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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5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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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听他话中有未尽之意,不由问道:“此话怎讲?”

“我知道子柔先生所指何意。”桑充国不由笑出声来,他望着一脸疑惑的石越,忙解释到:“我听一些江西的学生提过,江西这地方,民风好讼。但有一点点纠纷,便非得上衙门打官司解决不可。当地许多百姓,随时带着纸笔,遇到纠纷,马上便会把证据记录下来。而且在江西,熟知律令的人最多,故本朝以在江西做官最难——别处百姓读书,是为了科举考功名,江西百姓读书,有许多是为了学律令好打官司。世传在江西卖得最好的书,不是《十三经》,不是《论语》,而是《邓思贤》这本教法律讲诉讼的书。江西的村学当中,便用这本书教学生。”

江南西路的讼学、业嘴社,天下闻名,石越也听说过,但他却还是第一次听说江西路的百姓,竟然如此有法律意识,他这时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么多人疑心王安石的学术政治,偏于法家。”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宣诸于口的。

桑充国却不知石越居然联想到他岳父那去了,又问陈良道:“子柔先生可是想说此事?”

陈良点点头,笑道:“我去过江西,那些新科进士,若是差到江西做官,无不叫苦不迭。说到刑统律令,不要说业嘴社专门给人打官司的珥笔之人,便是普通百姓,这些进士也说不过他们。往往有在公堂上被百姓辩得哑口无言甚至恼羞成怒者。”

桑充国笑了笑,道:“这其实无足为怪。各路当中,最爱打官司的,便是闵、蜀、楚、吴越这四地的百姓,不过江西风气尤盛。这只怕亦不是偶然。大抵来说,凡一地教育盛,则人才盛,而本朝素以‘法治’而著称,百姓识文断字,自然关心律令。便是先前所说福建路,还不是家藏法律?北方之儒者,以为这不利于风俗淳厚,非盛世之事,然此事我以为还是小苏参政说得对,这几地诉讼虽多,总好过有些地方的百姓去持械械斗。况且要百姓守法,先须令百姓知法,此事亦不得因噎废食。如江西那样,到底是特例。”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道:“其实最能证明教育之功的,还是两浙路的情形。吴越之地,本来素有文明底蕴,然建国之初,吴越虽繁华,但教育并不算兴盛,杭州号称东南第一州,熙宁初年,州学竟不过二百余人。然自子明守杭以后,朝廷又大兴学校,十余年间,西湖学院之盛,几可与百水潭比肩。而杭州、两浙路之识字率,在全国亦居前列,我敢断言,二三十年后,东南夺状元最多的,必将是两浙路;天下夺状元最多的,亦不会是京东、开封,而将是两浙路。吴越之民,天性灵巧聪慧,别处用一千年、数百年的积累,他们只需数十年奋发,便不会差到哪里去……”

桑充国嗟叹了一会,方又说道:“除此四地外,如荆湖北路,却正好是个反例?#65310;:甭吩诶飞显瞬疟渤觯徊恢问保:甭啡此ヂ湎吕矗境岳矗:甭放级黾父雒迹闳强康哪堑阋怕龌姑挥卸暇S胫嘤Φ模蚴蔷:甭方袢战逃ⅲ踔粱共蝗缇:下妨恕H缃窬:甭肺ㄒ谎0斓慕虾玫模闶窃乐荩耸翘谠⒌囊旁蟆6下纷越ü踔亟ㄔ缆词樵阂岳矗惭е绱笫ⅲ跄搜Z洳己螅纤浠乖对都安簧香墒裎獬挥诙现盥分校嗨闶呛笃鹬悖慈找嗫善诖现甭方尤障拢恢昧硕嗌佟?

“若以此看来,所谓地气南移,亦只可存而不论。湖北路亦是南方,这地气南移,为何独独不眷顾湖北?而如湖南、广南东西、黔州诸路,难道便不是南方?为何地气不往那里移?南方兴盛之地,如闵蜀一东一西,相隔数千里,却把中间的荆湖南北给忘了?这地气南移之法,未免过于不可捉摸。其实同样的道理,亦可用于北方。西北诸路,以忭京与京东路学校最多,故这两地的状元最多,人才亦最盛。期于诸路,安史之乱以后,土地残破,百姓困于战争、劳役,哪有余力办学校?此消而彼长,便难免有地气南移之说。熙宁兴学诏以后,陕西路学校办得最好——这这是全赖子明与范纯仁之功——故我以为,陕西之将来,未必不能复兴如汉唐旧观……”

