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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灵不答应,那么,大齐国的这一关,他们还怎样渡过?哪怕,将何雪灵送给北燕国的大王子,只是一个权宜之计。
徐心然乘坐的轿子一进入宫门,从常山王府出来陪伴她的丫鬟婆子们就被两名领头的太监委婉地轰走了。徐心然倒也无所谓,反正这些丫鬟婆子自己也不认识不熟悉,她们今天跟着自己来,也不过是摆样子给皇上看,以证明自己是货真价实的何雪灵。
被两名宫女扶下了轿子,徐心然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发现迎接自己的,全都是宫人。
一位嬷嬷走上前来,对她说:“请萱宁公主随奴婢去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萱宁公主?
徐心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既然“何雪灵”是要去北燕国和亲,那么常山王妃身份自然而然就要消亡,取而代之的,肯定得是个公主的称号。
徐心然不由心中苦笑,自己一介平民,与皇家既不沾亲又不带故,今天,却变成了“萱宁公主”,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可不管高兴还是难过,她现在都必须把自己当成何雪灵。
按照昨天六公子连夜突击教导的,她微微点了点头:“有劳嬷嬷了。请嬷嬷带路。”
嬷嬷引着她,很快来到了太皇太后的宫里。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在正殿召见了“何雪灵”。
“给萱宁公主赐座。”太皇太后亲眼看着“何雪灵”跨过正殿的门槛,暗自长出了一口气,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轻声吩咐道。
一个原本站在她身后的嬷嬷搬来一只绣墩,放在徐心然的身后。徐心然道了谢,坐了。
太皇太后说:“萱宁公主,此次你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沉重啊。从现在开始,你要时刻牢记,你是大齐国的萱宁公主,肩负着使大齐国与北燕国化干戈为玉帛的重任,所以,到了边关,你要……”
“常山王妃来啦?”一个活泼轻快的声音从庭院中传进来。“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这几天。我可要好好儿和她叙叙旧。”
说话间,声音的主人已经踏进了大殿。
徐心然抬头一看,愣住了,来人正是云沛公主。
皇太后轻声斥责女儿:“沛儿。不许大呼小叫的,看惊着你皇祖母了。”
云沛公主一吐舌头,同时扮了个鬼脸:“儿臣知道了。”然后安安静静站在了母亲的身旁。
徐心然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云沛公主。虽然,云沛公主可能早就发现她的嫂子常山王妃与福盛祥的徐心然长得一模一样,可万一自己举止不当,被她怀疑,那徐家可就要遭殃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有一个现成儿的、与常山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自愿代替她去和亲,或许会免去皇室的很多尴尬。可徐心然转念一想,即便如此,可谁知道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会不会认为六公子犯了欺君之罪呢?算了,自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乖乖儿地在皇宫里扮演几天“常山王妃”——哦不,应该是“萱宁公主”吧,等去了北燕国,反倒可以自由一些了。
云沛公主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心思,而是笑嘻嘻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萱宁姐姐,你这一向可好吗?这一次你要去北燕国,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你到了朔方,一定能用得着的。”
徐心然无奈地抬头对她报之以微笑,心想这位云沛公主倒是一片善心,只可惜,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何雪灵。
可是她这一抬头,竟让云沛公主愣了一下。
云沛公主细细端详了她半天,忽然扭头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皇祖母,母后,萱宁姐姐,长得和之前给咱们供过衣料的福盛祥的徐心然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徐心然的心脏猛颤了一下。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同声问道:“果真如此吗?”
虽然徐心然给她们供应了很多丝绸衣料,可之前从未踏进过皇宫半步,给宫里的丝绸衣料,自然都是林公公去福盛祥收购,她一个平头百姓,哪里轮得到她进宫?即便是能进来。也不可能见到宫里的任何一位娘娘。因此,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包括皇后,都没见过徐心然,所以,她们不可能知道,京城里还有一个与何雪灵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云沛公主兴奋地说:“那当然咯。儿臣可从来都不干欺骗皇祖母和母后。方才乍一看,儿臣还以为是福盛祥的掌柜来了呢!”
