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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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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凤事先便找了个借口到了武强,他与王襄约好,黄河冰冻之日,便以探马报告发现友军被辽军攻击的名义,一面派人报告宣台,一面先斩后奏,北进河间府“增援”。探马探错情况也是有的,查明清楚,也不过是军棍杖罚。至于他们,宣台总不能说去救援危急中的友军也不行吧?石越不是总说,大军在外,将领有事急从权的处置之权么?只要生米煮成熟饭……立下了功劳,陈元凤就有信心皇帝一定会保他。

熙宁以来,因为高宗皇帝的关系,大宋朝军中最推崇的是两个人,一是大唐的李卫公,一是仁宗朝的狄武襄公,二人的治军之道一直被宋军奉为圭臬。狄青的那句名言——“违令而胜,权也,何罪之有?”便是连陈元凤,也是耳熟能详了。说起来,这其中也颇多石越的“功劳”。对于大宋的这些将领们来说,一方面,宋廷要防他们专权跋扈,不守纪律;可以另一方面,自太宗朝以来,将领们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也是军事改革的重点。以宋军的历史来说,不管现实的战局如何变化,刻板的执行枢府与上级的命令,结果导致大败,这一类惨痛的教训,实在是要远远多于因为将领们不遵命令造成的败仗。

鼓励将领们进行一定程度的冒险,但风险必须由将领本人承担,便如狄武襄公说的,违令而胜,当然无罪,甚至有功。但若是违令而败,那就要罪加一等。这就是军队的法则,以成败论英雄。对于军队来说,这也是必要的吧?如若一支军队中,全部都是唯唯诺诺守令不苟的将领,这样的军队,总是会让人觉得少了点虎狼之气。

从某个方面来说,高宗皇帝与石越算是成功了。甚至有点成功得过头了……

至少绍圣七年的战争开始以来,陈元凤与王襄绝非第一群打擦边球的人。

不过,无论是陈元凤还是王襄,都不曾想到,他们的运气竟然好到这个地步。

他们居然误打误撞中,救了田烈武!

清晨起,横塞军与骁骑军便分头北进,原本陈元凤想的是先去饶阳,再见机行事,但骁骑军几名将领,死也不敢去何畏之的地盘招惹是非,不得已,陈元凤才改道前来河间府,打的是与章惇合兵的主意——对章惇,陈元凤也有几分忌惮,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委曲求全,先笼络章惇。他打的如意算盘是,若能利用章惇的野心,两人合兵一处,兵力便十分雄厚,足以干出点动静来了……甚至还可以借章惇之力,来对付石越。

只是,陈元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上天会对他如此关照。

当有探马发现有两只大军在这一带大战后,陈元凤与王襄等人一商议,便决定丢下辎重,轻兵急进,想要打辽军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他们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很快,因为发现横塞军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急行军,而探马又探得辽军兵力有两三万之众——骁骑军诸将虽然在武强的时候嘴巴上豪气干云,但此时却突然知道临战而惧了,他们也不敢单独前来,于是便放慢速度,与横塞军一道“缓进”。

若非如此,冒然加入战斗的他们,恐怕只是给耶律信送上一份功勋,说不定还会害了田烈武与张整。在这个时代的战斗中,无用的友军带来的作用,并非只是不起作用,而往往是灾难性的。总之,这一次意料之外的变故,既救了他们自己,也救了田烈武与张整。

终于接近战场,已是接近黄昏,王襄与骁骑军那几名大将,总算没有将在朱仙镇学到的东西忘光,几个人冒了点“险”,悄悄接近战场,观看了一小会的战斗。

就看了这么一小会的战斗,便如同在王襄火热的心里,泼上了一盆冰水。或是因为天气太冷,骁骑军那几名大将,脸色也是不太好看。发了半天的呆,总算王襄还有几分智术,回来之后,便禀报陈元凤,虽然他们很想一举击溃辽军,但奈何天色已晚,此时加入战斗,已无意义。不如厚张兵势,摆出架势来,先在气势上威慑住辽人,待明日再战,辽人就会未战先怯。

