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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说的很明白,苏家就是比不上王家,王家一旦出手,苏家只有卷铺盖滚蛋的份,其实茶悦坊经过这几个月,手上的客户已经积累不少了,如果这些人不奉承王家,立场坚定的站在苏家一方的话,苏家绝对不会被王家打倒,可他们宁愿去拍王家马屁却也不认同茶悦坊这个伙伴,这种合作关系实在令人寒心。
苏卿冷哼一声,道:“好,只要茶叶是我茶悦坊所出的,我自然会退。”
姚沛良一惊,忙低声道:“东家,怎么可以退给他们,要是一个个都来退货咱们铺子也不用做生意了。”
苏卿冷静的看了他一眼,“退就退,怕什么,又不是退不起。”
看着她明亮灼灼的眼神,姚沛良第一次察觉到了语言的无力,深深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苏卿的话一落,茶商们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虽是声势逼人的要求茶悦坊退钱,可这个节骨眼上换做谁都不可能会让步,这一步退了就等于丢了气势,一旦气势没了谁还不上去踩一脚?
就在众人暗自叹息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做事根本没经过头脑的时候,苏卿忽然冷声道:“凡是今天退货的人,从今往后,苏家再不与之有生意往来!”
这话清脆无比,却恁的铿锵有力,似一颗小小的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把姚沛良砸懵了,把茶商们砸怒了。
“你是什么意思?在威胁我们吗?”陆大商人愤怒的一拍柜台怒喝。
闵嵇这时走了出来,挡在苏卿面前,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岳压在众人心头,那浑厚的煞气让陆大商人瑟缩了一下。
“怎么?诸位能在这关头退货,踩我苏家一脚,就不允许我挑选合作伙伴?茶悦坊可不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茶坊,诸位既然做得出这事,就得承担起后果。”苏卿被闵嵇护在身后,却不妨碍她用冷冰冰的口气道出这个讽刺的事实。
众人的脸色有些阴沉,苏卿说的确实没错,他们不仁在先,不怪她不义在后,可是一想苏家要真的留得一口气在,被王岳翎救活,难道他们以后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茶悦坊干瞪眼吗?
苏卿扫了众人一眼,吩咐道:“姚掌柜,谁要退货的都记下来,一个都别漏下,当然银子也是,咱们茶悦坊不差那几个钱,不过,多个几钱几两也无妨,就当是给老主顾践行了。”
东家这话可真够寒碜人的,姚沛良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半点不含糊的应道:“我知道了,诸位这边请吧。”
包括蓝大商人在内等茶商脸都绿了,他们今天没气势汹汹上门就是以防苏家活过来后还有生意可做,谁知苏卿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后路堵死了,要是王家这次不能把茶悦坊灭个干净,今天这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来都来了,要是在苏卿说了这话后又灰溜溜的回去,那也太没面子了,不少人硬着头皮去跟姚沛良退钱,心里还是觉得苏卿只是在逞能而已,整垮苏家对王家来说根本只是小菜一碟。
苏卿从后门进了外院,还没过垂花门呢,就被牛婶告知苏六来了,苏卿也不意外,绕了道就往花厅那去,至于茶场那边虽是她主管,但好歹是官府的东西,那些茶商胆子再大也不敢去闹,但是以防万一苏卿还是让闵嵇去看看,闵嵇再三叮嘱她不要出门,得她答应后才肯离去。
“买茶场生意繁忙,六爷爷怎么有空过来。”一踏进花厅,苏卿便语气熟稔的说了一句。
说到买茶场,苏卿实在功不可没,没有她的提醒和沾了她的光,他今天估计不会这么风光,苏六见她还有心情说笑,忙白了她一眼,哼道:“你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如今全定州的茶商几乎都被王家联合起来对付你了,你还笑得出来?”
