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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皇帝诏我到政事堂来,绝对不是为了做这些事情的。封爵也不是政事堂应当管的事情。我倒是不在乎皇帝找我做什么,反正我是以退为进的老主意。我谦退的样子做多了,如果一下子太在乎,反而会招人讽刺。这个办法现在还用得,就不如继续用下去。
虽然能想到皇帝还有用意,但是当皇帝笑容可掬的问我:“参知政事、同知枢密院事,或者卸掉同平章事,做御史中丞,爱卿你选哪一个?”时,不仅我蒙了,连中书省的大小官员全部都吓了一跳。哗啦啦跪倒一片,全是反对的,包括我在内。
我现在不是抗拒进政事堂,而是这种任命根本不合体制,我在政事堂将毫无威望可言,没几个人会信服我。皇帝想趁此机会解决掉与我有关的所有事情,不过这种任命未免也太一厢情愿了一点。
皇帝满腔的热情,被这一屋子跪倒的人算是狠狠的浇了一盘冷水。但是他今天似乎是格外的高兴,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今天打扰他的兴致,皇帝几乎是冷笑着说:“我知道你们跪什么?唐玄宗还能布衣拜相呢,职以任能,难道石子明没有宰相之材?”
众人听这话也觉得一时不好驳斥,但以王安石为首,干脆不说话,以沉默表达抗议。我看王安石的表情,如果皇帝强要任命我,他是一定不会在任命书签字的……而没有宰相的副署,皇帝的任何诏令,都是一张废纸。
第三十四节政事堂掌印(终章)
为了避免引发过于强烈的政治危机,我最终担任的职务就是御史中丞。王安石自从熙宁二年对御史台行征诛之术以来,几个御史中丞都有党附王安石之嫌,可以说王安石本来是成功的收伏了御史台,完成了他的一言堂。此时却是由我这个宠信不他之下的人来当御史中丞,对于王安石来说实在是不能不说是一个挫折。
但这件事不知道对于王安石是悲还是喜,我在御史中丞的位置上并没有坐上几天,皇帝就让我做了权知开封府,此时距包拯逝世十三年。而御史中丞却是我秘密推荐的人选——苏轼。这位杭州太守的人生赢来了巨大的转机,他大概是没有机会做“苏东坡”了。
苏轼和王安石政见不合,而且在朝廷上是蜀派的代表人物,和王安石为代表的南方派是完全不同的派系。苏轼一直不得志,但是却是个极有办事才能的人物,虽然如果让他做宰相,他也就是个晏殊般的人物,难以有大作为,但是放在御史中丞的位置上,朝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怕他都免不了要管上一管。而以他的文笔来写奏章,王安石生气的时候实在有得多。
……
当我入主开府封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我往政事堂掌印的一个跳板,下一步任命,无疑就是参知政事,或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终)
用这么几百字来结束第一卷的旧稿,是迫不得已。我的提纲中本来至少还包括着钢铁流通、李一侠返京、修建水泥路和有轨马车、沈括、蔡京等人主持的全国官道司、改编厢军为工程兵、欧阳修之死、王韶大捷这些内容,再让石越立上一功,那么他入主政事堂就是非常的光明了,没有人能说半个不字。
但是旧版我终于决定要结束了。我要全力写修改版,这些也只能到修改版中去看了。很多朋友担心变太监,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太监是不可能了。昨天和已经和幻剑达成了口头协议,《新宋》从即时起,开始在独家首发。修改版的前一万字是公众版,在六月一号之前会由幻剑负责更新,至于电子书的解禁,幻剑还没有通知我最后的章程,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做得很好,不会让普通的读者等得太久。我已经交了几万字的书稿给幻剑,因此更新的速度我会努力保证的。这个请大家放心……
