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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从长计议的吧,德全,你再去辽军大营之中,去救驸马回来……”
“殿下……”德全身手搀住桌案,脚下虚浮。几乎站立不稳:“这一遭只怕再难应殿下之命了的,老奴为那契丹人所伤,慢说是再去营救,就是行动也多有不便……”
众人皆惊,这才注意到德全腰间已是浸出血渍。面色更是难看,如同糊上了一曾黑黝黝的淤泥一般诡异的出奇。
这德全平日里虽是一幅萎缩的奴才嘴脸,但是行动之间无不是沉稳迅捷。16K小说网…从不似今日这般地虚弱。
德全也会受伤,这个问题长平公主从来也没有想过,如今一见到德全面蒙黑气的模样也是六神无主:“德全,你伤的如何?给我看看呗,我叫人去寻郎中……”
德全苦笑着摆手:“莫寻郎中了,我这伤也不打紧,修养几日便是会好,殿下稍微忍耐几日。等我这伤好了再去营救驸马爷爷不迟。老奴今日就不能适逢殿下左右了,公主好自真主,老奴……去了……”
德全也不似往日那般垂手等候长平公主的吩咐,转身就往外走,到了门槛处脚步也是抬不起来的。一跤栽倒在地,头面上跌地鲜血淋漓。煞是触目惊
“德全,伤的重么?”长平公主一声惊呼便是前去搀扶,德全勉强做个笑容:“殿下莫怕,老奴甚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小小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刘十三,你也是个没有眼力的,过来送我回去,莫叫殿下担心了的。”
德全笑呵呵地大声笑骂刘十
德全是什么样的高手众人皆是清楚,即便是断腕失臂也能从容应对,若不是受了极重的伤痛断断不会如此地狼狈。
刘十三心中沉痛,搀扶了德全离去。
长平公主再怎么悍性终究是个女子,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搓着手喃喃的念叨:“德全也是受伤了的,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哩……”
刘三嘏忍不住的说道:“德全此人对公主最是忠诚,几十年贴身守护形影不离。此人与公主名为主仆,实为父女一般。公主实在是不该看德全如此孤独一人离去的……”
长平公主再是愚笨也能听出刘三嘏话语之中的弦外之音:“你是说德全他……”
“看他面色黝黑如糊胶泥,分明就是中了黑胶之毒,此毒最是烈性,见血必然封喉,绝无药物可解。若是旁人中毒绝对是要立毙当场的,德全功力身后这才能回来见公主你最后一面,只怕他是再拖不过一时半刻的了……”刘三嘏叹息一声说道:“公主真地忍心德全就这么凄苦孤独的踏赴黄泉?”
长平公主一想方才德全的言语分明就有临终嘱托之意,当即便是哭泣出声,摔门而走急追德全……
“刘十三呐,”一瞬间德全好似苍老了几十岁,勉强打个坐姿,制止了刘十三要搀扶的手掌:“我晓得你看不起公主殿下……”德全强力说道,大半个身子押在刘十三身上,已是虚弱之极。
“哪里哪里,殿下可是身份高贵,咱家咋就会看不起的呢?”刘十三是真地很看不上长平公主,不过且很是忌惮德全这个老怪物,从不敢当了德全的面前说长平公主地不是。
“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是说这些鬼扯的瞎话?”德全想笑奈何面部肌肉已是僵硬,硬生生的挤出一个诡异的表情:“契丹人的毒物甚是厉害,若是那无名老僧在此,或许我还有的救,如今我的时候已是无多,这东西你拿着吧……”
德全艰难的从怀中摸出一卷书册,护皮上地字样正是…………葵花宝典。
“这是我穷一生之心力写就的东西。在武学之中也算是有些个高度的了,”德全叹息一声:“若是按照此物练习,不出二十年你当有小成,虽不敢说纵横天下却也是自保无虞……”
“二十年还是小成?我可没有那个耐性!”刘十三本是要调侃德全的,看他已到了油尽灯枯时候,也是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武功再高又有甚的作用?你的武功足够地高了吧,还不是败在那耶律玉容手中?武功终究是没有人心厉害。再高明的武功也抵不过阴险的人心……”
