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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随侍急忙附和道:“是,小少爷,您放心,我们对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么可能做那种没心没肺的事呢。”
王昀祁点头,满意的嗯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还不快去!”
“是是是。”随侍点头哈腰的道了一句,转身走了。
苏卿心里虽有点不好意思,但听了王昀祁主仆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话后,嗤道:“多管闲事,自讨苦吃。”
她没帮王岳翎收拾行李除了因为这间屋子根本没留下他多余的东西外,他的东西也大多在书房,那地方她就是去了也只限于在桌子旁坐坐而已,那成堆的公文处处都飘着一股‘这是机密不能随便看’的气息,他虽没有明令禁止她不能碰触,可她心知那地方不是她能撒野的,即便知道他的东西放在那边,却也不敢自作主张帮他收拾,他身边有王毅白这个万能好管家,哪里用得着她操心?
王昀祁把头一扭,心里认定肯定是苏卿这个女人偷懒,现在被他戳穿了便死鸭子嘴硬,对苏卿更不屑了。
谁知不到片刻那两个随侍便脸色讪讪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王毅蓝,苏卿见三人空手回来,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王毅蓝一进来便道:“小少爷,是你让他们二人去爷书房的?您不知道那是书房重地,闲人止步吗?”
王昀祁只想着那是他老爹吃喝睡觉的地方,衣服什么的必备用品肯定放在那,便让随侍去收拾,却忘了那里还是他老爹办公的地方,想起苏卿骂他多管闲事,脸都涨红了。
他扭过头去,硬气道:“知道了。”这一扭头就看见了苏卿,明明再正常不过的表情在他看来却写满了得意,不由冷哼道:“亏你还是我爹的妻子,连个书房也进不了,真是没用。”他以为苏卿也被拒之门外,这才有此不屑的一言。
“哎呀,你还知道我是你爹的妻子啊?乖儿子,快来给娘捶捶背。”苏卿挑了一颗酸梅,这是米氏刚渍好的,清脆酸甜,百吃不腻,放进嘴里咬得咔吧直响,白皙的手指指了一下纤细的肩膀。
王昀祁的脸一下就红了,怒道:“谁是你乖儿子,不要脸,不跟你说了,哼!”一拂袖,怒气冲冲离去。
这个称呼就像他的禁忌,苏卿每提一回他都会愤怒而逃,气走了那个别扭的死小孩,苏卿舒适的一勾唇角。
王毅蓝追出来,看着前面背影孤傲的少年,叹道:“小少爷,少夫人肚子里怀着您的弟弟,又是大人明媒正娶的女人,您是不是该把这怒气收敛一下?”
王昀祁猛地踢飞了一个石子,怒道:“我的娘只有一个,反正我是不会承认她的,我就是要说她怎么了?谁让她霸占了我父亲!”
王岳翎成亲之后,除了表情柔和了一点,心情好了一点,对苏卿温柔了一点之外,还真的没什么其它变化,与其说是苏卿霸占了他,不如说是公务将他的所有时间占据了,王毅蓝心头一叹,总不能让小少爷跟爷赖以生存的公务置气吧?
王昀祁想起苏卿每回都对他冷嘲热讽的样子就来气,还乖儿子,乖你的头!
王岳翎是在几个月前才离开本家来定州任职的,他在那什么东西都不缺,王毅白这个万能管家不用王岳翎吩咐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得亏苏卿有自知自明,在了解了王毅白的能力后没有多管闲事的凑上去。
待王岳翎把这边的事交代好后,苏卿回苏家把苏语接上马车,跟家人道了别,在宋太守的不舍和金成耀等官吏的恭敬目光下,马车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马依斯这边在得知苏卿要去京城一趟之后,只叮嘱了一声万事小心,并让秦启多加留心,派了不少人暗中保护她之后,便悠哉悠哉的在庄子里睡起大觉来。
“哎,势力太大也不好啊,才走了趟两省,差点没累坏我的小命……”马依斯吊儿郎当的架着腿,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感叹道。
“主子主子,有人来找你了,快出来啊,那人受伤不轻,都吐血了……”门外的护卫着急的嚷道。
吐血?马依斯皱眉,这地方只有闵嵇知道,难道部落那边出事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鞋也顾不得穿,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那护卫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打开,里边的人一阵风似的从他眼前刮过,抬眼只看见马依斯的背影,忍不住咋舌道,还以为秦启的功夫已经很俊了,没想到主子的也不差啊。
“路扎尔?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受伤了?”马依斯光着脚跑出来,看见来人惊呼了一声。
路扎尔嘴角挂着血丝,苦笑着摇摇头,只觉得胸口的伤越发火辣了,“别问了,先扶我进去再说,对了,苏卿的情况怎么样了?”