徐心然差点儿就要哭出来。
太皇太后饶有兴趣地问道:“哦?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哀家想起来了,前一阵子,你皇嫂说从外头买了一批上好的绸缎和花绢,说是福盛祥做出来的,是不是就是那个福盛祥啊?”
“正是呢。”云沛公主放开了徐心然的手,跑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当初儿臣去福盛祥时,一眼看见徐心然,就感觉似曾相识,可是因为萱宁姐姐进宫的次数极少,来了也不显山不露水极少说话,总是躲在人后头,所以儿臣一时之间倒没有想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后来过了好几天,萱宁姐姐进宫来给您和母后问安,儿臣才恍然大悟,怨不得看徐心然那么眼熟呢,原来,她和萱宁姐姐长得简直就像是双胞姐妹呢!”
徐心然狂跳的心脏稍稍平静了一些。看来,这位云沛公主并没有怀疑六公子用了掉包计,只是单纯认为这是个巧合罢了。
皇太后笑道:“你这丫头,就是不安分,你怎么跑到一个坊间的绸布庄去了?”
云沛公主巧翘起了嘴巴:“就许哥哥们扮作富家公子去游玩啊?母后,您放心,儿臣也是女扮男装才出去的,没人发现哦。”
徐心然心想,还没人发现,就你那女扮男装,我只搭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皇太后宠溺地拉着女儿的手:“沛儿,如今你也是嫁做人妇了,不能再像未出嫁时那样随心所欲。尤其是如今驸马远在边关,你更应好好儿等着他回来。”
听母后一提到罗海成,云沛公主的神色顿时暗淡下来:“母后,您别提他好不好?那个人,真是太可恶了,竟然和儿臣赌气,非要做一个普通的士兵去边关打仗。”
一谈起这个话题,太皇太后也颇为感慨,以至于似乎忘记了一旁还坐着个“何雪灵”。当然了,她老人家或许认为,“何雪灵”本就属皇室成员,云沛公主大婚的内幕,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再说她性格内向,一向少言寡语,看上去本分而温顺,更何况她就要远嫁北燕国了,所以,这件事情,也不用避讳着她。
太皇太后说:“沛儿,皇祖母还是那句话,如今你的夫君是罗海成,即便他比姜雨晨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姜雨晨为了那个徐心然,宁可放弃大好的前程,你也就不必再惦记着他了。”
云沛公主怏怏地坐在椅子上:“这个,儿臣明白,可就是不甘心。”
太皇太后说:“有什么不甘心的啊?那个姜雨晨,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不过,罗海成就不同了,他毕竟是你的驸马,虽然他自愿做一名普通的士兵去前线打仗,可你皇兄还是叮嘱了边关的那几名将军和李元帅,一定要护得他的周全。”
云沛公主仍旧闷闷不乐:“那皇兄为什么不也叮嘱李元帅,护得姜雨晨的周全呢?”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哼!那样不识好歹的人,护他做什么?其实,若是他真的战死沙场,对皇室、对姜家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徐心然听得心惊肉跳。果然,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姜雨晨。而且听太皇太后这意思,姜雨晨在边关的战场上,没有任何的安全保障,只能靠自己拼出一条活路。都说天家无情,果真如此。当初,姜雨晨重返沙场的时候,她还满怀希望,希望大难未死的姜雨晨,能凯旋而归。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皇室的尊严岂容践踏?他们早就打算好了,让姜雨晨战死沙场。
“咦?萱宁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瞧你,怎么眼圈儿都红了?”云沛公主发现徐心然身体在微微地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徐心然一惊,急忙离座躬身回答:“回公主的话,奴婢……奴婢一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王爷,就……就……”
尽管这套说辞会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生气,可总比让她们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冒牌货强多了。
果然,太皇太后叹道:“都是哀家的不是,叫你们生生分离。灵儿,你要怪,可别怪皇上,就怪我这老太婆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公主,您在说什么?
