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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苇婆婆是个什么样的老人家呢?看到脸的时候我觉得她很慈祥,一旦她消失在黑暗中就又变得很暴戾。”
“一定是你说什么惹她老人家生气了。”洛珈蓝笑答。
“我不这么想,她生气是因为我拆穿她的把戏,”穗景展开手掌,掌心的夜光粉被汗水和尘土沾染去了大半,“一个耄耋老人,为什么还非要探听我的心思呢?”洛珈蓝不禁看了她一眼。
“你想太多了,老人家有时候是很情绪化的。”
“对了珈蓝,”穗景突然问,“苇婆婆多大了?一百岁,还是更老?”
洛珈蓝含糊着搪塞过去,试着结束话题。“对了,严知鱼打了个电话说你父母又来了封信,要我们回去。”这话果然奏效,穗景不再问苇婆婆的事情了,洛珈蓝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后怕。
穗景她似乎越来越可怕了呢。
“我父母的来信是怎么回事?”一看到严知鱼穗景单刀直入。严知鱼也没多做解释,敲敲桌子,一封薄薄的航空信就平放在桌子上。穗景低垂的视线落在信封上,明明是普通的一封信,她却表现得如临大敌。
“我觉得吧,里面应该没炸弹,”于知乐绷不住插了一句,无视穗景身后的洛珈蓝挤眉弄眼,“要不我帮你拆?”洛珈蓝掩面,惹到了今天心气不顺的穗景大小姐该怎么办。岂料穗景把信轻轻弹到于知乐眼前:
“帮忙念念。”
于知乐倒是愣了神,先细细审视穗景的表情,手指如两条腿交替并进,碰到了信封的边沿,再看看穗景,“那我真看了啊。”
穗景坐到他对面,挥手示意他继续。
于知乐这次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张纸,他抖了抖信封,没有其他。于知乐展开这张纸才发现,里面可怜的几句内容委实用这一张小纸足矣了。
“穗景,我们不回家了,琳琳在北京有个研讨会要参加,听说你出来了,你来北京来找我们,联系方式在下面。另,不够路费就打电话,我们给寄过去。”
☆、亲人难见
作者有话要说:抱恙,不然应该修一下,这章有点扯了,各位包涵,完结了寡人再修……今天对不住了
三十八、
于知乐从信纸上方偷看沉默的穗景。
“没了?”洛珈蓝忍不住轻声问。于知乐皱着眉把信纸打开左右展示一遍,摇摇头。洛珈蓝忍不住走过去按着穗景的肩膀以示安慰。“知道了,谢谢于老师。”自从上次剧组事件后穗景一直管于知乐叫于老师,他也乐得答应。穗景站起来,没有哭,只是很疲劳的样子。
“穗景,”严知鱼叫住准备回房间的她,双手撑在桌子上,“你得去。”
“我不去。”
“必须去!”于知乐和洛珈蓝异口同声。
“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带你去买全身,挑最贵的买。”洛珈蓝赌气似的说。于知乐连连点头,一边转着眼珠补充道:“要头等舱,她说的那个饭店我给你定了,定顶层总统套房……不行不行,咱们换个再高级点的,全北京最贵的。”
“别吵了,很累啊。”穗景摆摆手抬脚就要走,想想又转回身来,“谢谢你们。”
“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你明天就走,我去订机票,你们俩,”严知鱼示意于知乐和洛珈蓝,“给她打点行头。”
事情拍板得极快,以穗景上京为目的的筹备工作在完全无视主角意见的前提下浩浩荡荡开展了。穗景先是被推进美发店做头发,但上次被于知乐修理成的黄毛蘑菇头已然很难打理成高贵大方的款式了,于知乐索性递来一顶假发解决问题。洛珈蓝更是夸张,把穗景跟十几件衣服一同塞进换衣间。“不试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她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待穗景的一次次闪亮登场。
“性感风如何?”洛珈蓝得意地看着拼命往下拽裙角的穗景。
“更像是站街风。”穗景连镜子都不想照匆匆换了回去。
“时尚OL?”
