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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这才静下来:「你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快乐。」
琳琳偎在燕北怀中好一会,才问:「爹叫你做什么?」
燕北道:「他叫我练好武功。」
琳琳一正面色:「你应该练的。」
燕九点头:「练武强身,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琳琳的眼泪突然流下来,燕北看在眼内,吓了一跳:「你怎样了?」
琳琳摇头,燕北又问:「我说错了什么?」
「不是因为你。」琳琳又摇头。
「那是什么人欺负你,我——」燕北这句话出口,亦想到了是因为高欢的关系,怔在那儿。
「不是每一个都好像我们这样幸运的。」琳琳流着泪伏在燕北怀中。
燕北紧紧的搂着她,一份雄心,一股勇气直冲上心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武功练好。
幻魔并没有看错,燕北的确是一个练武天才,之前所以练不好,只是因为心中有一份强烈的恶感,抗拒接受。
杜铁心很快便知道,一面用心教导燕北武功心法招式,一面打造那柄鸦剑。
他们心里总觉得这已是唯一的机会。那柄鸦剑无论尺寸形状都力求相似,有燕北一旁协助,这当然不是一个问题,对那柄鸦剑的形状特色,燕北当然很清楚。
在杜铁心铸剑,燕北练剑同时,高欢亦在追寻那样子的一柄剑,他的脑海中不时盘旋着鸦剑爆碎那刹那的情景,还有幻魔头戴鸟头面具,鸟头面具破碎下露出其面目那刹那的印象。
然后就是燕北的印象。
他有一种追求自我的冲动,这也许就是百婴魔血还未完全成功的影响,令他还有一点良知剩下来,却是那么微小的一点,也所以他每日仍然执行幻魔的遗训,到处去追杀江湖上的高手。
幻魔寻鸦剑 往事依稀现 1
乌鸦侍候在高欢左右,每一次在他杀人之后,总是将死者的剑拾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高欢也一样,没有追问。
除了幻魔、燕北、以及那柄鸦剑,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再引起他的兴趣,他一面无疑是幻魔的化身,充满了邪恶,另一面却是与白痴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那样追寻自我令他很苦恼,也所以他迫令乌鸦去找寻鸦剑那样的一柄剑。
也所以乌鸦将他带到剑街。
周围数百里,就是武林世家也有十数家,多的是武林江湖中人,用剑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懂得铸剑自用的却是少之又少。
用剑与铸剑完全是两回事。
既然有这么多人用剑,铸剑卖剑的店铺自然也不会少到那里,也理所当然的集中在一起,集中在一条街道上,这条街道也就因此而被称为剑街。
高欢原是剑街的常客,但自从变成幻魔的化身后,「剑街」甚至已完全没有记忆,一直到乌鸦将他带到来,才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乌鸦告诉他剑街这许多店铺中,也许能够找到一柄那样的鸦剑,他毫不犹疑的逐间店铺观看打探,连分辨说话真假的能力他也已都丧失。
他当然不知道,乌鸦在将他导进歧途,既然是幻魔的奴才,侍候了幻魔那么多年,乌鸦又怎会不知道幻魔那柄鸦剑乃是幻魔亲自铸造,幻魔乃是众多用剑的人当中懂得铸剑的其中一个,那是他在请别人铸剑,屡次都不能够满足自己的要求后,苦学十年得来的成果。
他到底是一个天才,也所以他铸出来的剑全都是一流的好剑,质素甚至可以说凌驾任何一个铸剑师之上,这却是一个秘密。
在燕北来说当然不是,在乌鸦也不是,仍然将高欢带到剑街,绝无疑问是有他的目的。
他显然并不是像忠心幻魔那样忠心高欢,也显然在拖延时间。
当然,他就是做梦只怕也想不到在剑街竟然能够真的找到一柄那样的剑。
剑就是杜铁心铸的,他也是众多的剑客中懂得铸剑而且又有相当造诣的一个,只是师父传授,年轻的时候偶而为之。
仓猝间要弄来铸剑的工具,实在不容易,再加上已放下多时,多少都缺乏一点信心,所以他找到剑街最好的铸剑师相助。
