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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托随着库可来到小山坡上,阿里看见他简单的说了此行的发现,问道:“乌木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乌木托眯着眼睛看了眼下方的营地,白色的营帐几乎与白茫茫的雪地融为一体,粗略算算此地的兵力不超过五百,果真跟冉罗所猜测的一样,汉人借给答纳尔的兵力不多,若是集结部落的兵力围剿也不是难事,但是想起闵嵇的吩咐,乌木托打消了脑海里的盘算,道:“先看看再说,他们明明有这么多兵,每次却只带了百八十个去偷袭部落,这里边肯定有猫腻,咱们呆在这里观察观察再说。”
面对这支帮助答纳尔的骑兵,闵嵇没有隐瞒,早就跟乌木托等人说了这极有可能是王岳翎的手笔,乌木托等人也明白了这段三角关系,知道王岳翎让人援助答纳尔是来给闵嵇找麻烦来了,但一年的赌约之事他们仍旧不知,对奇森次次带几个兵来偷袭的事既恼火又疑惑,是以才会对面前这片营地起了探究心思。
阿里等人没有疑议,一点头趴在山坡上观察起来。
回到部落的呼泽和瓦赛两人面色如常的跟来往的守兵打招呼,嘻嘻哈哈闹成一团看起来好不和气,路扎尔抱胸隐在暗处,不屑的嗤了一声。
草原上的天气冷得滴水成冰,山坡山更是寒风呼啸,凝气成霜,几人趴在山坡上却是一脸平常,忽然,远方传来阵阵沉闷的轰动声,不似马蹄般哒哒的轰隆声,这股声音由远而近,厚重得叫人胆寒心惊。
乌木托仰起上身远目眺望了几下,皱眉道:“听这声音好像是兵队,难道是他们的援兵来了?”
阿里等人闻言都是一阵庆幸,暗道刚才还好没回部落商量攻打计策,不然被这援兵加入,部落的胜算怕是要大打折扣,损失惨重。
阿里看着茫茫无边雪原上露出的一片片黑点,回道:“应该是,只是援兵为什么在今时今日到,是为咱们部落里那个汉人小孩来的吗?”
乌木托沉默不语,待那黑点全部化为一队队精锐的士兵出现在底下营地上时,才道:“回去通知一下首领,营地这边又出现了约莫五百的精兵,让他加紧防范,还有,那个人也到了。”乌木托看着下方披着华美鹤氅,面庞俊美至极的男人,眼里精光一闪。
库可抓了抓头,看看下边的营地,对他口中的‘那个人’有些好奇,却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快步下了山坡。
营帐内,闵嵇听完他的话,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了,让乌木托照计划行事。”
虽然不明白闵嵇在悄悄进行着什么计划,但却能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睿智光芒,那种让人心悦臣服的气势让库可心头一阵激荡,回道:“是,首领。”
帐帘飘动,营帐内又只剩下闵嵇一人,昏暗的光线将他的五官勾勒得越发立体,他英眸微眯眺望着不知名的远方,抬起的手轻触胸口那块微凉的玉佩,不住的呢喃道:“快了,卿卿,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就在答纳尔思考着要这么说服刘峥嵘让他答应这次突袭的行动由他带领的时,王岳翎带着五百精兵强势而来,刘峥嵘看见单裘的亲笔信,得知他的身份,自然是客客气气的把他请入营帐中,得知他要汇合兵力去救王昀祁时,答纳尔眼睛一亮,他正愁找不到法子呢,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刘峥嵘不喜欢答纳尔,此人好大喜功,狂妄自大,还容易冲动,上次要不是他头脑发热跟敌人缠斗那么久,又怎么会损兵折将连王昀祁都救不回来?可此次如果有他掩护,部落里那些人肯定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这对王岳翎的计划有利得多。
王岳翎看了眼四肢发达,悍勇狠辣的答纳尔,点了一下头,刘峥嵘无法,只能答应答纳尔的请求。
王岳翎挂心被闵嵇掳去部落的儿子,提议晚上趁着夜色就去袭击营地,刘峥嵘有些犹豫,这阵子奇森屡屡得手,早已让闵嵇等人戒备万分,此次若不计划周全,怕是难以达成目的。
“我知道你的顾虑,无非是怕打草惊蛇日后再难得手,但我此次带了五百精兵的事他们并不知,整合起来一起突袭营地正好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你们这阵子行动不都是意在拖延吗?他们绝对料想不到我们会大举进犯,再加上有答纳尔打头阵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们兵分两路,此次必定能顺利救出我儿,重创他们。”不想因为刘峥嵘的犹豫一再耽搁救人之事,王岳翎威严的开口道。
