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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好酒,却无酒品。一旦喝高了,就肆无忌惮起来,今天更是难得的说起了一向避而不谈的敏感话题。
荀彧微微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只求心安无愧则可,荣华富贵不过一场梦而已,何必强求?奉孝啊,你要少喝点。毕竟主公刚刚过世,虽然你已贵为冀州刺史,与主公同职。但是此时此刻,若被曹家人得知你在主公大丧期间还在酗酒,诚非好事。”
郭嘉一愣,眼神定定的望着荀彧。望了许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提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满斟上,然后又一饮而尽。又指着荀彧哈哈大笑起来。
荀彧被笑得心中发毛,疑惑的问道:“奉孝何事发笑?”
奉孝只是一个劲的狂笑不已。边笑又继续往自己的酒樽之中倒酒。
笑了许久,郭嘉这才举起手中的酒樽再次一饮而尽。然后指着荀彧笑道:“我笑文若就是实诚,哈哈!若非文若如此实诚,郭某岂会毫不避嫌的与文若坦诚相待,哈哈……”
荀彧神色一动,急忙给他斟满酒樽,低声问道:“为兄愚钝,还请奉孝明示。”
郭嘉戏谑的望了荀彧一眼,哈哈笑道:“也罢也罢,看在你我兄弟多年,也就透露一二……”
他将头挨近过来,低声对荀彧说道:“郭嘉虽浪荡,却乃至情至性者,孟德待我亲如兄弟,我岂会不知感恩?然而文若可见我真正有一丝悲伤之色?哈哈……话仅如此,文若聪慧无人可及,可细细揣摩。”
荀彧愣住了,眉头紧蹙起来,酒樽停在嘴边一动不动,眼中神色闪烁。
突然,他大惊而起,手中的酒樽当的一声跌落在地,脸色变得煞白。
酒樽落地的声音似乎让酒气冲天的郭嘉醒悟了一点,急忙说道:“此事除了我、曹氏和夏侯氏中人知道,连许褚都不知情,文若切切不可泄露。”
荀彧脸色逐渐恢复一点血色,惊问道:“何人出此策?”
郭嘉嘿嘿怪笑起来:“自然是主公与郭某。主公之下,除了文若,谁人可与郭某相提并论?”
一道杀机自荀彧眼中一闪而过,他沉吟半响,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躬身对郭嘉笑道:“愚兄饮酒过多,不胜酒力,且先去更衣,奉孝少待。”
郭嘉哈哈大笑:“文若老了,些许酒水,就如此不堪,速去速回啊。”
荀彧嘿嘿一笑,起身走出雅间。
荀彧刚走,郭嘉突然似乎酒醒了一点,惊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急忙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招手叫一名侍卫头目过来:“荀彧去何处了,果真去更衣,还是已出酒楼?”
侍卫长急忙道:“果去更衣了,未曾下楼。”
郭嘉吁了一口气,扶着门框低声道:“饮完酒之后,即派人跟随他,若奔往他处,即可拘押。若只是回府,则将荀府团团围住,不许任何一人出入,待两日之后方可放行。”
“是!”
郭嘉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醉仙楼厨房中。
“速速派人将此纸条传给公达,不得有误。”
“是。”
“在八珍鸡中加点佐料,不要太快的。”
“是。”
夜过两更,两名智力95以上的智将喷着酒气,醉醺醺的互相道别而去。
荀彧的马车刚刚离去,立即有一队侍卫紧紧跟随。
郭嘉望着跟随而去的侍卫们,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低声道:“文若,得罪两天了……”
话未说完。便一阵醉意上涌,歪倒在马车的坐榻之上。呼呼大睡起来。
数十名侍卫紧紧护卫着郭嘉的马车向郭嘉在临淄城中的别府奔去。
……
次日天刚蒙蒙亮,临淄城中东门主街道上,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急剧奔驰而来,惊醒了街道两旁的百姓的清梦。
晨雾之中,数百名盔甲鲜明的骑兵,手执明晃晃的兵器纵蹄呼啸而过,狂乱的马蹄踩得铺在街道上的青石火星四溅。
马蹄声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门口的一块巨大的牌匾之上,“荀府”两个金字即便在淡淡的晨雾之中依然闪着微弱的金光。
门口守卫着数十名冀州侍卫,见到奔驰而来的全副披挂的骑兵。立即迎上前来。
领头的侍卫长正要大声呵斥,却认得为首之人正是曹家第一武将——牙门将军曹仁,急忙陪笑喊道:“曹将军。”
曹仁也不下马,手中长枪指着他问道:“府中可有人出去?”
