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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云的嘴角流出了血,可也不敢去擦,只管趴下来磕头求饶:“二夫人,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
徐慧玥踢了她一脚:“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不知道我娘就要生儿子了吗?你却故意弄坏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存心让我娘堵心?”
“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织云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只会求饶,“求二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吧……饶了奴婢吧……”
苏氏冷笑道:“我看你素日小心谨慎,才让你跟在我身边,平时赏给你的银子衣裳首饰也比旁人的多得多。可是你呢,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在我怀着儿子的时候,给我弄来这么一份晦气,你可真是有心啊!”
“不是……”织云吓得面无人色。其实,她方才只是在给这个绿玉花盆擦拭灰尘,一个不小心,将花盆摔在了地上。本来弄碎了被苏氏视如珍宝的东西,她就已经吓了个半死,可还算有一丝清明,琢磨着怎样先把苏氏的怒气平息下去,然后再想办法减轻即将受到的责罚,能不挨打就不挨打,哪怕是饿上几顿都行。可是苏氏被徐慧玥那两句话一提醒,立刻不问青红皂白,认定了她故意为之,而且并认为这是不祥之举,所以比平时的发火更加凶了十倍。因此,织云被吓得那一丝清明也没有了,连怎样辩解都忘了,只管呆呆地张着嘴,看着苏氏。
苏氏更加怒不可遏:“你还敢瞪着我!怎么,你还有理了?来人啊,给我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拖下去,杖责二十!”
还没等织云哭喊出来,几个健壮的仆妇就过来将她拖走了。
徐慧瑛追上去两步:“你们把她带远一点儿,别惊动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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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云,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徐心然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有人在哭泣。此时夜深人静,倒吓了她一跳。
绿云被她叫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细细倾听了一会儿,说:“似乎真的有人在哭呢,还是个女人。”
“这大半夜的,谁没事儿干在这儿哭呢?”哭声渐渐清晰,徐心然睡意全无,奇怪地问道。
绿云翻了个身:“管她呢。八成儿是哪个丫鬟仆妇挨了打,白天不敢哭吗,所以晚上倒一倒委屈。”
徐心然一想也是,重新躺下。可是那哭声大了起来,弄得她心烦不已,她原本瞌睡就轻,现在可好,被吵醒来,干脆睡不着了。
“大小姐,你要去干什么?”绿云被徐心然开门的“吱呀”声惊醒,迷迷糊糊坐起来,问了一句。
“睡不着。”徐心然回头说,“我去看看,是谁受了真么大委屈,大半夜的也不叫人安生,再说了,去哪里哭不行,非要在望月轩附近哭。你睡吧,我去看看就回来。”
绿云急忙爬起来穿衣服:“那可不行,我跟你一块儿去!”
徐心然知道,自从自己路遇乞丐纠缠和被人劫持后,绿云就如临大敌,命令小林必须每天都必须接送她回家,并且叮嘱管家徐安将她安全送出大门交给小林和阿威,等她晚上回来,管家徐安必须将她安全地送回望月轩,而且只要在家,无论她走到哪里,绿云都要紧紧跟随,决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小林笑话绿云,说她草木皆兵,却被绿云板起脸来训斥了一顿。小林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笑眯眯的,从头听到了尾,末了还很认真地问绿云,还有没有?气得绿云又骂他不正经。
徐心然能看得出来,绿云在她被禁足的那一个月里,要去锦缘坊卖掉服装样式的设计图,所以与小林、阿威打交道比较多,而后来她回到福盛祥后,小林向她表露过喜欢绿云的意思。徐心然当时一听,觉得这是一桩好事,于是巧妙地去探绿云的意思,可不料绿云态度很坚决,说只要大小姐一天没有找到可靠的婆家过上舒心的日子,她就一天不考虑自己的事情。徐心然既感动又愧疚,感动的是自己虽然生母早亡、父亲不疼、庶母陷害、庶妹排挤,可还有这样一位贴心的姐姐关心她,愧疚的是自己若是一辈子嫁不出去,难道还要连累绿云和自己一样做个老姑娘不成?好在小林不着急,说他反正光棍一个,没有父母兄嫂催他成家立业,所以他可以等,什么时候绿云愿意嫁给他,他就什么时候雇了八抬大轿来抬她。
两人顺着哭声走到了望月轩的门口。
徐心然忽然犹豫了,心想该不会是苏氏和徐慧瑛徐慧玥的另一个计谋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投湖自尽的丫鬟
这样一想,徐心然就停住了脚步:“绿云,别出去了。”
绿云说:“为什么啊大小姐,听着这哭声就在跟前儿了。”
徐心然皱眉道:“万一这是个圈套呢?我上过她们母女三个的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能不多个心眼。这月黑风高的,我爹又不在家,咱们两个若是出点儿什么事,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也许你说得对,不过就是哪个受了委屈的丫鬟仆妇晚上躲在这里哭,咱们也别多管闲事了,回去睡觉。”
说完,徐心然打了个哈欠,带着绿云回到了房中。
可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她们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大小姐!大小姐!涵玉楼的丫鬟织云投湖自尽了!二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此刻都在荷花塘那边,请大小姐过去呢!”
