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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6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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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高世亮方笑着回头,却见石越已经坐回了马车之中。

因石越事先有令,诸军将领,自王厚以下,皆不得擅离职守,前来迎接,因此冀州前来迎接的,也就只有冀州守臣与云翼军诸将。此时距石越抚陕,已有十余年之久,西军之中,也已物是人非。如云翼军中,除了姚麟以外,自副将以下一直到营一级的将领,十余年前,大多不过是一介指挥使甚至官职更小,石越几乎不可能认得他们,而对他们来说,石越也近乎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毕竟,十余年前,哪怕是西军之中,指挥使这一级的低级武官中,能够亲眼见过石越的,本来也不会太多。

但这似乎无损于石越在西军中的威信。

尽管石越自从与高世亮说话之后,只是在冀州知州与姚麟前来参拜之时,掀开车帘回了一句,此后便再也没有露面,但宣台随行的众人都可以感觉到,云翼军诸将在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瞥向石越马车之时,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敬畏。

石越似乎无意宣扬自己的行踪,当天晚上,宣台众人便入住姚麟的行辕。然后石越便颁下令来,由范翔、折可适替他宴请冀州的文武官员,何去非与高世亮代他犒赏冀州诸军。但石越本人,却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当天晚上,和石越一样,没有出现在冀州宴会之中的,还有随他前来的两名辽国使臣——韩拖古烈与韩敌猎,以及一直寸步不离石越身边的呼延忠与石鉴,还有云翼军的都指挥使,姚麟。

“林牙,咱们真的要在这儿一直玩双陆么?”姚麟的行辕之内,韩敌猎百无聊奈的望着面前的双陆棋,他其实一点也不想与韩拖古烈下棋——他从来就没有赢过他。

韩拖古烈笑着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棋一丢,笑道:“遂侯要是不想下棋的话,我这次在汴京又买了几本书,有苏子瞻的新词……”

“罢!”韩敌猎连忙摆手,止住韩拖古烈,道:“那我宁可下棋。只是,咱们不能出去走走么?石丞相也说了,冀州城内,任我们通行。”

“话虽如此,可冀州城内,又有什么好看的?”韩拖古烈假装没有看懂韩敌猎眼中的意思,淡淡回道:“这冀州又不是开封,这个时辰,外边早已经宵禁了吧。要不,咱们去折遵正的宴席上去做个不速之客?”

“那还是算了。”韩敌猎摇了摇头,道:“明知过几日就要杀个你死我活,现在却要把酒言欢,我做不来。况且范翔来请时,咱们已经婉拒了,此时再去,岂不叫人笑话。我看此处离城墙不远,何不上城去走走?我倒想知道,石越究竟是故作大方,还是真的让咱们畅行无阻?”

他说完,便要起身,但韩拖古烈却端坐在自己的胡床之上,纹丝不动。他只好又坐回来,听韩拖古烈慢条斯里的说道:“遂侯,孔圣有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是什么话?”

“君子慎独。”

韩敌猎愣了一下,不知韩拖古烈是什么意思。

“石越下令,冀州城内,许我二人通行无碍,那是待我们以客礼。宋人既然以客礼相待,难道我二人却好将自己当贼?”韩拖古烈端起手边的一盏茶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笑道:“如今是两国交战,我二人出了这房间,所见所闻,便不免皆有瓜田李下之嫌。可其实,便让我们将这冀州翻个底朝天,却也不见得能有甚于我大辽有用之事。那咱们又是何苦来着?”

“这……”

“石越既以君子之礼相待,我等便以君子之礼相报。他说冀州城内,我二人可以四处通行,那么我二人便老老实实,不出这房门一步,也让宋人知道我大辽上国使臣的风范。”

韩敌猎听得目瞪口呆,原本他确是想出去探探冀州的虚实,但听韩拖古烈这么一说,却也觉得确有他的道理,只是他毕竟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半晌,才说道:“如此,岂不虚伪得紧?”