那一个才是最好的人选他当然分辨得出来,铸剑的技术他虽然丢下生疏,但分辨剑师的功力在他来说都是最简单不过。
除了那个铸剑师,杜铁心还找来了燕北琳琳,炉火方面需要燕北的帮助,而非常突然的就是他发觉那其实是一种极佳的练功方法。
琳琳的到来,却完全是为了琳琳的安全。杜家庄经已不是安全的地方,以杜铁心的名气,高欢总会找到去;他未必想得起杜铁心这个人,却一定会挑战杜铁心这个有名的剑客。
只要他找到去,给他遇上琳琳,后果不堪设想。
琳琳太像依依,而依依则是他受制于幻魔之前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绝对会勾起他的回忆,所以才会有当夜在杂木林子里的事。给他再遇上琳琳,同样的事不难会再发生。
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是永远那么好。
铸剑师年轻的时候叫做小许,现在当然叫做老许了,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须发俱白,一双手却仍然那么准确有力,铸造出来的剑仍然是那么的实用。
他目的在实用,所以卖的剑不在乎装璜,也所以喜欢买他的剑的人并不多。
真正懂得剑的剑客也事实不多。
他的店子正如他的剑一样,不重门面,可以说是剑街中最不起眼的一间,对店子正如对剑一样他着重本质,只要懂得剑的人,他认为一定会找上门来。
尽管生意不大好,维持生活绝不成问题,而他对生活的要求也一向不高。
好像他这样年纪的人,一般也会看得很透的了,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并不奇怪,难得的是对工作的热诚维持到现在仍然不变。
杜铁心既然懂得铸剑,又怎会看不出剑街所卖的剑的优劣,所以他才选择了老许。
他也不是第一次光顾老许,对这个老顾客老许当然也很喜欢,老许又怎会还不知道这个老顾客是一个真正懂得用剑的人,也难得有一个伴儿。
老年人最难堪的到底还是寂寞。
高欢找到老许的店子的时候,店面只有老许在,看见老许所铸的剑,高欢的眼睛便发了光。
他也不是第一次到剑街,潜意识中是有剑街的存在,他仍然能够分辨得出那一间店子卖的剑是好剑。一个真正懂得用剑的剑客,又怎会分辨不出剑的好劣?
之前高欢所用的剑也大都是买自老许这间店子的,杜铁心亦知道,他却是以为在高欢失去自我之后也忘掉之前一切。
而杜铁心一心一意急于打造一柄鸦剑那样的剑,他也没有想到那么远。
看见高欢,老许的心与看见杜铁心一样高兴;他并不知道那许多,杜铁心也没有告诉他。
既没有考虑到高欢找到这里来,杜铁心当然不会告诉老许那许多,最主要是老许并不是武林中人,并没有知道的必要。
老许也没有问杜铁心为什么要打造一柄那样的鸦剑。
看见高欢这个老顾客,老许立即迎上前去,一面亲切的笑容,他喜欢懂得剑的人,对于老顾客尤其是别有一种情怀。
高欢省不起老许是什么人,只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面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大爷又来了。」老许迎上前,一面搓着双手,一面又客套地说道:「大爷还是那么的龙马精神。」
他不大懂得说话,也不习惯诃谀,心里有一句便说一句。
高欢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问:「你是那一位?」
「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叫我小许,现在大家都叫我老许了。」老许笑着应,这已是老话,他说了也不知已有几千百遍。
「小许?老许?」高欢省不起来,只是多少有一些印象。
「大爷一段日子没有到这里来了。」老许接叹息:「这年头懂得剑的人,已越来越少。」
这也是老话,高欢又一阵似曾在什么地方听过的感觉,回问:「我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到这里来了?」
「有三个多月,」老许思索着:「上一次大爷到来,本来是只买一柄剑的,后来看上了三柄,都买了去,难免有一段时间不会到来。」
高欢一面听,目光一面从店中挂着的剑上移动:「上一次我买了三柄剑?」