徐心然披上衣服打开门,看见了涵玉楼的吴婆子。
“吴大娘,如今我已经不当家了,只管制衣坊的事情。家里出了事儿,自然有有二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做主,你来找我有什么用?”徐心然方才一听是涵玉楼的丫鬟织云投湖自尽,虽然对这个不知道为了什么而轻易放弃生命的女孩子万分同情,可也不想揽事上身。而且以前织云虽然没有欺压过她和绿云,可是见了她俩,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所以徐心然对她的死活,并不关心。
吴大娘声音发颤:“大小姐,您就过去看看吧,二夫人吓得已经晕过去了。这会儿她们正忙乱着去请大夫来。”
“那不是还有二小姐和三小姐吗?”徐心然淡淡地说,“吴大娘,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忘性就大了?我爹早就说过,以后不许我再插手家里的事情。”
吴大娘急得泪都下来了:“大小姐。您就当做善事,去看看吧。二夫人这会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二小姐三小姐一见那被湖水泡得肿胀的织云,也吓得面如土色,都没个主意。而织云的爹娘哥嫂正张罗着要去报官呢!”
“出了人命,当然要去报官了。”徐心然漠然答道。直到现在。她都在强烈怀疑,涵玉楼的织云,是不是真的投湖自尽了,虽然昨天那女子的哭声十分真切,不像是假装出来的,而此刻,吴大娘也是一脸的泪痕与哀求,可她还是不愿意多管闲事,心想万一这是个圈套,自己又要万劫不复。于是不再理睬吴大娘,只管吩咐丫鬟们烧热水来给自己梳洗。
吴大娘待了一会儿,看她丝毫不肯理睬自己,恨恨地一跺脚:“奴婢以为,大小姐心肠好,不会眼看着家里出了人命不管。可没想到,大小姐心肠这么硬!罢了,是奴才多事了。”
吴大娘气呼呼地走了。
绿云一边给徐心然梳着头,一边惴惴不安地问道:“大小姐,织云她……不会真的投湖自尽了吧?昨天夜里咱们听到的哭声,会不会就是她的?吴大娘平素从不说谎,刚才在这里看上去那着急和惊慌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或许,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呢。”
徐心然头痛道:“被那母女三个三番五次陷害,我现在就是个惊弓之鸟,听见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要立刻想一想这是不是她们又在耍阴谋诡计?所以,我不想管这些闲事。再说了,织云又不是咱们望月轩的人,她又没死在咱们这里,横竖与咱们无关。就别去想那么多了。尤其这是人命,万一被她们赖上点儿什么不是,岂不是要去偿命?”
绿云吓得一吐舌头:“是啊是啊,我差点儿忘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罢了罢了,我也不管了,今天,将大小姐送到门**给小林和阿威后,我立刻就回来,闭门不出,让她们想找茬子也找不到。”
可是,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显然是不可能的。徐心然和绿云、绿袖刚刚走到荷花塘边,就听见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自尽啊……”
徐心然远远地看见,织云的母亲跪在地上,抱着一个人又哭又叫,听上去十分凄惨。
织云是徐家的家奴,她的父母兄嫂,都是徐家的下人。此刻,织云那老实憨厚、只知道按照主子吩咐埋头做事的父亲,老泪纵横地问徐慧瑛:“二小姐,我家云丫头一直跟着二夫人,在涵玉楼当差,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可今天,为什么她会投湖自尽?”
