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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尧卿更是上前狠狠给了玉尹一拳头,“你这厮忒不爽快,既然与演山先生相识,又怎个不说?”
玉尹则苦笑道:“你以为我认得他吗?”
思想一番,倒也觉得古怪。
很明显,玉尹并不认得这老人,可是这老人,又怎认得玉尹?
听他口气,和玉尹的关系匪浅,甚至连玉尹的名字,也与这老人有关。
高尧卿和李逸风相视一眼,也不禁是一脸疑惑。
有了老人首肯,院长自然爽快为玉尹办了内舍的身份。
同时,他还为杨再兴办了上舍生的身份,也算是给了玉尹面子。说实话,杨再兴才学识字不久,之前刚通读了百家姓,便是千字文都还未开始学习。一下子成为上舍生,却是破例。不过有柳青的推荐,加之今日发生的事,倒也不算大事。
内舍,有那老人在,院长插不得手。
可是上舍还是在他手中控制,便安排了,也不会有人多嘴。
办理了手续之后,玉尹和李逸风高尧卿从观桥书院的大门走出。
“大郎,衙内,那老先生,究竟是谁?”
在书院里,玉尹不好多问。可是出了书院,便再也忍耐不住,拉着两人便询问道。
“演山先生你也不知吗?”
“我是真不清楚。”
高尧卿和李逸风相视一眼,而后由李逸风开口道:“演山先生,本名黄裳,乃艳萍人氏(今福建南平)。因著有《演山词》而得雅号,乃元丰五年进士第一登第。
政和元年为端明殿大学士,四年致仕,不知所踪……
而今这太学八十斋,以及太学条制和三舍法,便是他一手推动形成,更出人太学教谕多年。
小乙你今得了演山先生的赏识,可真个羡煞人了。”
玉尹,顿时懵了!
黄裳?
九阴真经?
这是玉尹在听到黄裳这名字时,第一个反应。
他不应该是个武林高手吗?怎地却变成了端明殿大学士,还是太学条制的制定者?
为什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一时间,玉尹真个有些错乱了……
黄裳,字勉仲,生于庆历四年,也就是范仲淹创作《岳阳楼记》的那一年。在史书之中,其人生平并不清晰,只说他作词言语明艳,如春水碧玉,令人心醉。
代表作有《卖花声》《永遇乐》《宴琼林》……
不过最有名的,还是他《减字木兰花》和《蝶恋花》两阙。
其中,尤以《减字木兰花》流传最广。
减字木兰花?
玉尹倒是知道。
红旗高举,飞出深深杨柳渚。
鼓击春雷,直破烟波远远回……
这首词在后世流传并不是特别广,所以玉尹不是太清楚。
但重生之后,他曾经历过金明池操演,也就听人唱过这首词。只是在此之前,玉尹还真不知道,这首词的作者是哪一个。
怎地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却没有半点印象。
按照黄裳的说法,玉尹的名字,甚至有可能是他所起。
可为什么,却没有半点记忆留存?而且燕奴也从没有提起过这么一个人,让玉尹更是疑惑。
拍了拍额头,玉尹不禁苦笑。
天晓得和这个黄裳扯上关系,会是个什么结果。
听李逸风说,这黄裳的年纪当有八十,但看上去气色很好,精神矍铄,丝毫没有衰老迹象。
至少从外面看去,玉尹绝不会认为他有八十岁,最多也就是五六十的模样。
莫非,这个人也是个高手?
偏玉尹觉察不到他半点气血的波动。
《射雕英雄传》里面不是说,这黄裳是天下第一高手,独创九阴真经吗?
此黄裳,是否彼黄裳?
