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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座轩敞阔朗的宅子,看着屋子里朴素却不失考究的家具陈设,看着一身新衣的父母、弟媳和侄子侄女儿,林公公将眼睛揉了又揉,以为自己日有所思夜有做梦,整天到晚想的就是将家里人接到京城来享福,所以,就做了这样一个美梦。
“怎么不说话?”谭参军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不是对这座宅子不满意啊?”
林公公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这才相信,这的确不是梦,而是真的。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林公公虽然自打进宫就没回过家乡,可经常与家里互通书信,对家里的情况,再清楚不过,知道父母和弟媳根本就没那么多积蓄在京城置宅子,何况,这座宅子地处京城中心,价值不菲。
“谭老弟,这是这么回事啊?”林公公看着谭参军,“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座宅子?还有啊,是你将我的家人都接到京城来的?”
林公公虽然这么问,可心里不这么想,因为谭参军的经济情况,他也是了解的,知道他没那么多闲钱替自己买一座宅子。
果然,谭参军笑道:“我哪儿有这个本事哟!这都是徐大小姐的功劳啊!”
“徐大小姐?”作为内务府采购丝绸布料的管事太监,林公公对大齐国的丝绸纺织业,还是颇为了解的,可是,他认为与自己从不认识的徐心然绝没有可能平白无故帮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这简直就是成全了他的孝心么。
因此,林公公知道,徐心然一定有求于他。
“林公公对这院子还满意吗?”看见谭参军和林公公说的差不多了,徐心然才笑吟吟地露面儿。
林公公看着她:“徐大小姐真是个有心人啊。”
“林公公的家人在乡下老家,与林公公不得经常见面,而林公公的弟弟留下的一双儿女也着实可怜。”徐心然的语气有些沉重,“我很想帮林公公一个忙,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刚巧,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打听到了林公公家里的情况,就擅自做主,将你的双亲大人和弟媳一家都接了来。不知道,这会不会给林公公添了麻烦。”
林公公这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徐大小姐,真是太感谢你了。”
“林公公这是说哪里的话?”徐心然说,“这座宅子,就当是福盛祥孝敬您的,还望您不要嫌弃才好。”
林公公点点头:“俗话说得好,这无功不受禄。徐大小姐,你需要我做什么?”
徐心然的笑意根深:“瞧林公公和我见外了不是?难道我有事求您才想得起来孝敬您哪?林公公,我真的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敬重您的为人,所以才想孝敬您的。”
林公公不再说什么,只是一再向徐心然道谢,他知道,迟早,徐心然会来找自己帮忙的。尽管觉得徐心然太精明,可内心里,他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孩子心思细密,竟然能打听到自己的所思所想,这件事情,真的办到了自己的心坎儿上。
“老兄啊,”谭参军看着这座宅子感叹道,“这下子,你就可以与家人团聚了,免得家乡遥远,你总是思念亲人。”
“谭老弟,你这可是把我装进去了。”林公公苦笑道。
“哎!”谭参军正色道,“我怎么装你了?人家徐大小姐白送给你一座宅子,还将你的家人接到了京城来,可人家又没跟你求什么要什么啊。”
“是啊老大。”林公公的父亲过来说,“那徐家大小姐,可真是个好人啊,人也长得俊。老大,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咱们可不能白受人家的恩惠,咱庄户人家,就得知恩图报,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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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的人整天都在做什么?”皇后一边翻看着宫女刚刚领来的丝绸布料,一边抱怨道,“本宫不是叫你们和他们说了吗,这一次的丝绸布料,要质地轻盈色泽淡雅,可他们又弄来这些富丽堂皇的东西。唉……”皇后十分无奈地将这些料子扔在了一边儿,“算了算了,本宫看着这些浓烈的颜色就没有心情,这些料子,你们拿去随便做两身衣裳吧吧。”
皇后的贴身宫女上前一步,说:“皇后娘娘,这些丝绸布料,是内务府专门为您采购来的,听说花了不少银子呢。您若是一点儿都不用,恐怕内务府的人又要惶恐了。”
“那就让他们去惶恐好了。”皇后说,“本宫简直不知道,你们到底把话传到了没有。都说过多少次了,本宫需要的衣料,不要弄得这么华贵沉重,要轻盈飘逸的那一类,而且花色也要新颖一些,可你们自己瞧瞧,这些绸缎绢帛太过艳丽也就算了,可这花色,简直太老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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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公。”皇后的掌事宫女来到内务府,“你们内务府的人是怎么当差的?难道我之前给你们说得还不够明白吗?皇后娘娘想要的,是那种轻盈飘逸的丝绸锦缎,样式花色都要新颖的。可你们弄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样式花色都这么陈旧,难道皇后娘娘七老八十了吗?只能用这些过了时的东西?”
