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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念然道:“公公,家父的遗体怎么办啊?”
左丘化问道:“你们父女本往何处?”
少女道:“父亲临行匆匆,未曾说过要去那里,我家故乡本为洞庭.大概是回故乡!”
怪老人道:“不会,令尊当年行无定止,过的是隐秘生活,他不会去洞庭,洞庭没有可隐之处。”
少女道:“是的,我们先在贵州,后移西康,当我五岁时又到新疆,这几年才搬到四川,住的都是深山幽谷。”
左丘化道:“令尊既是武林中人.他为何请镖局护送?”
怪老人代答道:“这样可以避开邪魔的注意,岂知仍难过关,由此可见,邪魔是何等厉害了!”左丘化问少女道:“你们在般上发现什么没有?”
少女道:“没有看到人,只有开船半天时,般上忽然现出一条小金蛇!”
怪老人啊声道:“竟有这种事!”
左丘化道:“一条小毒蛇有何出奇?”
怪老人道:“八成问题就在蛇身上了,今后我们要注意。”
勾漏掌门道:“前辈,此种金蛇,世间真有否?”
怪老人道:“有是有,太少了,甚至没有人能知道这种蛇有无毒性?”
少女道:“公公,蛇没有打到,它能飞,发现后它就飞走了!”
怪老人叹声道:“这真是怪事呀,姑娘,我小主既然答应照顾你,那你就放心吧,咱们到了夏口再说!”
他立向勾漏掌派两个青年道:“年青人,请帮帮忙,先把方老的尸体搬到上船去。”
左丘化忙问少女道:“你有那些包儿,我替你带去?”
少女摇头道:“没有贵重的,只是角上那只衣包,我与家父的东西都在包内,可是,似被强盗翻过了。”
左丘化拿起衣包,向她道:“我们下小船罢!”
少女跟着跳下小船,动作敏捷,竟有武功!
左丘化看到暗点头,大家下了小船,他向怪老人道:“张公公,我们把后舱让给这位姑娘,男人们都挤在前舱如何?”
勾漏掌门道:“理当如此,公子,现在可以开船了吧。”
左丘化道:“彭掌门,尊意不在这儿过夜了。”
勾漏掌门道:“恐还有变化,我们连夜开船吧!”
怪老人道:“可以,吩咐船家开船!”
小船开到江中,依然顺水而下,船到荆河口时,已是第五天了,这时左丘化向怪老人道:“张公公.我要把方老的尸体葬在君山上,这是他老人家的故乡!”
怪老人道:“小主,你的吩附,老奴照办.不过要让彭掌门先走一步了。”
勾漏掌门道:“好,晚生决定在夏口等候你老到来。”
怪老人道:“你们把事情办完后,先自查探一番,如无碍,就在夏口三江楼住下.我们会找你。”
勾漏掌门速道:“遵命,遵命!”
分手后,怪老人带着方女左化上了岸,方老的遗体这时已将被单包好,抬到岸上,怪老人向左丘化道:“小主,请你和方姑娘在此守着,老奴去招工人买口好棺木,备办纸烛,必须赶快运往君山。”
左丘化道:“你老去吧,这里不妨。”
不久,召到八名工人,他们就在岸边将遗体入棺,一旦妥当后,立刻起程。
第三天中午,安葬完毕.打发工人去后,方女即在坟前祭祀,伏坟大哭。
左丘化拉了怪老人走开道:“别打扰她,让她哭个够!”
老少离开坟台数丈时,左丘化轻声问道:“张公公,现在我问你,方姑娘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怪老人叹声道:“其父名叫方中圆,三十年前,人称神箫大侠的就是他,年青时好抱不平,济困扶危,不出二十年,名传江湖,在老一辈中,神箫客的字号响了,当年老奴与他,因了一点误会,曾经在西湖打了三千余招不分胜败,后来双方真气不继,这才停手,结果两人就在岳坟对坐,可是仍不甘休,最后双方又展开舌战.未了,我和他才知是场误会,此后虽来再晤面,可是双方都互相尊重,成为神交!”
左丘化道:“方老在三十年后就隐退了?”
怪老人道:“是的,但武林说他得了什么奇遇,又有说他在练音杀,不过他的音律造就非常高,以箫来练音杀,那是很可能的。”
左丘化道:“方老能与你打三千招,那是非常了得啦!”
