话语这便说了的吧。”
“长平公主对李驸马如何?大宋朝廷对李驸马如何?”四公主笑盈盈的轻声说到:“李驸马是敏捷聪慧之人,想来也是心中有数的吧?”
大宋朝廷历来以种种欺骗诓瞒的手段对待李二,动辄以斩杀相威胁,而李二几次三番的立下莫大功勋,也不见朝廷有甚么说的过去封赏,而那单书铁券虽然是风光,终究是有限制,真的要是惹恼了大宋皇室,一个谋反的帽子扣下来,那玩意半点用处也没有的。虽说长平公主的性情已是改变了许多,要说是个贤妻良母实在是笑掉人的大牙。
看李二深思不语,四公主趁热打铁的说道:“李公子之才能不敢说举世无双,也是当今仅有,所立下种种功勋哪个不是最大?屠牛保驾祈天请命也用不到我多言,市井坊间早就传的纷纷扬扬,于孤军征战西夏的战功相比,救太后的功劳李公子或许不会放在眼里,可大宋朝廷却不能没有赏赐,如此的刻薄寡恩之朝廷保他做甚?”
李二笑问:“四公主是权我弃宋而投辽?”
面对这样的问题,四公主耶律玉容丝毫不加掩饰,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便真的是有这个意思的,李公子看我父皇与大宋皇帝孰高孰下?”
耶律洪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