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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竹林那一块也买了下来,八亩竹林,加上七亩荒地,临着竹林还有一亩湿地,加上打点上下关系的花费,一共花了五十四两,算下来,每亩地差不多三两左右,比刘怡想象中便宜些。
赵氏存了些,地窖的干货卖给万福楼,积攒了十几两。不过还是差了些,刘怡跟徐二郎商量,借了三十两给刘家,待日后刘家有钱再还。
吃了早饭,刘大郎起身回了刘家村,这时节家里还有事要忙,他没耽搁时间,拿上钱,稍后还要找村长去趟衙门里面,把手续都办好,得趁着冬天把荒地整理出来,来年开春才好种庄稼。
“二郎,今日还要去大河边吗?”刘怡收拾桌上残渣,问着徐二郎。
昨日,何三使人来下河村找徐二郎麻烦,徐母交代让徐二郎这几日在家歇息,后日便是腊月,这些日子天气一日不如一日,刘怡和小周氏进过几次山,摘了不少野果野菜,都被刘怡小心处理,放进了地窖。
地窖里面,放了几坛刘怡前几天酿制的果酒,隐隐散发淡淡的酒香气味,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开封喝了,存了不少刘怡做的各色咸菜,东西堆了不少,刘怡让徐二郎抽了时间,将地窖扩宽了不少,现在看着地窖,与正屋大小相仿。
徐二郎摇摇头,把欲望破口的地方不好,“今日不去,怕娘担心。”
“那要不要去趟大哥家?”刘怡出声问道,“昨儿娘让大哥将大嫂送回周家,周家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三郎刚过来了下,周家那边等着大哥过去道歉,说什么大哥不亲自去,就别想大嫂会回来。”徐二郎冷淡说着,刚才刘怡去村头送刘大郎会刘家村,徐三郎从隔壁过来,跟徐二郎说了周家的事。
刘怡嘴角一抽,周氏会这般不着调,是周家惯出来的吧!将夫家搅得鸡犬不宁,如今还惹上地痞流氓,周氏不仅不知悔改,反倒将事情全推到别人身上。
“娘怎么说?”刘怡问着。
“娘准备明天叫徐家长辈出面商议,让大哥休妻。”徐母这次狠了心,非得让徐大郎休妻不可。
“那待会你叫上三郎,去趟大哥家,我带小狗子再去河边打些芦花。”刘怡出声交代,鸡毛,鸭毛少了些,只得用芦花代替,家中原先收的芦花,还少了些,趁着今儿天气还算不错,再去河边打些芦花。
徐三郎送了些兽皮,刘怡裁了些,给小狗子做了件小皮袄,剩余那些给徐二郎做了件衣袄,她以前在刘家时,赵氏给她缝了件塞了鸭毛的棉衣,她没穿几次,当务之急,是给徐二郎和小狗子做件厚实棉衣。
让徐二郎带了些东西,去了徐大郎家。
随意挽起头发,插了根簪子,穿了件灰白衣裳,牵着小狗子悠悠然朝河边走去,手中提这个篮子,里边放了个布袋,没多久,走到村口,见着前面站了一排女人,女人凑在一起难免家长里短,许是常年在地里忙农活,没几个白净秀气,黝黑的脸透着生活的艰辛。
农村的姑娘就是这样,好似春天灿烂的花朵,突然绽放迷人的光彩却转瞬就会枯萎消逝,粗重的农活加上生活的艰辛,让她们迅速凋零。
“二郎媳妇这是去哪?”郑氏转身,见来人是刘怡,上前乐呵打着招呼,旁边不熟的人,睁着眼好奇打量着刘怡,眼里闪过异色,有几个眼角斜挑凝视着刘怡。
“去河边打芦花,李嫂子你们这是?”刘怡没在意旁人的目光,落落大方神情很是坦然,浑然没在意众人挑剔的眼神,前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被几个妇人镇住。
“这不是刘家二妞吗?听说你嫁过来时,村里不少人都很难受了。”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媳妇,穿着身白底青花的衣衫,讽刺意味很重。
刘怡微愣,沉默间带些疑惑的目光扫过眼前之人,瞧着刘怡这光景,那人愈发得意,冷哼一声,说道:“别装假正经,我之前跟你是邻村的,刘家大妞十八都没嫁出去,原因我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刘家村不是很多户人家,都想去你家求亲吗?怎么嫁来徐家,莫不是贪图什么——”
