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一共拥有三艘这样的船,以展示他的气派
我还见到了王的美丽女儿,她就象个男人一样,佩戴武器,大声呵斥命令船上的每个人,这在这个国家非常罕见如我之前的见闻,在南方,这个国家的女子也常常如男子一样抛头露面,即使有钱人家的女儿也常常这样,但在北方,帝国的中心,有钱人家的女儿,通常都会呆在家里,非常温柔而邺王的女儿则是一位公主,后来有人告诉我,这个国家也只有一位这样的公主因为她很受宠爱,连皇帝也喜爱她,所以她才变得很骄纵在注京,她的行为会受到指责,因为宠爱才免于被严厉处罚但是,到了南方,指责就会变少而将来到了金洲,当地的土人,经常是女人当家,出来与人贸易,室利佛逝帝国甚至还有女王,就更加没有人敢指责她了有人悄悄告诉我,这位公主拥有极人的权势,她的父兄要么宠爱她,要么惧怕她船上还有一位宗将军,他很年轻,但名声很人,因为正是他带兵攻破了室利佛逝帝国的都城
宗将军很得邺王与公主信任因为他们是北方人,从未见过海,有许多人晕船,还有一些人生病,很严重尽管如此,宗将军还是帮助邺王训练他的部众他甚至要求邺王的王子去帮助操帆,打扫甲板很多人怨恨他,但他并不在意我的船客告诉我原因,乃是因为宗将军是隶属于皇帝的将军,他比这些王子更有权力这个旅途并不是一直如此风平浪朴在我们离开广州后一天,邺王的某一个妻子死掉了虽然有医生很好的照顾,但是依然没能救活他们将她的尸体抛进海里如前所说,他们中人部分此前从未见过海,而这晕船与疾病让他们感受到恐俱,对于死后尸体要扔到海里,他们对此似乎比对死亡本身更加害怕他们的士气变得低落只有那位美丽的公主整天都笑呵呵的,她依然不断的喝斥,打骂船上的人,但她的活力的确也振奋了一些人我的船上原本流传着一些谣言,因为有人觉得女人上船是不吉利的,而邺王那位妻子的死更证实了这一点,但这位公主却让水手们不再谈论这点他们很乐意靠近她的船,也尽力想到甲板上来,因为每个人都想看到她
两天后,船队遭遇了一场暴风雨当时我正在睡觉,但很快被甲板土的叫声惊醒,狂风暴雨让船颠覆得非常厉害,尽管我们的船非常大,但依然对抗不了这样的坏天气我连忙叫人将桅索放松一点,但是主桅和第四根桅杆,依然被折断我们决定放下几根桅杆,整整一夜,我们都在暴风雨搏斗这场暴风雨持续了整整三天,因为有战船的帮助,他们训练有素,经验丰富,虽然到了广州后,一部分战船返航了,但另一部分战船依然能够帮助到我们我们很幸运的没有船掉队,若没有他们的帮助,将很难做到这一点我还有一只稍小的三桅船失去了它的前桅和主桅,但我们储备有圆木,他们又重新做了主桅和前桅
但邺国的船队却没有这样幸运邺王的一个儿子在暴风雨时上到甲板帮助加固桅杆时,失足掉落到海中,在那样的情况下,没人能救活他他们还有两只船撞到了一起,结果他们失去了较小的一只,另有一只船被吹得偏离了航道,结果撞上了一块礁石,还有一只不知去向,后来我再没听说过那船的消息发生这样的悲剧,一半是因为他们大录招募水手,结果很多人经验不足,遇上这样恶劣的天气时惊惶失措但是,在海上,这并非最恶劣的天气,持续十几天的暴天雨也很常见因为撞上礁石的那只船上有邺王的另外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并非此前提到的那位公主,而虽然战船努力救人,却并未能救起他们,这次他们一共损夫了近三百人,因此,这场灾难对邺国的打击非常人尽管此后天气好转,而且我们很幸运的,并没有偏离我们的航道太远,但一直到我们到达占城国的都城新州,他们都十气低落,萎靡不振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绝望情绪我虽然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我们商议,很多人坚信是因为他们船上载了太多的女人,而导致了这样的灾难,所以最终在新州,我们决定与他们分开
我去向邺王告辞,尽管在悲伤与沮丧之中,他依然很有诸侯的尊严与礼貌,他给了我们好的祝福,并再次邀请我去他的国家贸易离开的时候,我感觉在他们当中,也许只有那位美丽的公主没有被击垮,她看起来也很悲伤,但她身上没有那种绝望与放弃的情绪