“笑也是那样,哭也是那样,结果都不会变,我又何必自艾自怜。”苏卿让瑶光下去,半开玩笑的道。
苏六听了,以为她说的丧气话,脸色有些不好看,“其实会变成这样,跟我也有很大的关系,我大哥想对付我很久了,上次的事情被你提前用计化解之后,他对我更是恨之入骨,但我也不是傻子会被他一直算计,我有了防备之后他对我是无可奈何,这份怒火也就转移到了你身上,这次的事情我去打听了,他果然也参与了进来,怎么说这事都是因我而起,我已经召集了平日跟我交好的茶商,他们承诺不会见风使舵来对付你,但王家的势力根深蒂固谁也不敢跟他杠上,他们或许只能冷眼旁观,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末了,苏六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似对王家也一样深恶痛绝。
苏卿淡淡一笑,道了句,“这样就够了,谢谢你了六爷爷。”
苏六抿了抿唇,似受不了苏卿这么温和的口气似的,嚷嚷道:“苏治呢?这个兔崽子,家里的生意都这样了,还当缩头乌龟呢,让自个儿闺女东奔西跑的,他好意思?”
刘氏一听苏六来了,便急匆匆的领着人过来,正迈步进来,即听到苏六这话,心里是愧疚又羞恼,但从苏六这话听出来了生意似乎出了问题,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曾关心生意上的事,被苏六一提,心里就有些着急起来,忙跨进去给苏六见了礼,苏六一向不耐烦跟女人打交道,当然苏卿这个异类除外,见事也说了,虽然没见到苏治狠狠骂他一顿有些遗憾,但骂骂咧咧说了刘氏几句,苏六心头的火气也消了些,叮嘱苏卿几句便离开了。
苏六一离开,刘氏也顾不得苏六那一顿臭骂,张嘴即问道:“卿卿,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子说咱们生意出问题了,究竟是什么问题?你这丫头就是什么也不肯说总是憋在心里,你身边有娘也有爹,就是不跟你爹说也能跟娘说啊。”刘氏嘴上抱怨了一通,心里还是心疼闺女太过懂事,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还不把人压垮了,怪不得总是看见这丫头一副困顿的模样,生意上的事怕是没少让她伤神,都怪她平日里对闺女的关心太少了。
看着刘氏疼惜的目光,苏卿握住她的手,笑道:“娘,上次茶场的事不也是搅得定州上下大乱?那事咱们家都能顺利度过,这小小的事情也一样,你就放心吧,六爷爷今天估计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那样数落爹的,您也知道他的脾气就别跟他计较了。”
“那老爷子一向是个暴脾气,要跟他计较非得让他气疯了不可,娘不在意这些,娘在意的是生意上究竟出什么事了?娘想知道我闺女究竟独自担了多少压力,你究竟瞒着家里人多少事情?”
刘氏最后一句话让苏卿心头一跳,呵呵笑了一声,把王家的事缓缓道给她听,只说是王家看她家不顺眼想刁难她罢了,刘氏一个妇道人家,没想那么多,心里直把王超那个老不死骂了百八十遍,但听苏六的口气又不像闺女说的这么简单,忙皱眉道:“你别骗娘,老爷子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听他说的这事好像还挺严重的。”
“六爷爷不是看爹不在吗,再说了他脾气又不好,话说得重些也是难免的,而且王大人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您怕什么,王家翻不了天去的,也只能暗中针对一下我罢了。”
刘氏知道闺女懂事,话也多半是挑着好的说,她心里正想着待会儿让绿意出去打听打听的,听她提起王岳翎,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也是,王大人例来就是支持你的,王家再放肆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不过王大人虽年轻有为,又生得极为俊俏,但人家是有家室的,跟他接触多了会影响你闺誉的,卿卿啊,等你爹一考完,这生意上的事儿还是交给你爹吧,还有半天你就及笄了,该是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得把这心收一收才是。”
苏卿见她娘不再过问生意上的事,暗忖刚才还好没跟她说王岳翎离开定州了,但一听她提起自己的婚事,苏卿一口气还未松下来就又提了上来,直道:“娘你说什么呢,我不想嫁人,我要陪着你一辈子。”
刘氏对苏卿撒娇的伎俩一向很受用,听她这满含依恋的话刘氏当即就心软了,她叹了一口气,嗔道:“你这傻孩子,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再说我家卿卿这般品貌,就该让夫婿疼着宠着的,哪能浪费在这默默无闻的后宅里。”
刘氏这话倒不是说假的,闺女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她光是看着就骄傲无比,她也一心认为闺女是绝对值得让那些男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她虽然也舍不得闺女出嫁,可她要是能幸福她就算不舍得也得舍得。
苏卿晃了晃她的衣袖,难得的撒娇道:“我不想嫁人啦娘,哎呀,不跟你说了,我去看账本。”一跺脚,苏卿小碎步出了花厅。
“这孩子。”刘氏嗔了闺女一句,却没把她那句不嫁人当真,只当她是害臊了,心里却寻思着汤家那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现在是时候帮闺女打算一下了,以前她把媒婆推拒在外是因为汤家那事才过没多久不好把闺女的婚事放在台面上谈,现在可不一样了。
想到要帮闺女挑女婿,刘氏心情便有些激动,对生意上的那点担心也淡了不少。
苏卿出了花厅,脸上的表情就冷了下来,瑶光见她小碎步跑出来,还以为里边发生了什么事,便问道:“姑娘,怎么跑得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苏卿一摇头,笑道:“没事,咱们回院子吧。”
瑶光呆呆的哦了一声。
傍晚,铺子关门后,姚沛良先一步来到了偏厅,本想让丫鬟去请苏卿的,谁知他到的时候苏卿已经在那等着了,他笑道:“看来东家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如今王家不遗余力的打压咱们,今天铺子一单买卖都没做成,还退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银子,运回来的茶叶把两个仓库都堆满了,来退钱的人却还络绎不绝,要这样下去铺子非得元气大伤不可,不知道东家有什么计策没有?”