刘峥嵘一想,也觉得此事或许可行,便道:“一切尊听大人指令。”
与鞑靼缠斗许久,受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重创,鞑靼部落虽有损失,但单裘给的一千骑兵也折损了大半,这次加上王岳翎带来的精兵,正好有一千人数,他们从未出动过如此阵仗去突袭过,说不定真的能如王岳翎所说的那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呢,要是能在此战顺利杀掉闵嵇那就更好了,跟答纳尔相处的这断时间差不多把他的耐力磨光了,再这样下去他怕等不到一年就先把答纳尔两人砍了,跟血仇敌人一起合谋的滋味不是一般的憋屈可言,刘峥嵘扫过答纳尔那张兴奋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商谈完毕,众人渐渐散去,答纳尔走出营帐正好跟奇森当面对上,答纳尔刚才扬眉吐气了一回,心情正好,见屡屡灭他威风的奇森就在眼前,当即讽刺道:“风水轮流转了奇森,这一回我必定会杀冉罗个片甲不留,只有浴血奋战的人才是勇士,你那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实在太逊了,回去擦亮眼睛看着我如何打败冉罗吧。”
奇森一皱眉,“你要去偷袭部落?刘峥嵘答应了?”
听他这副质疑的口气答纳尔就不爽,冷哼道:“怎么?你以为你给人挠痒那一套很厉害?畏畏缩缩只是孬种所为,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一个小小的族民怎么能担当剿灭冉罗的大任,你也就配当那种跳梁小丑在冉罗面前上蹿下跳而已,我才是真正有能力杀死他的人。”
奇森听得心头大怒,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容许答纳尔这样侮辱,即便他们现在仍在逃亡也不能没了男人的尊严,但更重要的是,答纳尔性子容易冲动,让他去偷袭简直就是将整个队伍放在煎锅上烤,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全军覆灭,这段时日他虽听由刘峥嵘差遣,但还不是为了一年后能光明正大杀回部落,要是让答纳尔毁了刘峥嵘这队骑兵的帮助,想要回归部落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跟好大喜功,只想逞口舌之快的答纳尔是说不通的,奇森一转头,往刘峥嵘的营帐走去。
答纳尔见他转身就走,得意的哼了一声,“不过区区一个低贱的族民,也想抢我的风头立功,你也配!”
奇森找到刘峥嵘,还不待他劝说,刘峥嵘已经说明了王岳翎的来意,奇森站在原地思考片刻,提出此次突袭要求同行,刘峥嵘想着两人虽理念不同,但有一点起码是一样的,便是谁也不想折损兵力,有他在或许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当即点头应允。
奇森郑重的一抱拳,转身下去准备晚上的行动了。
另一方面,新年刚过,王夫人带着礼物回了郑府娘家。
她虽嫁给了王梣那个年纪都能当她爹的老头子做继室,但人家是朝廷重臣,她那些妯娌姐妹心里就算不屑,面上还是要对她恭恭敬敬的,她每一次回府,迎接她的都是无数敬重恭顺的目光,可这一回,她才踏进府里便清楚的感觉到四周的下人看她的目光十分古怪,她不满的训斥了几声,下人们忙怯弱的低下头去,王夫人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不痛快。
当她把礼物送到她母亲郑老夫人那儿去的时候,这种目光更明显了,而且这眼神还是来自曾经巴结奉承她的弟妹们,王夫人眉头一皱,不善的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眼睛抽筋了?不会看人了?”
见她发怒,一个丰腴妇人笑道:“这是哪儿的话?我们不过是在看姐姐怎么会做出这种落人诟病的蠢事罢了。”
另一个年轻的新妇撇撇嘴,不屑的道:“姐姐怕是管家忙昏头了吧?还是在定州那样的不入流之地呆久了,脑子都呆傻了。”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谁准你们如此无礼的?这就是你们家族的教养?”王夫人板起脸,怒喝道。
郑老夫人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淡淡道:“不怪她们说你,就是我也不得不训斥你几句,不管你看她有多不顺眼,王岳翎才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收拾她,别人会怎么说?收拾她就算了,可偏偏闹得人尽皆知,那是个不要脸面的小贱人,可你堂堂平章政事夫人的脸面该往哪儿摆?”
