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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兵败,后院起火,不仅器重的王安石下了台,就连力行的新法也面临重大考验,如何能够叫做皇帝的不恼火!
“今日只论前方战事,不论新旧法度。战事不利乃是武将愚昧贪生,军兵不肯用命死战。如今前方局面糜烂,我泱泱天朝败于西夏弹丸之国,颜面扫地,你们说说,该如何收拾这局面?”神宗皇帝语气冷冷,眼光亦是冷冷的扫视众人。
无人敢于上前答话!
司马光越众而出:“圣上差矣,前方战事后方朝局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只能一概而论,不可分别处置,若是……”
神宗皇帝自然知道前方后方的事情有莫大的关联,故意的分开来说是把责任推到了武人的身上,自己落个轻松,而且也是为继续推行新法做铺垫。奈何司马光根本就不给皇帝这个面子,直接指出了厉害所在。
宋朝的言论自由是相当开明的,言官制度自太祖皇帝确立,太宗皇帝加强之后,已经成为一种定律。莫说是司马光这样的大员,便是品阶再低一些的言官也可以直指皇帝的短处。电视上皇帝一语既出,无论对错群臣便大呼圣明的桥段比我这小说还要狗血,完全不可相信。若真是如此,神宗皇帝大可以推行新法,谁反对便抄谁家,哪个不同意就砍哪个的脑袋,也不用这么费劲的变法了。只要皇帝说“我有新法要实施天下”就足够了,王安石完全不必登上历史舞台,至少不必在变法过程中被罢黜相位。
其实在大宋南北两朝,小小的言官吐沫星子溅皇帝一脸,指着皇帝的鼻子大声喊叫的情景不少,皇帝虽然心里不痛快到了极点,甚至暗地里把言官家里的女性家属问候了百十遍,也是无可奈何,还得摆出从谏入流的“圣明”天子模样。
当皇帝绝对不是为所欲为的轻松差事,尤其是大宋的皇帝。
神宗皇帝无精打采的听司马光滔滔不绝的把大道理讲完,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正在独自的郁闷,殿外的宫人忽然吼了一嗓子:“西北前线六百里加急战报!”
一听到战报二字神宗皇帝的脸面拉的更长,前方已经溃败,还能有什么战报?不过上有祖宗法度,下有群臣的监督,只能装模作样的打开战报。
但见神宗皇帝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忽然“龙颜大悦”,捧着那战报连声高叫:“大赞呐大赞!驸马都尉不愧是我天家人物,不愧朕委他以重任,果然是力挽狂澜。”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大家都知道驸马李二不过是中路军小小的押粮官,而且还是个副职,如何能够力挽狂澜?
神宗皇帝欢喜的孩子一般,起身离了宝座,大声说道:”驸马都尉连克数座城池,已生擒了西夏伪皇,正往西夏巢穴兴庆府进军!”
第127章…英雄战报←
神宗皇帝感觉自己终于找回了失去的面子,容光焕发的说道:“朕如今才知道为何战事不利,用人不明呐!你们举荐的都是些什么人?说起来个顶个的能征善战,怎么一到了战场上便是草包将军?分明就是尔等举荐不利。三路大军尽皆败北,唯独朕亲自启用了驸马李二,唯独朕驸马李二不仅没有叫朕失望……”
“驸马……并不擅长通兵作战……或许是一时……”
“挽狂澜于即倒,支大厦之将倾难道是凑巧不成?难道驸马凑巧就从永乐突围?凑巧格杀梁王?又凑巧夺取嗣武?还是凑巧的攻克夏州?这凑巧的的事情也未免太多了吧?”神宗皇帝很满意自己在群臣面前这么威风凛凛的训斥他们,这种感觉才是做皇帝的感觉:“你们哪个能凑巧把西夏伪皇于朕生擒活捉?”
要说李二真的是有天大的本事能够做成这么大的事情,众人自然不会相信,可要是全部说成是凑巧,这巧合也未免太多了些。
“官家……这个战报不会是……不会是虚假吧?”
