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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大宋朝的高官,南洋这边都是我来制置了,我想使唤谁就得使唤谁,所以才叫制置使嘛!这面大旗一出,金河湾就是代表大宋朝廷来执法的,这个黑锅直接就扣大宋脑袋上了,以后万一出了啥事儿,还能拉着大宋一起垫背。
前后左右都算计到了,洪涛还觉得不太保险,人心隔肚皮啊,不能信任他们。咋办呢?好办,再引入一支祸水。马穆鲁克人的北面就是暹罗王朝,他们两家一直在马来半岛上争夺地盘。马穆鲁克人仗着兵精甲利占了上风,把暹罗人打得节节败退。不过马穆鲁克人太少,千八百人能干嘛啊,所以谁也推不动谁。
这次洪涛让斯万他爸把占领区里一个暹罗小国王给送到文莱,当着面告诉其它国家的使臣,不许再大规模内斗,否则暹罗国王就会带着他的人南渡了,他们也想在爪洼岛上定居。以后谁表现不好,就下场休息,让替补队员暹罗人上。那啥叫表现好呢?很简单,看谁给金河湾进贡多,麻制品、粮食、适合造船的树木、石油、树漆、铜矿、铁矿、金矿、甘蔗、棉花啥的都收。那么多爪哇人奴隶,让他们去种、去采、去挖!他们挖不够的就由你们自己的国民补充,反正谁少了谁倒霉。
殖民地经济!这是洪涛在航海学校的课堂上给学生们定义的,他明确的告诉那些高年级的学生们,一个国家的兴起,必须以另外一个或者几个国家的衰退为基础。世界上任何一种资源都是有数的,自己多吃一口,别人就得少吃一口,想多吃一口就得从别人嘴里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至少他是想不出来。
不管你用温和的方式抢还是粗暴的方式抢,都是抢,本质上没区别。金河湾对大宋、对卡巴兰国、对大越国、对暹罗国,就是温和的抢,用经济模式去殖民;对文莱、麻逸、室利佛逝人就是粗暴殖民,用大炮去抢。对爪洼国就不是殖民了,而是摧毁,已经没有温和和粗暴之分。
这些被沦为殖民地的国家,就像是猪牛马羊,它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提供劳动力、奶、毛。等到它们操劳了一生,没力气再干活、挤奶、剪毛的时候,那就把它们杀了吃肉,一点都不带浪费的。最终它们就是另一个爪洼国,直接被摧毁,然后用他们的尸体,再引来别的国家下蛆,长大了之后再被金河湾殖民。
“这种方式没有尽头,手段越变越温和,到最后都不容易看出来、不容易觉出来。记住,假如以后你们当了公司的董事或者董事长,不要把眼光放在公司内部,坑自己街坊、朋友虽然也能让国家富强起来,但那样做没意思。有能力的人会把眼光盯在别人身上,世界这么大,殖民完东南亚还有阿拉伯、欧洲,这些地方就够你们玩几百年的了。如果还不够,就开着你们的大海船去全世界找,哪儿有人哪儿就是我们的猪牛羊群。”这是洪涛在文莱港停留了五天,开完南洋诸国经济贸易协定大会,返航时对船上那些实习军官讲的。这些孩子刚刚从航海学校里毕业,经过半年舰上实习之后,就会分配到各处去任职。有的会在战舰上担任军官,有的会派到卡巴兰、马六甲、槟城、开普敦去担任公司治安代表,还有些人会以各种身份加入慈禧、罗有德、徐量植的团体中去充当金河公司的代表。以后他们能有什么成就洪涛无法控制,他只是想给他们上最后一堂课,告诉他们世界以后是什么样子的,宁可当狼去误伤了羊,也不能当羊去被别人误伤。
大宋朝廷这面南洋制置使的旗帜不光被洪涛用到了震慑南番诸国上,光这样就不是洪扒皮了,光薅毛不过瘾,还得扒皮啊。洪涛的舰队从文莱港离开的那天起,一艘快船就奔马六甲港方向驶去,上面是洪涛的信使,他皮包里带着的密码文件上只有一条指令:见令之日起,各港升制置使旗,对过往船只收取治安费,二十抽一!
