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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贷的事?
越想,徐大郎脸色越难看。
上次镇上那事,许是周氏担心赵寡妇会去衙门找他,便决定先对赵寡妇动手,绝了赵寡妇说出这事的心,没想却被何三逮个正着,一急,就慌了。后来听说何三让人在村头堵着二郎,周氏更是恐慌。
正经人家谁会放高利贷,听何三这口气,周氏放高利贷不是最近的事,怕是利滚利耽搁了不少时日,一百多两可不是笔小数目,周氏胆子真不小。
外头众人听说周氏在外放高利贷,顿时都吓了一跳,议论纷纷。
“周老头早跑了,周家那女人是你徐家的媳妇,她的事徐家不管谁管,再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把那女人藏起来了?”何三斜着眼,周家倒是不傻,知道出了事,一早就跑了,要不是上次周氏在镇上闹,他还真没想来徐家找麻烦。
周老头好赌不是一两天的事,周家那女人傻,以为瞒着就不会出事,澧县就这么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要是她不是我徐家的媳妇,那今儿这事就跟咱徐家没关系了是不是……”徐大郎话没说完,忽而外面就挤进来一个人,披头散发。
“啊——徐庆东你说这话啥意思?我嫁给你几年,没享过一天福,为这家忙里忙外,累死累活。”周氏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嘴角破了皮,很是狼狈。
“闭嘴,徐家被你折腾成啥样子了,进门闹着分家,把二弟三弟赶了出去,这些年徐家就没安宁过一天,啪!”扬手狠狠甩了周氏一耳光,憨实的脸带着戾气,周氏吓得不轻,卷缩着身子抽噎。
“呜呜……”蹲在地上哭闹起来,“我折腾还不就为这个家,我容易嘛!”
见着周氏这样,刘怡等人算是彻底凉了心,到这份上了还死活不知悔改,果真是没药救了!这种人谁家摊上谁倒霉,为这家,为周家才对,这些年周氏从徐家拿走的东西不算少,逢年过节,大包小包的往外拿,就没见周氏记得徐大郎和徐母家里几个孩子,出口就是周家,闭口也是周家。
如今倒好,放高利贷这事都做出来了!
瞥见徐福躲躲藏藏站在外边,刘怡于心不忍,上前捂住徐福的眼睛,没让徐福看,事情闹到这地步,周氏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一百多两,寻常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徐大郎做小工,营生不错,一年能挣个二三十两,已是不错,这周氏胆子倒是不小。
☆、第三十六章 休了
腊月初五;大雪刚停,天气初霁,徐大郎用力踹了周氏几下,许是心里怒气难平;没收力道;周氏被踹在地上;院子地面积了不少雪水;周氏脸上身上沾了不少泥巴;衬着周氏披头散发的样子;很是狰狞。
何三翘着二郎腿;没阻拦;斜眼瞅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徐家的事我懒得参合,这钱啥时候给说个话,白纸黑字在这,迟一日就涨一钱的利。”
“这是周家的事,跟我徐家无关,你要钱去找周家要。”徐大郎铁青着脸,撩起袖子。
以前,只要一点小事,周家人鼻子老尖,就钻出来。今儿,周家闹出这么大的事,周家半个人影都见不着,想想都知道周家都是些什么人。
“周家老不死的早跑了,周家那边可是说了,字据上的担保人是你徐家的媳妇,不找徐家我找谁?”何三讽刺笑着,瞥了周氏一眼。
“若我徐家休了她,这事是不是就与我徐家无关。”徐大郎冰着脸,一百多两,周家砸锅卖铁都凑不出来,周家闹出的事,想推给徐家,真当徐家好欺负,周氏这些年在徐家往周家拿去的东西不算少,要不是何三上门,众人还真不知道周氏连放高利贷这事都敢搅合进去。
徐大郎一说,众人大吃一惊,周氏倏地起身,瞪目结舌望着徐大郎,揪住徐大郎衣襟,尖叫道:“徐大郎你敢……你敢休我……”
徐福吓得面色惨白,就要上前,一把被徐三郎拉住,站在后边,眼泪在眼眶打着圈,倔强着没让泪水流出来,挣扎几下,想上前都被徐三郎拉着,颤着身子,失了神,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闹什么闹,这钱可不是我何三逼着你们借的,周氏你哭给谁看,徐大郎今儿我把话撂在这,三天后我会上门来拿钱,一百零八两,一个板都不能少,不然别怪我何三做事不留情面……”说罢,顿了顿,眼睛直勾勾盯着刘怡,“徐二郎你媳妇不是挺标志的吗?要是真没钱,我帮你指条路子,镇上怡红院我很熟……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能帮衬一把……”
奸邪的样子,十分猥琐。
徐二郎面容一沉,将刘怡挡在身后,“何三你敢!”