“穿起来很不舒服,像店员。”穗景皱着眉看镜子里的自己,一旁的店员小姐闻言笑容有些僵。
“高贵英伦可以了吧?”洛珈蓝不耐烦地围着沙发走来走去。
“说真的,”穗景转过身正对着她,“你看看我。”
洛珈蓝端详片刻,衣服是很好,但怎么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呢。“我觉得还好啊,你觉得呢?”她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欢乐点。
穗景低头看了看层层堆叠的衣领,认真地回答:“有点像圣诞树,”她随即注意到骆伽蓝想自杀的表情,“不过我喜欢,就这样吧。”
几番折腾,穗景终于在傍晚独自踏进了去往北京的飞机。机舱里没有几个乘客,穗景乖乖地坐着等空姐播报天气。她旁边的位置空着,穗景不禁感触自己本来有机会拥有一个同去北京的伴侣,或者还能相伴更久一点的旅程,可现在只是个奢望而已;不知当时坐在空座位旁边的则新心里在想些什么呢。穗景要了一杯咖啡,很重的奶精味道,跟尚非的手艺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她不想睡,就算是在柔软舒适的头等舱的豪华座椅上她还是不敢有丝毫倦意。
穗景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严知鱼会放自己一个人去远方?平日里自己连骆伽蓝的视线范围都未曾离开过,现在却一个人在这万米高空?穗景罗列了很多种可能性,只排除掉一个——他的恻隐之心。
北京好冷。
还未出机舱,穗景就被吹进来的夜风冻得缩紧了脖子。一年中最后一个季节已经悄然驻扎在帝都,用一场劲过一场的北风掠夺四方城的每一丝温度。穗景怕冷,总是尽可能地蜷缩身体,每每被母亲见到是要责骂的。
此刻没有人会责骂了,穗景佝偻着身子走进北风的阵仗里,她在北京的战役才刚刚开始,第一次的出场就是落荒而逃的窘相。风紧得很,于知乐千挑万选的假发在穗景脸颊旁凌乱飞舞,她只得狼狈地一路小跑冲进机场大厅。周围人时不时的回头让她不安,穗景佯装镇定步入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穗景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假柔顺的假发乱成了一团草,纠结着短期内不要想着梳理了,更可怕的是整个假发歪到一边摇摇欲坠,黄色的发茬星星点点露了出来。穗景恼怒地一把揪下假发,还原本来的面目,姜黄色的短发配上过于成熟的英伦风衣,显得不伦不类。
“算了,”穗景抓弄着不听话的发梢,“伪装只会让自己更尴尬而已。”
穗景本以为苦难至少该到一段落了,没想到只是个序幕。终于到了酒店,钱包却不翼而飞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穗景几乎要把头埋进包包里了,等了好一会儿司机终于不耐烦地开口:“我说小姐您带钱了吗?”
见鬼!
穗景深吸一口气回忆当初明明放进去的钱包究竟去了哪里,买衣服回来已经很晚了,严知鱼又定的当晚的飞机,她收拾得很仓促,骆伽蓝也在一旁帮忙……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但转瞬即逝。“那个师傅……我好像忘记拿钱包了……”穗景结结巴巴地解释,她脸上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司机眼中的自己是副什么样子。
“那个……师傅,”穗景扫一眼计价器,“不然我把围巾给你,这围巾很贵的。”
司机无动于衷,只是在座位上调整一下坐姿。
“外套行吗?”穗景接着问。
“你在这儿就没个亲戚朋友给你送钱来,不然我拉你去找?”司机偷着打量她刚刚脱下来的外套,穗景摇摇头,她有亲戚但是绝对不会去求他们,哪怕把身上所有的物件都交出去也不会去求他们。
“求你了师傅,人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真的没带钱包。”穗景的眼神很坚决。
司机终于叹了口气,“我这也不是劫道的,你说你脱个外套给我,我这……算算算,你走吧。”到北京的第一个小时,她站在瑟瑟风中,穿一件单衣,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已经没有什么能更进一步打击她的了,即使当酒店前台用温柔的声音告知她没有预定任何房间,穗景也只是笑着说我大概是记错名字了。