《刘图泰东方行纪》
新州港的海水,碧蓝无边,来的船只,进入这个美丽的港口伟丽宁朴一座高耸的石塔,矗立在海边,引导远繁华、壮丽、干净,很难想象,在“蛮夷之地”,居然还有这样的城市,这样的港口新州城是用砖石垒成,城长数十里,在这高大的城墙外面,还有许多石塔,上面站满了持戈背弓的战十城里的居民,热情有礼,远远超乎来自中原的客人的想象在这里,也能见到天下邦的商旅云集,不仅有形貌各异的夷人,更时常能听到有人在用广州话、泉州话、杭州话交谈城中的贵人,头戴金帽,穿着鲜艳的服饰,出入都乘着庞大吮鑫象,身旁跟着手持剑盾的美丽使女,每个人的身上,都异香扑鼻但是,被悲痛、沮丧、绝望的情绪笼罩的邺国众人,已经没几个人能注意到新州的魅力
他们心里,充满着对海洋对未来的恐惧,一旦靠近港口,他们便争先恐后的逃离自己的座船,跑进占城的邑馆躲起来染上各种疾病的病人,占满了邑馆的房间:即使健康的人,也一个个愁眉不展,每天都有人去央求邺国公赵宗泽,请求他能上表给朝廷,希望朝廷开恩,许他们回到大宋,哪怕能让他们从陆路回到广州居住也好还有一些人,则发了病似的寻欢作乐,在这个阶级分明的国度,他们因为身份的尊贵而受到尊敬与良好的款待,但他们却滥用主人的好意,沾污自己的身份
这一切,都让柔嘉感到羞辱
她的父亲,她的兄弟姐妹,她的族人,全都被海难与疾病击垮了然而,将来迎接他们的,却依然并非坦途曹友闻从新州的商人那里打听到消息,那个“镇海侯”正在整军经武,暗地里遣人四处购买军器、船只,有许多的谣言说他的秘使出现在许多的国家而宗泽从虎翼军那里得到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薛奕已经派人前来新州等候,要求他们尽快前往封国,以备非常但这些消息,不仅未能令赵宗汉与他的儿子、族人赶紧启程前往邺国,反而使得他们更加畏缩柔嘉打心里厌恶这种懦弱,但她却束手无策她不是十一娘,她不知道应当如何去安慰别人,鼓励别人她也希望有人能够来安慰她她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并非每一个都很亲近,有一些甚至很陌生,但是,在暴风雨中冲上甲板去帮助水手们稳固桅杆的仲构,却是她很要好的兄弟如今,却如同做了一场噩梦,她便永远的失去了他但是,既便悲痛、伤心,如果这时候退缩了,仲构便是白死了仲构对新邺城有那么多的向往与憧憬,如果他们最终竟到不了邺国,守不住邺国的基业,他不知道会有多失望
柔嘉站在新州城的石塔下,眺望着南方的海面,一筹莫展从新州到凌牙门,即使顺风,也需要半个月而要令她那已成惊弓之鸟的父亲、兄弟、族人们再去面对这半个月的海上旅程,她实是再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站住”远处传来护卫的喝斥声自从离开汁京,柔嘉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总有一群护卫、侍稗跟随着,如影随行她知道又是什么人被护卫挡住了,转过头去,远远地却看见竹友闻的身影,“叫他过来罢”“是,县主”身边的侍裨答应着,连忙转身前去传令没多久,侍蟀便领着曹友闻回来“县主”曹友闻抱拳行礼,却是皱紧了眉头,忧形于色“你来找我,有事么?“县主可瞧见了那几艘船么?”曹友闻一面说,一面仲手指向新州港的远处柔嘉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却见那边的海港上,停泊着五艘三桅帆船,船看起来都很旧,其中两艘象是两千料的货船,还有三艘不过千料“那是周国的舟铃队“啊?”柔嘉怀疑的望着曹友闻