“这是保安军司传递过来的战报,难道驸马还串通了整个保安军司不成?荒唐!何况那李二的家人还在朕的手上……驸马托朕照料他的家人。”既然是保安军司传递来的战报,那是万万不会错的。
“你们就整日里盼着看朕出丑是不是?”神宗皇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度,群臣急忙诚惶诚恐的跪倒:“臣等绝无此意……”
看群臣还有些疑虑的目光,神宗皇帝道:“司马扑射,你来给他们念念朕战报,叫他们也知道应该如何的忠心为国,叫他们也知道什么在叫为君分忧……”
神宗皇帝的猪腰子脸缓和了许多,神采奕奕的坐在宝座之上,听司马光宣读朕份叫大宋大涨志气的战报…………大宋早已经习惯在对外战争中作为失败者。这回也体验一下胜利者地滋味!大宋的军队和臣民太需要这样的战报了!“……突遭敌袭,贼势极大,王书同战死沙场,刘昌祚以身殉国……臣几番激励士气,幸仰赖圣上齐天鸿福……浴血而战,终脱出重围……”
李二的这篇所谓战报纯粹就是一个宣扬英雄主义的中篇小说,情节紧张。故事曲折,生生的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孤军奋战的大英雄。.尤其是格杀梁王那一战更是引人入胜,什么”大战三百回合”“一招险胜”之类地话语用的极多。把和梁王的那一战描述成了旷古凌今的恶战,把自己的武艺吹地天花乱坠,反正大宋君臣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独孤九剑”。至于“夜袭嗣武寨”更是曲折离奇。李二如何如何“夜观天象”,如何如何“率众奔袭”,总之是说的玄之又玄。
大宋君臣如同那些没有见过玄幻小说的入门读者一般,听司马光抑扬顿挫的诵读“夏州血战”:臣苦战三日,毙敌万余。血可泊船,尸积如山,终破夏州。念及朝廷殷切期望。不敢丝毫懈怠,乘胜追敌至宥州,终生擒活拿西夏伪皇于马前,迫伪皇许以定难五州之地于朝廷。臣伏案涕零,深感朝廷厚德,已自作主张发兵兴庆府,以擒拿西夏太后等奸党,力求犁庭扫穴。尽诛西夏疥癣之疾,永保我大宋万年康泰之基,行军途中,不便细表……”
李二这篇“不便细表”的战报足足有一万多字,司马光念叨地头昏眼花。终于把这篇玄幻成份居多的战报诵读完毕。
群臣早就如醉如痴,仿佛亲眼目睹了李二血战一般。忍不住惊呼道:“驸马朕战神也!”
“驸马朕是天赐我大宋之人呐!”
“驸马虽有战功,却是目无君上,擅自与西夏制定约定……”说话的是王安国。
王安国虽然是王安石地嫡亲弟弟,却是反对新法之人,跳出来指责李二僭越。
王安石和司马光异口同声说道:“安国差矣……”
二人在政见上难得有相同的时候,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司马光说道:“驸马虽有僭越之嫌,确是以大局为重的,想那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驸马能够把握时机,应下这于我大宋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约定,我大宋唾手而得定难五州,左可击夏,上可抗辽,实为大善之举。”
“臣附议。”王安石十分同意司马光的观点,尤其李二还是自己不多的支持者之一。
神宗皇帝看这势同水火的两个重臣能够意见一致,心中大快:“拟旨,命秦风诸路,永兴六路各军各司,抽调人马往国境集结,最大限度吸引西夏军力,联络吐蕃诸部,骚扰西夏沿线,为驸马进军兴庆府钳制西夏军马。另厚赏驸马家小,今日朝会罢了吧。”
神宗皇帝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去到后宫找喜爱地妃子玩乐不提。
且说晚些时候,驸马府上。
母亲甚是担忧的问春娘:“这都交了戌时了吧,喜儿这丫头怎还不见回来?”
春娘轻声劝慰:“老夫人不必担忧,喜儿妹子这几日时常的到长春宫游玩,许是今日玩上了兴头吧。”
正说话间,喜儿蹦蹦跳跳的回来,还用衫子兜了许多零嘴的吃食:“这个是西边番人地葡萄干子,最是酸甜;这个是岭南的蜜浸荔子,才好吃哩,姑姑你吃,春娘姊姊也来吃呐。”
喜儿年幼,受不得长平公主地诸般诱惑,越发的喜欢往长春宫跑,时常的一去就是一整天。长平公主亦是投其所好的以美食招待,还时不时的送些华贵的衣衫饰物,拉拢的喜儿妹子乐不思蜀。这么许多时日过去,喜儿愈发的胖了,脸蛋嘟嘟的,身子也扯开条的发育。
稀里哗啦把许多的零嘴倒在桌上,喜儿卖弄的取出个黄灿灿的凤头钗子:“这可是宫里的物件儿,赤金的哩,能值许多钱,公主嫂子送我的,春娘姊姊你说好看不?”
