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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更好的结局—深州已被报纸捧得太高,两府会更加小心的处理此事,姚咒或许
会被勒令致仕,保全他的颇而,也就是保全两府的颇而。而且,哪怕只是考虑到姚
古在深州生死不明,两府也不至于做得全无人情可言。
不过,不管怎么说,拱圣军已经彻底的退出了这场战争。重建遥遥无期,也许
要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据说慕容谦将随姚咒突围成功的那点人马,全部暂借给了段
子介。这件事尤其让李浩与晓胜军诸将有兔死狐悲之感。
而对唐康来说,这让他更加明白一件事:要避免姚咒的下场,他必须打胜仗。
仁多保忠希望他们能阻止辽军渡过苦河,而唐康与李浩则认定仁多保忠对于深
州的失陷负有责任。但李浑与何灌都不敢违抗王厚的军令,唐康迫于辽军压境的不
利形势,也只能暂时相忍为国—至少在他自己看来,他是妥协退让了的。而他们
也的确听仁多保忠节制了几天。
因此,在面对皇帝的手诏时,二人也聪明了许多。唐康一早便猜到皇帝必定也
会给仁多保忠与慕容谦下手诏,既然如此,最好是让慕容谦东下,吸引韩宝与萧岚
的主力:让仁多保忠去吸引萧阿鲁带,他们再从容渡河,轻松夺回深州。
但二人的美梦没做一时三刻,便破碎了。
七月十三日,在得知仁多保忠已经北进武强后,唐康派去联络慕容谦的使者又
在半路上派人送回消息,发现辽军已从堂阳镇渡过苦河南下。
二人大惊失色,连忙一面调集兵马,一面派出哨探寻找这只辽军的去向。
信都到南宫不过六十二里,探马都不需要跑到南宫,隔着二三十里,便可以看
见南宫县城燃起的浓烟。到了下午,唐康与李浩甚至已经知道辽军可能会南宫县住
一个晚上了。
但这只能让唐康与李浩陷入进退维谷的尴尬之中。
若去攻打南宫的辽军,则担心韩宝、萧岚大举渡河,一旦信都失守,他们便会
陷入进退失据的窘境:可若是按兵不动,任后方这样一支敌军驰骋,那真是寝食难
安,而且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他们也难以阻止深州之敌南下,最多不过据守信都
坚城,以待援军。更可怕的是,一旦他们放任后方的辽军自由往来,若然永静之神
射军也受到威胁,被耶律信大军席卷而来,只怕信都亦难守得住。
二人这回算是充分领略了河北战场利攻不利守的特点。
唐康与李浩站在一座由行军参军们临时制成的沙盘之旁,双眉紧锁,身边的众
参军也是目光死死盯着沙盘,却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
“诸君,可有良策?”李浩抬头望了一眼众人,闷声问道。
众人都是默然不语,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行军参军突然抬起头来,高声说道
“都承、太尉,干脆咱们今晚便夜袭南宫,打辽人一个错手不及。一击得
手二,,
仿佛是一石击起千层浪,他话未说完,行辕之内,已是一片哗然,有几个参军
立即摇着头,高声反对:“不可,不可!据探马所报,南宫之敌,少则八千,多则
上万,敌众我寡,况辽人深入我腹地,夜宿岂能无备?谈何一击得手一”
“是啊,我军若然南下,只怕难以脱身。到时候韩宝、萧岚趁虚渡河,大事去
矣!”
“信都关系紧切,还是持重些好一”
唐康站在那里,不断的用马鞭轻轻击打着沙盘的边缘,一面听着众人七嘴八舌
的讨论着,都是主张持重,心里极是不耐,突然听身后有人厉声喝道:“前惧狼
后畏虎,打个鸟仗!”
这一声暴喝,声音极大,厅中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到
一直站在唐康身后,默然不语的何灌身上。
唐康也是有些意外,他与何灌相处,也有些时日了,知他平日不爱发表己见
此时他心里也不满意众人之见,因缓缓转身,看着何灌,问道:“何将军有何主
意?”
何灌连忙朝唐康欠身一礼,高声道:“以下官愚见,都承、太尉实不必如此犹
豫难定,如今诸公所惧畏者,不过是怕我军南下之时,韩宝、萧岚趁虚渡河,既然
如此,何不干脆兵分两路?一路兵马,拒守苦河,防辽人渡河:一路兵马,去打南
宫!”