穗景已经确定了这是严知鱼的把戏,把自己逼到绝境,让父母看看自己最惨的模样,给她本就脆弱的自尊心加上致命一击。身无分文,衣着单薄,又无处可去,她认真考虑要不要到桥底或公园安身一夜。“穗景?”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久违的熟悉声音,穗景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咬着下唇告诫自己如果哭出来就去死好了。
她回头,对面是和谐的一家三口,父母还是熟悉的面孔,穗景越走越近,跟他们的距离却似乎越来越远。她想开口叫爸妈,欲言又止,牙齿狠狠碾压着嘴唇,生怕一说话是无法抑制的哭泣。穗景只能把注意力全放在中间那个人身上。
好优雅的女孩!穗景一见她就有种想躲开的感觉,长长的卷发颇有浪漫气息,眼睛不大但是很柔美,周身的每一点装饰都恰如其分,仿佛天生就是属于她的。穗景想到一个词,云泥之别,她已经从父亲冷漠的眼神和母亲紧皱的眉头中读出了这个词。“越发出息了,连人都不叫了。”父亲的第一句话毫不留情。穗景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严知鱼安排好了一切证明我是假的,二十几年的情分竟然可以淡漠至此。她不明白,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失败到这种地步。
“不是,我在想怎么称呼,”穗景被父亲的话刺激了,反而冷静了点,能镇静地说出话来,“我想现在该叫叔叔阿姨好了。”母亲突然捂着嘴发出一声轻泣。“妈咪不要这样子,大家见面该高高兴兴的啊。”一旁的美女立刻操着不怎么熟练的普通话宽慰起来。她向前一步握住穗景的手:
“穗景,哎呀你的手好凉!叫我阿Lin就行……我想你还是叫爸爸妈妈比较好,这样大家亲切点。”对方的手很温暖,握手的姿势也很诚恳,穗景却解读出施舍的意味,她越这样想越觉得自己渺小卑劣。“还是……算了吧,分清楚比较好,现在是你的爸爸妈妈了。”Lin不再勉强,随即又极力邀请穗景到房间坐坐。
“不了,”穗景竭力想跑,心想我还想早点找个地方休息呢,不知道地铁里面有没有位置,“我承蒙……叔叔阿姨照顾这么多年,应该来看看的,现在看到他们这么好……你比我优秀太多了……我,我也该走了。”
“no no no!”阿Lin拉住穗景,“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多留一下嘛,我们上去聊。”
四人上了电梯,“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母亲开口问,按电梯的侍应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大约一周以后。”穗景虽说已经坦然了,但还是下意识躲避侍应生的眼神。
“妈妈——”阿Lin轻声制止母亲再说。穗景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很想像在宜龙大厦那样操纵一把电梯让父母对自己刮目相看哪怕一点点,她轻轻手贴在墙面上,终究没有这么做。
穗景跟在意气风发的一家三口身后,像个落魄的小跟班。三人进门先脱外套,母亲诧异地问:“穗景你就这身衣服吗?外套呢?”
☆、异地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上红字了……据说是被诅咒的榜单?不管,继续我的更新之旅,愿天道酬勤吧!今天是小年夜,各位节日快乐啦XD
三十九、
气球人,吸血鬼,普通人,异能者,其实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每一天地在混日子,说着拯救世界的空话,拼命追逐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利益。
“丢了,”穗景低着头说,“忘在出租车上了。”
“丢了?!”母亲提高音调,尖嗓门一出穗景心里骤然一紧,“你这么大个人毛毛躁躁什么都干不好,外套也能丢了,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快三十岁的人了什么什么都干不好,工作没了又进过牢,你说你还没明白点事……”阿Lin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为难地朝穗景笑笑,穗景摇摇头,这些话已经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对了妈咪,”阿Lin瞅准换气的间隙插进来,“一会儿何妈妈的儿子要来你别忘了。”
“噢,是是是。”母亲这才住了嘴,瞪着穗景叹了口气。我都不是你女儿了为什么还要教训我,穗景只是心里想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