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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前无古人约束,后无来者比较。
这一批雪茄烟全部被运到了明州港,一部分由当地的环球贸易公司销售,一部分装上徐量植的货船,运往密州和日本。这玩意产量还不多,只有拜香的小农场里在种,也不急于赶紧铺货,慢慢来。
“我的宝贝生病啦……呜呜呜……”可是洪涛刚走到自家的农场,远处就传来了一阵花腔女高音。别问,除了拜香那个从小在大山里练出了的喉咙,谁也哭不出如此高亢婉转的音调来。
“我说,这大早上的哭谁呢?格雅生病啦?那你还不送她去医生哪儿,坐这里哭病就能好啦?”分开人群,果然是拜香很没德性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让洪涛很没面子,你说一个皇后,就算是妃子吧,也不能玩坐地炮啊。
“不是格雅,是我的烟草!你看、你看,它们的叶子都锈了……前几天还只有几棵这样的,可是一天比一天多,这可怎么办啊!”拜香听到了洪涛的声音,一轱辘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着几片烟草叶子抱着洪涛的胳膊就不撒手了,可劲儿的晃啊。
“这还真是得了病了……可我也不会治啊。要不咱今年就种点别的吧,明年再种烟草?”洪涛接过拜香手中的叶子看了看,虽然他不是农业专家,也可以看出来叶片上那些斑痕,不是虫子咬的,更像是人类的皮肤病,估计是某种霉菌引起的,至于是啥,谁知道啊。
“我不、我不!我的作坊刚有点起色,你就不管我了。凭什么别的东西你都能做,就到我这儿没办法?我不干,谁也不许挖我的烟草,我就住在这里,哪片叶子得病了,我就揪掉哪片,你不管我我自己弄!”拜香一听洪涛要大撒把,立马就急眼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工作干,还很有钱途,就这么放弃了?那坚决不成。于是洪涛就成了她的撒气筒,幸好她没上手抓洪涛,只是在言语上进行了攻击。
“哎哎哎……我说几位,看着你们的皇帝挨骂特别好玩是不?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添乱!”拜香这么一闹,旁边那些被她雇来种地的新移民们都笑了起来。这些家伙都是这几年才被移民政策吸引来的技术移民家属,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有些连语言都不太过关,无法进入国营大厂去当工人,于是就成了富余劳动力,经常到各个农场里打些零工。
“陛下,不光娘娘的田里生了病,前两天我去甘蔗田除草的时候,那边的叶子上也有这些东西,黄部长还带着人用石灰水给叶片洗澡呢。”人群被洪涛一轰,慢慢散开了,其中有个胖胖的妇女向洪涛透露了一个更重要的信息。
“好啊,我说我的烟叶子怎么病了呢,原来是你带来的,你赔我!”拜香已经进入了失心疯状态,正没地方撒气,一听这个人前两天去过甘蔗田,立马就把矛头转向了她,站起来就要扑过去拼命。
“站住!像什么样子?自己的田生病了,心里难受,可以理解,骂骂我也就完了,谁给你的权利指责别人?难道你是皇帝的妻子就能这么干?谁教你的!晚上我去问问泊珠,看看是不是她教你的,回家!”拜香和自己发脾气,洪涛可以一直陪着笑脸哄她,但她要是仗势欺人、蛮不讲理去和别人闹,这就超出了自己的底线。这玩意发现一次就得严肃处理一次,坚决不能惯这个毛病,否则以后就不好改了。
“……呜呜呜……”洪涛很少和别人发火,和家人也都是嬉皮笑脸的,但要是真发火了,没有一个不怕的。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会干啥,你没底线他比你还低、你不要脸他更不要。拜香立马就不敢再使劲儿闹了,哭着往家走去。
“唉……政治婚姻害人啊!你们几个还没结婚的,一定要记住。以后选择夫君千万要自己看着顺眼的,别听你们父母瞎安排,更别图什么身外之物,只有人和脾气才能过一辈子舒服日子。”看着拜香的背影,洪涛长叹了一口气。如果让自己选,是绝不会和她结婚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不是说拜香不好,而是自己这个系统和她这个软件不太兼容。这个问题自己是改不了了,但可以以此为例,告诫这些还没结婚的女孩子,让她们引以为戒。
