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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祖-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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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康失声大笑,道:“人族五域,呵呵,人族最初仅有四域,这第五域的来由你可知晓?”

于灵贺眨了几下眼睛,他也曾阅读过许多古籍,特别是在云梦书院之中,看到的书籍之多,堪称无与伦比。但是据他所知,每一本书中所记载的,都是人族五域,而从未提到过四域的说法。

如果这句话是其他人说的,于灵贺早就唾他一脸。

但既然是杜三康所言,他就不得不信了。

抱拳一礼,于灵贺道:“晚辈,晚辈还不知道有此历史,请您指点。”

杜三康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海碗美酒,然后示意于灵贺自己动手。他一口气饮下之后,道:“这片世界之初,大陆上妖魔横行,灵兽成群,我们人族不过是最弱小的种族之一。呵呵,但我人族先代大能卧薪尝胆,代代相传,终于脱颖而出,驱逐妖魔灵兽,掌控东南西北四域之地。”他再度喝了一碗酒,高声道:“我们人族立世,虽艰辛困苦,但轰轰烈烈,前赴后继,无有退缩。可惜,老夫生不逢时,未能赶上那壮怀激烈的年代,真是可惜啊……”

他的声音高亢起伏,让人听得热血沸腾。

于灵贺双目熠熠生辉,也是大口喝下一碗美酒,只觉得浑身发热,也是恨不得生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为人族尽一份力。

杜三康朗声道:“在我们人族崛起之后,无数妖魔灵兽串联,放下彼此恩怨,共同针对我人族。那一战,杀得是天昏地暗,死伤无数。”他的声音逐渐的低沉而森严:“人族势弱,处处败退,从广袤的四域之地被挤压至中心之处。”

于灵贺的双目一亮,道:“央域。”

杜三康大点其头,道:“不错,那时候我们人族需要一处合适的避难所,这央域周围环境适宜,正好适合人类居住繁衍,而且从四域中退下的强者汇聚一起,也有利于保护央域土地。”他轻轻地拍了拍屁股底下的地面,道:“这里是人族同往四方的交通要道,也是人族最终崛起和守护的地盘,所以才叫其央域。”

于灵贺微微点头,才算是明白人族从四域到五域的转变过程。

只是,不知为何,在历代史书古籍中都未曾记载。

他沉吟片刻,问道:“前辈,为何晚辈从未在古书中见过这类记载呢?”

人族与妖魔灵兽之间的胜负,那就不必问了。如果人族败了的话,那么如今根本就不可能还有着人族五域之地。所以说,不管人族遇到了多么困难的险境,但最终还是反败为胜,不但重新走出了央域,而且还恢复了五域地盘。

杜三康嘿然一笑,道:“古籍不记载央域崛起之事,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叹息了一声,道:“你可知道,这央域自从划分之后,虽然也曾有过战火,但每一次都是外来者入侵。但无论入侵的是何等势力,最终都唯有铩羽而归的份儿。”

于灵贺连连点头,道:“晚辈知道,所以也颇为奇怪。”

人族的历史可不是短短的几百年,哪怕是在划分了五域之后,有记载的时间怕是也有数千年了。

在这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可央域始终都是自成一格,从未被外敌真正地降服过,这只能以异数来形容了。

杜三康仰首,这一次他竟然将半坛子酒直接送入了肚中,然而,他放下酒坛,粗鲁地抹了一下嘴巴,道:“昔日人族大败,纷纷撤离四域之时,人族大能者之一,千桑宫荀安带着上然昭元的种子离开道东域,前往央域寻觅接纳气运之处。”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讥讽之色,道:“他将上然昭元埋在了央域东部,原本想要让千桑宫以及央域东侧成为气运之地,但没想到,那种子入土之时,竟然被央域土灵察觉,并且依附之上,从此融而为一。嘿嘿,如此一来,央域就成了气运之地,在此处汇聚了四面八方之气运,庇护了整个人族。”

于灵贺的眼皮子微微一跳,上然昭元,乃是东举国传承之一,与赤风云雾一脉齐名天下。

不过,上然昭元修炼的乃是气运秘法,其神秘莫测之处,就连其余各脉都是仅有耳闻,却并未亲眼所见。

只是,在传说中,只要是上然昭元所在之地,都是鸿运齐天,国泰民安。

隐隐的,于灵贺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何当白龙马进入央域之后,会变得那般活跃和欢喜。那是因为它感应到了这里所隐藏着的气运力量。对于气运之子而言,越是气运汇聚之地,它就会愈发的敏感和眷恋。

相比之下,反倒是于灵贺与衡玥宁感觉不出那异常之处。

杜三康将大碗放在地上,他突地压低了声音,道:“小朋友,你可知道过去佛么?”