唐康、李浩尚未说话,众参军已面面相觑,有人立时说道:“这如何使得?吾
军兵力本已不多,再分兵,这一”
“下官却以为使得!”何灌傲然道。
“愿闻其详?”唐康这时却来了兴趣,挥手止住众人。
何灌走到沙盘前,用手指着苦河,道:“都承、太尉若信得过下官,下官愿立
军令状,十日之内,让辽军匹马不得渡河!”
唐康才“哦”了一声,李浩已怀疑的看了何灌一眼,先问道:“你要多少兵
马?”
“下官只要环州义勇足矣!”
李浩见何灌语气不驯,以为他口出大言,正要发怒,却听唐康已先问道:“何
将军,军中无戏言。你有何本事,能以不足千骑,拒辽军数万铁骑?”
“兵不在多,善用则足。苦河虽小,亦不是处处都可渡河,辽人要渡河,总须
找个渡口,只须守住那几个渡口,辽人也过不来。”
唐康摇摇头,“那也不少,要把守的镀口,亦有七八个。”
“下官确有办法,然只能说与都承、太尉听。”
唐康与李浩对视一眼,却不即答应,“纵然你果然有良策守河,我军兵马已不
及南宫之辽军,少了环州义勇,兵力更弱,如何能保成功?”
“都承又何必一定要击破南宫的辽军?”
唐康愣了一下。却听何灌又说道:“敌众我寡,辽军又是百战精兵,不可小
觑,定要分个胜负,只能自取其辱。所谓夜袭云云,更不过求侥幸而已。若只是对
付南宫之敌,下官有必胜之策!”
唐康又是惊讶,又是怀疑,问道:“何将军有何必胜之策?”
何灌环视众人一眼,淡然说道:“下官以为,南宫的辽军,能神不知鬼不觉的
跑到我们身后,其必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是什么?!”
“粮少!”何灌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唐康与李浩对视一眼,心里都已明白过
来,这个倒是他们早已想到的,果然,便听何灌又说道:“辽军非是胁下生翅,若
带着猫重,岂能不早被我们发觉?若是兵士自带,他们带不了多少粮食!既是如
此,都承与太尉领兵去打南宫,便不必与他们斗力,我军只要紧紧跟着辽军,彼到
东,我亦到东,彼到西,我亦到西,彼行军,我亦行军,彼宿营,我亦宿营一只
是不与其交锋,其若来打我,我则退避之,其若不打我,我便又跟上去,总之是要
如附骨之蛆,如影随行,令其不敢攻城,无法分兵劫掠,更加不敢渡河去威胁到神
射军的后方一下官以为,只要拖得十日八日,辽军粮草将尽,一事无成,到时候
纵然令其渡河东去了,亦不足为惧。若能多拖得几日,待其粮尽,则不战可胜。”
“何将军说得轻巧!”李浩冷笑道,“我晓胜军休说拖他个十日八日,便拖他
个十年八年,亦非难事。只是何将军若守不住苦河,休说十日八日,只恐用不了一
两日,便是辽人不战可胜了。”
唐康也说道:“李太尉说得不错,纵依何将军之策,晓胜军能拖住南宫之辽军
多久,全取决于何将军能守苦河守多久!”
“不出奇,何以致胜?两军交锋,总不可能有万全之策。”何灌坦然迎视着唐
康与李浩怀疑的目光,“若都承与太尉愿听听下官守河之法,下官敢立军令状,多
了不敢说,只以十日为期,十日之内,若叫深州辽军渡河,下官愿伏军法!”
“好!若此战功成,某亦当上报朝廷,录将军首功!”唐康望着何灌,慨然
道。他早已心动,此时不再犹豫,挥手斥退众将,单单留下何灌。
自晓胜军副都指挥使、护军虞侯以下,众参军、诸营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
护营虞侯,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行辕议事厅,在外面等候。过了好一会,才见着
议事厅的大门重新打开,众将再次鱼贯进入厅中,却见唐康与李浩站在沙舟夕前
只听李浩高声宣布道:“晓胜军诸将听令:即刻回营,聚齐本部兵马,校场列
阵!”