韩拖古烈哈哈大笑,摇头道:“遂侯说得不错。不过,天下之事便是如此,有时虚伪亦有虚伪的道理。”

与此同时。冀州城,北城楼上。

几个守城的节级惊讶的看见云翼军的都指挥使姚麟一身便服,恭恭敬敬的陪着三个陌生的灰袍男子登上他们驻守的城楼。对于冀州的士兵来说,很少有人能看到姚麟穿便服的样子,这当然不是说姚麟时时刻刻都会穿着铠甲,但他的确每时每刻,都会穿着那身绯红色的官袍。

这件事已经令他们如此的惊讶,而他们更加想像不到,大宋朝的右丞相、三路宣抚大使,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丞相请看,那边,便是辽军的大营……”

石越顺着姚麟手指的方向望去,便见北方的夜空中,远处,依稀可见一处地方,有许多的火光相连。

“前些日子,韩宝还不断派兵过来挑战。但这几日辽军已经不再渡河,我军派出去的斥侯发现,韩宝已经放弃了深州城,将他的兵力往东北移动,如今他的主力已退至武强的北面,还在滹沱河上搭了几座浮桥。韩宝要退兵的话,大概不会走乐寿,而是会走饶阳,或者干脆走安平。”

“这么说来,如今我军离韩宝已经有点远了?”

“正如丞相所言。”姚麟脸上,不觉露出一丝忧色,“辽人将地利利用得极好。我军原本是欲以河为界,与辽人相持。然韩宝退上这么几十里,我军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若是进,便要渡河,焉知不是辽军诱敌之策?我军渡河,他便可乘我立足未稳、尚未扎寨之时,与我决战。若是不进,万一辽军是真的退兵,我军便只好望着他从容北撤。除非阳信侯能在河间拖住辽军,否则只能是鞭长莫急。大军追不上,若以轻骑去追,难免要吃耶律信的大亏。但若韩宝干脆走安平、经博野北撤,阳信侯也无可奈何。”

“这个无妨。”石越说道:“本相已经下令,令慕容谦进驻深泽。”

“丞相明断。”但姚麟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意思,“只是恕下官直言,我诸路大军中,实以左军行营最弱。辽军若过了滹沱河,往北便只有唐河能勉强阻一阻他们,左军行营主力皆是步军,易为辽人利用。下官若是韩宝,便直趋博野,慕容大总管若率军来追,除非抛弃步军与辎重,否则断难追上。而下官则以骑兵背唐河布阵,与慕容大总管决战,如此,以众击寡,以强击弱,以有备击无备,无不胜之理!唐河以南非唐河以北,到时只怕慕容大总管连个藏身之处都难找到。非止左军行营如此,便是阳信侯的右军行营,亦是如此。辽军兵力聚集,我军兵力分散,河北又无必经之道,我军若急于牵制辽军,便易被其利用,各个击破。”

“那君瑞之意?”石越看了一眼姚麟,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下官以为,我军绝不能让韩宝过滹沱河!”

“哦?”

“如今已近冬季,这河北平原之上,所谓‘林寨防线’也好,所谓‘塘泊防线’也罢,皆无大用。唯一于我军有利的一点地利,便只有滹沱河!是以我军一定要善加利用,只要能拖住韩宝,这几万人马,便形同人质。辽军如今的阵形,尤如一条长蛇,要阻住一条长蛇溜走,不一定非要挡住蛇头,正当蛇头,反易遭蛇咬。我军只要咬住蛇尾,它照样跑不掉!除非辽主与耶律信果真见死不救,舍得让韩宝的几万大军葬身河北!”

“而君瑞以为,要咬住韩宝,慕容谦与田烈武皆靠不住?”石越不动声色的望着姚麟,继续说道:“可如此一来,中军行营,便只有渡河……”

“只要我中军行营的主力渡河紧紧盯着他,韩宝便算是架好了浮桥,可想要从容渡过滹沱河北撤,也绝非易事!”

“万一如君瑞所言,辽军正要诱我渡河,与我决战呢?”

“与辽人提前决战,固非上策,然凭着韩宝之能,要想轻易击败我中军行营几只精锐之师,嘿嘿……想要吃下我西军精锐,也要他韩宝有副好牙口!”姚麟不屑的冷笑道:“丞相明鉴,如今河北之势,能与辽人相持,待其自败,自是上策;可是举大军与契丹决一死战,下官以为,算得上是中策;纵辽人全身而退,日后再去仰攻幽蓟,方是下策。渡过河去,打得几场硬仗,让耶律信、韩宝晓得我大宋西军的本领,从此彻底死心,也未必全是失算。”

他说完之后,望着石越,却见石越既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定定的望着远处的夜空,若有所思。

最新第三卷第三十一章与昔一何殊勇怯(三之上)

