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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宇澄近乎哀求的道:“但是,大当家,你也不情愿看着我三位拜兄丧命在屠森那魔王
的刀下吧!再怎么说,我们都算是一个地面上的同道,人不亲,土也亲,流水花树,全是一
个根同源啊……”
燕铁衣低沉的道:“现在你们方才想到这些?好吧!四位中那一位过去?”
任宇澄忙道:“当然是我!”
微微点头,燕铁衣小声道:“好,你们一齐上!”
任宇澄大喝一声,“月牙铲”斜挂燕铁衣胸前,燕铁衣倏进一步,“太阿剑”反掠上
去,任宇澄大旋身,边压着嗓门向站在侧旁发楞的三个兄弟狂叱:“上啊,看什么光景?”
“疯虎”薛敬堂箭步暴扑,“大铡镰”闪耀中,他赶紧问了一句:“谈妥啦?”
任宇澄翻腾起来,“月牙铲”迎截来剑,迅速的道:“我过去!”
这时,“巨虎”潘照奇,“无爪虎”全世晖已一同围上来,同样兵刃挥舞飞旋中,燕铁
衣只以长剑“太阿”应对,而且,尽量使战况在表面上激烈化,实则全是花样,他骨子里乃
是采的守势!
几次的迂回进退后,在四虎突然加强的一阵猛攻里,燕铁衣似是微微躲避了一下,于
是,“玄虎”任宇澄便一闪而过,急扑正在以一对三的屠森!
“巨芦刀”“锵”声截开了任宇澄的来铲,屠森飞快晃移中,不禁气得大吼:“燕铁
衣,你搞的什么名堂?怎么又让他们冲过来一个?”
燕铁衣有声有色的在与其他三虎拚打着,闻言之下,故意装成一副又恼又屈的音调,火
辣辣的吆喝:“我是故意的不成?你没见我在这厢,也和你一样是在拚命么?”
柳残阳《枭霸》
第十四章 仇渗血 剑分曲直
屠森连续十一次腾挪,刀光闪射回旋,他咆哮道:“你甭在那边和那几个饭桶夹缠,过
来帮我拦住这里的角儿才是正经!”
燕铁衣大声道:“那也要我过得来才行,你看这三个,全是发了疯似的豁着命在干。”
“巨芦刀”“仓、仓”连声架开了岑二瘸子与巫子咎的家伙,屠森怒叫:“你不会放倒
他们?”
燕铁衣猛的让过潘照奇的生铁扁担,平起一剑又逼出了全世晖,他冷冷的道:“我说
过,我不能帮你杀人!”
屠森吼道:“你不一定要杀了他们,只要制住他们或抛开他们就行,由我自己来杀!”
身形移回中,燕铁衣叫:“我试试看。”
刀光映着屠森充满杀机的面孔,明暗之间,越现狠酷,他咬着牙道:“不要玩花样,姓
燕的,凭你的本事,足足收拾他们而有余,你给我扎实点,休想再在中间搞鬼送人情!”
燕铁衣没有吭声,他一面默忖情势,一面在迅速思考着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处
置眼前这个局面才最为适当?
他在那里左右为难的犹豫不决,但屠森却已不再缠斗下去,屠森已看出这个局面如果一
直拖延胶着,对他来说,乃是有害无益的,同时他也明白燕铁衣除了只会象征性的帮他承受
一份压力之外,不可能助他实际歼杀敌人,现在,他就要以冒险的行动逼迫燕铁衣履践另一
个承诺──在他生命遭受危难的时刻获得安全的保障──屠森知道燕铁衣会做到这一步,而
他利用险招搏杀,本身的生命有了保障,重创敌人就大有方便了,逼迫燕铁衣实践此一承
诺,等于为屠森自己贴上了一道护身符!
陡然间,屠森在一个横翻里避过了黄长定的斧叉,这一次他却不再跟着挪位,反而猛的
迎向了巫子咎的盘龙棍!
岑二瘸子的“冷月环”急起飞削下,沉声叱喝:“老三留神!”
巫子咎双棍立时加劲,奋力劈砸下来,屠森上掠的身形蓦然横平,顺着双棍下砸之势贴
着棍棒回旋,“巨芦刀”暴闪之下,巫子咎急忙仰身,却也免不了斜胸被划一刀,皮开肉
绽,鲜血飞洒。
这时,岑二瘸子的双环如弧,狠切屠森背脊,屠森沾血的“巨芦刀”“削”声回翻,
“仓郎郎”磕击双环,而黄长定的斧叉却又猛然攻到。
屠森大吼一声,刀刃纵横击舞,震斧荡叉,岑二瘸子目嗔如铃,猝弹倒翻,“冷月环”
“擦擦”两响带起了屠森肩背上的两大块皮肉,然而,屠森的“巨芦刀”却在环刃溅血的一
刹那,流电也似激射,岑二瘸子闷哼一声,头顶上一块巴掌大小的头皮已连着毛发扬上半空!
