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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郡王想的是在太原一战中显赫扬名,在声势上盖过那些留守在帝都一心钻营的亲王皇叔,他这么做无疑是不错的,但是出发点却有极大的问题。
因为延安郡王想的是皇位的继承,而不是太原的得失。在延安郡王的心里,皇位绝对是大于一切的,为了皇位他也能够舍弃一切,包括太原,这就是成大事者的那种所谓“勇于取舍”精神。
所以李二知道一个事实,只要延安郡王得到皇帝身死的消息,必然是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往回赶。哪怕是为了提早一个时辰回去争夺那个皇帝的宝座,这个勇于取舍的郡王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延安郡王处心积虑的进行安排布置,就算是汴梁的那些亲王尽力的封锁消息,皇帝已死的消息还是瞒不住的,只不过是知道的早晚而已。以延安郡王的能力,必然不会知道的太晚,文肝武胆一定会疯了一样的把消息传递到此间的。按照时间来推算,应该是差不多了的吧。
只要神宗皇帝驾崩的消息为延安郡王得知,这个野心和年纪不成正比地郡王完全有足够的理由放弃太原去往汴梁,而南面是耶律玉容的大军封锁,他能够尽快赶回去的的路途只有一条:经过寿阳到达还夹在契丹两路人马之间的平定军南下,越过松溪水就可以进入大宋的时机控制地盘。所以李二只要在其必经之路上设伏。就很有可能拦截这个郡王。若是能把延安郡王擒拿在手,不怕这个急于回去地家伙不应承任何条件。
虽然众人还不明白为何要脱离太原这个既定的目标而一路东来,李二却是成竹在胸,打定了主意。
好不容易脱出契丹人的范围,走上从太原到寿阳的官道,不过依旧能够见到契丹人的斥候不时出没。
那延安郡王要是想回去只有这一条路线可走,急切之间自然不会带了许多地人马。何况按照宋时制度,延安郡王的身份虽然是尊贵,却不能调动太原的守军帮他出逃。
官道下首是连绵的山麓,沟壑之间可见一小道延伸出来,问了当地的山民才知道那小道是通往洞过水地。而洞过水可以直接的到达平定。
“赞!,此地还不曾脱出契丹斥候的侦测范围,那延安郡王急于赶路,必然不敢走那官道,想来是会走这小道取水路去平定地!”李二问道:“此山何名?”
“杀熊岭!”
这杀熊岭果然是好去处。山峻崖陡沟险壑深,说不尽的百丈千丈道不完的曲曲盘盘,间有枝枝丫丫的老藤新树掩人耳目。更有隐隐约约的洞穴沟壑,果然是个天然生成的兵家险地。
李二率众在山间留恋半晌,见一高崖冲中间裂开,便如刀削斧劈一般的险峻,小道穿行而过,前方就是洞过水的了,因为还是源头,水流极是清澈湍急。再要走几十里地山路才可以行得舟船。李二心中大赞一声:“此崖如何?”
“大老爷呐,此山崖名唤落猴崖,山獐猿猴亦不能渡便是这个意思。”
“好的很呐,便在此了,哈哈。”
那刘十三很是诧异:“兄弟。我看此地极是险要,难道你要仿那诸葛孔明之举。要在此地设伏?”
“正是!”
“好的很呐,活捉了耶律玉容那女子,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李二微微摇头,耶律玉容是何等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会走这样险峻的道路,因为她那高速机动地骑兵根本就不能在此展开,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样的险要地方行走。
在此地设伏是要擒拿大宋地延安郡王,好利用延安郡王夺取太原。
“甚?要拿了延安郡王?驸马兄弟是要拿这个郡王要挟朝廷了么?”刘十三总是能够错误的领会的意思:“大赞,便是拿了这郡王,要朝廷出万千的金银和几座城池来换的哩,果然是好买卖!不过……不过驸马兄弟真的可以肯定延安郡王那小子会从此经过?”
李二小声的说道:“大宋官家已经是死了的,兄弟你思量思量那延安郡王最急的是甚么事情?”
“官家死了?”刘十三先是一惊,旋即欣喜的说道:“死的好,哈哈……若是如此,延安郡王那小猴子最急的就是赶紧回京争夺皇帝的宝座,免得叫嘉王等人抢了先去。”
刘十三久在深宫之中,最是能够理解天家人物对于皇位的那种渴望,为了这个目标,甚么样的手段他们也使得出来,什么样的牺牲也会付出,不要说是小小的太原和城军民,就是把整个河东路丢了也是在所不惜的呐!