洪涛要开启收获模式了,经过这五六年坚持不懈的努力,从南宋到卡巴兰港的航线已经整合完毕,沿途的各个国家也都摆平了,前期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有时间,都将变成税收源源不断的注入金河湾系统中去,再进行后期的分配。如果把这些财货来源都画出一根线,就是一张大蜘蛛网,包含了整个东南亚、印度洋沿岸诸国,最远端已经到了阿拉伯半岛。
马六甲、槟城、卡巴兰、文莱港,就是趴在这张蜘蛛网上的小蜘蛛,大部分线条都汇集到了它们身上。如果能把这张网看全,就会发现,在遥远的东边、南海深处,还趴着一只金色的大蜘蛛,那就是金河湾。小蜘蛛们把它们收集上来的资源全部交给大蜘蛛,然后由大蜘蛛转化成养分,供给小蜘蛛们越长越壮,收集资源的能力也越来越强。同时,大蜘蛛还会拿出一部分养分用各种方式输入到北面大陆上去,供给南宋朝廷和民间充饥,能不能喂饱那个庞大的家伙不知道,至少能让它不死。
折腾完这些重要且琐碎的事情,金河号和马六甲号又掉头北上开到了珠江口,一边进行补给,一边等待洪涛要带着一起去欧洲探险的人。这次远航洪涛没有和董事会如实汇报,因为危险性太大,假如是在六七年前,金河公司的董事会没准会批准,但目前是绝对不会通过的,就算通过了,也不会让洪涛亲自带队去。
人啊,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穿上鞋之后,顾虑就多了,老怕好不容易有双鞋了,弄脏了咋办?弄破了咋办?但是他们忘了,穿鞋的目的是什么。穿鞋是为了能走更远!如果本末倒置,那还不如不穿呢。可是这个道理洪涛没把握能说服董事会里的那些老头儿,他们的思维固定了,短时间只能改良不可能改变。
西非、欧洲、美洲、大洋洲,这都是洪涛必须去的,董事会不批咋办?阴奉阳违呗!趁着自己威望还够,撒谎是去卡巴兰港、开普敦港巡视,到了开普敦之后掉头北上,谁能管得了自己呢?至于说回来咋办?到时候再说。如果董事会免除了自己的董事长职务,那自己就去当董事,总不会连董事都一撸到底吧,至少目前不会。
至于说离开自己金河湾咋办,其实不用担心。这些年自己也没怎么在金河湾停留,每年待在船上的时间比陆地上多得多,金河湾不照样发展得挺好嘛。这也是他为什么从一开始起,就玩命推行董事会制度的目的。有的制度很依仗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有他们在的时候,效率惊人,但没了他们就一蹶不振,甚至会倒退。有的制度缺了谁都成,只要制度在,谁当这个董事长都差不多,顶多是发展快点和慢点的区别,但很难出现停滞不前和倒退的现象。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南宋和蒙古的战争,通过慈禧传回来的情报看,蒙古国最后一支南侵的军队也从四月份起开始从四川撤兵了。别看南宋军队战斗力不如蒙古军队,但只防御一个点的话,还是很坚韧的,蒙古军队讲究的是快速机动,要是陷入一场消耗战,那他们还真消耗不起,尤其是在川陕交界处的穷山恶水中,补给就是很大问题。但他们又不能很快突破南宋军队设置的一条又一条防线,有了沿江上行的船队,南宋军队就和无穷多一样往四川运。这种战争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蒙古高层很聪明,他们不计较名声上的胜负,干脆撤军,以后再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后事
另外就是洪涛带着舰队在渤海湾转的大半圈终于起作用了,蒙古国高层允许进攻失利,也允许损兵折将,但决不允许被动挨打,路地上不成,海岸边也不成,那会消弱蒙古军队的骄傲,他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所以吧,从五月份开始,他们就把进攻高丽的军队撤了回来,在仅剩的登州、密州两个港口布防,并开始从高丽那边砍伐树木,准备建造水师对抗海上袭扰了。
“哈哈哈哈哈……慈禧啊,这下我就放心走啦,告诉孔沛,别去打扰蒙古国造舰队。你这边必要的时候可以联系一些亲蒙古的外国商人,向他们提供点鲑鱼级战舰的技术,别给全,让他们琢磨去,顺便换点咱们需要的情报回来。”洪涛看到蒙古国居然要建造水师,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这可省了他的大事儿了,以前他猜想过好几种战争模式,其中最简单、最适合自己的就是把蒙古国拖入海战。这次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估计他可能是和老天母折腾的时候把这份眷顾扔错人了,居然掉到了自己脑袋上,上哪儿说理去啊!