人影暴扑,“玄虎”任宇澄和身冲进,“月牙铲”倏插屠森肚腹,屠森猛的吸腰弓背,
“月牙铲”的力道在消除大半之后,仍然够上了屠森的肌肤,然而,才只堪堪划破了表皮,
屠森的“巨芦刀”已猝斩而下,任宇澄厉嗥着滚倒在地,一条握铲的右臂却齐肘削断!
满脸鲜血的岑二瘸子悍不畏死的连环撞进,双环直削屠森咽喉,而胸前血肉翻绽的巫子
咎也虬髯倒竖,面孔歪曲的挥棍狠砸向屠森天灵盖!
屠森蓦地尖吼:“燕铁衣……”
吼声中,他根本不理砸劈下来的巫子咎双棍,“巨芦刀”微偏飞削,“当”“当”震开
了岑二瘸子的“冷月环”,刃芒冷映,“嗤”的透进了岑二瘸子的腰侧!
由于屠森挥刀前刺,他的身躯便微微半俯,眼看着他就要付出伤害岑二瘸子的代价──
背脊上承受巫子咎的双棍,斜刺里“太阿剑”的剑身急颤如啸,已”铿锵”两响接住了那狠
狠砸落的一对“盘龙棍”。
一抹冷酷的狞笑浮现在屠森的面孔上,他猝往后仰,“巨芦刀”藉势反挥,双棍击落于
燕铁衣剑上的巫子咎惨号着飞起五尺,又重摔跌下来──也是一条右臂,完完整整的一条右
臂被斩断了!
狂叫着,黄长定的短柄山叉脱手飞射,屠森的“巨芦刀”拔出,于岑二瘸手腰际,又快
又准的将射来的小叉滴溜溜劈抛半天!
黄长定便在这时双手握斧,旋身横斩!
屠森快不可言的侧翻急扑,贴地前射,斧刃在他背上急劲挥过,他的“巨芦刀”眼看着
就要透进黄长定的小腹!
凄厉的呼号着,业已倒在地下的岑二瘸子奋力挺身翻滚,一只“冷月环”闪电他似飞削
屠森的颈项。
屠森依然刀去如矢,根本不理不睬,他不相信燕铁衣会任由这枚利环将他伤着!
满心恼火的燕铁衣猛一咬牙,“照日”短剑骤然流灿蓬飞,逼退了他的三名对手,“太
阿剑”横弹,寒芒映现中,硬生生撞开了那枚射向屠森颈项的“冷月环”!
就有那么快法,当第一枚“冷月环”甫始歪歪斜斜的震向一侧,第二枚“冷月环”已呼
呼旋响着暴飞而到──仍是指向屠森的脖颈。
这时,黄长定在吸腹弓身之下,依旧不能躲开屠森的刀势,寒光闪耀中,锋利宽阔的
“巨芦刀”刃,即将穿进他的身体之内!
屠森也不理会这第二枚来环,他一心一意只要杀死黄长定,至于身外的问题,燕铁衣自
会为他承担解决!
刹那间,燕铁衣已决定他该怎么做,他仍然出剑拦截那第二枚“冷月环”,然而,长剑
的去势却并非只用一股“撇刀”,更暗中贯注了“压”力在内,但见冷电一抹,急流猝闪,
第二枚“冷月环”“仓”声脆响,往上一扬,又倏而泻落,刚好削在屠森那柄“巨芦刀”上!
而这时,“巨芦刀”的刀锋业已透进黄长定的小腹分许,被落环削震,刀身外弹,又割
开了一条两寸多长的伤口!
黄长定够种了,他竟然不顾腹部的创伤,咬牙切齿的挺身猛扑,利斧挥处,硬是在屠森
大腿上砍了一记。
屠森刀被震斜,刀身横扯的力量,使他的姿势也连带歪俯了一下,只这微微的歪俯,大
腿上就着了黄长定的一斧!
叱喝宛似焦雷,屠森大掌横过右臂翻扬,黄长定转背硬接,“碰”声闷响,合着他的一
口鲜血喷出,这位“煞虎”便仆跌出去七八步!
那边,“巨虎”潘照奇哇哇怪叫,拚命似的冲了过来,生铁扁担有如狂风暴雨,呼呼轰
轰,又急又快的攻向屠森!
屠森大腿挨的一斧着实不轻,血糊糊的肌肉往两边翻裂,红嫩纹丝的裹肌中颤蠕着细白
的筋络,伤口深可见骨,这时在潘照奇那凶狠凌厉的攻势下,他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燕铁衣在和“疯虎”薛敬堂较斗,在燕铁衣来说,只是找一个不能正面帮助屠森的藉
口,但薛敬堂而言,于目赌他的兄弟们连受损折后,急怒攻心,却已是真的在倾力拚命了!