被徐二郎一呵斥,何三摸了下鼻头,却没反驳,尴尬撇开头,上次那事他被孟家敲打了一番,对徐二郎他还是有几分忌惮,他行事荒唐,却不敢真的跟孟家作对,孟家在澧县扎根很深,可不是他能撼动的。
“敢不敢,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何三放了话,转身吆喝着几个壮汉大摇大摆出了徐家院子,外边众人连忙让路。
何三一走,小周氏上前将院门关上,进了堂屋。围在外面的众人见没啥看头,也跟着散开各自回了自家院子。
徐母坐在炕头,倚着木箱,冷淡望着周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欠了何三那么一大笔银子。”
徐母脸色不善,周氏吓得不轻,怯怯往徐大郎身后躲去,徐大郎大手一挥,就将周氏推了出去,“说,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个明白。”
周氏见徐大郎毫不留情,顿时咬牙,恶狠狠指着徐二郎和刘怡,“娘,这都是二郎害的,要不是二郎和他媳妇,我怎么会欠何三这么多钱,娘这都是他们害我啊!”
徐二郎和刘怡莫名其妙,他们做什么呢!想半天都没弄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徐二郎护着刘怡,刚才周氏想对刘怡动手,可是被他看个一清二楚,“大嫂,你这话说得说清楚,我们什么时候害你了,可别凭白污人清白。”
“你还死不承认,要不是你跟万福楼王掌柜弄的那什么酸笋,我怎么会欠一屁股子债。”周氏指着徐二郎大骂,说徐二郎不知好歹,有啥好东西,不留给自家人,全被刘怡撺掇给了刘家。
屋里头几人,听得一头雾水。
“这究竟是啥回事?大郎家的你给我仔细说清楚。”
周氏哭丧着脸,抓了抓头发,不爽瞪着徐二郎,“七天前,我跟大郎闹矛盾,一气之下就带着徐寿回了周家,在周家遇着隔壁刘家三媳妇唐梦水,她有个侄子在镇上万福楼做小二,她跟我说,二弟和二弟妹认得万福楼王掌柜,弄了那什么酸笋,每次都是好几两。当时我听了就上心了,觉着这法子不错,唐梦水说要不我跟她也试试,让我回来探探二郎的口风,问酸笋是怎么弄的……”
“然后了。”徐母皱了皱眉。
“我回来找着二弟,就问了他这事,不过二弟回绝了,还说那是刘家弄的,他不过是拿去卖给万福楼。我听了不甘心,就又去找了唐梦水,没想唐梦水说有法子知道怎么弄酸笋,不过却要花了银子,说是她侄子问了万福楼的厨子,套出了法子。”
“就一个法子,你花了一百多两?”
“没,那法子花了三十两。”
“那其他银子是咋回事?唐梦水不是也参合了这事,何三怎么没去问她要银子?”徐母看着周氏,显然不信周氏说的话。
“本来是这样的,这事被我爹知道了,我爹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所幸就……”
屋里人俱是摇头,这周家还真没一个长脑子的,别人挖个坑,就死命往坑里跳,也不想想这事真这么简单,刘家三媳妇咋就不自个去做,用得着把这事告诉别人?摆明是想算计周氏,周氏还眼巴巴跟着往里面跳,见过蠢的,没见过蠢的这般白痴的。
“何三那一百多两,全身你借的,跟刘家三媳妇没半点关系——”徐母气得浑身打颤,作孽啊!徐家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媳妇,惹出这种事,周家竟想拍拍屁股就把事情给撇清,也不想想这事是谁惹出来的,真以为徐家全是傻子不成。
“嗯!”周氏憋着嘴,点了点头。
从唐梦水那得了法子,周氏不敢跟徐大郎提,手头没银子,周家便撺掇周氏去放高利贷,拿着放高利贷得来的钱,收了不少冬笋,请了小工赶着时间腌制冬笋,可没想做好的酸笋拿去万福楼,万福楼王掌柜看了看,挥手就让人把周氏给赶了出去。
周氏傻了,闹不明白,万福楼为啥就不要这酸笋,在万福楼外面闹了半天,王掌柜无奈才让他们进了万福楼,王掌柜直接说他们这酸笋又苦又涩,根本就不能入口,就算拿去喂猪,猪都不见得愿意吃,还指望他拿钱买,除非他脑子烧坏进水了。
听了王掌柜这话,周氏急了,一百多两花的七七八八,周家屋子里还堆了大半屋子的冬笋,小工们的工钱还没给,情急之下,周氏去找了刘家三媳妇唐梦水,没想唐梦水翻脸无情,说这事压根就跟她没关系,你情我愿,闹又闹不过,无奈之下,周氏去万福楼找唐梦水口中的侄子,万福楼却说那人不过是请来的小工,前几日刚走。
这下,周氏愣住了,周家那边吓傻了!