那侍卫长笑道:“末将奉郭刺史之命,特在此守候,并无人出入。”
曹仁一声冷笑:“你们的郭刺史昨晚已被荀彧毒死,速速撞门抓人!”
“啊……”那名侍卫长一声惊叫,手中的长刀跌落在地,脸色变得苍白。
“撞门!”随着曹仁一声厉喝。荀府大门被轰然撞开。
数百骑者随着曹仁纵马呼啸而入,见人就砍,直奔荀府主厢房而去。
随着一片惨呼和哀嚎,荀府血流遍地。曹仁率着数十名骑兵很快奔到荀彧的寝居门口。
曹仁率着众兵士翻身下马,提着长枪大步踏入荀彧的寝居。众人刚入门内,立即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寝居之内。一人端坐在正中的坐榻之上,双目微闭。身上披着一面大旗;大旗之上四周绣着金龙,中间绣着一个大大的“汉”字。
此人正是荀彧。
曹仁缓步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口鼻,确认已然断气,又仔细望了望他的脸色,怒声道:“脸色青黑,七窍流血,和郭刺史中毒情形无二,果然是这贼子下了毒。”
他转过身来,咬牙切齿的吼道:“留下百人,将荀家老少,全部诛杀,杀完之后将府门封锁,不得泄露任何消息。余者随我去抓荀攸!”
百余骑兵从荀府大门内奔驰而出,直奔城西而去。
城西荀府,那是荀彧的本家侄子,荀攸荀公达的府邸。
曹仁率着百余骑兵很快奔杀到荀攸的府邸门口,却再一次惊呆了。
府门大开,里面乱成一团,到处有家丁和丫鬟在撕扯甚至扭打。
曹仁呆了半响,立即一提缰绳,纵马而入,正撞上两名家丁正厮打在一起。
“这块羊脂玉明明是老子先拿到的,凭什么归你?”
“老子先看到的,当然是老子的!”
曹仁大怒,手中长枪一闪,一名家丁惨呼一声,被挑飞摔落在地。
长枪的锋刃寒光凛冽,直指另外一名家丁:“你等为何如此光景?荀攸在何处?”
那名家丁手中紧紧的抓着一块大玉,战战兢兢的说道:“我家主人昨夜已离开临淄城,在房中留下一封书信,说府中一应财产尽归我等……”
“好奸诈的荀家叔侄,我曹家待你等不薄,竟敢行此背叛之事!”
曹仁一声怒吼,手中长枪如毒蛇一般扎穿了那名家丁的咽喉。
……
当日下午,红日西坠,鲜红色的斜晖洒在临淄城楼之上,如同一座血城。
北门城楼上的守军正东倒西歪的趴在城头,懒洋洋的望着北面方向,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
“你看!”一名士兵惊叫道。
只见远处数十骑飞驰而来,一杆大旗在人群之中飞舞,隐隐可看出一个大大的“汉”字。
令守卫们惊讶的是,那些马匹几乎是飞一般的奔来,快若闪电。中原自来少马,守城士兵之中饶是不少人身经百战,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神骏快马。
第二百八十二章灵堂惊变
就在众人惊讶之间,只见数十骑已如风一般奔来,很快就奔驰到城门口。
“站住!”
城门口的守卫见来者不善,如临大敌,齐齐挺枪拦在城门口,止住来骑。
只听希律律一长串马鸣声,数十骑轰然停下。
一名身穿白色战袍的中年将领纵马而出,奔驰到众人面前,手中长剑直指,厉声喝道:“夏侯将军何在?陛下驾到,快宣他速速前来见驾!”
陛下!!!
守卫的士兵们脸色大变,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放肆!竟敢做欺天之举,不怕诛灭九族吗?”
一个百人将从城楼上奔下,对着那名白袍中年将领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忽听对面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只见立在后面的三四十名黑衣骑士,手中的长刀齐齐挥起,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气冲天而来,令对面的青州守卫军齐齐连退了数步。
全身黑衣,头部被黑纱覆盖住只露出眼睛,胯下的骏马也全身披着黑色的丝甲只露出四蹄,那一柄柄黑色如墨的长刀闪烁出逼人的杀气,而那一双双神光炯炯的眼睛中更是充满恐怖和死亡的气息。
领头的那名黑衣骑士肩头,居然还站立着一只巨大的玉带雕。
而那群黑衣骑士之前,一个白袍小将骑一匹惊世骇俗的神驹,光那个头就比身边的骏马高出一头,而额前还有一只闪着寒光的尖角,绝非凡物。那小将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面相俊美,气宇轩昂。满脸的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视。
那百人将神色大变。知道这群人绝非等闲,不敢再无礼,急忙恭声道:“诸位且稍等,在下这就去通知夏侯将军。”
说完纵身上马,怒鞭快马,飞驰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只听北门大街上人声喧哗,马蹄声如雷,千军万马奔驰而来。惊得两旁的小贩和行人纷纷避让。
一杆绣着“夏侯”两个大字的大旗飘然而来,大旗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手执长枪,纵马飞奔而来。
只听一声骏马的长嘶,那名大将翻身落马,大步向前对着刘协弯腰一拜,高声喊道:“大汉奋武将军夏侯惇,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年!”