桑充国嗟叹了一会,方又说道:“除此四地外,如荆湖北路,却正好是个反例?#65310;:甭吩诶飞显瞬疟渤觯徊恢问保:甭啡此ヂ湎吕矗境岳矗:甭放级黾父雒迹闳强康哪堑阋怕龌姑挥卸暇S胫嘤Φ模蚴蔷:甭方袢战逃ⅲ踔粱共蝗缇:下妨恕H缃窬:甭肺ㄒ谎0斓慕虾玫模闶窃乐荩耸翘谠⒌囊旁蟆6下纷越ü踔亟ㄔ缆词樵阂岳矗惭е绱笫ⅲ跄搜Z洳己螅纤浠乖对都安簧香墒裎獬挥诙现盥分校嗨闶呛笃鹬悖慈找嗫善诖现甭方尤障拢恢昧硕嗌佟?

“若以此看来,所谓地气南移,亦只可存而不论。湖北路亦是南方,这地气南移,为何独独不眷顾湖北?而如湖南、广南东西、黔州诸路,难道便不是南方?为何地气不往那里移?南方兴盛之地,如闵蜀一东一西,相隔数千里,却把中间的荆湖南北给忘了?这地气南移之法,未免过于不可捉摸。其实同样的道理,亦可用于北方。西北诸路,以忭京与京东路学校最多,故这两地的状元最多,人才亦最盛。期于诸路,安史之乱以后,土地残破,百姓困于战争、劳役,哪有余力办学校?此消而彼长,便难免有地气南移之说。熙宁兴学诏以后,陕西路学校办得最好——这这是全赖子明与范纯仁之功——故我以为,陕西之将来,未必不能复兴如汉唐旧观……”

桑充国原本只是来探望石越的伤势,因众人闲聊,说到南北之别,这时候侃侃而谈,由南方之兴盛,而大谈教育之功。在座之人,都是一时人杰,联想到桑充国一向的主张,听到后来,自然都知道他的炫外之音是什么——以桑充国的性情,这实已是他所能绕的最大的一个弯子了。

“长卿说的不错,这天下之事,有些事看起来象天命,其实依旧不过是人事。”石越接过话来,“只不过,长卿,为政者固然不能没有远见,但也不能太有远见。眼睛看得太远,反容易忘记脚下的石头。”

“子明……”

“长卿之意,我已经明白了。”石越摇摇头,阻住桑充国,又道:“长卿上次送来《学校论》第一卷的初稿,我也拜读了。提高识字率与男童就学率,于我华夏种族之兴盛,的确至关重要。不过如今之局势,朝廷只怕暂时无暇他顾……”

出乎众人的意料,也出乎石越的意料,桑充国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此事我亦知道。其实我这次来,原只是为探望子明的伤情,并无他意。而且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不过,子明既已看了第一卷初稿,便当知道,我在〈〈学校论〉〉第一卷中,说过学校非止是传道授业解惑之所……”

“长卿说真正的学校,不仅应当是学术薪火相传之所,保留、记录下先贤先哲之学问,将之传授给后学,只能谓之‘传道’,学校还要致力于‘求道’,继续探询先贤先哲所不及的境界。真正的学校,还应当是天下道德良心之所系;还应当是为诸夏守望远方者,肉食者往往只能看到脚下,学校却要坚持看远方……”

“子明能明白就好。”桑充国露出欣慰的神情,“我做了几十天的资善堂直讲,总算知道宰相有宰相的难处。但是,我还是以为,学校迂腐一点却无妨,若有一天,学校不肯迂腐了,它也就形在神灭了。我是生来便适合呆在白水潭的,所以,子明或有子明的苦衷,但若有机会,我还是会游说子明,朝廷当再颁布一次兴学诏,以勒令规定,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必须送儿子上学。朝廷收了这么多赋税,理所当然,要让它的臣民至少懂一点基本的书算……”

桑充国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郑重说到:“这并非是乞求,而是讨债!”

