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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州能用来反击的,不过是两架赶造好的抛石机与两架床子弩。幸好再次被围前
补充的火药发挥了作用,深州的工匠们,造出了各种各样的简易爆炸火器,用来协
助守城。除了霹雳投弹、火药桶外,他们还造了一些的简易炸炮,对于守城十分有
用,趁着半夜悄悄出城埋于城外,特别是城门以外的区域,白天当辽军开始攻城之
时,佰往往会遭受意想不到的打击。但辽军将领相是栖厉害的人物,他们很快就想
到了应对的方法,残酷而简单,他们在攻城之前开始大量驱使俘虏的百姓走前面
结果反而给守城的宋军造成了极大的困难。幸好在宋军停止制造使用炸炮,并且用
行动证明他们不会因为辽军的残暴而屈服之后,辽军也并没有坚持这种残酷的战法
—不管怎么样,契丹人本身仍是一个相对较文明的种族,这一点毋庸置疑。而深
州的宋军则又发明了一种可以喷火的火器,这对于抵御云梯攻城,极为有效,甚至
远比爆炸性的火器有用一
辽军变着法子的攻城尸姚咒则随机应变。在守城方面经验丰富的宋军虽然不会
输给契丹人,但是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却是无法弥补的。连续的强攻让辽军伤亡惨
重,而拱圣军也接近崩溃。如今拱圣军已经伤亡过半,能够勉强作战的士兵不超过
四千人,甚至连姚咒也差点动摇—若非两天前发现援军到了衡水县,姚咒几乎就
要下令弃城突围。
但他们等了两日,却发觉援军并没有渡河!
因此,姚咒才令田宗销率十名死士半夜出城,突围请援。
结果,只有他一人活着过了苦河。
田宗销的介绍,计唐康面红耳赤,既羞日愧_在说到他们等了两日而援军却按
兵不动之时,田宗销的眼睛中,并没有半点责怪埋怨之意,相反,唐康甚至能感觉
到他的理解。在这点上,田宗销继承了他父亲的胸怀与气度,而这却计唐康尤其的
无地自容。
他欲待解释两句,但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望着田宗销的眼睛,竟不知如何错
辞。
“唐大哥,方才听何将军说是你亲自领兵前来,实是让我喜出望外。”田宗销
欢快的说道,他是完全的信仔唐康,相信他绝对不可能见死不救。
“哦,我还带了一封姚太尉的书信,是给援军的主将的,见到唐大哥,我差点
忘记了一”田宗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双手递给唐康。
唐康接过书信,小心的打开火漆,取出信来,跃入眼帘的,是姚咒那刚劲的大
字。他低声念着:“一吾之必守深州者,非有奇谋也。吾以为二十年来,两国交
通,前古未有,辽之知宋,犹宋之知辽,两强争胜,实无奇谋可用,惟勇者可胜!
深州者,河北之中,其势不可让也。北朝谓己强,大宋又岂得甘为弱一”
“两强争胜,惟勇者可胜!北朝谓己强,大宋又岂得甘为弱?”唐康喃喃重复
着姚咒信中的话语,心中大受触动,“我率军万余虎黑而来,岂能临战而惧,坐壁
上观?!”
正想着,却见李浩兴冲冲的闯进帐中,高声笑道:“康时,好卦,好卦!”
“唔?是何卦象?”
“是第十八卦,蛊卦!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李浩高兴的
说道:“我查付历书,七月三日是甲申日,先甲三日,六月月小,咱们二十九日渡
河!”
“不必!”唐康望着李浩,“咱们今晚便渡河!”
“什么?!”
“后甲三日,二十二日是甲戌日,今日正是良辰!”
“这一来得及么?”
“万事俱备,来得及!”唐康望望李浩,又望望田宗销,“咱们连夜渡河,正
是出奇不意,打辽人一个错手不及!”
