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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彦脸色一沉,“母亲……”
“哎哟,夫人真是再通情达理不过了,三少爷怎么还会怪您,他感激您还来不及呢,这就好了,咱们各退一步,这下陆姑娘的面子也保住了,三少爷也能跟赵姑娘再续前缘,三少爷一娶一纳左拥右抱,这法子好,皆大欢喜,设想周全,贺夫人不愧是是堂堂的当家主母,这法子真是太妙了,您这金口要是能早些开咱们也不需急眼了,陆夫人也是,您可千万别怪我嘴快,实在是我天生就干这行的,不撮合这对痴男怨女,我就浑身不得劲儿,今个儿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您可别介意,这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大家都得喜庆点,呵呵。”
媒官一双铁嘴铜牙说了一通,把贺夫人的心情说舒畅了,把徐氏说的有火不能发,把贺彦说的脸色阴沉,她才掩着唇,兀自笑得欢喜。
“听媒官说的,这赵姑娘如今是在苏家?是东大街那个苏家?那倒是奇怪了,不是四方胡同那有宅子吗?跑到苏家借住做什么?”贺夫人疑惑的问了一句,却让贺彦心里一个咯噔,自昨天被刘氏看见他跟赵婧的事后,他就知道苏家的人一定会怀疑赵婧的企图,从而怀疑到他这个跟她有一腿的男人身上,但他不怕被苏家那些人怀疑,那一家子人单纯无知,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为的是得到苏卿,得到苏家。
可贺夫人不一样,她浸淫后宅几十年,这些个阴谋她一听就能明白,要是让她知道了他对苏家的企图,贺敏也会知道,一旦贺敏知道了,他又会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把他想要的东西夺过去,到最后,苏家的一切可就真的轮不到他了。
忙开口解释道:“是苏夫人跟她投缘,又看她一个人……”
他心思转得快,却快不过媒官那双嘴,只听她道:“夫人说的是,就是东大街那个苏家,我也正奇怪呢,听苏夫人说遇上赵姑娘那天她正去大鸿寺还愿,可巧了赵姑娘也在大鸿寺前卖身葬母,我就奇了怪了,这赵姑娘父母双亡,死了少说也有五六个年头了,她这哪来的母亲?也没听说她还有个义母的事儿,不过,总归是苏夫人好心收留了她,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的疼,咱们也不需计较那么多了。”
贺夫人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不动声色的往贺彦身上看了两眼,随即嘴角勾了勾,贺彦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道视线,被她这一打量,他的心都凉半截了。
“哦,既然是这样,那婚后,这赵姑娘可得备份厚礼送给苏家才行,毕竟她也算是从那里出来的,苏家也算是她半个娘家了,可比她只身一人强得多了。”
这话说了,媒官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贺夫人一扬眉,知道这个媒官会来事儿,即问道:“怎么了,这苏家不让她呆在那?”
这话引起了贺彦的注意,难道媒官今天的有备而来就是因为赵婧把苏家惹毛了?可苏家又没发丧,那天的计划究竟有没有成功?
媒官犹豫了片刻,长叹道:“可不是吗?要我说这赵姑娘也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这苏夫人好心收留她,还帮她撮合这门亲事,她不仅不报答人家,还把苏家大姑娘害了,听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造孽哦,苏家这下可把她恨到骨子里了,别说进苏家门了,就是路过苏家门前估计也会被苏家上下用唾沫星子淹死。”
贺彦愣住了,赵婧把苏卿害了?苏卿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一刻贺彦想的不是怪不得苏家会这么愤怒,也不是为什么没伤到苏壑,而是赵婧为什么违背他的话去伤害苏卿?