老许笑了笑:「我虽然一大把年纪,记性还是很不错,不会记错的。」
高欢又问道:「我买那三柄剑有什么用?」
老许一怔,道:「大爷虽然没有跟我说。但好像大爷那么有名的剑客,总经常要有一些好剑在手才是。」
高欢道:「我很有名啊?」
老许道:「大爷若也不算得有名,还有什么人?」
高欢忽然又再问道:「我到底是那一个?」
老许脱口一声:「高欢——」怔住,他实在想不到高欢竟然会那样问。
「高欢又是什么人?」高欢怔怔的望着他。
老许呆呆的望着高欢,道:「大爷怎样了?」
「你看我怎样了?」
老讦绕着高欢打了一个转:「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高欢又呆想了一会,再问那一句,道:「高欢到底是什么人?」
老许傻了脸,道:「大爷不是跟我说笑?」
「那有这种事,我是真的不知道。」高欢着急的道:「你快快告诉我。」
老许忽有所悟的:「大爷其实并不是高欢?」
「我不是高欢又是什么人?」高欢嘟喃着:「很多人都叫我高欢。」
老许有些明白的点点头。高欢又道:「我可是想不起他们怎会认识我。」
「大爷记不起以前的事了?」老许试探着问。
「情形好像就是这样。」高欢苦笑。
老许奇怪地:「怎会变成这样的?」
「一个鸟头人,幻魔——」高欢很想将事情说清楚,可是一说到幻魔,他的幻觉便涌现。
倒立又正立——头戴着鸟头面具的幻魔,破碎的鸦剑,破碎的鸟头面具。
幻魔的本来面具——
幻魔寻鸦剑 往事依稀现 2
幻觉一涌现,高欢整个人便没有了主意,没有了思想,怔住在那里。
老许看着奇怪,不由伸手往高欢眼前招一招。高欢立即有反应,一手落在老许的手上,正好弹正老许的掌心穴道,反应是那么敏锐,认穴是那么准确。
老许一只手立时麻痹起来,高欢随即问:「怎会变成这样的?」
「这个人莫非是丧失了记忆?」老许生出了这个念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高欢听不到老许回答,又问:「你其实并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老许摇摇头。
「有那一个知道?」高欢追问下去:「告诉我,有那一个知道?」
老许苦笑,倒退了一步,高欢立即迫前:「你不能告诉我?」
老许道:「我只知道大爷是很有名的剑客,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高欢歎息:「很有名的剑客,我若是高欢,就是很有名的剑客。」
「大爷不是高欢又是什么人?」
「算我就是高欢好了。」高欢目光又落在挂着的那些剑上。
老许目光顺着一转:「我这里真的都是好剑,只要是真正懂得剑的人,都绝不会失望。」
高欢嘟喃着,道:「这里的剑是最好的。」
老许豪气立时又涌上来:「整条剑街,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剑了……」
下面的话还未接上,高欢已挥手:「我看得出。」一顿却又问:「我怎会看得出?」
老许不觉接口:「因为大爷是真正的剑客,真正懂得剑的人。」
「我是的,我是的——」高欢目光回到老许的面上,探怀拿出一方白绢:「可是我在剑街上一路找来就是找不到一柄这样的剑。」
他的思想显得有些混乱。老许却想到了另一面,他道:「剑街那些店子根本弄不出好剑,大爷当然找不到。」
老许以为高欢只是要找一柄好剑,然后突然有一些气恼地道:「大爷什么时候对我这间店子失去信心了?」
「你这里有?」高欢急问。
「我就是不明白,以大爷的见识,怎会再去找那些店子。」老许却随又会意的:「我明白了,大爷是有病,一时省不起来。」
「我有病?」高欢缓缓将白绢抖开,白绢上画着一枘剑。
那柄剑的剑柄是一只乌鸦,剑锋与一般剑是截然迥异,当中描画出一道亮光,有如箭矢般投向鸦眼。
「我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一柄剑。」高欢梦呓也似的,目光落在白绢上,他的幻觉又涌现。
老许目光落下,当堂怔住,然后脱口叫出来:「你要找这枘剑?」
高欢居然分辨得出老许的神情,追问:「你这里有这柄剑?」
「有是有,但不全是我打的。」老许有些遗憾的:「这柄剑形状是很特别,但除了形状特别,不见得就比我这里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