玉尹真个满心疑惑……
回到家之后,玉尹便找到了燕奴。
随着第三期的《大宋时代周刊》发行,牙刷逐渐被人接受。
燕奴又重新开工,着人加工牙刷。同时,她在潘楼大街的牙具店也随之开设,慢慢被人们知晓。
送出了近万支牙刷后,人们也开始明白了牙刷的用途。
而今那名为‘玉燕’的牙具店,一天能卖出一千多支,堪堪顾住了本钱。不过燕奴却另寻途径,和几家大客栈签了契约,向客栈供应牙刷牙具。开封城的流动人口,每日多大十几万人。如此庞大的流动人口数量,自然为燕奴的牙具提供了充足时常。
开封,是这个时代的引领者。
任何新鲜事物若能在开封站住脚跟,便可以迅速推广开来。
所以,燕奴变得非常忙碌。
不过当她听闻黄裳这个名字的时候,却顿时愣住了,“小乙哥,你怎地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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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宣和六年第二零四章风波渐起
更新时间:201292223:19:20本章字数:8297
第二零四章风波渐起
燕奴的确知道黄裳这个人。////( 无/弹窗广/告 全文字txt下载)
只是,她对此人的了解,大都是通过周侗只言片语而来,具体的情况也不太清楚。
“玉家和黄裳似乎是三代交情,阿翁在世时,便和黄裳认识。
阿舅出生之后,据说黄裳当时刚中了进士第一,曾有意要阿舅长大后随他读书……可后来,阿翁过世,阿舅却迷恋上了相扑,离开东京四处走访高手,令黄裳极为不满。再加上官家登基,百废待兴,黄裳外放出京,与阿舅的联系便少了。
小乙哥出生时,黄裳回京述职。
当时阿舅便找到他,恳请他为小乙哥赐名,黄裳便给小乙哥取了玉尹这个名字……
听阿爹说,黄裳当时对阿舅还是颇有责怪。
只是木已成舟,也无法改变,便让阿舅去五龙寺选了内等子。
阿舅过世后,黄裳似乎很自责,曾对我阿爹说:是他害了阿舅……若不是他当时一定要阿舅去五龙寺当内等子,也就不会有后来献台争锋的变故。之后,他便辞了官,离开东京,下落不明。”
燕奴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让玉尹感到万分吃惊。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家怎会和黄裳有如此亲近的关系?
不过,从燕奴口中他也知道,这个黄裳差不多长他两辈,所以应该也不会对他不利。
“小乙哥若是能拜入演山先生门下,倒也是一桩好事。
阿爹在世的时候,便说演山先生的学问好,而且涉猎博杂,无一不精,是当世真正名士。”
玉尹听罢,总算是放下了心。
如此说起来,自己倒真个算是遇到了贵人?
只是有这么一个长辈盯着,他想要在观桥书院混日子的想法,恐怕也不好实现吧……
就这样,玉尹开始了他重生之后的求学生涯。
第二天玉尹前往书院,向黄裳行晚辈之礼,也算是正式入了黄裳门下。三代交情,黄裳和玉家可谓缘分不浅。他当初来东京求学时,正逢王安石变法。党争兴起,新旧两党之间,可谓是冲突不断。面对当时极为复杂的环境,黄裳也颇为困难。
而当时,他便借宿在这观音巷,玉尹家中。
和玉家的渊源,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玉飞出生的时候,黄裳以进士第一入仕,意气风发。
于是便和玉尹的祖父约定,等玉飞长大了,让玉飞拜黄裳为师,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谁想到,玉飞却不是个好读书的人。
他一心痴迷相扑,为了学习扑法,甚至蒙骗了黄裳,四处游历。
后来被黄裳知道了真相,一怒之下便和玉飞断绝了关系,从此便不再来往,如同陌路。
绍圣元年,黄裳出知杭州。
也就是在这一年,苏东坡被贬惠州……
黄裳此一离去,便是整整八年。崇宁元年,因宋徽宗命童贯在苏州、杭州开设造作局,时黄裳为苏州知府,听闻此讯之后,便立刻上书徽宗皇帝,言造作局劳民伤财,绝非善举。(氵昆氵昆小说网点点)官家你而今登基不久,正逢内忧外患,怎可以玩物以丧志?
徽宗因此,对黄裳心生不满。
但那时候的黄裳,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名士,宋徽宗初登基不久,也不敢太过放肆。
于是在数月之后,徽宗皇帝诏黄裳回京述职。
时玉尹出生,玉飞听闻黄裳回京,思及幼年时黄裳对他的教诲,也是非常后悔,便登门请罪。黄裳回京不久,便被罢黜苏州知府,任太常寺卿。这便是一个明升暗降的手段。黄裳在苏州主政一方,可是回了东京之后,手中却无半点实权。
最可恨的是,徽宗皇帝前脚把黄裳调走,后脚便命童贯开设苏杭造作局。
黄裳当时,是心灰意冷。
玉飞登门请罪,黄裳便回想起当初,和玉飞父亲交往的情义,也就原谅了玉飞……
随后,黄裳给玉尹起了名字,又让玉飞入五龙寺,让他莫再混迹坊巷。
哪知道……
黄裳说着,眼圈便红了。
“大郎走后,我实懊悔。
加之官家最终还是决意要联金灭辽,也使我心灰意冷。
此后我辞了官职,便离开东京,四处游历。今年初时,我重回东京,本想去找你,可是却听人说,你这些年来整日游手好闲,与人争强斗狠……心中不免失望,便没去找你。直到后来听人说,你招惹了祸事,我才不得已,找了燕瑛帮忙。”
“燕府尹,是受了叔祖所托?”