深州,武强。
仁多保忠在经过一天的侦察、试探、犹豫之后,终于在袁天保与张仙伦的压力
之下,移师东进,“包围”了武强城。
这武强城筑于后周之时,它的南门,便紧挨着苦河的下游。当后周之时,武强
其实与黄河没什么关系,一直到熙宁十四年,也就是西夏西迁的当年,辽军太平中
兴元年,黄河北流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改道,河道向西偏移,黄河在冀州境内泛滥
成灾,直到进入河间府境内,才重归旧道,宋廷在财政困难的情况下,费了九牛二
虎之力,才终于让黄河北流的河道稳定来,形成如今的局面,屈指算来,至今亦不
过十余年而已。
如今的黄河北流,横在武强与武邑的中间,因为它还夺了苦河的一段河道,于
是苦河在注入黄河北流之后,河水又突然从黄河的下游分出一条支流来,流进淳沱
河,再一道注入河间府的黄河北流。于是,在武强城的南边,苦河以南,黄河之
北,形成了一片被两条河道所环抱的狭长地带。这个地区,虽然一到汛期便经常被
河水侵袭,不太适合耕种,但河北地少人稠,当地百姓仍然见缝插针,在那里开垦
了一片片的农田。
这块地区,在军事上来说,原本无疑是有利于武强城防守者的。河流隔开了敌
人,敌人即使进入这块地区,也容易被打败:而城里只要将吊桥放下,便可以进入
这块地区放牧,耕种。可惜的是,虽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但武强城却不是什么
军事重镇,宋军没有重兵防守,被辽军轻易夺取。而仁多保忠渡河之时,也不敢选
择这块地区,因为此地太容易被城里的辽军攻击。
但是,当仁多保忠决定包围武强城的时候,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决
定。他背水列阵,将大寨扎在了这块军事上的“死地”!同时,在苦河与黄河上
他用船只一共搭起了八座浮桥,以他的大寨与武强城南门为中心,在苦河上一东一
西,各搭了两座浮桥,又在身后的黄河上搭起了四座浮桥。
如此一来,他就布了一个奇怪的阵形,在武强城东与城西,他各部署了一个指
挥的兵力,余下所有人马,则全部集中在城内的狭长地带,而城北却没有一兵一
卒。倘若城内的辽军想要逃走,那仁多保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仁多保忠的三路
人马,通过苦河上的四座浮桥联系,而在整个第一营的身后,隔着黄河,是仁多观
国的一个营的人马,两营之间,亦可通过黄河上的四座浮桥联络。
这样的阵形,说是包围,实际上城东与城西的两个指挥,与其说是围城,不若
说是保护苦河上的浮桥的。更加匪夷所思的,仁多保忠不仅以没有大型攻城器械为
借口,严令各个指挥不得攻城,还命令城东城西两个指挥,一旦发现敌军大举来
袭,不得迎敌,必须即刻撒回城南大寨,并且不得毁弃、破坏浮桥。
这让人很难分清楚,究竟是宋军要攻城,还是仁多保忠布了个怪阵,等着城里
的辽军来打自己。
可奇怪的是,武强城中的辽军,只是在神射军列阵未稳的时候,出来几百骑试
探性的攻击了一下,被神臂弓一阵齐射,辽军便灰溜溜的退回城中,双方均未有任
何人马损伤。辽军只在城头旁观宋军做这一切事情,仿佛这全然与他们无关。除非
有宋军进入城上的射击范围,他们连箭都懒得放。
而仁多保忠除了下令武邑的工匠制造抛石机、云梯、撞车、木驴等攻城器械
派出使者前往大名府请求派出神!营与火炮支援外,却是一副长治久安的打算,整
天都在巡查扎寨的情况,不仅要望楼、箭楼一应俱全,还要求打土墙、挖壕沟与陷
马坑一虽说此时已是七月,黄河伏汛已过,秋汛尚远,但这黄河的事情,也无人
能打保票,倘若如前些日那样,突然来两场大雨,河水一涨,这一营神射军,大半
要成虾兵蟹将,这营寨扎得再牢,也是全无用处。然而,这次不论袁天保与张仙伦
如何劝谏,仁多保忠却是塞耳不听。尽管袁、张二人坚信武强城内辽军必然不多
只要调来黄河南岸的第二营,以神射军的战斗力,哪怕是蚁附攻城,不过两三天功
夫,也必能攻克,却奈何不了仁多保忠“爱兵如子”的心意—他坚持没有攻城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