苏卿要是有个万一,他那些计划还有实施的余地吗?再说那个娇滴滴像瓷器一样脆弱的人儿能承受多大的摧残?想到她或许会重伤不治,贺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贺夫人也是想到了苏卿,目光在贺彦身上转了一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默了片刻,她道了一句,“那可就麻烦了。”
“可不是,昨个儿夜里苏家就报官了,那赵姑娘如今正在牢里呢。”媒官喝了几口茶,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
却不知这话落下,满屋子响起一片的吸气声,当中就数贺彦的脸色最难看,跟陆梅脸上的欢喜解恨成了鲜明的对比,徐氏这下可以松口气悠闲的喝茶了,谁不知道这女人一旦进了牢房,什么贞洁名声可都完了,多的是从牢房里出来就抹脖子上吊的女人,这赵婧在牢房里呆了一夜,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就算她出来了不想死,她闺女这个正室也能以不洁的罪名把她浸猪笼,更重要的是,贺彦经过这事,心可就不会在这女人身上了,想到这,徐氏真想为苏家这举动鼓掌,这事做得实在是太对了,她又想起了苏卿在闺女跟贺彦的婚事上有撮合的功劳,一时对苏家很有好感。
贺夫人也愣了愣,想的是让这样的人进她贺家的门,没的丢了贺家的脸面,原本还想让陆梅跟她狗咬狗,斗个天翻地覆的,如今看来,这事是不能成了,只是媒官和徐氏都在这里,她要是当面反口,还不得让人家笑话她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贺夫人垂下眸子,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反正离婚事还有十多天,有的是机会让这个女人消失,至于这动手的人……
贺夫人扫了眼贺彦脸上还未消散的阴云,勾了勾嘴角,或许这事根本不用她动手呢。
媒官放下茶盏,仿佛没察觉到气氛尴尬,起身道了一句,“贺三少爷要真是心系赵姑娘,便早日把她接出来吧,牢房那样的地方,不是姑娘家呆的地儿,今天真是叨扰贺夫人了,等三少爷成亲那天我再来府上讨杯酒吃,这会儿就先告辞了。”
贺夫人笑笑,让丫鬟送她一程,便借口累了,缓步出了正厅,陆梅见人都走了,有意要跟贺彦搭话,徐氏却一把拉住了闺女,摇了摇头,陆梅这才看见贺彦阴沉的脸,想到那狐媚子的清白没了,他心里怕是又恨又恼的,虽然心里有些芥蒂,可现在明显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没的讨骂挨,陆梅想到这,只道了句,“承善,我跟娘先走了。”
见他站在原地连话也没回一句,陆梅有些懊恼的瞪了他几眼,拉着徐氏气呼呼的走了。
贺彦在原地站了一刻钟,出了正厅让何明备马车,上了马车即往衙门赶,何明身为他的小厮,自然是他去到哪里便跟到哪里,所以厅里的那些话,他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清清楚楚,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这一路,他低头敛目,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上了衙门被衙役刁难了一通,又花了三百两银子,贺彦才见了外表跟平常无异,走路却一步三喘的赵婧。
他一句话也没说,带着赵婧出了衙门,一路无话的回了四方胡同,何明从屋子里退出来,走到廊下,后怕的搓了搓手,随即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三字一落,里边即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夹杂着贺彦的怒吼和赵婧的哭泣声,不堪入耳。
贺彦这阵子受到贺敏的排挤,连铺子也很少能管了,导致他闲置在家,贺彦唯一快活的地方就是这间民宅,所以有事的时候莫东一般都会来四方胡同找贺彦,可他还没踏进宅子呢,就听见了一连串乒乒乓乓的声音,他以为宅子招贼了,连忙推门进去,直见到廊下的何明才松了口气。
听着里边的声音,莫东用眼神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何明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有心思跟他说这个,再说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得完的,便一摇头,啥也没说。
莫东见他神色戚戚,皱了皱眉。
一顿发泄之后,贺彦坐在太师椅上,脸色依旧阴沉无比,赵婧哭得声音都哑了,见他好不容易能冷静下来,哽咽道:“贺彦,你不要我了吗?以前你曾经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这次的事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一下子怀疑到我的头上,而且,把我丢到牢房里……”
“够了!你暂时在这住着吧,其它的你不用管那么多。”一提到牢房,贺彦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他不想赵婧再提这个地方揭他的伤疤,立即呵斥了一句。
赵婧一惊,似明白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羞辱之色,见他还肯让她呆在这里,赵婧喜不自胜,“贺彦,你肯让我留在这里?真的吗?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贺彦抿着唇,道:“嗯,我跟你在一起也有两年了吧,都这么久的感情了,又有什么不能包容的?”