怪老人轻笑道:“小主,可是老奴经不起小主一推哩!”
左丘化笑道:“那是你在当时,不忍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之故。”
忽然一阵箫声传来,立将怪老人吸引得不能接下话题,他听了一下,噫声道:“这是方中圆的萧声,我听得出!”
左丘化却大不以为然,陡然全神贯注,突然,他闻声冲出!
怪老人不知小主为了什么,急追而上,及至方女哭处,只见她盘膝而坐,正在吹她那支奇箫,同时看到左丘化立在方女背后,依然凝神在听!
怪老人心中喝忖道:“难道有什么奇处不成?原来小主也懂音律!”
方女似吹到某处受阻,忽然停住,同时见她回头道:“公子,你也会此道。”
左丘化道:“略知一二.姑娘,为何不吹了?”
方女道:“公子所听两节,乃为家父所好,可惜家父每每吹到这里就停,似有不继之感,因此之故,小女子也只能学到这里为止,小女子痛失父亲,当此分手在即,无可奉献,尽以家父所好吹奏了,聊慰家父在天之灵……”
她说到这里,又咽咽而泣!
左丘化急急道:“姑娘勿哭.在下有要事请问!”
方女听出左丘化音带郑重之情.立即尽泣道:“公子,有何指教?”
左丘化道:“姑娘所吹有词否?”
方女道:“无词不成曲,公于觉得不对吗?”
左丘化道:“姑娘所吹两节,其词是否即:“混沌初开兮,天地立,乾坤定兮,阴阳成。”第二节是“万物化育兮,绵延不息;满盈,满盈兮,将腐将败。”
方女忽然跳起道:“公子,这词一点也不错!你由何处得来?”
左丘化忽然正色道:“你莫问我由何处得来,这是《天神劫》,曲名元姓曲,第一节是和音,第二节是败音,还有第三,第四,那是煞音,杀音!”
方女惊叫道:“家父可能就是为了后两节无法悟出而废寝忘食,现在已成遗憾,公子,你能吹吗?小女子可以伴和!”
左丘化道:“可以,不过你别提真气,否则非常危险!”
方女道:“有危险?”
左丘化道:“现在勿问,将来我告诉你,同时也要教你!”说完调整嗓音喝道:“煞气中生兮,乱象生,劫兮,劫兮,血海尸山,道兮,道兮,还我本来,以杀止兮,宇宙伤血了……”方女箫起幽扬,和得恰到好处!一旁静听的怪老人,谁料竟全身发抖,听得满头大汗,箫声一停,只见他人叫道:“好厉害的箫声,如再不停,老朽真有点忍不住要倒下去了。”
左丘化这时目射精光,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只有这一段我最糊涂,它原来是要藉乐器发出啊!”
怪老人急问道:“小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奴连萧声都听不得?”
左丘化道:“好在我警告方姑娘勿提真气,不然你不倒,也得大伤真气,不过方姑娘未得吹奏之玄,否则自己人听到毫无关系,张公公,这《天劫神曲》,为音杀中上上者,同时证明方姑娘不但音律精深,也证明方姑娘这柄箫有其神秘来源。”
方女道:“公子,此萧是家父成名之物,现在变成他老人家的遗物了!唉他老人家如早遇公子就好了。”
左丘化道:“姑娘,令尊虽然不幸,可是尚有你能传其衣钵,我决心教你成名!不过,令尊竟知〈天劫神曲〉,但又为何未练全呢?”
方女道:“公子,这段词曲是由一尊木偶上发现的,不过后一段已模糊不清,父亲终悟不出!”
左丘化惊叫道:“木偶,是沉香木刻的?男的还是女的?”
方女道:“是女的,甚至看来是个老妇人!”
左丘化急急问道:“木偶尚在衣包中?”
方女跳起道:“不好,木偶不见了!”
左丘化道:“别急,你查查衣包看!”
方女道:“在船上我看过.就只木偶不见了!”
这时怪老人向左丘化道:“什么木偶?”
左丘化道:“一言难以解释,这样看,邪魔为了木偶才下手,害死方伯伯的!”
怪老人道:“小主.老奴尚在糊涂哩?”