【l〕按:此处是李浩机械的解释卦辞,实则“甲”不必理解为“甲日”,
亦有数之首,事之始之意:大川亦不必理解成河流。后幸唐康不过顺水推舟,者
不必以为唐康时连孔颖达的汁疏亦未过。便是李浩,亦非书不至,不过专事附
会而已。
第二十六章真刚不作绕指柔(四之全)
由袁谭渡至深州城南门这四五十里的地区内,主要是以河流稻田为主,尤其是
靠近深州南门的一二十里内,地形极不利于骑兵展开,但是在袁谭渡苦河的北岸
却有南北约三十里,东西约四五十里的地区,是一片较为平坦的碳地。苦河之水不
能饮用,亦不能用于耕地灌溉,因此沿河的许多地区,要么是寸草不生的沙碳地
要么是杂草丛生中点缀着稀疏几棵树木。
这样的地形,对于唐康来说,既可以说有利,也可以说不利。这是一片天然的
战场,他的晓胜军与环州义勇全是骑兵,渡河之后,这样的地形便于他们布阵展
开,但同样的,这样的地形,也便于契丹骑兵活动。
因此,唐康与李浩一早就预料到,渡河之后,必然将有一场恶战。
不过至少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辽军并没能阻止他们渡河,或者趁他们立足
未稳发动猛攻,甚至半渡而击之。
宋军早已做好了渡河作战的各种准备,在下定决心之后,虽然有些突然,但是
在衡水的巡检与百姓帮助下,宋军利用早已准备好的渡船、铁链、木板,不过一个
时辰的工夫,就迅速地在并不算太宽阔的苦河上,搭起了十来座浮桥。
从亥时开始,宋军点燃火矩,开始有条不紊的渡河。除了猫重部队继续留在衡
水外,所有的作战部队,在子时之前,全部渡过了苦河。唐康和李浩并没有刻意掩
饰他们的行动,事实上这也不可能做到,既然契丹人反正会察觉,那么尽快的渡河
布阵,便成为比掩藏行踪更重要的事。
渡河之后,除了何灌率领环州义勇负责警戒以外,晓胜军开始迅速的背水列
阵。这自然是些冒险,对于骑兵来说尤其如此,在使用骑兵上,宋军与辽军的理念
几乎是完全相同—他们永远都需要足够的回旋空间。坚若磐石一样的阵形,是步
军的任务。但是此时受限地形,他们不得不犯一点兵家忌讳。
因为晓胜军是宋朝的教导军,这带来的问题是,他们实际上是由各种各样的骑
兵兵种构成。这包括大约有两个指挥约六百六十骑的重骑兵,八个指挥约二千八百
骑的轻骑兵,同时也是枪骑兵,还有十个指挥约三千四百骑的弓骑兵,以及五个指
挥约一千七百骑的突骑兵—这是一个特别的兵种,它早已有之,但仍属于枢密院
的一个尝试,他们希望在每支禁军中,都有这样一只部队:他们全部骑着最快的战
马,装备最轻的销甲,由最优秀的士兵组成,根据战场的需要,精于突袭、诈败、
侦察、诱敌、包抄一然而不幸的是,这种骑兵,也就是刘仲武的第二营,目前还
从未被应用于实战,而也许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就将面临一个极不利于他们的环境
—预定的战场上可能没有空间可供他们施展。
唐康很明智的暂时将晓胜军的指挥权交给了李浩。
而对自己的军队十分了解的李浩并没有选择传统的阵形。
他将重骑兵以什为单位,列成五排,布成六十个锥尖向外的锥形小阵—另有
六十骑是这两个指挥的军官与军法官,他们也一起布阵,但分散在各自的位置上一
一然后,所有的这些重骑兵稀疏的分布在前阵的最前列。
在这些重骑兵的后面,紧跟着队形较为密集的轻骑兵,他们全部以二十五列四
排为一小阵—实际人数是则一百零五人,包括各都的五名武官与军法官—这样
的小阵一共是二十四个,每十个锥形重骑兵阵后面,跟着四个轻骑兵阵。
这构成了他的前阵。
然后,他以弓骑兵分居两翼,以突骑兵为中军,而环州义勇在阵中实际担当“
无地分马”【l〕之任。
这是一个明显的攻击阵形。这样的阵形,让所有的宋军将颧睹日有些兴奋与紧张
:在步军阵法与马步阵法上,宋军都有丰富的经验,但在骑兵阵法上,宋军的经验
其实并不多。如李浩所列的这种阵法,便从未经实战检验是否可行。
万余人马喧闹了小半个时辰,在各军终于找到自己的待置夕后,李浩并没有下
令连夜朝深州前进。保持战斗阵形前进是非常缓慢的,连夜行军也会让士兵与战马
易于疲倦,与其累得筋疲力尽再被辽军邀击,倒不如便在河岸从容休息到天明。
于是,在衡水征募的一千多民夫又忙碌了小半夜,在大阵的外面布满了粗陋赶