王夫人被说得一头雾水,不满道:“娘,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人尽皆知,我做错什么了?”
郑老夫人看她一脸迷糊,竟好像还不知道那事,忙骂道:“你个蠢的,被人家算计了还不知道,真是蠢到家了!阮凤,给你姐姐好好说说。”
名唤阮凤的丰腴女人应了一声,叹道:“姐姐还不知道吧?你克扣你那媳妇儿的份例,让她一个大肚婆穿也穿不暖,吃也吃不饱,累得她成日上酒楼订菜吃的事早就传遍整个京城了,外边的人虽指责你这媳妇儿不懂事,但更多的是骂你过河拆桥,苛待晚辈,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容不下,亏得你没上街,不然非得让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王夫人听得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了,不敢置信道:“这,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居然敢这样做!她真是敢!”
郑夫人瞪了她一眼,哼道:“看来这事倒没有冤枉你,还真是你做下的蠢事!我郑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没脑子的孽障,这下好了,外边的疯言疯语看你怎么处理?活了这么大岁数还做下这样的蠢事,真是把我的脸面都丢尽了!”
见王夫人被骂,坐在周围的妇人纷纷掩唇偷笑,王夫人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转身就走,郑夫人看了她怒气冲冲的背影一眼,又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那眼界就只有眼前的一亩三分地那么宽,真是蠢到家了,要不是那几个庶子懒得跟她斗,她这性子只怕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王夫人怒火直冲脑顶,让车夫火速往王家赶,心里只想着回去之后要把苏卿这个小贱人活活打死以泄心头之恨,可才回到家,没让她去惩治苏卿,倒是先让王梣这个老头狠狠骂了一顿。
王梣不轻易发怒,但这回他不得不生气,想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官,被人奉承了半辈子,今日却在几个老朋友面前丢光了脸面,什么不待见儿媳,虐待孙子,娶了个蠢妇人,甚至连久远前王岳翎被他冷落的事都刨了出来,可算是把他的脸面撕下来在脚底下狠狠踩了几脚,让他差点没气死过去。
王夫人缩了缩脑袋,不甘的回嘴道:“那个小贱人目无尊长,我处置她一下有什么错?难道真的等她骑到我头上才动手不成?”
“废物!想处置她什么法子没有?就一定要用克扣她份例这一个?我看你是想对付意崇想疯了,就算她再怎么不对,她肚子里的还是我的孙子!你的心眼就这么坏!连我的孙子也要弄死?”王梣气得脸色发黑,王岳翎是他颇为看重的儿子,他膝下子嗣单薄,他的骨肉他自然有些在意,这便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苏卿却还是没有为难她的原因,他甚至想过只要她能生个儿子,他就让她继续留在儿子身边,除了正妻这个位置不能给她,他会让她这辈子吃喝不愁,可没想到他这个继室不喜欢苏卿就算了,连带着他的孙子也不待见,这种断他儿子血脉的作法实在让他不喜!
这事倒是她的错了?王夫人狠狠喘了几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王夫人只恨没有一包毒药把苏卿毒死一了百了,处置她不成还落下个这么大的话柄,在自个儿家里都被人这样耻笑,足以想象外边那些人该有多鄙视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要把她气吐血了!
更可恨的是苏卿这个把事情捅出去的人居然还能得到同情?凭什么?
“怎么没用?把该给的份例给她,这阵子她院子缺了什么东西一律给她补上,在外边花了多少银子算清了还给她。”王梣板着脸,命令道。
王夫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我还要给她赔礼道歉?我还要给那小贱人服软?凭什么!她也配?”
“难不成你以为你这次做得很对?”王梣目光如电,阴冷的直直射向她。
王夫人打了个激灵,后背都凉了半截,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站在书房外,想起王梣今天的态度,王夫人拳头紧握,尖利的指甲刺进掌心里,她怨毒的盯着前方,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做掉这个小贱人!不除掉苏卿她誓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