第三十一章与昔一何殊勇怯(三之上)

尽管不事张扬,但右丞相、三路宣抚大使石越亲临冀州的消息,还是很快在中军行营诸军中宣扬开来。对于无所事事,每日只是操练部队,绝不与辽军交战的中军行营诸军将士来说,这几乎是他们这一个多月来最重要的事件,每个人都心里面兴奋的猜测,不少人将此视为大战即将开始的一个信号。

然而,石越九月十五日抵达冀州之后一两日间的所作所为,却又不象是来督战的,更似来犒军的,甚而很象是来给韩拖古烈送行的。十五日晚进驻冀州之后,石越就再没有离开冀州一步,而是坐镇冀州,连续召见中军行营王厚以下的致果校尉以上将领,从阜城、东光、武邑、北望镇,宋军的高级将领,走马灯似的,往返冀州之间。但无论是召见哪一位将领,是亲信如唐康、王厚,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营都指挥使,石越都只是提问、倾听,绝不发表意见。

与此同时,追随石越而来的宣台谟臣们,何去非与高世亮分道前往各处劳军——自从宋辽在深冀间相持以来,宋军这边算是过上了好日子。其时宋朝虽然号称繁华富裕,肉价其实也不算很贵,如陕西长安地区猪肉不过三四十文一斤,开封也不过一百一二十文一斤左右,然而以整个社会来说,即使是收入还算不错的禁军,除非他没有家小,否则也不可能每顿都吃上肉食,更不用说大鱼大肉。而自熙宁以来,虽然宋军一直实行募兵制不变,但禁军募兵的对象,却也始终在缓慢却坚定的改变着。尽管大量招募来自中产之家的“良家子”一直是个社会性的难题,而世代从军的禁兵仍然不可避免是宋朝禁军的主要来源,但减少招募无赖子的数量,增加有一定家业的下户男子的比例,也一直是石越与司马光努力的目标。而他们的努力,在一二十年后,在西军,已经有一定的成效,其中原因,大半倒是因为外部环境的变化,一则自熙宁西讨之后,大量禁军裁汰屯田,还有许多负伤的禁军拿着丰厚的抚恤金离开西军,由宋廷另行安置,这就使得世代从军的兵源大量减少;此外则是因为相对来说,当时陕西路相较河北路贫困,而西军声誉又要好过河朔禁军,兼之在持之不懈的努力下,当时歧视从军的风气也有相当改善,陕西路下户中男子投军的意愿也更高。因此,在熙宁西讨十余年后,西军中由下户出身的禁军,已然接近五成。而另一方面,西军中世代从军的禁军,较之河朔禁军中同样出身的禁军,也要淳朴许多。所以,对以西军为主的中军行营诸军来说,这一个多月的生活,除了不能喝酒,便真的是如在天堂一般。而他们竟然也因此生出一种淳朴的感激之情来。因为他们相信这并非是他们应得的东西,在享受了这一切后,他们便会感到不安,期望能够有所行动来报答这一切。

这样的一种心情,若在河朔禁军来说,就只会觉得可笑。同样的待遇,若是施之于某些河朔禁军,大概换来的回报,只是当停止这种待遇之后的怨言以及随时可能因此而爆发的兵变。

但对于这些淳朴的西军士兵来说,这却是切切实实的感情。若和他们讲什么保家卫国,有时候便如同对牛弹琴。在他们的心里面,会自然而然的将陕西当成家,面对西夏时,他们能理解这一切,并产生一种同仇敌忾来。但要他们将河北这个陌生的地方当成“家”,那却是极困难的。那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概念,因为在这个时代,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曾听说过“河北”,当他们到了此处,其实和到了外国,也并无区别。因为他们也想象不到“外国”是什么样的,在他们心里,外国大概是就是西夏那边的,而西夏与河北又有何区别?西夏人的话他们听不懂,河北人的话,他们同样也是听不懂。

对他们来说,与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说什么“保家卫国”,不如直接告诉他们要“忠君护主”,至少后者的概念,在他们心里还是根深蒂固的,易于理解。虽然同样也难有共鸣。

他们最真实的感情,都表现在最普通的事情上。诸如有恩必报、乡里之情、袍泽之谊,以及上司、同伴的感染……倘若他们的长官在战场高喊着“忠烈祠见!”并且奋不畏死,他们就算心里面并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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