制的拒马,才撒回衡水。宋军燃了一夜的火炬,将苦河北岸照得恍若白昼,除了哨
探外,绝大部分的宋军便随地打个木桩,拴好战马,然后倚偎着自己的坐骑,目回
着睡了小半夜。
直到夜空终于开始发亮。
二十六日的清晨,苦河北岸,寂静得让人不敢相信。辽军不仅晚上没有来骚
扰,既便天已大亮,唐康也仍然看不到一个辽人。
但这并不能让人轻松。
果然,唐康还没来得及啃完自己的干粮,哨探便很快传来消息,在十里以外
出现了大股的辽军。
显然,辽人并非没有做出反应,而只是因为不知虚实,不愿意冒险半夜奔袭数
十里。
“韩宝果然不愧是北朝名将。”李浩就着水送下一口干饼,一面斜眼望了一眼
唐康,唐康知道他是想看到自己吃干粮难以下咽的情形,虽然这干饼实在是唐康有
生以来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但他仍然让自己微笑着,慢里斯条的啃着,他并不故
意大口的吃给李浩看—那样就会露出破绽,而是细嚼慢咽,仿佛这就是他平常吃
的食物一般—尽管平常唐康一顿饭花的绍钱,可能足够买几百万个这样的大饼。
李浩看了一会唐康,略感失望,然后才继续说道:“此人真是沉得住气。”
“他知道咱们必要往深州,于是等在路上,以逸待劳,却并不急于来攻打咱
们。”唐康接着他的话说道,“咱们列阵行军,人马疲乏不说,阵形也易出现破
绽。”
妙唐康说出心中的想法,李浩更觉不快,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那便看看
他这算子打不打得响。”
他说完,一口吞下最后一口干饼,随手在袍子上擦了下手,高声命令道:“传
令!准备列阵北行!”
随着李浩的一声令下,宋军的临时营地再次喧闹起来,士兵们狼吞虎咽的赶紧
吃完手中的干粮,抓紧时间再给战马喂最后一口水,梳最后一下毛,然后骑上马力
较劣的那匹坐骑,在令旗的指挥下,一队接一队的向北而行。
这是一支东西连绵数里之长的部队,队伍行进的速度十分的缓慢,每走一段距
离,李浩便下令停下来休息,重新整顿阵形,不过七八里的路程,竟然走了一个多
时辰。
在距离汀军大约两里的地方,这片平坦碳地上的一个坡度很小的坡地上,李浩
下令大军停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两里以外的辽军,辽军同样也
占据着一块小坡地—虽然在这块平坦的碳地上,这些所谓的“坡地”,对于骑兵
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但是两军交战之时,任何一点点的有利因素,双方将领都不
愿意放弃。
辽军的阵形宽度同样的绵延数里,黑压压的,如一条长蛇一般,盘亘在宋军的
前方,人数大约与宋军相当,万骑左右。计唐康觉得安慰地是,他并没有看到韩宝
的帅旗,也没有萧岚的旗帜,从旗号来看,对面可能是一支宫!骑军—对于辽军
来说,也许这已经代表着对晓胜军的重视了。
双方开始了短暂的对峙。
两边的将领都利用这个时间观察着自己对面的敌人,而士兵们则抓紧时间完成
最后的战斗准备。宋军的重骑兵们在馗从兵的帮助下,在披挂销甲的余下部分—
为了节省马力与体力,他们事先只是穿好身甲,披膊、臂护、垂缘、膝裙等部分
以及宵、兜鉴、面具都要临时披戴,战马的马甲则在上次休息整顿队形时已经披
好。然后,在馗从兵的帮助下,重骑兵们被一个个扶上他们的战马。
辽军并没有趁势发动进攻,一直到看到宋军停下来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有骑上
自己的战马,这也是他们的士兵上马,检查自己的兵器、装备的时间。
唐康知道这是辽军的风格,他看过职方馆的细作发回来的数不清的报告,这只
也许是正处于鼎盛期的军队,无论面对着什么样的对手,都总是能保持着从容不
迫。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阴沉沉的压着头顶上,空气中一点风都没有,唐康仿佛
这才意识到天气的闷热,而身上那珍贵的犀甲虽不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