“好看,好看。”春娘随口应承着,喜儿这几日总是称呼长平公主为嫂子,看来公主的拉拢手段效果明显。
母亲忧心忡忡的问喜儿:“不是说叫你打听你哥的消息么……”
喜儿刚往嘴里丢一颗蜜浸荔子,忽然记起:“对哩,我回来的功夫公主嫂子对我说了,说我哥和番子打仗,打了老多的大胜仗,还捉了番子皇帝哩……”
虽然听说李二打了胜仗,春娘还是担心,战场上刀光剑影的,终究是凶险的勾当。
作为母亲。更愿意让儿子守在身旁,只有时时的看到儿子才感觉放心,母亲和春娘异口同声的问道:“有没有……”
春娘急忙往后退了退,谦卑的说道:“老夫人先问吧!”
母亲粗枝大叶惯了,对春娘一笑,问喜儿道:“公主有没有说你哥甚时候才得回来?”
喜儿嚼着零嘴,歪了小脑瓜想了半晌:“好似不曾说过要我哥回来的话儿,对了,公主说只要我哥把那番子皇帝的亲娘捉住了,便可以回来哩。”
“番子都是吃生人的妖怪,你哥连猪都不敢杀,如何捉得番子皇帝的母亲?”
“原来朝廷是要相公捉拿西夏的太后,那太后执掌西夏十几年,手上便有千军万马的。”春娘自然比母亲更加的明白,幽幽的叹息一声:“纵是相公有通天的手段,西夏太后又怎是可以轻易打败的,公主这不是难为相公的么,相公为我冒如此风险,真真的叫我不知说甚了。”
喜儿调皮的说道:“春娘姊姊莫不是想我哥了吧?”
春娘脸色一红:“相公对春娘天高地厚,牵挂罢了。”
“切,春娘姊姊也不是个爽快的人。”喜儿小嘴一扁:“公主嫂子也是和春娘姊姊一般的神态,却是直言是想念我哥的,偏偏春娘姊姊不肯直说,忒不爽快!”春娘想做个微笑出来,终于因为太过牵挂,实在笑不出来,幽幽叹息道:“喜儿妹子还是忒小了些,你不明白的。”
“我怎的就小了?姑姑早就说过的,春娘姊姊和我个成亲的时候,我便也是要圆房的,我也要做新媳妇的。我也是想念哥哥赶紧的回来,听他说说打番子的事情,定是有趣儿的紧的。”
春娘终于笑了:“喜儿妹子要做新娘子?只怕你那哥哥不许的。”
“我哥最是疼我,怎就不许?”
母亲却是无心看春娘和喜儿的这些个小女儿样子:“不成,战场可不比家里,忒多的凶险,我得去拜拜佛爷,要佛爷保佑我儿平平安安生龙活虎的回来。”
喜儿掩口而笑:“姑姑每日屠宰,杀的猪儿总也上千了吧?杀生之人也拜佛的么?”
母亲慈爱的在喜儿脑瓜上轻拍一巴掌:“小孩子知道个甚?猪羊本是一道菜,人若杀猪猪不怪,你不见人们给佛爷上供总是用猪头的么?想来佛爷也是喜好食肉的。”
春娘亦道:“拜拜佛爷总是不会错的,我也是拜佛爷,许佛爷就真的会保佑相公哩!”
喜儿低了脑袋:“那……我也去拜!”
第128章…皇帝是怎样炼成的←
数日的行程已深入到了西夏腹地,大汉王朝修建的长城雄关已渐不可视,内蒙古内侧的戈壁滩荒凉空旷。这时候的时节还不是严冬腊月,却已是朔风入骨,遍体生寒。北地的罡风朔气卷起猎猎战旗,平添几分豪迈。
一路往西北而上。
这支宋夏联军有了西夏皇帝的金字招牌,已经演变成为名正言顺的“勤王义师”。这一路反而平安的紧,沿途的几个州郡竟然没有阻拦,李二豪迈的大赞:“我军神威无匹,宵小畏惧而不敢出。”
李清感慨:“我皇威仪所至,诸军诸司不敢逆天而行妄自拦阻。”
不管是大宋军队的威风还是西夏皇帝的号召,反正联军行的四平八稳。
西北的风气极重,盛时能吹的走羔羊,军兵逆风而行,甚是艰难。
李二裹了西夏特产的软羊皮斗篷,刚好可以抵御塞外的风寒,看风起的厉害,索性下令安营:“这风也忒大了些,路也分辨不得,就寻个地界儿先歇了吧,甚时候风住了甚时候再走。”
那个时候军中普遍是一日两餐,根本就没有中午饭这一说(大部分老百姓也是这样)。自打早晨起来食过饭食,到如今还是粒米未进,士卒也是饥饿劳累。听得扎营俱是欢呼一声。
“咱们也在这不见人烟的地面上走了这么许多的时日,何时才可到兴庆府?”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