第十四章两河百郡宋山川(二)

“在诸夏,士若是做了奴才,百姓也不要指望有什么好日子,国家亦不必指望有什么前途……幸好,幸好……”桑充国告辞后,石越忽然间没头没脑的感慨起来。

众人均是听的莫名其妙,只潘照临冷笑道:“但桑直讲却未免太像个债主了。”

石越转过头,望着潘照临:“先生可知,长卿之所有能有今日,亦是由他这份痴气?”他扫视众人,又说到:“有些人,不管他怀抱何种目的,只要认定一件事后,便能竭尽全力,心无旁的去做,有如此态度,无论他看起来多可笑、多迂腐,亦不当被人轻视。”

“长卿想事情虽然简单,但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相信它正确,都诚恳极认真的去做。天下男子,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境界?所以,无论长卿做了多不合情理的事,我都没办法讨厌他;无论他想做的事,多么不可思议,我亦愿意包容……”

潘照临的脸色变了变,他敏锐的觉察到,石越有点忘形了。

皇上死了,石越的确很伤感,但与此同时,皇上给石越造成的那种无形的压力,也一起消失了。

否则,无以解释石越的话——虽然这只是评价桑充国,只是无关紧要的话,但若在以前,石越最多在心里这样想想,绝不会随便当众说出来。

不过潘照临也并没有多么担心,更加没有谏止。这未必是一件坏事,也许正是潘照临所期盼的——石越必须少一点顾忌其他人的想法。现在,已经到了要让其他人来习惯石越的时候了。从皇上崩架的第二天起,潘照临自己也刻意改口,称石越为“相公”了。石越虽然有点惊讶,但并没有告诉他不要这样喊……

他冷眼看了一眼在座诸人,果然众人都是很认真的聆听着……人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其实,长卿的南北之论,还是极有见识的。他虽说是几个福建学生之语,不过我看多半还是他自己的想法。”

“亦未必如此简单!”潘照临不屑的说道,有些事情可以改变,但对桑充国,潘照临心里的评价却与石越大不相同,他只是一眼就看穿了桑充国的那点小把戏,懒得当面反驳桑充国,但对石越,潘照临却还没有丧失反驳的兴趣,“说甚南北之争,南方兴盛,其实多半倒是北人之功”

“哦?此话怎讲?”他的一番高论,却立时将众人的好奇心都吊高了。

“何谓南人北人,若非是北人南渡,南方还在刀耕火种,又有何兴盛可言?”潘照临冷冷的说到,“大抵只要北方动荡,或者举国南迁,或是流民南渡,何处北人多,何处便会兴盛起来,东南有今日之兴盛,又岂止是因为文教?若无北人带去的农耕之法,令得东南富庶,又何谈兴盛?

石越摇摇头,反问道:“先生此言,虽然有理,但既然是东南富庶是因为北人,那为何如今北方许多地方反不如南方富庶呢?若说因为战乱,国家承平也有一百多年了……”

“这又何足为怪?一则北方地利已开发数千年,若要有何进益,自然是难于登天;而南方土地本来便要肥沃,且开发远不及北方,其财富增加,自然快过北方。故南方易于进步,而北方则苦于停滞。再则南方本是蛮夷居所,礼乐教化未至,北人到了南方,虽然移风易俗,以夏变夷,然原来土著之习俗,又岂能对移民没有影响?故南方风俗,原就与北方不同,北人重义轻利,南人却趋利重商,蔚为风气。相公不见连成都来京赴试的举子,也有人顺带着做生意的么?北方一家一族,若为分家分财打官司,不免为邻里所耻笑,南方则是习以为常,分家产时一文钱也不肯算错。相公莫要忘记,在相公之前,苏老泉、王介甫等人,便已经在说‘利者义之和’、‘利亡则义丧’,风气所致,南方士人,一向便在主张不得以义抑利,抑本崇末,非正统。上至士大夫,下至普通百姓,个个如此,其民富庶一点,又何足怪?”

潘照临说完,意犹未尽,又说到:“我虽是北人,但若以此说来,倒是南人知变通些,北人大多竟是被孟子的徒子徒孙所累,我游历天下时,曾听有南人叫自家女婿叫‘驸马’,除夕放烟花爆竹,南人竟敢大呼‘万岁’,这等事情,若是在中土,可任谁也没有这个胆子……”

提到此事,连曹友闻也忍不住笑道:“潘先生所说这习俗,南方别处是没有的,至少杭州便不敢如此,不过有一年学生在广州过除夕,却曾听到军民大呼万岁,当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有人聚众谋反若说南人趋利重商,那确是如此。”这点他却无需强调,他本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石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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