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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谁能对一个只见一面的男人挂心这么多年的,且当年双方都是半大的孩子,说是暗生情愫也不可能,瑶光吐了吐舌,暗忖自己真是嘴笨,竟问了个傻问题。
“虽说是这样,可乳娘觉得吧,这汤家公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本事,日后是个有大作为的,虽然他家清贫,但俗话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汤家公子在这样的环境长大,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也是个好对象,且姑娘有嫁妆傍身,婆家清贫也不妨事,感情的事是可以培养的,姑娘若助了汤家少爷平步青云,汤家日后就是富贵,也不敢有人小瞧了姑娘……”乳娘梳着苏卿一头光可鉴人的乌黑墨发,轻声的安慰道。
姑娘十四了,明年一及笄就能嫁人了,这婚事眼看是退不得了,姑娘心里即是不喜,也没法子,林妈心里想着,她现在只能尽量让劝慰苏卿,让她慢慢接受汤家,一旦这心气儿顺了,日后夫妻关系才能和美,要不怎么说强扭的瓜不甜呢。
苏卿知道,奶奶和爹会满意她这门亲事是因为汤寰的关系,可见这权利有多重要,如果她家也有权势,区区一个官品都没有的举人,她的家人还会如此趋之若鹜吗?
“姑娘,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似的?”瑶光盯着苏卿看了半天,她原以为苏卿是心里委屈,谁知仔细一看,才发现姑娘根本是一脸无所谓。
这一门亲事根本不会有结果,她要在乎什么?按照前世的记忆来看,多不过三月,这婚事就得吹了,而且还是汤寰颜面扫地,低声下气求她退的。
贺彦对苏家势在必得,最不希望她跟汤寰有任何牵扯的人非他莫属,刚才她跟赵婧说得那么清楚,她一定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贺彦,她的亲事都拿到台面上说了,贺彦一定比她心急,也不知他会用什么方法阻止?
这样一想,当年汤寰退婚一事,或许还跟他脱不了关系,贺彦一个庶子,居然能想得那么远,手伸得那么长,苏卿立即又谨慎了起来,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因为赢了他一两次就对贺彦掉以轻心,这是只对苏家虎视眈眈的豺狼,便是一时失利,也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苏卿放下心思,淡淡一笑:“还有一年呢,急什么。”
她现在该着急的是,她要怎么扭转她家的劣势,不让奶奶她们看见一个举人就像狼见了肉的似的眼馋,不让苏家再次成为贺彦的囊中之物。
汤寰是通过科举考试得的荣耀,如果她爹也能高中的话……苏卿看着窗外的高悬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
刘氏昨个儿说了今天给苏卿补办生辰宴的事,所以一过饷午,苏家的铺子即关门了,厨房自一早起就开始忙着,店里的伙计们也挽起袖子到厨房帮忙,虽不是隆重的生辰宴,但阖府上下的仆婢都是一脸喜色,只因一大早刘氏就给下人们发了个一两银子的红封,所以此时的苏家内院一派的喜气洋洋。
瑶光把苏卿放得远远的箱笼打开,从里边取出几身明艳艳的水红色衫儿,在苏卿身上比划着,一边说道:“今个儿的生辰宴姑娘是主角,得穿得喜庆些。”
“别打那些衫儿的主意,我不喜那些。”苏卿白了她一眼。
瑶光嘴一嘟,愤愤道:“为什么?姑娘以前明明那么喜欢的?怎么姑娘受伤之后,好些东西都不喜欢了呢?”
“就你话多,赶紧收起来,那些花花绿绿的衫儿晃得我头晕。”她姿容秾丽,最适合这些大红大紫的衫儿,颜色越艳越重,越能衬托她的妖娆,以前她也是这样打扮的,穿最华丽最明艳的衫儿,簪最精致最好看的金钗,这样她是招男人喜欢了,却惹来无数贵妇的白眼,落得个妖媚轻浮的风评。
在一群心态扭曲的贵妇圈子里,她因为这个风评吃了多少羞辱耻笑?她费了多少努力才让那些黄脸婆对她改观?所以这辈子在没有找到可靠的后台前,苏卿还是坚持素面朝天,对一切华丽的东西抵制到底。
“姑娘,夫人让你赶紧去花厅一趟呢,也不知来了什么大人物,咱们快些,别让贵客久等了。”林妈撩了帘子进来,开口说道。
苏卿起身理了理衫儿,心道终于来了,庞家隔了一天才有表示,若不是碍于昨天被那么多人瞧见,庞家根本不会使人来问候一声‘恩人’吧?