于灵贺的心头陡然一跳,他心中暗道,我何止知道过去佛,就连他的金面都曾经见过了。

当然,这番话就算他说出来,只怕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的。

过去佛,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了,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这位绝代天骄一般的存在应该早就高举王座,飞升星空成为众神之一,怎么还可能滞留于凡尘之中呢?

轻轻地点着头,于灵贺并不答话,他暗中狐疑,杜三康为何会突然提及过去佛?莫非,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苍山奇遇不成。

杜三康低声道:“据说,过去佛曾经发下宏愿,要永世镇守人族气运。所以,他禁制任何战争在央域爆发。而那些对他的警告无动于衷,敢入侵央域的势力都遭到了报应,一个个悔之莫及呢……”

于灵贺松了一口气,但也是心下骇然。

烛天栖竟然发下了如此宏伟誓言么?如果真是他在背后搞的鬼,那么他的实力应该还要远在自己的想象之上了。

这种能量,简直就是有着一念而超控天下的感觉了。

杜三康打了个酒嗝,道:“小朋友,你可知我为何要对你另眼相看?”

于灵贺虽然已经是醉意上涌,但闻言还是眼眸一亮,道:“晚辈不知,请前辈明示。”

杜三康大笑道:“很简单,因为你和我是一路人。”

第0628章另眼相看

“一路人?”于灵贺瞪圆了眼睛,莫名其妙地问道。

哪怕他想破了头皮,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和杜三康究竟在哪个方面是一路人。不过,他确实明白,杜三康何止是对他另眼相看,这个态度,几乎都有着一种平辈相交的架势了。

纵然他身后有着天拂仙这个大杀器,但于灵贺也并不以为自己就能够获得如此不可思议的待遇。

毕竟,他们之间的修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杜三康可不是洪生,也不是他和白龙马联手就有可能抵抗的融玄。在这位长者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若是杜三康想要取他性命,于灵贺绝对是无路可逃。

如果你拥有巨龙一般的实力,那么会与一只蝼蚁做朋友么?

所以,于灵贺怎么也想不明白杜三康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杜三康嘴角一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伸手虚点了他几下,道:“小朋友,你选择的道是什么?”

于灵贺微微一怔,他考虑了片刻,道:“晚辈所选择的道比较古怪,前辈或许从未见过。”

“嘿嘿……”杜三康嘴角越扯越大,到最后竟然是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就连整个人都半爬在地上了。

于灵贺的脸色微微发红,但却未曾从杜三康的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反而是略微好奇,自己这句话究竟有什么好笑的,竟然让这位强者如此失态。

杜三康的手腕突地一挥,地面上顿时多出一物。当于灵贺的目光落在此物之上时,不由得微微一凝,并且流露出了惊讶和古怪之色。

地面上的东西,于灵贺无比的熟悉,这竟然是一副中国象棋。

抬起了头,于灵贺怔怔地看着杜三康,他终于明白杜三康为何发笑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所选择的道路,而自己却在他的面前故作高深,不免引人发笑。

杜三康用手一点,道:“小朋友,老夫是以酒入道,因为专心酿酒,所以才能屡屡突破极致,并且有望自成一脉。”他的手腕一转,朝着天空一指,继续道:“若是有朝一日,老夫有资格上去,也未必没有可能呢。”

于灵贺的脸色微变,肃然道:“若是如此,当恭喜前辈。”

这手指朝天一指的动作看似简单,却包含了莫大的信息。

杜三康竟然有着如此野心,想要觊觎神位。

不过,正如上一辈子的一位名人曾经说过的那样,不想当将军的小兵,就不是好士兵。那么,在这一辈子,是不是也应该来一句,不想成神的修者,就不是好修者呢?

