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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桑榆容不得这个女人栽赃自己,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在成珏面前这么污蔑她。
“成珏,我没想到你对我的信任是那么脆弱,随随便便的话你都信了。你听着,薛夫人是挺喜欢我,疼爱我,想让我做她的儿媳妇,可我拒绝了,我对薛少没有男女之情,就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意,为了将军府的权势而嫁进去,我要嫁也只会嫁给我喜欢的人,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这一点你都要怀疑吗?”
安成珏怔住了,想了片刻,才意识到不对劲。
为自己的小心眼,也为她的悲愤而不安,赶紧拉着她的手,“桑榆……”
他知道的,她一直对自己所爱的人,都很盲目的信任,不然不会那么傻傻的跟着一无所有的他。可是映雪说的话,他信了,连一点信任都没给与她,这让她觉得不舒服,如果连她这样的女孩子都会攀上高枝飞了,他真不知道该相信谁。
“桑榆,我相信你,但是我跟映雪,真的没什么。”
他这句相信来的有点迟,桑榆像个讨债的心情一样,勉强要来他的一句信任。
“成珏,你让我给你时间,好,我等你,可我不希望这种事情没完没了,我也会累,不可能永远等着一个人。”
这场争执就这么结束了,可桑榆真的不知道,她的话会不会起作用。
事实上,她的梦魇还是没有真正的结束。
不知道梅映雪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总能在桑榆出现在安成珏的小茅屋里时,派人给安成珏送来他喜欢的羊毫笔和宣纸,说是给你读书用的,可之后的大到写字的书桌,小到他的衣物配饰,都一应俱全的送过来,恨不得将安成珏的整个家都重新装饰一遍,这样的用心能不让人怀疑吗?
想到薛少宗说的话,桑榆不由得怀疑梅映雪的动机。
可安成珏只怪她多想了,并且开始不断的争吵,为了这些东西,为了梅映雪,也为了他们将来的关系。
而且,桑榆不知道梅映雪跟安成珏说了什么,他固执的认为,薛家对她必有所图,还让她远离薛家的人。
“不是我多心,我不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不求回报的关心,到时候你拿什么还给他们,我们过好我们小老百姓的日子就行了。”
她哭笑不得,他居然这样揣度她跟将军府的关系,赌气之下,她连续两天没再理他。
冷战了两天之后,她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安成珏,而是梅映雪。
当她在小茅屋前徘徊时,正好碰上跌跌撞撞跑上来的梅映雪。
“你怎么过来了?”看到她,桑榆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她不信梅映雪无所图,可这样找上门,她实在忍无可忍。
梅映雪像是没看到她的敌意一般,紧拉着她的手,急匆匆的问:“成珏在哪儿?快告诉我,我有要事找他。”
“不知道。”她就像被严刑拷问的烈士一样,坚决不吐露半个字。
“桑榆,求求你,我真的有要紧事找他。”梅映雪不是不知道桑榆对她的反感,可是这些她现在都顾及不上。
她遇上麻烦了,必须找安成珏帮忙。
“真可笑,你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即使有了麻烦也该找你的夫君,而不是来找成珏,他都自顾不暇,有什么能力帮你?”
她丝毫不肯退让,必须争这口气,前几天梅映雪的嚣张挑衅,她不认为是无意的,不就是想告诉她,安成珏有了她梅映雪的惦记和照顾,可以过得更好吗?
梅映雪见从她这儿也问不出什么,被桑榆讽刺的,不怒反笑。
“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语气,相当嘲讽。
没错,她已经理智了好多回,幼稚一次又何妨?何况,是她先挑起来的。
“你也说我已经嫁人了,跟成珏已经再无可能,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好心想帮成珏一把,就让你这么容不下吗?”梅映雪的话里满含笑意,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她的笑容里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这让桑榆很不舒服。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要怎样才不会纠缠成珏?你不怕被你夫家知道吗?”
梅映雪像是她在说笑一样,依旧漫不经心的回答她。
“我的夫家?但愿他能真正想起我还有这些让他操心的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愿面对的画面,梅映雪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收敛笑意,直截了当的说:“你何必纠结这个呢,我压根没想到再跟成珏再续前缘,你们要是能在一起,那是你们的缘分,否则就是你没有抓住男人的本事,这关我什么事?”
既然无功而返,梅映雪也没心情再跟桑榆多废话,转身离开。
“见到成珏,帮我跟他带句话,我有事相求。”
这句话,桑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梅映雪的那句讽刺。
如果梅映雪不是个问题,那么就只能是她跟安成珏没有缘分,不是吗?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外人都看得懂,只是她还抱有幻想。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心疼旧情人
安成珏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桑榆仍然呆愣的站在茅屋前。
“桑榆,映雪来过吗?”看到她这样,安成珏直觉觉得她们肯定见过面。
“来了,又走了。”她不想撒谎。
“出了什么事,她说了吗?我今天下午被掌柜叫出去办事,回来后才知道她找过我,很匆忙的给我留了口信,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安成珏拉了把桑榆,十分焦急的问。
被他强扯了一把的桑榆,一个趔趄,差点崴脚。
可她真正疼的是手腕,被他紧紧拽着的手腕!
桑榆尽量不去顾念这些疼痛,因为她的心早已经疼的麻木了。
她只是茫然的问他:“她出事和你有关吗?”他不是说他们只是朋友?
可是安成珏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况且映雪能这么急着找他,肯定是因为有事。
看着桑榆这样漫不经心,他就更着急了:“我只是想帮她,我们是朋友,她也帮了我很多,我不能见死不救。”
说的真严重,梅映雪到了要死的地步吗?那她丈夫干嘛去了?