看来这庞四女在庞家真的得不到重视呢,难怪昨日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苏卿走进花厅,即看到一个身着米黄色压花大袖衫,宝蓝色回纹比甲,玄色马面裙,戴赤金耳环,手腕上一对翡翠镯子的体面中年妇人正跟刘氏说着话。
“哟,这就是苏家姑娘吧,长得真标志啊,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姑娘呢,夫人真真好福气。”妇人笑着打量了苏卿几眼,欢喜的道。
苏卿腼腆一笑,朝刘氏问道:“娘,这位是?”
“这是庞大夫人身边的掌事伍妈妈,她说你救了她们家的堂姑娘,特地带了谢礼来答谢你呢。”刘氏笑着道,心里却疑惑她家卿卿什么时候救了这等大户人家的姑娘了,她怎么不知道?
苏卿余光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两盒谢礼,心下冷笑,从知道庞慧不被定州庞家重视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这恩情是可以随意被搪塞过去的,只是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蝇头小利,庞家用这点东西就想打发她,她该想个什么法子回击呢?
苏卿念头转动,脸上却羞赧道:“伍妈妈太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哪当得伍妈妈亲自来谢。”
伍妈妈脸上笑开了花,“呵呵,姑娘太谦虚了,你这轻轻的举手之劳可救了我家堂姑娘的命哟,若没有你出手相帮,我家堂姑娘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若那堂姑娘有个万一,我家夫人的心怕是都要碎了。”
苏卿继续羞涩的笑着,伍妈妈又转头拉着刘氏的手一顿赞叹,说夫人真真是个有福之人,有这么个漂亮聪慧的闺女儿等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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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打发
喝了几杯茶,伍妈妈即起身了,苏卿笑道:“今个儿是我的生辰宴,伍妈妈赏个脸入席吃杯酒吧?”
“哟,怪不得院子里这么喜庆呢,原来是姑娘生辰大喜,哎,怪我,居然空手来了,都没给姑娘送贺礼……”伍妈妈一脸惭愧。
苏卿羞涩一笑,脆声道:“不妨事的,伍妈妈不是送过了吗,其实只要您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哎哟,姑娘真是太懂事了,只是不巧,夫人正等着我回去回话呢,怕是要拂了姑娘一片好意了。”
刘氏见状,也不多留,起身送她出去,可还没走几步呢,就听见苏卿在里头说:“快把伍妈妈送来的谢礼登记入库,要小心些,别把里边的贵重东西碰坏了,还有要仔仔细细记好,等哪天我有幸去庞姐姐府上拜访,可是要回礼的。”
伍妈妈刚走出花厅,闻声那脚步就是一顿,随即立即加快了步子,嘴上直道夫人不用送了,她自去就行。
刘氏笑着让绿意将伍妈妈送出门,她则回了花厅,开口就嗔道:“你这丫头,不是让入库吗?怎的还放在这儿?”刚才女儿那番话听起来恭恭敬敬,给了庞家十二分的尊敬,可苏卿是她闺女儿,她哪能听不出她意有所指,也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
苏卿让瑶光拆了礼盒,拿起里边鲜绿欲滴的鸾凤玉佩,朝自己的腰间比划了一下,问道:“娘看着如何?”
刘氏一看就明白了,这玉佩精致,却不贵重,伍妈妈表面上客气得跟什么似的,内里还是瞧不上她们家的。
她怕说出来会坏了女儿兴致,只点点头,道了句:“不错,我家卿卿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瑶光又拆了一个礼盒,一块成色不错的和田玉,她心里不屑的嗤了句,这就水头,她家姑娘的匣子多得放不下。
刘氏想起伍妈妈那事,立即就问了苏卿究竟怎么回事,苏卿一笑,避重就轻的说了昨天的事,把坠崖的马车说成了车轱辘坏了的马车,真真假假说了几句,刘氏信了。
“昨天庞姑娘的马车多气派啊,怎么今天给的谢礼这么寒酸?虽说姑娘不缺这些个物件儿,但就这两件东西也太侮辱姑娘了,姑娘为了救人可是差点把命都搭上了,这天大的恩情就回了这些东西,我真替姑娘不值!”回了院子,见林妈不在,瑶光张开嘴啪啦啪啦说了一通,愤怒的跺了跺脚。
苏卿让她把这玉佩拿好,日后她要天天挂在身上。
瑶光一瞪眼,连忙从妆奁里拿出一块刘氏送的玉佩对比道:“姑娘你瞧,随便拿一块夫人给你买的玉佩都好过庞家送的东西,你放着珍珠不要,捡那些个破烂鱼目做什么?”