林公公满脸赔笑道:“宝月姑姑,您息怒,您息怒啊。这次的丝绸绢帛和布料,都是我们专程在京城最好的织染坊订做的。这这这……这可都是上好的衣料啊!”
林公公一肚子委屈,因为皇后交代的这些衣料,他真的是用心去采办了,以他多年为娘娘们采办衣料的经验,这次的衣料,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织造精良,毫无瑕疵,可为什么,皇后娘娘就看不上呢?
宝月说:“林公公,皇后娘娘说了,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采办来的东西再这么糟糕,你这差事,就别想再干了!”
说罢,宝月吩咐几个小太监将那些衣料全都扔在林公公的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林公公看着这些精美华贵的衣料,重重叹了口气:“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是出力不讨好!这样的料子都嫌不好,那这天底下就找不出能合她心意的料子了。还轻盈飘逸,可是,这怎么个轻盈飘逸法儿呢?皇后娘娘,又不是歌舞坊的舞女!”
“唉呀妈呀可不得了!”林公公紧忙握住了自己的嘴,警惕地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我可真是糊涂了,怎么议论起皇后娘娘来了,这还不得杀头啊。”又站起来,在地上转着圈子,“轻盈飘逸轻盈飘逸……对了,福——盛——祥!”rs
第二百三十四章 喜从天降
徐心然料定林公公会来找自己。而果不其然,过了不到十天,林公公就派人将她请到了一座茶楼里。
“林公公今儿怎么想起来请我喝茶了?”徐心然笑吟吟地坐下,“不过,我可不好意思让您破费,这样吧,今天我来请。”
林公公急忙说:“那哪儿行啊?总不能老是占你的便宜。说好了我请你喝茶,那就是我请。可别跟我抢,我会不高兴的。”
徐心然只好作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伙计上了茶和点心、退出去之后,林公公对徐心然说:“徐大小姐,实不相瞒啊,今日冒昧请你前来,是想在你的福盛祥订做一批丝绸锦缎,给皇后娘娘预备着,明年夏天做衣裳,这一次,皇后娘娘想要的是那种轻盈飘逸的丝绸锦缎。可我左思右想,皇后娘娘那可是母仪天下啊,就算她的家常衣裳,也不能流于轻佻,哪怕是轻盈飘逸,也不能失了国母的庄重典雅。可是我采办的丝绸布料也不算少了,苏杭、西蜀一代拔尖儿的丝绸锦缎,我都采购过不少,还有咱们京城里头的织染坊,我都是了如指掌的,可那些丝绸锦缎,都不合皇后娘娘的心意。我琢磨来琢磨去呀,或许,只有徐大小姐的福盛祥织染坊,能做出来让皇后娘娘满意的衣料。”
徐心然沉吟片刻,说:“倒真要感谢林公公照顾福盛祥的生意。请林公公放心,我们福盛祥一定尽全力做出让皇后娘娘满意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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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楼出来,天上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徐心然与林公公告辞,坐上了马车直奔织染坊。
正在向伙计织工们宣布这个好消息,忽然听见门外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
所有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绿云!”小林首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出门外。
只见绿云颤抖着身体指着一个胡子拉碴、一身银甲的人,结结巴巴说:“姜姜姜……姜、公、子……”
徐心然也跑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姜雨晨。
“表哥!”徐心然惊喜万分地就要冲过去。
“大小姐!”绿云一把拽住在了她。“别过去。”
徐心然急道:“为什么呀?”