“呸……快走,不许听,以后不许到他家来干活了,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可惜洪涛的话没引起什么共鸣,反倒让几名妇女急了眼。哪儿有鼓动别人家里的孩子不听家长话的皇帝啊,这也太不靠谱了。
洪涛没继续和这些妇女纠缠,和她们也讲不清道理,干脆还是去看看甘蔗田的病情吧。金河湾这些年一直都没闹过什么大面积的农业灾害,那些经常来田地里偷吃的猴子、野猪、野兔也都被吓跑了。至于说害虫什么的,那玩意管不了,这个年代在哪儿种地都预防不了这些小虫子,它们的破坏量已经预先计算到收成里去了。
但是大面积的农作物疾病就比较麻烦了,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可能会造成大面积减产,甚至绝收都有可能。即使金河城并不以农业生产为主,就算一亩粮食都不种,也影响不到大家的生活质量。但人们还没完全从农业经济的心态中转变过来,大部分金河城人都愿意种点地。不管收多收少,只要看到绿油油的田地,他们就心里踏实。
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帝国的其它产粮区、甘蔗田、玉米田,它们大多都在属国里大面积种植,一旦也感染了传播速度太快的疾病,那就真麻烦了。
到时候虽然金河城不会缺粮,但会严重影响那些殖民地的经济发展,如果让当地居民都吃不饱饭了,那这个殖民地的统治也就快走到头了。与其造一大堆军舰、装备一大堆军人去镇压殖民地人民的反抗,不如未雨绸缪先考虑考虑如何治疗这些农作物的疾病。这个成本肯定比造军舰、派军队合算,效果也好一百倍。
“黄伯啊,光靠人工给每片得病的叶子擦石灰水恐怕也不是个事儿。您也看到了,石灰水好像不太管用,这个传播速度也有点快了,不光农场里的庄稼大面积生病,就连城东边的皇庄里也有了这种病。让大家都休息休息吧,别做这个无用功了,我去想想其它办法,看看能不能管用。如果不管用的话,这些庄稼就都得烧掉,免得影响下一季种植,您说呢?”
情况比洪涛预想得还糟糕,帝国国营农场里病情更严重。这种铁锈一般的病情已经席卷了整个农场,黄海老人正在发动所有农场的工人、家属提着石灰水给每片生锈的叶子擦洗呢,目前他也只有石灰水这么一个消毒工具。
三百八十九章波尔多液(880加更)
“唉……我从来也没见过这种玩意,你说它们是怎么来的呢?小涛啊,你可真得帮我想想办法了,就算把这些甘蔗和玉米全烧掉,下一季要是万一再有了咋办?这玩意传染的速度太快了,发现没几天,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甘蔗和一半玉米就都染上了。”黄海老人也很无奈,他带着好几个种庄稼的老把式琢磨了好几天了,也没找出这种病的起因,更不知道该如何治疗。
“估计是从海外传回来的,人和动物能得传染病,庄稼同样会的。有些疾病咱们这里没有,但别的地方有,这些海船每天出来进去的,搞不好谁就给带回来了。这玩意很难预防,我去想想其它办法吧,成不成还不知道。”洪涛大概明白这些从来没在金河城出现过的植物病害是怎么来的,但他也没辙,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把海贸全停了吧。除了弄出一套更严格的隔离检查规定之外,还得想点办法来治疗植物病害,光靠预防是不够的。
农药……这个玩意就是唯一的办法,但是洪涛对农药这一行不太了解,脑子里一时也想不起有啥东西可以做农药。帝国的化工业刚刚起步,通过实验总结出来的化工产品就那么十几样,洪涛背着手边走边琢磨,这些产品里有没有能当农药用的。
还别说,很快他就想出来一种东西可以勉强算作农药,那就是用吕布兰法制造纯碱时产生的副产品,漂白液!
这玩意有很强的氧化性,本来就是当消毒剂使用的,当然也可以用来给植物杀虫或者杀菌。问题是把它喷在船舱里、屋地上没关系,顶多是味道不好闻,可是把它喷到农作物上,这个残留的毒性就太强了,人吃了会不会有问题?牲畜吃了会不会有问题?