“着呐,所以咱们就在这里等了延安郡王!”
“可是……可是若是延安郡王那小猴子不走这里,从官道去了寿阳,咱的算盘岂不是打的空了?”
李二呵呵一笑:“也不打紧,一会便叫你带了些个人手埋伏在官道两侧,却不是埋伏的十分隐秘,多少露些行藏出来,叫那延安郡王起了疑心不敢再走官道……”
刘十三总是感觉李二的计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琢磨了好半晌子才想了起来,双掌互击大赞一声:“我说听了怎么这么耳熟的哩,可不就是擒拿曹贼的计策么?这里就是华容道了吧?”
李二哈哈一笑,这回刘十三理解的没有错。用的就是华容道那一计。
闲话不表,单说李二布置妥当,独独地等候了那延安郡王前来。
天色阴沉不见半点星光无有一丝明月,山风浸肤寒意透骨,如此这般的等候真不是个惬意的事情,李二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袍子,还是挡不住那淋漓的寒意。脸面上已经是着了露水。抹一般滑滑腻腻的清凉。
“那延安郡王铁定是要走的,只不过是甚么时候走而已!”李二不住地为自己打气:“只要在这里等了,一定能够捉拿延安郡王那小猴子的哩!”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开始时候还是雷厉风行的准备,真是到了万事俱备事到临头的紧要关头。反而是会有许多顾及:“若是那延安郡王一直得不到神宗皇帝身死地消息……若是延安郡王半途为耶律玉容所截杀……”
旁的人根本就是很少考虑这些,只是安静的潜伏了,甚至还有人已经靠了山石以衣衫裹了脸面呼呼大睡。
正在种种念想涌上心头时候,抬头见得西方漫天红光,红焰腾腾之中黑烟匝地而起。仿佛有万里之赤。
李二急急的上了落猴崖,仔细的看了方位,果然是太原方向起了大火。但见漆黑天地之间大团火块子不住飞腾,恍如千般赤云万道金蛇模样。
“该不会是耶律玉容真地夜取了太原,正在纵火焚城的吧?”李二狐疑。
旋即大笑:“哈哈,看来今夜那延安郡王定然路过此间的呐,哈哈,和该是我有此一得!”
白昼时候,耶律玉容尚且是攻坚不克,那守城地宋军早就有了防备。夜晚偷袭成功的可能极小。何况耶律玉容的契丹大军折损甚是严重,根本不可能在短时之内破城。如此的大火只能是宋军突然出城,夜袭了契丹大军。
宋军本不善野战,如此这般的偷袭必然是受那延安郡王的挑唆,给耶律玉容造成宋军图为的假象。然后趁南门血战之机从东门出走,以尽快的回到汴梁去争夺他地皇位。
此次夜袭或许会杀耶律玉容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宋军根本就没有任何冒险出城的理由,若不是延安郡王急于脱身,根本就不会如此。
即便是宋军夜袭得手,也同样是损失不小,契丹人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必然反击。
延安郡王本就是个善于取舍的人物,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防止自己被契丹截杀,不惜以万千士卒地性命来拖住契丹大军。
延安郡王确实是得到了文定之的加急线报,知道了神宗皇帝地死讯,这样的消息几乎不需要借口就可以使他有离开太原的理由,毕竟身为皇帝的父亲死了,只要延安郡王好好的表演一把父严子孝的大戏,再抹几把鼻涕眼泪出来,虽然也有人会想到他是想回去汴梁争夺皇位,却也无可奈何。
为了保障自己不被契丹人拿住,延安郡王唆使将官夜袭契丹,趁了混乱时候打算从东门而出,就算是契丹人明白过来也是为时已晚。至于严重折损下的太原守军还有多少战斗力,还能坚守几日现在已经不是延安郡王所关心的。
此时此刻的,延安郡王真的是心急如焚的,苦苦谋划之下皇帝父亲竟然突然就死了,已经叫京中的那些个皇叔王爷走了先手,说甚么也不敢在太原和契丹人纠缠了,赶紧的回去争夺皇位才是正理!