苏卿用手指叩着扶手,淡淡道:“这事我已经有准备了,只是没那么快而已,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多久的,要是明天还有茶商来退钱,便一律退给他们,只是话要说在前头,一旦退了日后便别想在茶悦坊进一两茶叶。”
“东家放心,我会把这名单记下来,到时一并送到茶场那去,咱们要是能顺利度过这次难关,茶悦坊的茶叶非得再贵上两分不可。”有了苏卿这颗定心丸,姚沛良心情轻松不少,也谈起了茶悦坊日后的发展来。
“是啊,这些日子咱们来者不拒,虽是赚了不少银子,可也降低了茶叶的档次,正好趁着这次机会为咱们茶悦坊造造势,等这事一过,咱们得在他们身上收些利息不可。”这‘利息’二字一出口,苏卿眼里闪过一道冷光。
姚沛良眼里精光一闪,笑道:“东家好计策,王家以为能将我们连根拔起,却不知道已经成了咱们的踏脚石,让茶悦坊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苏卿一笑,“等王大人回来,咱们茶悦坊又是一番光景了。”
“王大人果然不在定州啊,怪不得王家敢对咱们铺子出手。”姚沛良早就猜到这事了,现在知道了真相还是有些唏嘘,“看来王大人跟王家也不像外界传的那般和睦,王超竟连他的面子也不给,真是老糊涂了,他一个刚愎自用蛮横阴险的老头怎么斗得过王大人这个年轻有为的高官,要真惹怒了王大人,王超绝对是吃不完兜着走。”
所以,王岳翎才会想要拔除这颗不稳定的毒瘤啊,苏卿笑了笑,心里却有些着急薛亦然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今天她的‘妥协’已经助长了王家嚣张的气焰,要是他行动再慢上一点,最后就算她赢了,在外人看来也是险胜,都说输人不输阵,从‘险胜’二字来看,她的气势已经输了,这样的赢法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她当然不希望这样。
另一方面,王家这边已经开始庆功了,王超抚掌大笑,很是痛快道:“诸位今天做得好,再这样下去,苏家折腾不了几天了,这都是诸位的功劳啊。”
“功劳不敢当,咱们今天能狠狠挫挫苏家的锐气,全赖老爷子好计谋,我等甘拜下风啊。”这话说的谄媚至极,在坐的人纷纷投去一道不屑的目光,而坐在下首,一身玄色圆领袍衫的中年男人却完全不在意周围鄙夷的目光,看向王超的目光恭敬而讨好,这不要脸的男人便是在茶悦坊咄咄逼人的陆大商人,以他跟王超熟稔的口气来看,两人勾结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奉承的话很是受用,王超一抬下巴,高傲的撇了苏族长一眼,不善的道:“跟你一比,有些人就没用多了,身为一族之长竟连族内的人都约束不好,先是出了个旁支苏家,后又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怪不得如今苏家越来越落魄,可见这跟某些无能的领袖真是脱不开关系啊。”
王超也知道苏六做了什么事,虽然那些人没有跟王家做对,可多一个茶商打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