“主人这是要害人了吧?嘿嘿嘿……我琢磨着他们肯定造不出主人那样的大船,白费力气一场,等主人回来,全给他们弄沉了,哭去吧,嘿嘿嘿嘿……”随着年龄的增大,慈禧的背都有点驼了,尖嘴猴腮的摸样更猥琐。但他这个脑子还是非常非常好用,洪涛只是感慨了一下,他就大概琢磨出味道来了。最可贵的是他没有任何好奇心,从来不问洪涛这样做、那样做是为什么,只要洪涛交待清楚一件事儿,他不管明白不明白,都会严格去执行。
“没错,让他们造沙船太省木料了,还是造咱们的大货船合适。让他们把高丽北方和辽东的大树全砍光、把国家的财富全用光,省得以后再惦记了。”洪涛深知养一只舰队要花费多少资源,每一艘战舰都是用铜钱堆起来的。船员更是金贵,就连金河湾这种富得流油的地方都养不起太大的常备舰队,现在每年增加的纯战舰最多两艘。假如不是为了派往各个港口驻守,洪涛干脆都不想继续建造战舰了,把鲑鱼级货船稍微改一改,加上半层火炮甲板,就是很好的武装商船。平时没事用这种半商船、半战舰的船去跑海上贸易,战时装满大炮凑合也能当战舰用。
蒙古国心高气傲,他们绝不会和自己玩小打小闹的海战,一上来就得奔着高大上、纯碾压的路数上走。这样的话,他们耗费的人力、财力都将是天文数字,光靠他们四处掠夺来的财富估计够呛。现在又没有把南宋打下来,失去这个最大的钱袋子,蒙古国能不能把这支大舰队建好都是问题,说不定建一半儿他们国内经济就崩溃了呢。玩吧,就这么玩,挺好,他们这是自己要把自己玩死。就像当年的苏联一样,被老美拉入了军备竞赛,刚开始看着很美、很提气,但这是一付慢性毒药,等你觉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离死不远了,连解药都没有。
“和主人比,他们连奴隶都不如,也就是我们人少,否则推着咱们的大帆船上岸,一路推过去也把他们烧成灰了。只是主人这一走,慈悲和翁丫的婚事就赶不上了,要不我还是让他等主人回来再办事儿吧!”对于战争,慈禧并不了解太多,他连蒙古到底在哪儿都不太清楚,反正就知道是在北边,但这不妨碍他赞美洪涛,顺便为他儿子索要奖赏。
“哦,对,你要不说我还给忘了,别等我了,再等翁丫都成老姑娘了。我也没啥可给他们的,这样吧,等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让孩子跟我姓怎么样?咱们两家世代通好,你孙子就是我孙子,只要我们家还有活人,你们家就不会遭殃。”洪涛很清楚慈禧需要什么,给他钱没用,钱财这个玩意在金河湾都没用,全体都是配给制,你有多少钱财也花不出去,还不能拿出来显摆。慈禧由于出身问题,一直都觉得自己低别人半头,对自己家族将来的走向很担忧,他哥哥脑子没他好用,儿子势力又单薄,总怕有一天失了势被人欺负。这个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慈禧和他哥哥在金河湾里确实人缘不太好,因为他俩干的都是最得罪人的活儿,从金河湾居民到奴隶都得罪了一个遍,万一以后洪涛百年了,谁还能罩着他们家?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一听洪涛送的这个礼,慈禧的驼背都直了,这比他预估的还要好,以后慈悲的儿子就是洪涛的孙子了,只要洪家不倒,他家就有了基本保障。在他看来,洪家是肯定倒不了的,洪涛一身神仙本是,最终必定会传给子孙的。
“慈悲乐意吗?而且慈悲说了不算吧,你儿子娶了个厉害媳妇啊!”洪涛觉得现在说这个有点早,慈悲肯定做不了翁丫的主。
“嘿嘿嘿……我那个儿子我知道,翁丫斗不过他。”慈禧倒是不担心,他对慈悲很有信心。让他这么一说,洪涛反倒担心起翁丫来了。慈禧说的有道理啊,翁丫是个直性子,赶上慈悲这么一个厚脸皮外加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估计也占不到便宜。
“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去琢磨吧,咱们少操心,也少在一边指手画脚,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洪涛不想去干涉慈悲和翁丫的生活,他觉得慈禧这些心也是白操,几十年之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与其琢磨那些玩意,不如想点眼前的事儿。
“她来了,我把您的信转给她第二天,她就去码头找我了,现在就在船舱里,跟着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