左丘化道:“这种木偶共有十尊,都是以沉香木刻成,每尊上都有前古奇功,同时本偶各有形像性别,以及人物各异,如僧.道.尼,巫.老男人,老妇人,男青年,少女,童男,童女等,方姑娘令尊竟得了老妇人!”
怪老人大叫道:“这样说,勾漏掌门之弟也得了一尊罗!”
左丘化道:“这很难说.邪魔杀人.当然不止一个原因!”
第 四 章 龙蛇大会
怪老人紧张的问道:“小主,每尊木偶上的东西,所刻的会各有不同吧?”
左丘化道:“我告欣你,你别对别人说,每尊木偶上的东西,都是最老最古的奇功,不过你放心,我想每尊木偶上的东西绝对不全!要说有全的都在我的肚子里!”
怪老人惊喜道:“小主都练过了?”
左丘化摇头道:“我还在摸索,连娘都不明白,不过《天劫曲》这时才豁然无疑了。”
方女道:“公子!你要教我,我好替父报仇。”
左丘化点头道:“我会把你能练的教你,不过我估计,其中有很多你是练不成的。”
怪老人建议道:“小主,我们去罢,刚才箫声,恐怕惹来麻烦。”
左丘化开言点头,招手方女道:“姑娘,我们去罢,目前我们不与邪魔硬拚,等到我有对的把握时,什度也不怕了。”
方女向父坟作留意而恳伤一瞥,随即与左丘化去怪老人前面,威势的离开君山。
他们由洞庭到荆河口,再由荆河口搭船直奔夏口,经过七天,终于进入夏口城。
怪老人在城中租了一辆马车,吩咐直开三江楼客栈,可是,进入客栈一查,居然不见勾漏掌门!
正当查问后要出店时,忽然一个伙计由店后出来问道:“谁在查问彭姓老人。”
怪老人道:“小二哥,就是老朽。”
伙计道:“有,好多天了,彭老客官有交代,说有朋友要来找他,你老可是姓张的?”
怪老人道:“是的,老朽叫张千里!”
伙计立由身上模出一卷字条道:“张老客,这是彭老客留给你老的,他说有急事,不能在此等候你老到来。”
怪老人拆开字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张前辈,劣弟之不幸,现在查出原因,那是因为了一尊木偶而被邪门下的毒手,现在晚生寻着线索奔太湖去了,您老如有意,请速来太湖。”怪老人急把字条呈与左丘化道:“小主,我们这就去如何?”
左丘化一看,点头道:“我们是与其同路!去罢……”
怪老人道:“方姑娘呢?”
左丘化道:“我既要照顾,当然不能留她一人在此,张公公,一路上,坐船也好,坐车也好,不必问我,你自己作主好了。”
怪老人道:“小主,我们最好买三匹马,行止都很方便!”
左丘化道:“她呢?”转向方女道:“姑娘,你能骑马吗?”
方女道:“都可以,我在新疆天天骑马!”
怪老人道:“那好极了,我们吃过饭再买马。”
在黄昏将临时,怪老人已带着两小奔上向东的阳关大道,一匹黑马,两匹白马,十二只蹄子,冲起一道黄尘,背着将落的夕阳,其速如飞,转眼之间,他们即消失于日暮之中!
第四天,天空昏沉,北风劲吹,行人道上死气沉沉,忽然间,云中撤下一遍白粉!!
走在苏浙道上的只有三骑奇客,这时为首的向后大叫道:“小主,要不要停下来避避寒风大雪?”
主人头带风帽,身穿棉衣,原来他就是神奴张千里,他边叫边把马儿勒住。
跟在后面的是两匹白马,不用问那是左丘化和方女,只见左丘化向方女道:“冷不冷?”
方女这:“不穿皮衣有一点,昨天你替我买了皮衣,现在反而出汗了!”
左丘化笑道:“那是跑得大急之故,好!我们赶到郎汉才停。”
说完向前大声道:“张公公,我们赶到郎汉城落座!”
怪老人笑道:“落城里恐怕不好,这就是九龙的窝边呵!”
左丘化道:“不管他,大家不露马脚就是。”
进城之际,方女忽然指着一条巷口道:“快看棺材!”
左丘化笑道:“这家很穷,毫无排场,竟是抬冷柩!”
怪老人道:“不对,那批护棺的中间,我认得一个大汉,他是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