这话还不明白,刘怡算是白活了。这人摆明就是找茬的,刘怡面容一冷,她性子醇和,不想与人结怨,可不表示她是个纸老虎,当下面色微变,冷硬回了句,“这位嫂子,你是谁?我不知道何时得罪与你,让你这般诋毁我名声。”
郑氏等人见刘怡变了脸,连忙帮着回话,“胡老三家的,咋说话呢,徐家汉子没开口,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就不怕你家胡老三甩你耳刮子。”
“我咋说话的,我说的是事实,邻村谁不知道刘家大妞十八都没嫁出去,正所谓有其姐必有其妹,谁知道她是什么人,你问问她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逼急了,那人声音陡的拔尖,双手叉腰,撒泼说着。
刘怡一脸浅笑,从容望着那人,“刘家村谁不知大妞在镇上顾家做丫头,是顾夫人跟前的婢女,你凭空污人清白,就不怕招报应。”
周围众人一听顾家二字,见刘怡不似作假,立马把炮口转向胡老三家媳妇王氏,将胡老三家王氏气得面红耳赤,跺了跺脚,剜了刘怡一眼跑了。
王氏走了,刘怡却留了个心眼。
郑氏见刘怡一头雾水,打趣道:“二郎家的,你是不知道,徐家老前中意胡老三家的,二郎见了她死活不同意,说是怕她打骂小狗子,硬是退了这亲事。下河村谁不知道二郎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胡老三家的心眼小,约莫记恨上了你,这才找你麻烦。”
胡家比不上徐家,家里人多五兄弟,胡老三排在第三,又没分家,这日子可想而知,见着刘怡哪能不刁难怨恨上。
“是吗?”刘怡笑笑,难怪王氏这般看她不顺眼,敢情还有这么一回事。
王氏样貌清秀,长得却是不错,年龄比她大上两岁,身姿丰腴,听赵氏说起,女子十四五岁就不会再长身子,比对自己刚发育的身躯,王氏好上许多,她好奇徐二郎为何会退亲。
他不喜赵寡妇,刘怡还觉得情有可原,为何会拒绝王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徐二郎倒是独特,不明白徐二郎是瞧上她哪里?她可不觉得凭着这副身子,让徐二郎喜欢上自己。
“可不是,二郎家的,你日后遇上胡老三家的小心些,她性子重,胡老三是个蛮不讲理的,若真出了事,到时候怕是说不明,拧不清……”郑氏轻声叮嘱,周遭众人跟着出声。
“嗯,记着了。李嫂子也去打芦花?”见着郑氏手中的东西,刘怡颔首。
“割些芦苇回去,晒干去水,编制帘子。”芦苇比竹片来的柔韧,用作编制席子、帘子、格子都极为方便。
“用芦苇编帘子?”刘怡微微诧异,这事她还是头一次知道,她还以为家中帘子用麦秆编制,听郑氏这一说,才明白过来,那帘子是用芦苇编的。
“二郎家的要是不知道怎么编,回去来我家我教你,只是这帘子编的慢,费工夫。知道编的,能编些花样,可以拿去镇上卖,这东西耐用结实。”郑氏乐呵说着,二郎家的长得好,性子温和,听着说话都觉着舒服,怪不得二郎那般心疼,都不让她下地干活,哪像自家汉子,一点都不懂冷热。
“成,那待会麻烦李嫂子了。”听郑氏这般说,刘怡笑着拉过郑氏的手,亲昵叫唤着,旁边小狗子也跟着脆生生唤着,只把郑氏逗得喜笑颜开。
众人见小狗子不怕生,好奇跟着逗弄小狗子,以前徐二郎怕小狗子出事,老是把小狗子拘在家,外头有心人喜欢说闲话,把小狗子说的很不堪,村里人见着,觉着晦气,没人上前搭理小狗子,连带村里小孩,都跟着嗤笑小狗子,说小狗子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没人乐意跟他玩。
跟众人唠嗑了小半会,才朝着河边走去,河边芦苇繁密,众人三三两两,拿着手头的镰刀,割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是架空文,不明白为啥连女猪吃碗米饭都有人计较,难道她就该去啃树皮……