一百多两可不是儿戏,情急之下,就让周氏回徐家闹,至于在镇上放高利贷的事,让周氏瞒着别让徐大郎知道,于是便有了后来这么多的闹剧。
刘怡扶额,为周氏的天真感到无语,囤积那么多冬笋,还请小工,周氏这算盘倒是算的精明,唐梦水怕是早觉着不对劲,才顺着周氏的话抽了身,酸笋要真容易弄,万福楼王掌柜早就自个弄了,为啥还要高价收购刘家的,周氏怎么这么没脑子。
酸笋对刘怡而言却是容易做,可毕竟是因为在前世,刘怡本就懂,那些个步骤都一一记着,这周氏一没吃过酸笋,二没亲自弄过,就凭着别人一张嘴,就信了,不知道该说傻,还是该说蠢。
半天,弄清了来龙去脉,屋里几人沉默下来,就剩着周氏哽咽,说什么她会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想多挣些银子,徐福不小了,过几年就该成亲了,徐禄和徐贵该进学堂了,腊月到了,得给一家子做新衣裳……
一直说着,屋里没人接话,安静听着周氏的唠叨。
“三天后,何三还会来,这是怎么办?”小周氏抿嘴,看着坐在炕上的徐母。
“大郎,你怎么说?”徐母叹口气,望向徐大郎。
“娘,这事跟咱徐家没关系,一百多两够咱家砸锅卖铁的,前几日周家不是闹着让我休妻吗?我这就休了她,免得她再来祸害徐家。”徐大郎瞪着周氏。
徐母沉思,二郎受伤那日,她让大郎送周氏回了周家,本想让周氏安静些,改改性子,没想第二日就听着周家上门来闹,说什么要是徐大郎不去周家跪着道歉,就别想把周氏接回来,气得徐母半死,暗叹徐家怎么摊上这么个媳妇,让周氏回娘家,不就是想让她长长脑子,歇歇心思,她倒好,撺掇周家人来家里闹事。
半响,徐母双目清明,看着周氏,又回头看看徐福,这女人确实太过分,这些年将徐家搅得鸡犬不宁,累的二郎和三郎对她都起了疙瘩,“周小叶你嫁进我徐家多年,徐家一直没亏欠过你,进门你就闹着分家,把二郎三郎赶了出去,这些年你从我徐家拿了不少东西去周家,这些我都懒得计较,这次你害的二郎受伤,何三上门闹事,还欠下一百多两银子,徐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走吧!”
听着徐母平淡的语气,周氏吓懵了,怎么都没想到徐母会狠下心,真的让徐大郎休了她,一直都知道徐大郎不喜她,就算她为徐大郎生了四个儿子,也没瞧见徐大郎对她多看一眼,她想着若能为徐家多挣些钱,徐大郎会不会对她不同,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真的没想……
“娘,不要,不要……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我知道大郎不喜欢我,讨厌我,打从我进门,大郎就没用睁眼瞧过我,娘看在徐福他们情面上,你别让大郎休了我,我真的错了,我会改的,真的会改……”哭着,抱着徐母哀求。
徐母若真的点头,徐大郎必定会休了她,当年若不是徐母让她进门,徐大郎不可能让她进门,这事从一开始徐大郎就没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