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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如烟一身白裙彷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岁月在她的脸上只留下浅浅的岁月,依旧美得那么让人心动,她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因为紫幽殇的话立刻做出决策,只是淡淡对上官千羽道:“表哥,你先回去吧,下午我们直接在这里见就好。”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却是在撵人了,她知道上官千羽等了她多年,感情不需要同情,而且她心底始终放不下那个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的男人,还有两个儿子……
上官千羽如玉却略显阴柔的俊颜上,闪过一丝很浅的停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初,让人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只见他轻轻摇着折扇,对上官如烟道:“好,表妹自己小心。”说完,眸子淡淡看了紫幽殇一眼,便直接走了。
上官如烟在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抬手一摆,四名美俾便很自觉地退到外面,最后出去的那女子还将帘子放了下来,简易却精致的席位里面便只剩下了上官如烟和紫幽殇。
“说吧,紫公子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如果和圣殿有关的事情应该是找我父亲吧。”上官如烟放下茶杯淡淡开口,她的声音很动人,好听的宛如竹笛在山间吹奏时候的回音,让人回味的同时又带着一丝空凉。
上官如烟看着紫幽殇,似乎是在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她虽然不知道紫幽殇为何会突然约她吃饭,她自己因为被“献祭”的事情,也不方便经常出门,但上官家嫡系只有她这一条血脉,所以手中的权利也不小,外界发生的大事或者关于其他势力的事情,每天都会有人汇总后报告给她。
紫幽殇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了然,看来这上官如烟果然不简单,否则也教不出纳兰瑾那么出色的儿子。
上官如烟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上官如烟,从五官中不难看出,多少和纳兰瑾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明明看似清澈如碧泉,却幽深的让人想一探究竟,不可自拔……
想到这里,他心底划过一丝异样,那个女人,当初是不是也被纳兰瑾那个臭小子的眼睛所迷惑才跟了他的?
“要找上官夫人的不是我,而是我一个朋友,他是做拍卖行生意的,想和您聊一聊在北城建立分店的事情。”紫幽殇眸光含笑,嘴角挂着浅淡笑意。
上官如烟闻言,眸子低敛了一下,脑中却已经将这句话过滤了好几遍,能让神殿未来殿主跑腿儿的人,肯定不会是高高在上的殿主大人,但是背后实力也一定不简单,而且上官家一向只做绸缎和首饰的生意,全仙地的人都清楚,对于拍卖行并不了解,那人找到上官家又是什么目的呢?
“麻烦紫公子帮本夫人回绝吧,我上官家对拍卖行并不是很了解,合作的事情恐有不便。”上官如烟一边说一边优雅的起身往外走去。
紫幽殇却没有因此而懊恼,眼底的笑意似乎更深,就在上官如烟马上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幽幽的开口道:“哦?那真是可惜了我那好友纳兰瑾的一番心意。”
上官如烟突然听到“纳兰瑾”三个字,猛地顿住了脚步,只感到心跳漏了一拍,淡漠的眼神却忽然一厉,下一刻人已经离开了原地,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和浅浅香风,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屋内闪过一道白色寒芒,裙角飞扬如飘落的白色梨花,空中划过优美的线条,再下一刻,她人已经站在紫幽殇对面不到一尺的地方,手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一把银色精致的匕首,锋利无比,此刻正架在紫幽殇的脖子上。
而紫幽殇只是一开始诧异了一下,便很快恢复之前的表情,任由冰冷寒凉的锋利匕首抵在自己的喉管位置,不甚在意。
“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上官如烟冷冷的开口,再没先前的柔婉温和,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杀气,好似紫幽殇只要回答的稍有不对,她便会一刀割破他的喉咙一般。