陈元凤虽然将信将疑,但行军打仗,他到底是个外行,况王襄素负智名,他也只好依计行事。

谁知此计一出,果然奏效。辽人一见着这边的旗鼓,立时便鸣金收兵。

“牛刀”小试,不仅“惊走”耶律信,立下偌大功劳。而且救的还是田烈武,而且云骑军与铁林军还伤亡惨重……如此一来,在河间府,更是要主客易势了。陈元凤立即意识到,他与南面行营可以压过章惇与右军行营一头了。若能拉拢到田烈武,就更可架空章惇,河间战场的战勋,全得算在他陈元凤头上。

因此虽然田烈武有些无礼,陈元凤还是让王襄前来拜会。

王襄当然不知道陈元凤心中的算盘,但在他的心中,对这些礼节性的东西,却是十分看重的。王襄的祖父,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王铁鞭”,他家虽不能与种、折这种将门相比,但也是世代忠良,其出身较之田烈武,不知高贵多少。虽然束发从军,但自小的耳濡目染中,一些礼仪规矩,已是深入骨髓。在他看来,如田烈武这样骤贵的新贵,实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朝廷委以重任,田烈武本应该更加战战兢兢,谨慎小心。似这般恃宠而骄,居然敢对陈元凤这样的朝廷重臣失礼,更妄想分庭抗礼,已属可恶。再加上田烈武在京师时还颇有贤名,更可见此人之虚伪——权贵们在京师便扮贤良,出镇地方就飞扬跋扈,无所不为,这种事情,王襄可是见过不少,他心里立时便将田烈武划入了这类人当中。

况且,他自领兵离开北望镇起,便算是与陈元凤牢牢的绑在了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不过,王襄虽然心中愠怒,田烈武的地位却比他高出不少,他也只能强忍心中不快,欠身问道:“既是如此,却不知定远'1'打算几时下令班师回河间府?下官也好回去禀报,与定远大军一道回师。”

田烈武怔了一下,不觉讶然:“回师?不,我们不走。”

“不走?”王襄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已经打了“胜仗”,却不见好就收,况且这冰天雪地的,不回河间府,却在这外头扎营,这田烈武莫非有病不成?

田烈武却是不解的看了王襄一眼,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惊讶,只是淡淡点点头,说道:“方才我已经接到饶阳何将军遣使送来的战报,韩宝正率军向东而来,我军要牵制住耶律信,不能让他去接应。原本我还担忧兵少,既然陈大人与王将军领兵来此,那正是天助我大宋,务请将军回报陈大人,今晚我军便在此扎营,明日再整军去攻打肃宁。”

“攻打肃宁……”王襄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他并非无能之辈,黄昏前那短暂的观战,他便已经看出来,田烈武手下的这些军队,绝非耶律信的对手。他的横塞军与同来的骁骑军,更加休提。今日能有如此结果,已属侥幸,再去挑衅,不是自寻死路么?

田烈武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打着退堂鼓,见他语气迟疑,不由问道:“怎么?王将军……”

“无事,无事。”王襄心中虽然算计,却生怕别瞧出自己的怯懦,连忙摆手,抱拳笑道:“既是如此,下官便先去回禀陈大人。若是确定便在此扎营,下官会遣人将营阵图'2'送来给定远过目。”

目送着王襄匆忙离去,刘近才纳闷的问道:“郡侯,韩宝怎的会突然往东而来?”

“详细的情况,我亦不知道。”田烈武心中也很奇怪,“不过,若非走投无路……”

“郡侯是说韩宝是被撵到东边来的?那……”刘近心中一转,几乎兴奋得叫起来:“那他岂非是被围起来了?”

“此时不必妄加猜测。”田烈武淡淡说道,“何畏之是靠得住的。眼下当务之急,先是要将张将军送回河间府养伤,然后将云骑与铁林,暂时混编成一军,明日才好列阵对敌。咱们云骑军以前操练过李卫公的六花阵法,我知道铁林军也操练过此阵,稍后扎营之时,便以六花阵法为营阵,重新编制一下两军,也是将阵法先熟悉一下。”

“是。”刘近答应着,心中却十分震惊。此时镇定自若的田烈武,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田烈武连明日要使用的阵法,都已经考虑妥当。他不由心悦诚服的点头赞道:“六花阵法攻守兼备,且正好分为七阵,将云骑军暂并为两营,铁林军仍分五营,正好七阵,亦不必打乱各营编制,简单易行。”