黄裳眼睛一瞪,“不然你以为谁会睬你这混小子!
和人打架便打了,居然还与人作扑……后来我听人说,你这小子倒也振作,而且还凭借一曲嵇琴,得了偌大名声,更老老实实的营生勾当,也算是浪子回头。
若不是这般,我必不管你死活,任由你自生自灭去了。
不过,你这小子那嵇琴,又是与谁学得?我怎听人说,你的琴技似是蜀山琴派所传?据我所知,蜀山琴派自唐以后,便渐趋没落,更没有听得有什么大家出现。”
便知道,黄裳肯定会询问此事。
好在玉尹早有准备,便把他之前编好的一套说辞拿出来。
什么小时候玩耍,偶尔遇到了一个老道士,便与他一顿饱食。那老道士后来传了他琴艺,便飘然离去,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反正这说辞已说了不下十数遍,玉尹也说得非常顺口。这年头,开封城里的和尚道士不少,谁又能分出真假?
黄裳也只是好奇,并没有询问太仔细。
他考校了一下玉尹的功课,那千字文、百家姓,倒是难不住玉尹。
便是说起四书五经来,也能说出个一二来……这倒是让黄裳感到非常吃惊。
玉尹把这些东西,也推到了那不知名的老道士身上,黄裳问过之后,也没有在意。
“你这小子,却比你阿爹晓事。
当初我教你阿爹时,他死活不肯学,还编了谎言,跑出去与人学扑……你能识文断字,倒也是一桩好事。此前你能作登岱,还能为李娘子解词,说明也下过功夫。
只是……
你这功课却不踏实,若吟风弄月,糊弄别人还好,可如果说考取功名,还远远不成。不过,算你有心,知晓轻重,跑来书院就学。如果你不来,我断不会去找你,咱爷俩也不会相见。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晚上,来我这边读两个时辰的书。”
“啊?”
玉尹闻听一怔,“那白天我不用来书院吗?”
黄裳捻须而笑,“你这小子,莫以为我不知你心思。
白天你晌午在观音院与人学武,晌午后还要去下桥园教人学琴……你老实与我说,若不是我在这观桥书院把你抓到,你时不时便打算在这书院之中,混个日子?”
“我……”
玉尹的心思,被黄裳说穿,顿时面红耳赤。
黄裳倒也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道:“而今是读书人的天下,若没个读书人的身份,也难有作为。你的心思,我倒是明白,也不想责怪你!至少有一点,你比大郎要强,你知道给自己披上一层读书人的皮……小乙,你老实与我说,你日后究竟是什么打算?若你肯好好读书,我便豁出去这张老脸,为你谋个荫补之身。
若你……我也不会强迫你。
你能够有今日成就,便说明你有心思,有手段,想必日后也能做些事情出来……不过若这般,我就不费心思。你愿意学便学,不愿意学,我一样认你这个学生。”
这番话,触动了玉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感觉得出来,黄裳是真的关心他,甚至愿意为他谋求荫补的身份。
眼睛一下子红了!
这种感觉,只在前世,父亲活着时有过。
那种如同父亲一样的关爱,前世自父亲过世后,便再也没有过。重生之后,虽然也交了不少朋友,也认了几个长辈。但这种如同父爱般的关怀,却还是头一遭。
强忍着内心中的感动,玉尹轻声道:“我愿意听从叔祖安排。”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黄裳的眼中,闪烁泪光。
他曾结过一次婚,但后来,他的妻子却早早过世,更没有给他留下子嗣。
不管他表面上如何,内心里,却是把玉家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看待。曾经,黄裳把一腔希望,寄托在了玉飞身上。哪知道后来,玉飞却让他失望,因此离开东京。
玉飞,死了。
可现在,玉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