绿云畏惧地看着那个人,小声道:“谁知道是人是鬼啊。阴雨天,看不见有没有影子。”
徐心然哭笑不得,挣脱绿云就冲了过去:“表哥,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是不是?”徐心然含着热泪。伸手去抚摸姜雨晨那胡子拉碴的脸,又仔仔细细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含泪笑道:“表哥。你果然没有骗我,你平安地回来了。只是,怎么瘦了这么多?”
姜雨晨忽然伸出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哽咽道:“心然,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死了?可是,我没有死,我平安回来了!这一路上,我都听人说。我已经死在了边关。可是,我没有死,我真的没有死,我还没有娶你呢,怎么可能就死了……”
姜雨晨不是一个轻浮的人,虽然有时候很冲动。若是平时。他绝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拥抱一个女子,可是今天,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竟然不顾男女之大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将徐心然紧紧抱住,再也不肯放手,就仿佛只要他一松手,他又会和徐心然长久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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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他们都说,你在追击敌军的时候不慎落马坠入了悬崖,李元帅派人寻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你的踪影。那这些日子,你是去了哪里?你又是怎么回来的?你擅自回到京城,不会有事吧?圣上都已经封你为忠义侯了。”
已经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的姜雨晨一边大口往嘴里扒拉着米饭和肉菜,一边说:“无妨。我从崖底生还,已经去见过李元帅和殷、鲁二位将军了,他们特准我回京来辟谣。哈哈,真没想到,我在崖底失踪了两个多月,竟然大家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喂——”姜雨晨忽然停住了筷子,看着徐心然的一身深紫色棉布衣裙,“你穿这么素净做什么?不会是你也认为我死了吧?”
徐心然哭笑不得,伸手轻轻打了他一下:“你两个多月都没消息。表姑母和表姑父在易县连你的衣冠冢都建好了。圣上更是感念你为国捐躯,封你为忠义侯,还准备在易县建一座忠义侯祠供人瞻仰呢。其实……”徐心然忽然敛容,静静地看着他,“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死了。不过,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再嫁他人,我要一辈子都替你守着,直到来生再遇到你。”
姜雨晨默然道:“心然,真是难为你了。”
徐心然擦了一把眼泪,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刚好找你做个借口。”
“可是我现在已经回来了,那你就必须嫁给我。”姜雨晨正色道,“幸亏云沛公主已经抢先嫁人了,否则这次活着回来,真不知道,咱们两个成亲要有多少麻烦呢。”
“可是……”徐心然忽然想起来那天去姜家吊唁,姜雨宁对自己的仇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可是你才回来,是不是应该去面圣陈明情况呢?还有啊,面圣之后,你应该回一趟易县,让表姑父和表姑母不要再白白伤心,顺便将你的衣冠冢给撤掉。”
“没有关系,我已经面见了圣上,将那天摔入崖底的情况都作了陈述。父母那里,我已经写信过去了。”姜雨晨又开始大口大口吃饭,“圣上说了,我仍旧是忠义侯。毕竟,君无戏言么,虽然我没死,可圣上的金口玉言,是不能更改的。”
“那么你不准备去易县了吗?”
“去呀。”姜雨晨喝了一大口汤,“我这次回家去,准备正式向父母提出来,我要娶你过门儿,请他们向表舅提亲。”
徐心然虽然很感动,可也很清楚,姜家是不会同意姜雨晨与自己成亲的,那天姜雨宁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