赵婧喜极而泣,她不顾周围一地的花瓶椅凳,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扑进贺彦怀里,连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那么狠心的,我答应你,以后一定跟你好好过日子,就是无名无份也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
她扑过来时,贺彦脸上的厌恶之色显而易见,他心头冷笑了声,如今你这模样,还敢求名份吗?
既然我都能包容你的肮脏,你也能包容我的无奈吧,贺彦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却若无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
苏卿醒了的时候,刘氏已经不在了,屋里的视线有些昏暗,快要天黑了。
苏卿把发生的事过了一遍,想起这时辰不知道姚掌柜走了没有,忙喊了一声,“瑶……咳咳。”才喊了一声,喉咙便又干又痒,苏卿咳了几声,难耐的皱皱眉,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苏卿抬眼,顺着面前的水杯往上看去。
闵嵇见苏卿表情愣愣的,那模样说不出的迷糊可爱,心头一软,轻柔的托起她的头,把水杯递到她唇边,苏卿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润了嗓子,苏卿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瑶光去哪里了?”
闵嵇把她的头放回去,没有回答她话,反而问道:“身上疼吗?哪里疼?”
苏卿看了眼在昏暗的屋子内,而显得颇为柔和的眼睛,道:“还好,只是有点疼。”
苏卿感觉到手肘的部位有些紧,估计是摔倒的时候磨破皮了,眼看着后天茶悦坊就要开张了,她却只能呆在屋子里静养,让她心急如焚。
她的表情可不止是有点疼那么简单,闵嵇抚上她苍白的脸,冷冷的道:“你太逞强了,那种时候你能让自己不受伤已经是万幸,还去帮别人,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嘴上说的冷酷,手里的动作却十分轻柔。
“那是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怎么可以不管他。”他的话太过冷酷无情,苏卿不能接受。
“你死了,他也会死。”闵嵇摩挲着她的侧脸,俯身在她鬓角旁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苏卿有些愣怔,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说她死了没有人保护弟弟所以他会死吗?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明明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戾气,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闵嵇俯身凝视着榻上的人儿,因为侧躺的关系,那优美修长的脖子极为诱人,他顺势在那片滑腻的肌肤上抚了抚,苏卿缩了缩脖子,不自在的拿开了他的手,谁知闵嵇突然把她抱了起来,翻身上榻,把她放在胸前,对着那丰润的唇就吻了上去。
这动作牵扯到后腰的伤让她闷哼了一声,脸色煞白一片,额上已有冷汗沁出。
闵嵇松开她的唇,看着她苍白的脸,轻轻的抚上她的后腰,轻哄道:“乖,不疼。”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苏卿的眼泪啪的一声就落下来了,怎么能不疼呢,她只不过是骗她娘不让她们担心罢了,她把头埋进他怀里,像个委屈的小孩般哭诉道:“呜呜,好疼……”
温热的眼泪打湿了衣衫,却似烙铁一样灼得他整个胸腔都在疼,他爱怜的把她的小身子搂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哄道:“乖,不疼……”心里却觉得把赵婧送进牢房还是轻了,就该跟以前的手段一样,将她千刀万剐。
可她还是太善良了,为了别人连命也不顾,这次是运气好只是尾骨骨折,那下次呢?
闵嵇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紧紧的搂着她不肯放手,眼里的冰冷之色久久未散。
*
贺敏走进贺夫人的屋子,笑道:“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天生丽质,端丽冠绝的贺夫人生气了?瞧瞧这脸色难看的,啧啧,贺夫人快给小的说说,小的帮你惩治他。”
贺敏这副伏低做小的小人模样逗乐了贺夫人,她嗔了一眼,哼道:“装模作样。”
“哟,可算是笑了,笑了就好,那我就回去了。”
“诶,你个混小子给我站住,你娘我今天生了一肚子闷气你不安慰安慰我,又要上哪去,有什么东西比自个儿娘还重要?”贺夫人一急,张嘴就把贺敏数落了一通。
贺敏扬扬眉,问道:“谁惹您老生气了?你不说要我怎么安慰?”
贺夫人白了他一眼,脸色不太好看,“还不是贺彦那低贱的庶子,这阵子就没有做过一件事是让我舒心的,不是陆梅那事,就是今天闹出来他纳妾的那档子事,你是没亲眼看见,陆家那刁妇和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