需要道歉的是,那些想急着看第二卷《权柄》的读者,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阿越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新宋》,我不知道别的大大怎么样,不过想来都是一样的,没有读者的捧场,作者写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这里是带给我快乐的地方,所以我依然会自己来主持更新,但是幻剑的利益我亦须考虑,在更新的时候,这边会比幻剑慢上一点点,还请大家见谅。另外在幻剑那边的会客室里,我做了一个调查,在修改版更新之后,希望大家能够去投票,给我一点参考的意见。
最后,对不同的书友,分别说抱歉和谢谢……两者皆属衷心。
附:《新宋》第一卷《十字》目录(暂定)
一、熙宁二年
二、声名鹊起
三、终南捷径
四、新党旧党
五、钢铁诸曹
六、狙击新法
七、王马苏吕
八、清议之法
九、天下才俊
十、创立武学
十一、王家有女
十二、崖州经略
十三、七月乱局
十四、权谋与权力
十五、入主中书
以上目录,纯属暂定。因为是修改版进VIP,所以我不希望大家进去之后看到的全是旧的东西,虽然事实上,我的改动也相当之大,但是修改法大致要依着旧稿的脉络而来,也是肯定的。这个目录可以给大家一个大致的印象,帮助大家做出自己的判断。人物、事件都有非常之大的变动,也就是阿越一直追求的一种合理,而表达的东西也略微多一点,至少人物刻画得丰满了一点点,虽然还有很大缺陷。昨晚蒙一个非常挑剔的朋友给我打了六十分,让我高兴半天。但是除开这些改动之外,大的思路与基本的脉络,书友们也可以从目录中看出来,并没有改变太大。
第一章
代州是大宋河东路重要边防州郡,在雁门山古长城一线以北,代州与辽国西京道辖下朔州、应州、蔚州三州接壤,大宋沿代州边境由东向西修筑了瓶形寨、梅回寨、麻谷寨、义兴冶寨、天石寨、茹越寨、胡谷寨、雁门寨、西径寨、土登寨、阳武寨、楼板寨等等数以十计的军事据点,它与东边的真定府,西定的宁化军、苛岚军、火山军、保德军、府州、丰州,一起构筑了针对辽国西京道的重要边防线。如若代州失守,辽人可以从两条大道进军,一是由朔州入原平,攻击忻州,一条由蔚州长驱直入,进入代州,再经忻州,直抵太原府,而太原府一旦失守,辽军往西,可以过黄河与夏人呼应,延安府难免腹背受敌,西部边防立时就有崩溃的危险;向南,可以直接攻击大宋的西京河南府洛阳;向东还可以立时瓦解真定府的防线,同时在黄河北岸威胁大宋的北京大名府,使得辽国南京道的侵军能顺利南下,这样一来,大宋的东京汴京,就直接暴露在辽军之前了。
因为代州有如此重要的战略位置,虽然大宋一直奉行守内虚外的国策不变,但是在代州境内的禁军、厢兵、乡兵,亦是数以万计,各种忠烈社、弓箭社,更是遍布各乡各村,民风之剽悍,殊不可轻侮。自王安石执政以后,除置将法、保甲法之外,又在代州边境,修缮要塞,增建军事据点,辽人对于此事实是隐忍多时,却因为当时守御河北诸州,都是大宋一时名臣,而本国实力实际上也支撑不起一场与大宋举国相争的战争,因此一直只能静待机会。到了熙宁七年十月,也就是辽国耶律洪基在位的咸雍十年之时,眼见大宋大灾之后,元气大伤,王安石罢相,大宋国内政局不稳,辽主耶律洪基与魏王、枢密使耶律伊逊相议,要趁火打劫一番,遂下令枢密副使萧素坐镇西京大同府,遣林牙萧禧往大宋代州,诬赖宋人修城寨侵入朔、应、蔚三州境内,而且意图不善,要求宋国停止修筑城寨、重议辽宋边界,赔偿损失银二十万两、钱二百万贯、绢二十万匹,且扬言已屯兵十万于边境三州,若宋人不予,则是自坏和议,辽军当自己来取。
这是大宋二十六岁的皇帝赵顼第一次面对强大北邻的军事威胁,虽然自小心怀大志,锐意收复燕云,但是当敌人在一个不是由自己选择的时机发出恐吓之时,赵顼在悖然大怒的外表之下,实在有着深深的担扰。连羌人那种小小的反抗,都会让这个皇帝茶饭不思,何况是自五代以来就让人谈之色变的契丹人,而且还有十万之众!偏偏在此之时,他的政事堂与枢密院的主要成员们,没有一个人有过与契丹人打交道的经验!