洪涛觉得可以先小范围的试试,看看它到底能不能治疗这种病害,然后再通过试验来决定它的残留是否毒性太大。
用漂白液当农药的试验开始不太顺利,选了一小片玉米田把得病的叶子全擦上漂白液,一天之后啥效果也没有。不光擦过药的叶片锈迹还在,很多没病的叶片上也被传染了,看来病菌还没杀死,还在继续传播。
“可能是时间太短吧,再观察一天……”洪大法师如是说。
可惜这次洪大法师的法术失灵了,一连等了三天,叶片上的锈迹不光没减少,还更多了。黄海已经领着人把一片得病最厉害的玉米地全砍倒,然后用火烧掉进行消毒,这样说不定还能第二次耕种。
看着那些农场职工眼里的泪水,洪涛都不敢站在旁边。他们辛苦了好几个月,眼看就要收获了,却只能亲手把这些庄稼烧掉,这种感觉除了他们之外没人能能百分百感受到。
回到了实验室,洪涛谁也没搭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抽着雪茄发愁。其实他不是在内疚,而是在躲避,躲避黄海那些人看过来的眼神。
这么多年来,他们遇到的困难自己基本都给解决了,他们没想到的事情,自己也会给他们带来惊喜,但这一次自己让他们失望了。人就是这样,很容易忘记别人的好处,却能清楚记得别人的坏处。古人不是云了嘛,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就是这个道理。
“校长,这不是您的错……我试过了,咱们做的漂白液很好用,可以杀死很多啃庄稼的虫子。您在学校里给我们讲课的时候不是说过嘛,这些都是学问,不是法术。想把学问做好,就要有百折不挠的勇气,遇到困难就放弃是不能成为大学问家的。这是您最喜欢的波尔多葡萄酒,我用硝冰镇过了。”
他心里怎么想别人不清楚,实验室里的三个孩子更摸不透他这颗歪心思。李尧夫看到洪涛不高兴,马上从冰桶里拿出一瓶红酒来拍洪涛的马匹。这个孩子很机灵,是三个徒弟里学习最快的,同时也是最有眼力见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官宦家庭里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公子。
“……你说什么!?”可是这次李尧夫没得到洪涛笑容,反倒看到了一张横眉立目、两条疤痕都已经扭曲的脸,洪涛怒了。
“我……我……我没说什么……”能在洪涛这种表情下面无惧色的人,全金河帝国也找不到几个,更别提李尧夫这种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毛头小伙儿。他还算胆子大的,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哆哆嗦嗦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波尔多葡萄酒?嘿嘿嘿……”洪涛这张扭曲的脸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歪着头指着李尧夫手中的那杯红酒又笑了。
“是……是您出海带回来的。您说这是大秦国一个叫波尔多的地方产的……我还用冰镇过……”李尧夫看见洪涛笑了,反倒更害怕。他对自己这位校长很了解,所有航海学校里的孩子都了解。这位校长从来不在发怒的时候处罚人,什么时候他开始笑呵呵了,那才是最危险的。
“我他妈这个脑子是有点老了,这么简单的玩意居然没想起来……波尔多……哈哈哈哈……告诉你吧,这根本不是波尔多的葡萄酒,它就是亚平宁半岛北部的葡萄酿造的,老师是骗你们的。波尔多这个地方老师还没去过,那儿有没有种葡萄我都不清楚。不过你立功了,你给老师提了一个醒儿!来,收拾收拾,老师教你们一个新东西,它的名字就叫做波尔多液。假如它能治疗这些庄稼的病害,小子,恭喜你,你就立了大功了,只凭这一样儿东西,等你死了之后,不管你是不是帝国居民,你的雕像也会立在图书馆门口的!”洪涛果然开始笑了,不过没有皮笑肉不笑,而是开心的笑、真诚的笑。
李尧夫的马匹拍的很是时候,拍的很有效果,直接从洪涛那个杂货铺般的脑袋里,拍出来一种新的化学合成农药。它是由法国植物学家米拉徳受到波尔多葡萄园主的启发,发明出来的一种无机杀菌剂。这种杀菌剂本身并没有杀菌能力,也就是说它的毒性并不大,但是它在遇到酸性物质之后就会分解出铜离子,进入病菌细胞之后,可以影响正常代谢,从而间接的杀死病菌和孢子。
正是由于它这种低毒性的特征,波尔多液自打被发明出来之后,就广泛用于蔬菜、水果、棉、麻等农作物的多种病害防治。除了少数耐铜性差的农作物不能使用波尔多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