“你也觉得咱们家都有能力制这些金贵物件儿,庞家不可能比我们差,却拿这些东西搪塞我们,是欺人太甚?”
“那当然,虽说咱们也不是要她回多金贵的谢礼,但就两块玉佩,简直就是在侮辱姑娘,他们狗眼看人低……”瑶光说着就是一顿,对上苏卿平静的目光,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姑娘是想把这东西挂在身上,让别人都知道庞家抠门?”瑶光声音一尖,激动的说道。
苏卿一笑,点点头,“嗯,还不算太笨。”
“我就知道姑娘不会让人白白欺负,那还有一块呢,要不要也戴在身上?”
“那样太过刻意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有心的。”
瑶光哦了一声,看着从容不迫的苏卿,眼里尽是赞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姑娘这么聪明呢。
晚上,苏卿的生辰宴开席了,香喷喷的油爆大蛤,香而不腻的水晶肴蹄,外脆内嫩的糖酥鲤鱼,还有太极明虾,鸭包鱼等集结了东西南北各菜系的风味名菜,并三碟颜色各异的新鲜瓜果,和三碟酥脆干果,每一桌都摆得满满的。
苏治拿起酒杯跟伙计喝酒,苏老太太和刘氏一个劲儿的帮她夹菜,苏语快乐的像只鸟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赵婧则坐在苏卿身旁,笑语晏晏,时不时的跟她说上两句,苏卿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鸡鸭鱼肉,想着厢房里正过着和尚般寡淡生活的男人,心想着呆会儿让李婶给她备一份荤菜,她偷偷给他送过去。
酒足饭饱之后,苏卿借口说累了,即离开了院子,到了厨房,李婶把一个食盒交到她手里,开口道:“姑娘许久不曾沾荤菜,还是悠着点的好,省得伤了胃口。”
苏卿娇道:“不妨事的,李婶的蜜酱鸭味道太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不好意思吃,倒是麻烦李婶了,你去吃酒吧,我回院子了。”
苏卿笑着往外走去,出了门后,本来要右转回院子的,她却提着食盒突然往左边一拐。
府里的下人如今多半聚在院子里吃酒,瑶光和林妈也被她打发去了,这当会儿院子极为寂静,苏卿过了垂花门,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厢房,她推开房门,入眼却一片黑暗。
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直到借着屋外的光亮看清屋子里的摆设之后,她才把门关上,走了进去。
她顺利的在黑暗的屋子里行走,把食盒放在离榻上最近的桌子上,掀开盒盖,一阵喷香的蜜鸭香味立即扑鼻而来。
“我要忌口,为什么拿来?”男人睁开凌厉的眸子,明明很平常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生生多了些腥风血雨的味道。
苏卿心里嘟囔,这话说的像是她拿毒药来害他似的,她暗自翻了个白眼,开口道:“男人不吃肉没有力气,没有力气伤怎么能好呢?顾大夫说要忌口是他出于大夫的意见,并不适合每一个人,就比如你。”
不知道为什么,苏卿就是觉得,他娇滴滴吃粥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怎么看怎么怪异。
男人没有说话,嘴里看似拒绝,却移到桌前,拿起了桌上放置的筷子,苏卿正在讶异这人果然如顾大夫说的一样,体格异于常人,那么重的伤现在就能活动自如了。
她心里惊叹着,即见那筷子啪嗒一声掉回了桌上,苏卿眨巴着眼睛,怎么回事?
当她看见他的右手僵着不动的时候,她立即明白了,顾大夫让他吃粥的绝大原因是因为他的右手还拿不动筷子吧?
一个大男人连筷子也拿不动,这打击可想而知,苏卿站在一旁都能感觉到屋子里的空气微滞,这个男人怕是在生气。
☆、20 识穿
苏卿心里一叹,上前两步拿起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夹了一块送到他嘴边,“小心别伤着手了,我喂你吧。”
苏卿以为他会要面子的说‘我不吃拿走’,心里已经做好了收拾食盒走人的准备,谁成想男人张口一叼,就将那块鸭肉吃进了嘴里。
苏卿呆了呆,看着面前裹着半边纱布显得有些滑稽的脸,心道这男人还真不客气。
在她愣神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