“只是此事到底不好独断,以免铁林军诸将心中有芥蒂。”田烈武继续说道,“待会便召集两军护营虞侯以上将领,至我帐中会议。”

待刘近答应记下,田烈武又接着说道:“接下来还有两件紧要事,一是宣武一军到底怎么回事?此时仍是音讯全无。”

说到这里,田烈武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刘近心中也是一沉,他心中同样疑惑,却只能安慰道:“宣武一军号称‘天下第一军’……”

“那是以前。”田烈武打断刘近,沉声说道:“宣武一军是殿前司精锐不假,但要说‘天下第一军’,那也是熙宁间禁军整编不久的事。这名号是一直沿袭下来了,但是今日之拱圣军,非当年之拱圣军;今日之宣武一军,又如何会是当年之宣武一军?军队的荣誉是靠战功累积的,辽人可不会因为这个虚名便故意败他们。要说如今真正的是天下第一军,以我之见,恐怕惟有姚武之的拱圣军方能当此称号而无愧。”

刘近不由默然。田烈武说的,他当然也明白。十余年的时间,一切都在变化。宣武一军当年借整编禁军之力,网罗了大量的军中精英,但经历过熙宁西讨之后,不知有多少禁军都有了自己的骄傲与向心力。以战斗力而言,别说当时如日中天的云翼军,他们甚至未必打得过振武一军。战火的洗礼,是淬炼一只精兵的关键。一场恶战,能令一支军队脱胎换骨;十年的和平,也可以令一支军队彻底改变。在当时来说,一支军队的强大与否,主将的个人能力与军中有多少曾经经历过实战的校尉仍是至关重要的两大因素。而以主将的能力来说,苗履恐怕要远逊于姚兕;至于军中保存的经历过实战的校尉,殿前司诸军都是远远无法与西军相比的。原因是很简单的,象宣武一军这样的军队,其中的武官如果有过切实的军功,自然远比西军的同僚更容易升迁,他们早就到各地当官去了,有几个人会傻乎乎留在军中?

但不管怎么说,宣武一军的表现,仍然是当得起“精锐”之称的。刘近并不相信他们会出什么岔子。

他看了一眼田烈武,还是依照本心回道:“郡侯所言固然有理,但下官以为,苗将军还是值得信赖的。”

“我非是不信任苗将军。”田烈武叹了口气,道:“还是找两个精干的探马,一个去君子馆,一个是河间府找章参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才能放心。”

“是。下官即刻便去安排。”

“做完此事,你还要派几个人,趁夜去探探肃宁寨。”

刘近心中一震,“肃宁寨?今夜耶律信防备必然森严……”

“这我也知道。”田烈武转头眺目北方,过了一会,才说道:“只是我觉得耶律信突然鸣金收兵……”

“不是因为南面行营么?”

“那自然也是个原因。”田烈武心中也没什么底,“不过作战之时,有那么一小会,我发觉耶律信的中军那儿有点不对劲……”

“莫非是知道了韩宝之事?”

“也许罢。”田烈武怀疑的说道,“但平时尚好,这等大战爆发后,辽人的信使,要轻易通过何畏之的防区……”他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是肃宁寨出了什么变故……”

“既是如此,下官立即去安排人手,总要查探清楚。”田烈武这么说了,刘近心里即便仍是不以为然,但他也明白许多时候,将领看起来莫名其妙的直觉,可能反而是最靠谱的。打探一下,总是小心无大错。但他虽然口中答应,却并没有马上离去,站在那儿,抬头看了一眼田烈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田烈武知道他定然是有什么话想说,对于刘近,他本就颇为信任,此番与耶律信大战,他麾下的诸参军,也是死伤不少,刘近能在这场恶战中活下来,田烈武自不免对他更加倚重,不以寻常部属待之。因笑道:“君若有事,尽管直言。”

但刘近却仍旧是低头踌躇,这时田烈武心中也有些惊讶了。原本以他对刘近的了解,此人本就是颇为敢言的,此时他出言鼓励,刘近却还是如此犹疑,那显见他对想要说的事情,是有极大顾虑的了。不过田烈武亦不催促,只是静静地望着刘近,等待他自己开口。

又过了一小会儿,刘近才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再次抬起头来,望向田烈武,字斟句酌的说道:“郡侯,此事本非下官所当言,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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