“千真确”曹友闻知道这位县主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身为崇义公的柴若纳,的确置办不起太多的行装相比起赵姓诸侯们浩浩荡荡的前往封国,柴氏的船队,可称寒酸“那的确是周田的船队,他们从广州出发”曹友闻平扑的察报道:“在下已然打听过了,有一艘商船只比他们早一天从广州而来,船上的人说,这是柴家的第一批部众,全是壮年男子,约有一千三四百人他们在广州人肆采购兵甲,除此以外几乎什么也没带柴家的老幼妇孺,以及一部分壮丁,还在广州,据说他们打算陆续搭载往来海船前往周国”“这又是为何?”柔嘉脱日问道,但马上觉察到自己的问题很愚蠢,脸吃快的红了好在曹友闻倒没有喇讽他,“因为他们没钱要尽可能省钱柔嘉的目光不山得又转向那只几乎是破破烂烂的周国船队,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有一丝敬佩“这亦不失为建国之道”曹友闻的语气中,也有一丝敬服,“金洲物产丰富,尤其盛产黄金他们国中崇信佛教,寺中佛象,有许多皆以黄金铸成三佛齐每一位王登基,都会铸一个等身金像……此番宗泽攻破三佛齐都城,单单向朝廷上缴的黄金,便有二I一两朝廷不迫究他们擅兴兵之责任,反而加以赏赐,只怕多多少少亦看在这些黄金份上这于朝廷财政,不无小补
”毫无疑问,这次蔡确、薛奕、宗泽发的财,绝不会太小虎翼军第一军按官阶瓜分掳掠,乃是公开的秘密曹友闻所知道的磷息是,此次连参加作战的最普通的水手,每人都分到了二文的赏赐但这些当然没必要提起,宗泽正得这位县主的信任
“这些和建国之道又有何关系?”柔嘉不解的问道“柴若呐定然是听到这些事了他只率壮丁,只带兵器而来,打的便是以征服、掳掠立国的主意只须周国部众不要被水土不服、疾病打败,这一千三四百人中,有五百教阅厢军,其余几百人定然也是精挑细选,即使对付人数十倍于己的金洲部族,亦绰绰有余这些人平时屯田耕种,营建城池,闲时外出掳掠,征服夷人,绝无后顾之忧待根基渐固,再接来老幼妇孺,实为全之策”柔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如此一来,于邺国却未必是好事”曹友闻却更加忧虑柔嘉人奇:“这又是为何?“周国人众虽少,若精勇而善战,寥若三佛齐发难,其国主有中人之资则可称强敌邺国人众虽多,然可战者寥,亦知要先朝谁下手”曹友闻又急道:“县主,三佛齐阴怀不轨,不肯善罢甘休是板上钉钉之事只待他重整旗鼓,便要发难然朝廷为顾大局,只得后发制人,故邺周两国,正是首当其冲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去往新邺城,营建城池,训练部族,人张声势我若部伍齐整,声势浩大,三佛齐不知我虚实,为各个皿片破,以免腹背受敌,必然欺周国人寡,倾国而先攻之,然后再师攻邺以在下所见,三佛齐若要攻周,难免一口咬在硬粉头上,到时候他攻之不下,进退两难,邺鞠再兴兵踢其后,击其虚弱,则人事可定然若令三佛齐觑出邺国虚实,举兵先攻我,则只恐邺国有国亡族灭之忧”
“这……”柔嘉听曹友闻说得似乎句句在理,但她又始终觉得他不过是个商人,总不如宗泽可信,心里一时也难以判断,不免犹疑道:“此事宗将军又如何看法?你既有此想法,为何不去找我爹爹说?&q;“宗将军如何看法,在下却不得而知”曹友闻冷笑道,“只不过当此之时,县主以为这些话,在下去与邺国公说能有何用处?恕在下直言,如今邺国上下,惟有县主能鼓舞众心”柔嘉听他直斥父兄之非,心里甚觉恼怒,但想想亦难以反驳,只得忍了这口气,不快道:“你既非邺国子民,又如此看不起邺国,为何还一直迫随不去?你舍不得那三十年的市舶务么?较之我父兄,我同样亦什么也没做”但曹友闻却毫无收敛之意,直言道:“县主莫恼如今既到了新州,有些事亦不必隐瞒县主,在下若非是受石相所托,以邺国这等模样,早已弃之而去县主以为我若能借给周国兵甲助他立国,他家会舍得不三十年的市舶务么?县主以为自己什么也没做,然邺国府上上下下,除了县主,无不叫人失望惟有县主虽遇挫折,仍然坚初不折,对」二部众来说,只有追随这样的主公,才能感觉到希望县主不知下人的议论,无论是禁军、厢军将十、工匠,还是他们的家属,或是招募的部众、水手,个个都在议论,若是县主是男子,彼辈必将拥立县主为主县主以为此辈迫随邺国公来此异域海外,纵非心甘情愿,难道便不想图个富贵荣华么?人心如此,可没有人会愿意迫随懦弱无能的主人,毫无希望的死在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