在他的心目之中,百十个太原也不及那皇位重要。
见到那火光,李二便是确信了自己战术的正确,信心十足的步下山崖,嘿嘿一笑:“落猴崖,好名字,便叫延安郡王这小猴子落在这里!”
第362章…落猴奇谋(上)←
“官家已是驾崩的?”
延安郡王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宋的官家,身系江山社稷的九五之尊,自己的生身之父竟然死去的了。
没有闲暇去思虑大宋官家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驾崩,延安郡王甚至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悲伤,反而是更有一种兴奋,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好似当日擂鼓助阵大站契丹军兵一般的兴奋,嗯,是一种临战时候才会有的紧张和冲动。
在延安郡王心中,盼望这种感觉已经是太久了的。
官家既死,大宋江山还是要绵延继续,还是要屹立天下,甚至比父皇在的时候还要更加的辉煌才是。延安郡王有这种自信,深信不疑的认为大宋社稷只有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够发扬光大。王獾郎的新法可富国强兵,奈何朝中老臣守旧食古不化,而先皇更是无有敢于取舍之决心,优柔寡断之下终于断送了新法。
“哼哼,若是我执掌了江山,必然是行雷厉风行之举大兴新法,使得国富兵威;必然是扫荡契丹横涤西夏,便是要叫大宋的战旗在阳谷照耀下的每一寸土地招展万年千秋……”
年纪虽小,可延安郡王心底的抱负比神宗皇帝更加的宏大,也更加的不切实际。
不过延安郡王还依旧是情形的,起码能够看清楚眼前的形式,和自己一样看准了皇位的还有那几个虎视眈眈多年的皇叔王爷。如今自己身在河东,那些个王爷在京中早已发动,若不是自己曾布置下许多的耳目,只怕直直的是要到了新皇登基的时候,自己才能够知道消息。
延安郡王最是清楚皇位争夺的惨烈和血腥,绝对比和契丹人大战更加的惊心动魄。可是他并没有丝毫要退缩地意思,反而的要勇往直前,因为皇位是他一生的目标。同样也是支撑他小小年纪就做出许多事情的唯一动力。
在干系到皇位的事情面前,任何牵绊都要为之让路。
太原吃紧?
现在不是考虑太原的时候,大宋江山和太原相比,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自从接到皇帝驾崩的消息,延安郡王便是如坐针毡,一刻也呆不下去地:京中局面盘根错节,已经是失了先手的。若再耽搁,只怕是要永远的失去机会,身登大宝王霸天下等等许多的梦想就要成为泡影,甚至还有性命之忧…………若是叫别人得了皇位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么?只怕就是想苟全性命也是奢想!
延安郡王最明白政治斗争尤其是这种最最核心的皇位争夺战之惨烈,胜固是全胜。败则是完败,再也无有了翻身地机会。
几乎是不加思虑的便决定了:一定要赶回汴梁,而且是一刻也不能耽搁。
如附热锅的蚁虫一般的延安郡王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到了最为关键地时候,所有的准备必须在这以刻发动才有效果,此机一失。怀恨千古!
所以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权衡,延安郡王当即便是亲自找上太原地都总管(指挥使)和两个副都总管,言明官家已是驾崩。自己必须回去汴梁。当然言辞极其的恳切,并且许诺莫大的好处。
延安郡王在军中的官职不高,但是身份是极其的尊贵,此时此刻忽然说出这样的事情,都总管和副都总管当即便是明白自己处于了风口浪尖之上。
父丧子归本是千古不易的道理,父亲死去儿子回去奔丧也无可厚非,若是寻常家的子女还可以用“忠孝不能两全”为由来留人,然天家本人就是天下。忠孝本是一体。虽然这些军中高层都明白延安郡王这么急切地回去也有争夺皇位的图谋,甚至已经表现的亟不可待,却没有合适的理由来拦下他。
再者,拦下这个大宋皇长子对自己有甚的好处?大宋对于武人地轻视那是出了名的,能够做到都总管地位置已经是一个武人的极限。虽然上面还有许多更高的官职,却不是武人所能够染指的了。
无论是国事还是军务。真正的决策层还是朝廷里的那些个文人。这也是大宋国立不弱军力却没有相应提高到同一高度的根源。
无论再有什么样的军功也是不可能再有升迁的了,除非……
除非这个延安郡王真的能够身等大宝成为一国之君,首拥之功自然是跑不脱的,更主要的是这个小小郡王明显的尚武好军,没准儿还能真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