德全一生好武如命,为了钻研武学失去了许多宝贵的东西,即便是到了如今的这步田地,对于武学地热爱依旧是不曾减少一丝一毫:“武学一道非是为了争强好胜……哎……说这个你也不会明白。这个东西你替我好生收了吧,以后若是有心地良善头脑聪慧之人就送给他。也好叫我这一生的精髓得以绵延……”
“德全公公,若说心得良善当属驸马爷爷,若说头脑聪慧那刘三嘏确是不二人选,你还是给了他们的吧……”
德全苦笑着把那葵花宝典塞给刘十三:“他们二人实不合适的,还是你收了吧……”
“欲成神功挥刀自宫”乃是练习葵花宝典第一要诀。也只有宫人才最合适练习。
“好吧,我先替你收着……”
自此以后,诡异之极的葵花神功终于失传。直到三百年后一武林奇人探听到了这个消息,将葵花宝典带入江湖,终于引发了一段血雨腥风地武林传奇,也塑造了另一个武学奇人。此奇人终生未逢败绩,江湖人称东方不败!这非是本书范畴,还是留待金大大去书写的吧。
“要好好的收着,万不要遗失了!”刘十三将那凝聚了德全一生甘苦地东西收了起来,德全面上黑气更盛。眼眸都是灰蒙蒙的颜色,显是已到了弥留之际,精神都已经是有些恍惚的:“当年为了练习这功夫,我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然在武学和后嗣之间我还是选择了武学。也不晓得是对是错。下到地府,也是不敢去见祖宗的……”
刘十三当然不会明白后嗣和练习这武功有什么干系。只是听甚至已不清楚的德全喃喃念叨:“我那女儿走的时候才不过两岁多些,穿鹅黄的衫子,可是俊俏地紧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不想在宫里见到年幼的公主殿下,分明就是我那孩儿的模样,你是不知,真的是一模一样哩!我便是把殿下当作自己的孩儿,殿下只是不知,嘿嘿,你永远也不晓得那中感觉是如何地美妙!只是公主终究是公主,未免是太娇惯了,才成了如今的骄横模样,说来也是我地不是,但愿殿下能够改上一改……”
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德全为了习武依然自宫,可见其队武学之痴迷,即使是断子绝孙也在所不惜。好在偶然的机会见到幼年的长平公主,依稀就是自己孩儿的模样,便是把长平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宠爱,即使是十分荒谬的愿望也总是帮她去实现,也算了一种虚无缥缈的精神寄托吧。
“咣当”一声,房门猛的推开,长平公主疯了一般的进来,已是哭的泪流满面:“德全的呐,我终于是知道了你的心思,这几十年来你是真心对我好的,我也终于是知道了原因……”
德全努力的想要说话,奈何毒性发作已是口不能言,直直的已目光看定了长平公主,眸子中满满的都是慈爱之情……
长平公主出身天家,经历种种,极少体会到人世间的真情,如今早已为大宋天家所抛弃,只有和李二德全相依为命,想起德全几十年如一日无微不至的照料,胸中血热,半跪着揽了德全干瘦的身子:“爹爹,我便是你的孩儿,我便真是你的孩
闻得长平公主已爹爹相称,德全眸子之中神采一闪,极是欣慰……
“以前我亏欠爹爹之处甚多……”长平公主抱了德全在怀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表达:“爹爹不必挂心,我会改的,自今日之后,我便是爹爹的后人……”
还不待长平公主说完,便是感觉臂弯之中猛的一沉……
德全的身子已不受力,软软的瘫了下去……
长平公主再也克制不住,抱了德全的尸身嚎啕大哭:“爹爹莫走……”
德全面色已是焦黑如炭,唯独双眸神采非常,眼角下弯嘴巴上翘,依稀就是个微笑的模样……
第383章…万事俱备←
宋辽大战旷日持久,然双方都没有彻底灭亡对方的能力和企图,都是存了以打促谈的心思。或许是宋廷为了给新皇一个体面结束战争的机会,或者是得到了江浙福建路的补给,无论出浴什么样的原因,在接受了南方各路开赴来的军马之后,宋军开始了大战以来的第一次主动反击。
宋廷刚刚集结起来的冀州军、永静军一度被契丹主力打散,在补充了大量南方来的兵源之后,开始谨慎的由东往西而来。