安成珏这样不管不顾的揽上身,却对桑榆的事置若罔闻,这样的不公平对待,真的让桑榆格外介意。
她悲愤的质问他:“就因为她帮了你,所以你要还人情吗?可你需要她的帮助吗?她这么做是不是就是盼着这一天,你能任她予取予求?”
安成珏紧锁着眉头,语气渐渐有了不满和不耐烦,“桑榆,你不要想得太多,我只是想帮忙,映雪也帮过我,她还特地托人帮我父亲打点,我爹娘那边才能好过点,这样的恩情我不能不还。”
他很不喜欢桑榆这样咄咄逼人,将映雪想成这样的人。
梅映雪帮他?不是她求薛少宗帮的忙吗?什么时候成了梅映雪的功劳?
罢了罢了,这时候戳穿梅映雪,只会显得她小气,让安成珏更加偏袒梅映雪。
想到这里,桑榆只有苦笑的份儿,她一个陪着安成珏苦熬三年的人,都还敌不过梅映雪的少年情谊,这样的落差,这样的认知,让她真的无法忍受,她想发泄。
“是我想的多?还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你有了我,她也有了丈夫,你们却还能这样无所顾忌的往来,那种亲密的举动,炙热的眼神是普通朋友会有的嘛?你这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桑榆发现,她根本冷静不下来,冷战了两天,他们的矛盾还是一点就炸。
“不管怎样,我不能看着她出事而不管。”安成珏梗着脖子坚持着,很不理解桑榆的无理取闹,“映雪没事不会来找我,她跟伙计说家里出了大事,想求我帮忙,这是真出了事,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尽力的再解释,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他?
“所以不管怎样,你都要帮她啦?”她现在没法冷静,“难道她有难了,她丈夫不能帮她吗?我听说她能将她丈夫还有谢家哄得团团转,有的是人能帮她解决困难。”
再说,你又能帮上什么忙,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怕伤了他的自尊。
“别提她的丈夫!”安成珏听到这个,没来由的扬高了声音,“她丈夫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出了事只会将她顶上去,没事了就任由正妻欺辱她,这样的人自保都来不及,怎么会傻到为一个不在乎的女人出头,他根本不是映雪的良人。”
“那你是她的良人吗?”所以,你想为她出头,只因为你在乎她?
桑榆好想咆哮,这算是他最真实的心声吗?
果然,真话听起来会让人无比心碎。
“桑榆!你不要这样揪我的话柄,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想说那个男人不是个好人,不会替映雪出头,所以她才会来求我。”
“我知道那种孤立无援的滋味,所以作为朋友,我只是想帮她,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呢?你有困难的时候,不也想有人能帮一把吗?”
他越来越没耐心的解释,显示了他已经没法理智。
他一想到映雪给他看过的伤口,跟他说过的那些难堪的往事,他就难受,无法想象美好如红梅的她会被人摧残成如此毫无生气,如今刚有点起色,为什么又遭遇这样的打击?偏偏桑榆还这么不体谅!
“成珏,所以感同身受的你,很心疼她。”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那么她呢?就该给这两个互相心疼的人腾地方吗?
“我没有,桑榆,你不要——”安成珏直接否认。
看着桑榆眼中泛起的泪光,安成珏的否认毫无说服力,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越来越解释不清楚。
“不要去,为了我,也不行吗?”她想知道,如果她坚持,他会怎样选择。
可安成珏对她的失望也是不言而喻的,他希望她能理解,如果不行,他只能抱歉。
“对不起,桑榆——”
他还是选择了梅映雪。
心好像被人踩在地上践踏,而且还是她自找的。
她真的应证了梅映雪的话,即使不是梅映雪,也会是别人,只要安成珏心里没她,他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
这种真相真的很讽刺,很伤人。
她真的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心送给别人踩碎了,然后自己再一点点的捡起来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将自己弄得这么凄凉,这么卑微?难道每个先爱上的人,都会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别人的伤害吗?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自取其辱,她还要坚持这份感情吗?
她竟然可怕的发现,她不想放弃,是的,不想就此结束。
坚持了这么多年,感情不是说收回来,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知道这事如果让她娘知道了,肯定会说她傻,会心疼死她,可是人生中难得的一次认真,她不想这样吵闹中结束,这是她最后一次打赌,赌上她的爱情。
她又一次找到了薛少宗,其实这样做很没意思,她也知道。
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想知道梅映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安成珏这么慌张,可她的能力有限,不知道该从何查起,只能找上薛少宗。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薛少宗估计也对她无语了吧。
正文 第四十章 傻到家的包容
她本以为,薛少宗怎么也得花时间调查一番,没想到她一问出口,他就直截了当的给出答案。
“你要查的我都知道,但是必须说明,这一次我帮不了你。”他很严肃的表明立场,让没搞清楚状况的桑榆不由的紧张。
“怎么了?我没说让你帮我,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这次不想掺和太多。
薛少宗闻言,心里也有了底,才开始解释给她听。
“我想梅映雪会找安成珏,无非是为了她丈夫的事,我说过她丈夫叫贺刚,是谢将军旗下的一个统领,这次事发是因为军营里闹了火灾,烧了一些军备,结果反而意外的查出来了朝廷发下来的军备物资全是残次品,发放给士兵们的衣服根本不能穿,怪不得去年冬天冻死了一批人。”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扬高,身为武将,对于军营里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傻子都知道,打仗的时候粮草军备的供给是有多重要,要是这些东西被掐断或者出现纰漏,那对带兵的人是致命的打击。
可是有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将心思打到这些地方上,那就不能怪主帅要杀鸡儆猴。原本,贺刚对粮草军备这事插不上手,可是后来他遇上了一个老乡,正好也是谢将军手下的一个管军需的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