“无爪虎”全世晖则已退出搏战,正在指挥手下们搭救他受了伤的拜兄们,在一片混乱
叫喊声中,岑二瘸子、黄长定、巫子咎,任宇澄等人都已被抬到一边,由几名汉子在进行急
救……
屠森大腿的伤势痛彻心肺,对他的行动造成极大的牵扯,背上的伤,也在大量出血,就
更使他感到压力沉重了;他如今不能随意游走腾挪,只能在小幅度范围内做着艰辛的回避动
作,功力上便大打折扣,虽然仅是一个潘照奇,也对他形成了相当的威胁!
生铁扁担翻飞摔砸,猛辣沉重,呼呼带风,屠森的“巨芦刀”截拦磕击,只能在近距离
中招架,由于他难以灵活进退回转,便够不上足以伤害敌人的位置,这一下,他可是吃足苦
头了!
潘照奇一面拚命攻击,一面狂厉的吼叫:“狼心狗肺的贼种,千刀杀、万刀剐的狗王八
蛋,我要活活劈死你,把你砸成肉浆,捣为泥糊,我要你死透死绝啊。”
屠森虽处劣势,“巨芦刀”的击掠挥斩仍然准确隼利,他在对方疯狂的进袭下沉着气招
架迎拒,并贯注全神,要窥稳一个空隙反取敌人性命!
“疯虎”薛敬堂竭力想突破燕铁衣的封锁冲往屠森那边,但燕铁衣却不容他越前半步,
“太阿剑”只守不攻,却已把薛敬堂罩得捉襟见肘了。
“大铡镰”的寒光回绕里,薛敬堂喘息嘘嘘的道:“大当家,大当家,请让我过去,帮
忙帮到底,你算行好事。”
燕铁衣长剑弹闪翻飞,形势绵密而严谨,他平静的道:“稍安勿躁,薛兄,这种情况之
下,你若过去挟击屠森,于你于我来说,都不太好!”
薛敬堂急切的道:“大当家,姓屠的连受两创,业已是强弩之末,支持不了好久了,只
要我一过去合同潘老五,必可很快将他收拾下来!”
摇摇头,燕铁衣长剑纵横中,十分稳重的道:“你把屠森看得太简单了,薛兄,目前他
确因伤势牵扯,行动受到颇大影响,但是他的后劲极强,耐力悠长,尤其他素来狠毒,睚眦
必报,断不会轻易受制,更不会给你们有任何得手的机会,他心里想什么我知道,虽然在目
前情形之下,他仍于本身不利的境况中意图达到他尽将歼杀的目的!”
“大铡镰”霍霍上下,薛敬堂神色狠厉,而且有一股决死不回的执着:“大当家,不管
他怎么样,我都不能饶他,兄弟们的血岂可白流?有本事,他就连我们剩下这几个一起放
倒,否则他也就认了命吧!”
燕铁衣微往后退,道:“但是,薛兄,你可曾为我想想?”
步步前逼,薛敬堂道:“怎么说?”
“太阿剑”抖出几蓬绚灿的光雨,燕铁衣道:“我怎能任由你们杀死我的救命恩人?纵
然这位恩人不是个善类!”
薛敬堂激昂的道:“大当家,事到如今,恕我们考虑不了这么多了。”
燕铁衣的脸上一片冷硬,剑式越密:“薛兄既不体谅,那么,你就凭本事闯吧!”
表情立转悍野,薛敬堂加强了攻势:“大当家,你以为我办不到?”
燕铁衣又笑笑,道:“恐怕是办不到!”
“大铡镰”幻化着奇异的晶莹光彩,薛敬堂双目中闪射着炙人的火焰。“我会试试,大
当家!”
点点头,燕铁衣的防御忽然松了很多:“请。”
薛敬堂略一犹豫,又咬咬牙:“大当家,得罪了。”
燕铁衣的长剑在一点至一点的过程中,连衡着成条成线的光束,而光束好像是凝固的,
带有森森的寒气,他淡淡的道:“不必客气。”
于是,薛敬堂蓦地暴喝,身形急偏,“大铡镰”狂劈狠削,在旋回的冷电交织卷舞里,
他陡然翻滚,在前式的光华眩映中,勾刃晃飞,猛的砍向敌人头顶!
“太阿剑”就在这时长龙也似吟啸,剑身倏忽形成一面扁形的光弧,剑气破空,发出
“丝”“丝”激响,冷芒精电,灿耀生辉,立时将薛敬堂的攻势全部封出!
薛敬堂咬牙欲碎,扬起他的“大铡镰”,七十一次倾力劈挥,燕铁衣根本不与他正面接
触,七十一次闪躲连成一气,每一次都那么恰到好处的避过了快速削来的锋利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