马依斯看了他身后同样风尘仆仆的兄弟们一眼,让老管家把那些人带下去休息,并让人去请了大夫,才把他扶了进去,给他倒了杯茶,“你找苏卿做什么?她前天就去京城了。”
路扎尔一口茶还没吞下去就喷了出来,马依斯看了他一眼,暗自庆幸自己好在没坐在她对面。
路扎尔这一激动,牵扯到胸口的内伤,脸色又白了两分,轻咳道:“咳咳,苏卿走了?为什么会走?”
马依斯睨了他一眼,问道:“是冉罗让你来的吧?你来这里应该知道她的事了,因为那个男人的原因,她要跟人家走一趟,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吧,倒是你,你这伤是被他打的吧?让你坏事,活该!”路扎尔跟苏卿关系不熟,他不可能是为了苏卿而来,想起那封没收到的信,马依斯猜了个七七八八,路扎尔肯定是被他狠狠削了一顿,让他带伤跑一趟估计是为了惩罚他吧。
他一个大男人被闵嵇打成这模样,路扎尔真心觉得没脸,又咳了几声,根本没多想他那句话的意思,哀怨道:“什么事啊,我哪知道,我只不过是晚了几天给他信而已,他就把我打了一顿,我觉得好冤枉。”一摸火辣辣的胸口,路扎尔欲哭无泪。
马依斯惊讶的白了他一眼,原来他还不知道,不过也是,这种丢人的事闵嵇怎么可能到处说,说起来也是他倒霉,那封信偏偏就不是一般的信,难怪闵嵇会把他打得重伤,考虑到闵嵇的面子问题,在路扎尔这个傻子没回过味之前,马依斯决定不告诉他苏卿的事。
路扎尔叹了几口气,喝了几口茶,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站起来,“我要走了,我还有事要办。”
“冉罗交代你的?天都快黑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先休息一晚吧,要不然在半路倒下这大冷天的说不定就死在外边了。”行走江湖,见惯血雨腥风的汉子并不忌讳将生死挂在嘴边。
路扎尔看了一下天色,犹豫一下,道:“好吧,等我休息好了再去,对了,跟你打听一个人。”
马依斯眉头一挑,示意他直说,当他问出那个名字,他皱眉道:“他也去京城了,找他做什么?”
“谁知道冉罗怎么想的呢,苏卿去了京城,他也去了京城,怎么这么巧?”路扎尔嘀咕道。
马依斯对他的榆木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卿坐在马车内,整个人像一朵被暴晒过的鲜花般蔫了吧唧的,除了刚上路那几个时辰她脸上会挂着笑容外,这几天几乎是一片愁云惨雾,那淡淡蹙起的眉头似连天都看不过去了,呼呼的风雪狂啸得马车寸步难行,不得不暂停在一个小树林下,等着雪过去。
苏卿斜躺在马车里,从未出过远门的她,终日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早就将她耐心磨光了,却又知道就算发脾气也无济于事,便闷闷的躺在榻上连话也不想说,王岳翎依旧有忙不完的公务,为了装那些公文,他跟苏卿分开乘坐马车,虽然会过来看她,可在苏卿烦躁的心情下都被赶了回去,王岳翎心知她心情不好,苦于自己不是个会说笑的男人,只能吩咐丫鬟们仔细伺候她便罢。
马车里燃着炭火,铺着厚厚的雪白狐皮,苏卿躺在榻上,胸前盖着一袭紫貂披风,整个人窝在榻上,像一只慵懒华美的狐狸,听着马车外有无规律的呼呼风声,苏卿昏昏欲睡,却被一阵吵闹声搅了清净,她揉揉眉心十分不耐,任谁在心情不好即将入睡时被打搅还能好脾气的入睡,苏卿从榻上下来,系好紫貂披风,撩开车帘。
这一撩,外边的冷风立刻灌了进来,苏卿鼻子吸了几口冷气,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一个守在马车外浑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小丫鬟惊呼道:“少夫人,外边这么冷您怎么出来了呢?”