织云的母亲平时伶牙俐齿,这会儿抱着女儿的尸体呼号道:“自尽?不一定是自尽吧?是不是有人故意要杀她?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死不瞑目啊……”
徐心然只看见了徐慧瑛,徐慧玥却不见踪影。绿云悄悄问了两个丫鬟,才知道苏氏晕倒后,徐慧玥也十分害怕,一看见这发白肿胀的尸体就吐个不止,被翠儿等人扶回房去了。
徐慧瑛被眼前这情景弄得不知所措:“也许是……也许是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呢,你们怎么竟混赖起来了?”
至此,徐心然才能肯定,涵玉楼的丫鬟织云的确是死在了这个荷花塘里,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尚不知道。不过看徐慧瑛这惊慌的样子,八成儿与她或者苏氏有关。可是,织云是苏氏最得力的一个丫鬟,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呢?而且,她的死若是与苏氏无关,苏氏怎么会被吓晕过去?
在徐心然的印象里,苏氏可不是这样胆小的人。
她记得前一世,大约是她十岁的时候,家里也死了一个小厮,是得了暴病亡故的。她是无意中经过那里看见了尸体,吓得三天都没合上眼。可是,苏氏并不害怕,冷静地指挥着下人们将尸体抬走。通知他的家人,又将这名小厮用过的东西全部烧掉,将他住过的房间和床铺用醋熏了一整天。那份自如,那份镇定。徐心然这辈子仍旧记得,所以,她根本不相信,苏氏会被一个溺亡的尸体吓晕。
想到这里,徐心然对绿云说:“你去大门口告诉阿威和小林,说今儿家里有事。我就不去店里和作坊了。”
绿云犹豫着小声道:“大小姐不是说不要管这闲事吗?”
徐心然笑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绿云走了。徐心然来到几个悄声议论的涵玉楼的下人身后,听了一会儿,就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不离十,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阴谋,而是因为织云弄坏了苏氏的绿玉花盆,被苏氏责骂并杖责二十,又羞又气,跑到外面去哭了半夜,然后一个想不开。就跳进了荷花塘。
忽然,徐慧瑛看见了徐心然,急忙奔过来抓住她的手:“大小姐,这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啊?”
徐心然用力甩开她:“二小姐还是离我远一点儿吧,免得沾了我的晦气。如今我早就不当家了。爹临走的时候交代,家里仍旧是由姨娘做主,二小姐帮助她打理家事,如今出了人命,就该你和姨娘拿主意啊,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徐慧瑛正要说话,忽然织云的母亲冲了过来,一头撞在了徐慧瑛的腰上,差点儿将她撞个跟头。
织云的母亲死死抓住徐慧瑛的一只胳膊:“我女儿一直都在涵玉楼,好几天都没见过我们了。如今她无缘无故死在这荷花塘里,你竟然说是她自己失去掉下去的?那么我请问二小姐,我家织云怎么会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或者,是二夫人派她出来做什么吧?”
徐慧瑛像是被火烫了似的拼命尖叫:“你这死老婆子,你要做什么?快拿开你这刚刚抱过尸体的手!”
仿佛突然抓到了什么把柄。织云的母亲悲愤地冷笑起来:“若不是二小姐心虚,何必要怕我女儿?”
徐慧瑛平时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而且织云的母亲的这双手,的确令她忌讳,一个厨房里打杂的脏婆子,就算是这双手没有抱过死尸,也是很脏的。所以她歇斯底里地将织云的母亲推倒在地上,大叫着:“别碰我,你这个脏婆子!”
织云的母亲流下了屈辱的泪水:“既然嫌我这老婆子脏,那么我生出来的女儿,你们为什么要让她去涵玉楼当差?”
织云的父亲将她扶起来,看着涵玉楼的下人们:“各位嫂子,大妹子,各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