这一次,是赵顼很无奈的前往慈寿宫。太皇太后曹氏的智慧,很多时候,是赵顼所必须倚重的。
“娘娘(注1),辽人如此蛮横无理,实在可恶!”赵顼说完事情的经过,虽然是重述,可依然气愤的拿起一块玉如意,一把摔成两断。
曹太后静静的听赵顼说完,微微摇了摇头,宫女乖巧的把剥好的江西金橘放在一个玉盘中,曹太后微笑道:“官家先消消气,吃了这个桔子再说。”
赵顼这时哪有心思吃东西,不过太皇太后有赐,却也不敢推辞,只得欠身说道:“谢娘娘。”勉强坐下,三口两口把桔子吃了,不料心中有事,吃得快了,一口噎住,慌得宫女们手忙脚乱,又是捶背,又是送水,好不容易才吞了下去。
曹太后却只是微笑不言,倒是高太后忍不住责怪道:“官家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却这般耐不住性子。”赵顼在熙宁六年,两子夭折后,终于得第三子,取名赵俊,就在熙宁七年二月,赐封永国公。
赵顼听到自己母亲嗔怪,也只能红着脸坐定,说不出话来。
曹太后轻轻挥手止住高太后,对赵顼说道:“官家既知契丹索求无厌,又有何打算呢?”
“娘娘、太后,朕想这等要求,实是答应不得,但若不从,不免兵祸连结,因此不若继太祖、太宗皇帝遗志,挥师北伐,先发制人。”
曹太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又问道:“既如此,那么请问官家,如今国家储蓄赐与,已经备足了吗?士卒甲仗,已经精利了吗?”
赵顼被问得一怔,呆了一会,方茫然答道:“这些事,现在筹办也不迟。”
曹太后在心中微微叹息,但是她已在宫中几十年,经历了三朝皇帝,也曾垂帘听政,焉有不知道轻重之理,当下委婉的说道:“官家,哀家听说,先圣有言,吉凶悔吝生乎动。如果北伐得胜,官家不过是南面受贺;万一挫败,所伤实多。哀家想辽国如果容易打败,那太祖、太宗之时,应当早已收复,何必等到今日?燕云之事,不若缓缓图之。”
当此国家元气大伤之时,赵顼胸中,又何曾真有半分战意?他想北伐,不过是一时冲动之言罢了,这时听曹后之话,那一点冲动,早已消于无形,连忙说道:“多谢娘娘教诲。”
曹太后又说道:“似现在两府之人,都难问辽事。哀家也不过一介妇人,官家要问策,可以问魏国公韩琦,其余如富弼、文彦博、曾公亮等一干老臣,官家也可以询问他们的意见。如此决策便不至有失误了。”
河北大名府。魏国公府。这是一座威严的建筑,然而此时,白色的布缦结满府前,所有的家人,全都披麻带孝,哭声从内宅传到街上,魏国公府上,一定是死了什么重要的人物。李丁文骑着马日夜兼行,当他在魏国公府前滚身下马之时,已是累得筋疲力尽,然而没有什么比眼前的景象,能够更让他心惊胆颤的了!
“韩琦,你千万不能死!”李丁文在心中不停地念叨着,一边疾步走向门房,把名帖递给门房,说道:“学生李丁文,拜见魏国公。”
不料那个门房接过名帖,放声大哭,泣道:“国公爷、国公爷他仙游了!”
“啊?!”李丁文当场怔住,他辛苦赶来,可一切都白费了。任谁也没有想到,历事三朝的元老重臣,魏国公、侍中韩琦,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死了!
“人算不如天算呀。”李丁文在心里苦笑着,“看来,只有去洛阳了。”
代州城,寒风萧索,落叶纷飞。
太常寺少卿刘忱与代州知州吕大忠坐在一匹马车上,闭目养神。他一闭上眼晴,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崇政殿中皇帝召见的情景。
那天他垂手站立在崇政殿上,听皇帝说道:“朕已命秘书丞吕大忠知代州事,大忠正逢父丧,只是如今国事艰难,朕得不已,夺情起复,卿往代州,当与大忠齐心协力,断不可轻启边衅,有负朕望。”
自己当时朗声答道:“臣既受命,便往枢府,考核文据,未见本朝侵辽人一寸之地。臣既为使者,必当据理力争,若辱使命,臣当死在代地,以报圣上。”
然而就在启程之前,皇帝亲自颁下手敕给自己,手诏上说:“辽理屈则忿,卿姑如所欲与之。”
一个出使的使节,临行前居然收到一份如此让人灰心丧气的手诏!刘忱心里百感交集,到代州之后,他一直把手诏深藏,绝口不提。这几天揣见吕大忠的为人,倒也是志节慷慨之辈,但是知人知面难知心,他依然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和吕大忠说明情况。
今日是辽国枢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