杜三康招了招手,道:“来来来,陪我下一盘吧!”

他出手如电,瞬间将所有棋子归位,并且走了一步当头炮。

于灵贺略微地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出马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就在这里一边饮酒,一边下棋。

他们一开始之时,还是落子如飞,但随后却是越来越慢。不过,那酒水消耗的速度,却是飞快无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于灵贺下了一手马后炮,将杜三康生生将死。

杜三康凝思良久,最终还是发现无法破解。他长叹一声,抛子认输,道:“小朋友,若是论酿酒的能力,你不如我,但若是论下棋,我却不如你了。”

于灵贺低声道:“惭愧。”

事实上,这些棋子虽然是他传播出去的,但他在上一辈子中也没有进行过太深的研究。不过,当他开始下棋之时,脑海中却总是会浮现出无数棋谱,并且有着种种意念凭空诞生。

这些意念都是对棋局的破析,让他有着无数应对选择。

那时候,于灵贺总是有着一种被棋道大师灵魂附体般的感觉。而且,这位大师明显不是一个人,而像是由无数灵魂组合的整体。

这些灵魂截长补短,所下出的棋子自然是步步陷阱。别说杜三康下棋不足两年,就算他花上二十年的心血研究,也未必能够走得过。

当然,如果是普通人被如此之多的经验充斥脑海,怕是早就变成白痴了。但于灵贺不同,他的精神力量强大无比,承受这点儿的力量冲击毫无问题。

只是,看到杜三康一脸感慨模样之时,他的心中却是有着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杜三康放下了酒坛子,道:“小朋友,你这以棋入道,确实是别出心裁,在境界上也比老夫的酒道要好得多。日后,大有可为啊!”他的目光深邃,看得于灵贺脸色泛红。

杜三康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手,道:“小朋友,陪我走上一遭如何?”

于灵贺连忙起身,道:“求之不得。”

其实,他如今已经是略微有些醉意,但头脑却依旧是清醒得很。既然知道杜三康对自己并无恶意,他当然不肯放过向这位强者讨教的机会了。

两人结伴而行,离开了这间酒店。

此时日头已然西落,古镇虽然热闹,但是在夜间也罕有人行走。当然,以于灵贺和杜三康的能力,自然不会被这点儿小事难住。他们一眼望去,这漆黑的夜色笼罩下的古镇仿佛是亮如白昼。

杜三康突地开口,道:“小朋友,你可知令姐去了何方?”

于灵贺的心中一动,惊喜交加地道:“前辈,您知道?”

他和于紫鸢分开一年半有余,心中无时无刻不是牵挂着。只是,两地路途遥远,别说是想要见面了,哪怕是想要通讯都毫无办法。

他总不可能为了此事而求到天拂仙的头上吧,而凭他自己的能力,暂时还是无计可施的。

杜三康嘿然一笑,道:“老夫听方家那几个小子说过,你姐姐被方家老祖宗方解婉看中,并且带入桃花林的桃止山上修行。”他的语气中颇有着几分羡慕,道:“能够被方家老祖如此看重之人,已经有多年未见了。嘿嘿,令姐真是好福气啊!”

以他的身份和实力,竟然还对此如此羡慕,由此可见,那方解婉在北海域中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重量级人物。

于灵贺的心中盘算,如今自己晋升御魂,虽说在杜三康等人眼中,依旧是不堪一击。但好歹也是比以往强大了许多,或许,自己应该前往北海域一行了。

杜三康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是否想要去桃止山?”

于灵贺讪笑一声,道:“正是。”他的心思被杜三康看破,但却并未感到多少尴尬。这位老人一生见识无数,就算是被他识破了也不算什么。

杜三康轻笑道:“如果你是为了见到那小姑娘,却也不用这般麻烦。”

于灵贺一怔,讶然问道:“为何?”他心中迅快转动,惊喜交加的道:“家姐就在附近?”

杜三康大笑道:“小家伙的心思很快啊!”他伸手朝着一个方向点去,道:“此去三十里,乃是剑灵山,如果老夫所料不差,她应该还在那儿试炼呢。”

于灵贺心中大喜,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

向着杜三康深施一礼,于灵贺道:“多谢前辈!”

杜三康大袖一挥,道:“不必客气了。”他瞅了于灵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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