徐心然忙道:“太皇太后这样说,可是要折煞奴婢了。”徐心然没想到太皇太后竟会自责,虽然并不是出自真心,可也着实叫她恐慌。
想了想,徐心然又说:“也许,是奴婢与王爷缘尽于此了。更何况,若是奴婢真能化干戈为玉帛,让北燕国退兵,那也是一件行善积德的好事儿。”
太皇太后一边用帕子拭着泪,一边点头道:“好孩子,你能这样想,那再好不过了。”
徐心然心想,只是不知道,若是真正的何雪灵面对这一幕,会怎样回答。
云沛公主笑道:“好啦好啦,皇祖母,咱们就不要说这些叫人伤心的事了。对了皇祖母,您准备让萱宁姐姐在宫里住多长日子呢?”
“住的时日不多,可也得个三五日。”皇太后代为回答道。
“那萱宁姐姐住在哪里呢?”云沛公主又问道,显得对这位平日里难得见一面的“萱宁姐姐”十分关心,“皇祖母,不如就让萱宁姐姐住在我宫里吧,反正我那里地方大,显得很冷清呢。”
“多谢公主好意。”徐心然深施一礼,“只是奴婢天生粗鄙,不懂规矩,怕吵到公主殿下。”
云沛公主直摇头:“不不不,不会的。萱宁姐姐是大家闺秀,温婉娴雅,举止得当,怎么可能粗鄙而不懂规矩呢?姐姐太自谦了。”
徐心然担心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云沛公主迟早会心中生疑,只得坚辞:“奴婢只是小住三五日而已,不敢叨扰公主。反正时间也短,不如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下就行了。”
皇太后含笑道:“那怎么行?现如今,你也是大齐国的公主啊,怎么能随便找个地方将就?莫不是公主以为,这皇宫窄小狭仄,没有地方给你住?”
“奴婢不敢这么想。”徐心然只得绞尽脑汁挤出一些得体的话来解释自己并没有瞧不起皇宫,“只是奴婢不想弄得太麻烦。”
“既如此,那就住到我那里去吧。”云沛公主再次发出邀请。“我那里什么都是现成儿的,一点儿也不麻烦。”
徐心然心想,自己若是再推辞,人家云沛公主即便是方才没有疑心,可等一会儿,那就非疑心不可了。再说了,坚辞下去,肯定会惹得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不快,若是惹恼了大齐国最尊贵的这两个女人,自己倒可以一走了之。剩下六公子。就该倒霉了。六公子倒霉不倒霉。她并不关心,她只担心六公子若是有个什么,那福盛祥该怎么办?如今乃至今后,福盛祥唯一的靠山。就是他了。
何况,听太皇太后那意思,表哥在边关可谓是危机四伏,自己若是做了北燕国大王子的侍妾,即便是不能使大齐国与三国联盟刀枪入库,至少,也能暗中帮助表哥。
想到这一层,徐心然反倒庆幸,幸亏自己答应了六公子来代替何雪灵。否则,自己在京城苦苦等待,表哥却在边关生死未卜,两人何时才能相见?这下倒不错,至少自己也要赶赴边关。说不定,能见到表哥呢。
“萱宁姐姐,你在想什么?”云沛公主细细研究着她的表情,因为没有人敢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面前发呆想别的事儿。
徐心然意识到自己失仪了,赶忙跪下:“请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公主恕罪,奴婢……奴婢这两日精神恍惚,故此……”
“行啦,不必这么拘束。”太皇太后一挥手,“都是自家人。既然沛丫头相邀,那你就暂且在她宫里住几日吧,过不了几天,你就该启程北上了。”
“是。”徐心然答应道。这一次,她礼数周全。
走出太皇太后的寝宫,徐心然才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又要与云沛公主相处几天,她的心里又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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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宫人们去给萱宁公主整理房间后,云沛公主饶有兴趣地邀请徐心然去御花园走一走。其时正值金秋九月,御花园里的桂花和菊花开得正好。
徐心然哪儿有心思去看什么桂花和菊花,正待要推辞,却又怕惹恼了云沛公主,要知道,云沛公主是大齐国最尊贵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