身后的数千兵马,齐齐弯腰下拜。喊声如雷:“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年!”
那些阻拦的守卫惊得目瞪口呆,急忙纷纷也跟着下拜。
他们竟然拦住了当今天子的圣驾!
刘协缓缓的翻身下马,大步向前。一把托住夏侯惇的双臂要将他扶起,突然感觉手中一沉,不禁微微一笑。双臂一发力,夏侯惇那一百多斤的身躯便被轻轻的托起。
刘协拍着夏侯惇的肩膀哈哈大笑:“夏侯将军。辛苦了!”
夏侯惇脸上的窘迫的神色一闪而过,恭声道:“臣接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刘协心中一阵腹诽:小样,还敢对我无礼,你这奋武将军是不想当了,若非我的出现,你此刻还是独眼龙一只,居然不知道感恩。
嘴里却朗声道:“夏侯将军不必多礼,听闻曹刺史不幸弃世,朕轻车简从,只为赶在曹刺史入土为安之前能吊唁一番,故未能提前通知地方官员。走,速速带朕去曹刺史的灵堂。”
夏侯惇急忙道:“启禀陛下,这天色看看黑了,不若明日再去吊唁如何?”
刘协道:“不可,朕闻明日就是曹刺史的安葬之日,此刻正好不晚。”
夏侯惇恭声道:“既然如此,末将遵旨!”
数千大军簇拥着刘协和王越等人朝城内刺史府奔去。
恢宏而庄严的青州刺史府,门口结满了素纸白花,正中一个巨大的“奠”字。抬头望去,墙头上到处插满了招魂蟠,在暮风中猎猎招展。
门口齐齐整整的站立着两排持枪甲士,个个显得非常精悍。再往前,是一群身穿铠甲的武将躬身站在阶梯之下,前来迎接圣驾。
夏侯惇率先翻身下马,刘协和众人也纷纷翻身下马。
夏侯惇高喝一声:“陛下驾到!”
府前的守卫和众武将纷纷拜倒:“陛下万年!”
刘协上前轻声喝道:“免礼!“
等到众将士起身,夏侯惇单手一伸,对着刘协做了个请的手势:“陛下,里面请!”
刘协神色微微一动,眉头轻轻的蹙起,对夏侯惇问道:“为何都是武将,并无文官前来迎接?”
夏侯惇神色一愣,却听背后一人低声道:“启禀陛下,陛下匆匆而来,尚未通知到其他文臣,还请陛下恕罪。”
刘协回头一看,却是夏侯渊,因为当年在雒阳与曹营诸将见过,所以大都认得。这名武将恐怕也要感谢他的到来,不用在定军山去挨老黄忠一刀了。
刘协神色一缓,走向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原来是妙才,想当年元让和妙才与孟德一起举兵讨伐董卓,至今已十五载,奈何天下尚未一统,孟德却率先撒手尘寰,朕心实痛啊。”
夏侯渊神色肃然的说道:“陛下还记得当年之事,记得孟德的功绩,末将心中感动涕零,想来孟德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而瞑目的。”
刘协点了点头,又望了一眼诸将,突然又问:“为何此处皆是曹家和夏侯家的将领,并无其他异性将领?李典、乐进和于禁等人均未看到?”
夏侯渊急忙说道:“孟德新丧,末将与元让担心青、冀两州有乱,故令其他将领镇守地方,防止变乱。而曹姓、夏侯姓将领与孟德渊源过密,故均在此守灵。”
刘协点了点头,正要抬步踏入府门,却听夏侯渊道:“灵堂狭隘,且这些黑衣将军身上杀气过盛,恐惊扰了亡灵,故还请止步。”
刘协眉头微蹙,细细思索了一下,抬眼朝夏侯渊望去,却见此人坦然相对,毫无避让之色,心头稍安,回头对青锋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