紫幽殇想着外界对于上官如烟的传闻,再想到她刚才的一番连贯如闪电般的动作和身上凌冽的杀气,以后谁敢再说这位夫人不善武,他绝对第一个拧断那人脖子,看来这位夫人虽然常年不出门,但是在深宅里面也没少动心思啊。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那位想请您吃饭的朋友的名字就叫纳兰瑾,怎么?夫人认识?”紫幽殇老悠哉的样子,完全不像脖子喉管上被人用锋利匕首抵住的人。
上官如烟凌冽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紫幽殇,许久,收回匕首,动作快的连紫幽殇都没看清楚那把匕首到底收在了哪里,而上官如烟却已经恢复了淡漠温婉的样子,轻柔的对紫幽殇开口道:“拍卖行虽然我上官家之前没有做过,但是对方这么有诚意,就去聊聊吧,紫公子,请带路。”
紫幽殇似乎早就预料了她一定会来一般,唇角微扬道:“夫人,请随我来。”说完,很绅士的为上官如烟掀起了帘子,带着四名美俾一起上了马车,跟着紫幽殇去往风月楼。
纳兰瑾看着上官如烟随紫幽殇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直提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一旁的玄星兰一直无声的牵着纳兰瑾的手,感觉到他身体突然的放松,眼底柔光点点的开口道:“走吧,不要怕失望,不管她是不是,我们总要去面对,有我陪你。”
纳兰瑾转头,看着玄星兰清丽绝美的脸庞,美眸中的慢慢的爱意和支持,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揽上玄星兰柔软的纤腰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开口道:“有你真好。”
二人相视一笑,手挽手走了出去。
而在二人身后,一道紫色修长的身影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玄星辰站在他身边,看着那两道般配无双的身影开口道:“玉璃,该放手了,有时候错过是为了遇见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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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仙境炼狱
蓝玉璃没有开口,玄星辰知道他听到了,便和冰无绝一道先往外走,有些事情旁观者清,当局者要想不迷失,只有自己彻底放开。
静静的看着前方逐渐淡出视线,相携并肩而行的两道般配身影,蓝玉璃负在身后绣着金丝兰花长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炙热的阳光下打在地面,光洁的大理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打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让他此刻专注的神情落在那些还没离开的女子眼中,一个个心跳加速,双手捧心,看着他双眼放光……
而蓝玉璃眼中只有前方那一抹携秀的身影,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中,心被人拧住一般,那种无力感没有让他想要逃避,而是……
当玄星辰和冰无绝走远,蓝玉璃口中才轻轻呢喃:“兰儿,我会让你明白,他能给你的幸福我也可以,甚至更多……”
话说的很轻,风一吹,便让清风携着浅浅花香将这句话吹散,不落痕迹,却落在谁的心间,刻骨不忘……
……
风月楼。
上官如烟随着紫幽殇来到位于三楼的雅间,二人随意坐下,有训练有素体态纤柔的丫头,端着上好的茶具和茶叶,以及水盆、香炉进了屋,轻轻放下,便头也不抬的退了出去,那模样和之前风月楼的下人完全不同,看那样子,就是屋子里面有人打架,她们也会装作充耳不闻,只当没有看到。
待人都退了出去,紫幽殇轻轻挽起两边的袖子,露出两节皓腕,阳光下显得透白润泽,精致如玉,修长的手指在水盆中净手后,将茶叶放入上好的紫砂壶中,到做在火上的容器中舀了两勺开水,在另一个冷水容器中轻轻一过,才将水放入壶中,一边洗茶一边烫杯子。
一番繁琐的流程后,他亲自为上官如烟倒了杯茶,放在她的身前,袅袅樊香显得他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到了极致,简直可以堪称艺术,让人赏心悦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茶艺师,但一举手一投足中那尊贵清华,沉稳从容,又是茶艺师所没有的。
上官如烟脸上淡漠温婉的表情,并没有因为紫幽殇亲自为她斟茶而改变,相反,那带着疏离的温和也随之收敛,看着紫幽殇片刻,她开口道:“请我来该不会是喝茶的吧?”美眸含笑,声音柔缓,只是眼底一闪而过的凌厉让人无法与平日的她联想到一起。
紫幽殇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享受的品了口,才放下茶杯,静静的看着上官如烟道:“上官无人再等片刻就是,到时候不要太感谢殇便好。”说完,继续喝茶。