苏卿缓缓走出来,眉眼恹恹的道:“外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马车才停在树林不久,身边两个小丫头被闷坏了,苏语看她乖乖呆在马车里,也放心的出去野了。
小丫鬟赶紧扶住苏卿,也是一头雾水,“少夫人想知道奴婢去帮您瞧瞧,您回马车躺着吧,外边这么冷小心冻着了。”
“我去看看。”苏卿隐约听到了瑶光那小辣椒般呛人的声音,朝不远处围成一圈的人堆走去,小丫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王昀祁早就迫不及待下来放风了,不过他这人性子冷,对那些吵得热火朝天的地方不感兴趣,反而看着那白雪皑皑的高山发呆,少年老成的孩子心思果然很难理解。
余光瞥见雪地中有一道紫色身影款款而来,那精致的容貌,艳冶的媚眸,几乎让他以为是雪山里的狐狸跑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娇弱的人就不要出来给人添乱了行吗?”眨眨眼睛,看清了那只狐狸就是苏卿,王昀祁撇撇嘴,不耐的道。
苏卿懒得理他,径直往前走,王昀祁见她还摆谱,怒目一瞪,气呼呼的跑过去,苏卿继续往前走,忽然脚下被横出来的树枝绊了一下,哎呀一声就往前摔去,王昀祁脸色一白,他虽然不喜欢苏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从未想过要这母子俩的性命,察觉到脚下正踩着一根硬邦邦的树枝,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苏卿抱住。
瑰香盈鼻,如十丈红尘软玉香,秉着心头那丝不忍,他用尽全力一抱,却因身高差距而收获了一片荡人的靡软,擦过他俊挺的鼻尖,紧抿的唇角,停留在面庞之上。
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回过神的王昀祁脸红如血,撑着苏卿的身体不知道是该放还是该扔好。
苏卿回神,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她松开王昀祁摸了摸肚子,发现孩子安好无损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见她那般的紧张,那眼神透露出对腹中生命的关爱,王昀祁心里小小的不满渐渐消失,眼里划过一道伤感。
如果他的娘还在的话,一定也会很疼他的。
“谢谢了,乖儿子。”苏卿拍了两下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眯眯的道。
王昀祁身躯一颤,有些呆呆的看着她的脸,有些脸红道:“让你别出来你偏要出来,这回要是没有我的话准会摔死你,还不快回去。”虽然是他踢到树枝才会让她险些绊倒的,但他是绝不会承认的。
小丫鬟吓得魂飞魄散,见王昀祁把苏卿救了后,忙小心的扶住她,再也不敢大意了。
苏卿一摇头,指着前边越围越多的人,道:“我的婢子在那。”
王昀祁嘟囔了一句,“麻烦。”便转身走了。
却是走向了王岳翎的马车,她的女人满世界乱跑,他父亲倒好,还在忙公务,小心老婆孩子都没了,王昀祁难得的埋怨起王岳翎来。
小丫鬟推开人群,人们见是苏卿忙给她让道,见苏卿来了,里边吵得不可开交的人齐齐望向她,苏卿看着瑶光正跟一个娇俏的婢女挣一个水壶,一人拉住一边的把手,谁也不肯松手,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纪隐一脸愤怒的走过来,道:“我跟瑶光本来是想拿些热水给姑娘净脸的,可这婢女好不厚道,竟不顾先来后到跟瑶光抢这壶热水,明明是咱们先到的,自然没有给她的理儿,便争执到现在了。”
苏语气得咬牙,亦道:“就是,不知道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吗?跟姐姐你争那一壶水,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苏卿叹了一声,“没有其它热水了吗?”跟瑶光争执的丫鬟一脸傲气,除了王夫人那边的人还没有人敢给她摆脸色看,不用说,这个婢女肯定是故意的。
“从客栈拿来的就剩这么多了,姑娘有孕在身,本想拿点热水煮些甜汤给姑娘暖身子的,可这个野蛮的丫头却愣是抓着不放,实在是气人!”瑶光怒瞪那丫鬟一眼,恨不得给她一拳。
那丫鬟眉头一挑,下巴一抬,高傲的道:“长幼有序,夫人要用这水,少夫人是晚辈肯定要让了,这本就是应该的事情,你巴着不放才是没规矩。”听这话的不屑,竟是连苏卿也骂进去了。
苏卿正要开口理论,就见下人们自动分开两边,王岳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酷酷的王昀祁,只听他冷声道:“把水给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