☆、最新更新
连下了几天的雪;大地,树梢,小路都披上了一层皑皑白雪,纸糊的窗口处洒下了点点日光;似乎外面的天色开始放晴了;屋里头多了丝暖意。
小周氏挪了挪身子;透过窗口缝隙;望着外边小院。
屋外全部被积雪覆盖;乍见一丝翠绿;似乎也被大雪压弯;颓废的倒在一旁;偶尔拂过一丝清风;惊起原本歇在树梢的积雪,带着簌簌的跌落声,增添一丝生气。
腊月,天气很是严寒。
那日不知徐大郎说了什么,周家近些日子沉默消停了,就算在村里遇上,也不上前打招呼,若不是偶尔在下河村看见周氏,真以为周氏消失了。腊月事多,这件事耽搁了下来,看徐母冷脸,恐怕是狠了心让徐大郎休妻。
刘怡安静在自家院里头忙活,跟郑氏学编帘子。
坐在炕上,这大雪下了好几日,一直没停。天气恶劣,刘怡担心就让徐二郎在家歇息,没去大河边捕鱼,今天雪停了会,徐三郎进屋叫上徐二郎一起进山,入秋时,徐三郎就挖了不少陷阱,隔段时间进山去看看,每次都有不小的收获。
想着在家无事,徐二郎点头就跟着徐三郎进了山,想弄些兽皮给刘怡做衣裳,徐二郎本想去镇上给刘怡买新的,被刘怡拦下了。
小周氏拿着剪刀,不时询问刘怡的意见,瞥见刘怡细密的针脚,小周氏很是羡慕,刘怡笑着解释,以前跟村里李氏学过绣活,绣活做的一般,针线活却是不错的,几个半大的孩子,吃饱这会睡在炕中间,见小狗子踹开被子,刘怡放下手头的针线,上前给小狗子压了下被褥。
被褥是新的,盖着很是暖和,怕小狗子一个人睡着凉,晚上刘怡让小狗子跟他们一起睡,这样也省了些柴火。柱子和囡囡睡的很熟,脸上还泛着点点红晕,郑氏刚被李二傻叫了回去,李二傻叫的急,许是家中出了啥事。
李二傻不说,她们也就没问。
“二嫂,胡老三家的又找你麻烦了?”小周氏笑着,打趣望着刘怡。
下河村谁不知道徐二郎很宠他家媳妇,舍不得让他媳妇下地干活,还把自家院子外的篱笆别高了不少,院门整天都关的紧紧的,好似怕什么人进去似的。为此村里不少人,都说徐二郎娶了个天仙似的媳妇,怕别人见着抢了去,将她关在院子里,不让见人。
“你听谁乱嚼舌头?”刘怡没好气,抬头望了小周氏一眼。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小周氏这般八卦。
哎……这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三姑妈六姑婆的聚在一起,唠嗑些有的没的八卦,倒真没旁的事,目光盯着小周氏脖颈处的印子,笑道:“三郎昨儿没伺候好你,不然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听这些有的没的,嗯……”
声音压得低,听着很是撩人。
小周氏脸蛋倏地羞红,没想刘怡一脸正经,满口说着荤段子,娇嗔瞪了刘怡一眼,“二嫂说哪里话,三郎哪能跟二哥比,咱村谁不知道二哥很厉害,不少惦记着二哥,二嫂可得小心些,省得二哥被人抢了去。”
“抢,那也得有那本事。”刘怡无所谓耸肩,她是太小看女人的八卦心理,不是说女子最重妇德,怎么听小周氏口气,春闺怨妇这么多……瞧瞧,小周氏话里多重的酸气,“王氏那事你听说谁的?”
“还能有谁,胡老三家的没少在村里说二嫂闲话,好在二嫂平素出门少,才没让她逮着空子找你麻烦。”小周氏撅着嘴,小周氏比刘怡大,性子烂漫,没啥心机,跟刘怡处的不错,“娘以前中意她,想让二哥娶她进门做小狗子的娘,二哥不乐意,亲自去王家退了这亲事,胡老三家的多半嫉恨这事。”
“娘咋瞧上胡老三家的?”刘怡好奇开口。
“娘说胡老三家的能生养,让她给二哥开枝散叶,没想二哥压根看不上,硬是给退了。听三郎说那时候,二哥跟娘闹得很僵。后来,你家上门求亲,娘原本不答应把小妹嫁过去,说是怕小妹受累、受委屈,可不知怎么的,二哥却突然同意了,直接说对扁担亲,娘那会还吓了一大跳。”小周氏疑惑望着刘怡,顿了下,“二嫂,你说二哥是不是老前就看上你了,不然怎么就答应这扁担亲了?”
刘家那情况,上门求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