上官如烟微微挑眉,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似是赞赏的点点头,随即起身,看着窗外的一大片玉兰林,眼光有些幽深的开口道:“怪不得这风月楼老板看似只是个生意人,却能在势力繁多的北城做到数一数二,凡是最初来这里捣乱的小势力都莫名其妙消失了,原来这风月楼有圣殿撑腰,怪不得地位这么稳呢……”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优雅的转身,看着紫幽殇再次开口道:“又或者……不是圣殿,而是未来圣殿殿主,因为某些原因,背着父亲在外面单独创立的势力……”
紫幽殇闻言,只是嘴角的笑意加深,虽然没有说话,在对方眼中却已经是默认了。
而一番话说完,上官如烟的表情倒是比刚才愉悦了两分,细长的眸子眼角微微上挑,不笑便已经含媚,眉梢都似是携着浅笑,窗外阳光洒落在她白色的长裙上,柔和的折射在肌肤上,显得她年过四十,却保养得好似三十出头的皮肤更加水润细腻清透,妇人风韵的美感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刻她背光而立,身后阳光如金色羽翼,让她更显圣洁高华,宛若女神。
这时,门开了……
屋内二人闻声,齐齐向门外看去,而门外,二人也看向屋内,来的人正是在紫幽殇和上官如烟离开比武场之后,也跟着出来的纳兰瑾和玄星兰。
纳兰瑾看到沐浴在阳光下的上官如烟,只感觉周身血液有一瞬间的冻结,一颗心却好似要跳出胸膛,情不自禁的喊出——母后!
上官如烟在见到纳兰瑾的第一眼,脑子便一片空白,周身的力气好似被人一下全部抽空,终于在纳兰瑾一声“母后”下,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便要跌坐在地。
纳兰瑾哪里会让她坐在地上?身形一闪便来到上官如烟身前,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生怕怀里的人如当年一般,再次消失,那种生命中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夺取的感觉,他这辈子也不要再体会第二次!
紫幽殇在第一时间起身,和玄星兰对了个眼色,二人便将门关上,在门外的长廊坐下,给里面两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是给他一点时间。
屋内。
上官如烟从纳兰瑾怀中抬起头,向来端庄淡漠的她,满脸泪痕,却是真真实实的在笑。
纳兰瑾也在看她,多年不见,也没有音讯,一直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终是濒临崩溃,眼睛微红的开口,带着颤音道:“娘……”这次他没有再喊母后,在皇室,母后不一定是生母,但是民间孩子都会喊“娘”,也一定是自己生母。
上官如烟的眼泪如珍珠串,一颗颗往下掉,一时间屋内只有她抽泣的声音,胸口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让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只是细细的看着纳兰瑾,一手抚上他俊美无双的脸颊。
过了许久,上官如烟的情绪终于稳定了,她才缓缓开口道:“瑾儿,你弟弟烨儿,还有你父皇都还好吗?”问完后,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她很怕,很怕,怕听到不好的答案,因为她不知道纳兰瑾为何会突然来到这里。
纳兰瑾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帮上官如烟擦干脸上的泪痕,将这些年来他、纳兰烨和纳兰拓的情况,以及他们来到仙地后的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上官如烟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那人安然无恙,自己才有动力继续活在世上,哪怕今生也许……再也见不到那人。
“娘,你还记得在我小时候,你告诉我的那个地方吗?我知道,那个地方一定在仙地,因为外大陆我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练功一日相当于外界一个月的地方。”纳兰瑾开口问道,虽然很不想刚找到母亲便离开,但是他现在已经为人父,为人夫,眼下局势越发明了,危险也随之而来,所以自己还要再继续强大,才能保护心爱的人不受到任何伤害。
上官如烟闻言一愣,有些不解的开口道:“那个地方有多残酷你也知道,为何还要去哪里?”
那个地方叫做“仙境炼狱”,顾名思义,在一个看似美好的地方,体会炼狱一般的感受,而且仙地除了圣殿、上官家、百里家、冰家,三个上古家族才知道那里之外,就算是五大家族的人也不知道那个地方,而且那里十分危险,因为那里其实就是禁地最上方的一个山谷,四周设有大阵和结界,除了他们四家的家主,其余人是无法带人进入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