大宋军队的主要战斗力还是集中在北方的几路军马,南方军人由于自然的原因和缺少必要的战斗锤炼,战斗力远不如北方。由于长久以来大宋对于北方民族的防范,使得南方军马的装备和训练情况更是每况愈下。但是在这个时刻,宋辽主力都已经无力再继续大规模的战事,即便是这些战斗力低下的宋军也无疑是一支强有力的生力军。
而一直防守黄河两岸,拱卫京师的安利军、作为预备队使用的北京(大宋的北京)各军从南往北开始开来。
已经许久没有大的战事的北方战场风雨将至……
大宋朝廷终于摆出了进攻的架势,若是这个主动出击来的更早一些,在河东河北这两块战场没有合拢的时候提早展开,必然是有更大的威胁。奈何宋廷过于谨慎,总是想了在预定的时间和预定的条件之下展开战斗,不敢行险,所以错过了最为有利的时机。
宋廷之中当然不必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为了稳妥宁可取得小一点的战果,在高风险高利益的提早展开战斗和相对稳妥的大投入小收益两者之间宋廷选择的是后者。
耶律洪基早就预料到大宋地战争潜力还有许多的回旋余地,对于宋廷的再次集结空前规模的军队并不如何的吃惊。
契丹大军虽然还有相当的规模,奈何损耗严重补给不济,战斗力已是大打折扣。而契丹辽国人口本就不及大宋。国力更是相差不少,同时进行两场战争已经是国力支撑之极限,何况北方的女真蛮族咄咄逼人,北院一再要求回师增援,根本就不可能在宋辽战场上继续增兵。
那伙女真蛮子已经闹地更加厉害,形势进一步的恶化,整个契丹辽国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倾尽全力同时进行两场战争。以国运气数为赌注进行一场豪赌;要么赶紧的结束和大宋的战争,回师北方平定女真蛮族。
和大宋的战争终究是利益之争,不涉及到什么性命攸关地事情,而女真人却是大辽的萧墙之祸,大有星火燎原之势。必然是要扑灭。
作为一国之主,作为一个久经风浪的成熟统治者,耶律洪基当然是要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尽快的结束和大宋之间地战争,然后抽身北返!
“断断不可和谈!”耶律玉容不假思索的激烈反对:“我契丹健儿骁勇无匹,此次大举南征耗费国力无算。必然谁要一举而竞全功。饮马黄河、直下汴梁将整个中原纳入大辽版图再谈和谈为时未晚。此时功竞一半,如宋人和谈岂不是白白浪费如此大好局面?”
“哎,为父的如何不知当今地局面为百年未有?奈何女人蛮族之乱已是火烧眉毛。于宋人之争已……我军已是强弩之末,若是等到我军力不济时候再谈,不仅损兵折将劳师无功,更是要白忙一场,我契丹穷百年之功树立起来的盛大军威就要被宋人揭穿……”
“此河东河北一线集结我大辽南院之主力数十万,正好于宋人决战……”
“我儿莫小看了宋人,”耶律洪基苦笑道:“一者我契丹军并非都如你那骑兵一般的精锐,二者我军心思归。每日都有逃亡北地之士卒,士气不耐久战……”
耶律玉容手下兵卒虽不算多,却是百战之精锐,军心士气自非寻常军兵士卒可以比拟,然那精锐骑兵终究是一小部分。而且如此旷日持久的战争。在逐渐看不到战争结束的情况下,每天都会发书士卒逃跑的事情。对于士气是不小的打击。
耶律玉容当然明白这种情况:“父皇不必忧心,军心士气需要胜利来鼓舞,只要我制出那威力绝伦的神器,还惧什么宋军人多势众?”
“两军对垒双方交战最是讲究个主将谋略士卒血勇,至于你说地那神器虽是犀利,终究不是堂堂正道。再者,那李二能不能把神器制造之法传出还未可知……”耶律洪基终究是老道了许多,不会把全部的希望押在那神器上。
“父皇不信那神器能够扭转战局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父皇不曾亲眼目睹那神器之威力,端得就是山河倒置乾坤逆转,”耶律玉容一说到那神器的无匹威力当即就是神迷,兴奋的说道:“神器只要出手,还说什么士卒血勇,还说什么主将谋略,完全就是所向无敌的。不论是何等地金汤要塞还是百战雄师,都当不得那神器天地色变的雷霆一击……”
“哎,你终究是太沉迷于左道了,如今地局面不容我等的太久,若是到宋军大举进攻时候再行和谈去不是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