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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极爱相扑。
不过这里的相扑,和后世日本的相扑又有些不同。
内等子,是皇家相扑高手的称谓。整个北宋皇室,也只有120名内等子,可见地位崇高。内等子可分为三个等级,一等最高,三等最低。
内等子以下,又设有九等力士。
陈东闻听一怔,脱口而出道:“你说的可是玉飞?”
“大老爷也知道玉阿爹?”
石三一旁接口,言语中颇有些自豪与骄傲之意。石三和周良,也都住在观音院附近,说起来和玉尹是邻里关系。得知太学生也听说过玉阿爹的名号,两人都感到很有面子。
陈东和李逸风相视一眼,暗自吃惊。
十年前,陈东才到开封府,并未亲眼看到那次相扑。但却听人谈过当时和辽人的相扑场面。时辽人派来相扑高手,欲扫了宋人的面子。徽宗命大内内等子登场,却被辽人摔死了三个内等子。后来,玉飞登场,连战十二人,将辽人相扑力士打得骨断筋折,五人吐血而亡。
那场面,着实令人震撼。
据说玉飞每胜一场,就有万人振臂欢呼,声势骇人。
可惜,第二天玉飞再次登场,却离奇被杀。据说,是辽人使了阴招,致使玉飞丧命。虽然辽人抵死不肯承认,可最后却不得不灰溜溜离去。
玉尹是玉飞的儿子?
在白矾楼下当屠户……
陈东心中不由得悲叹,昔日英雄之后,竟落魄如斯。
“小乙人是不错,仗义疏财。
只是太过好勇斗狠,争强好胜……周教头在世时,尚能管教小乙哥;但四年前周教头过世,再也无人能够约束。这几年常与人发生冲突,带着一帮闲汉与他人争锋,人送绰号玉蛟龙……但常惹出是非。”
却是个屠子!
李逸风微微蹙眉,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抵触。
但陈东却毫不在意,笑呵呵问道:“那你说说,他都惹了怎样的祸事?”
“这个……”
周良犹豫了!
石三道:“小乙哥倒也算不得惹祸,只是好打不平。
比如那桑家瓦子的郭京,也算是开封府一霸。整日里聚集几十个泼皮,招摇过市,极为张狂。小乙哥看不过,所以才会和郭京发生冲突。
大老爷,你若是不信可以去裹头打听。
小乙哥的口碑虽不是太好,却从不欺负人。或许有人说他不务正业,或许有人言他为人强横,但却不会有人说他欺行霸市,为非作歹……小乙哥性子太冲,才得罪了不少人。可是裹头若没有小乙哥坐镇,不晓得被那些痞赖货弄成何等模样……若说小乙哥坏,小人却不同意。”
裹头,指的是马行街夜市。
开封府里,以州桥夜市而闻名天下。但马行街夜市比之州桥夜市,又要热闹兴盛百倍。车马充塞拥挤,几乎让人无法立足,所以开封人又把马行街夜市,称之为裹头,以示这里的夜市更加繁华和热闹。
陈东轻轻点头,对李逸风道:“确是个有血性的好汉。”
“少阳莫非对这粗汉有兴趣?”
“呵呵,只是奇怪,这么一个粗汉,又怎能听出平脚入韵?”
“这个……”
“逸风,你我权作看热闹。
若那玉小乙是个泼皮,自无需费心。但若是被人欺凌,我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玉等子当初为维护国体而死,他的后人又岂能被人欺辱?”
“这个……”
李逸风显然有些犹豫。
可是见陈东态度坚决,便点头答应下来。
“对了,玉小乙如何就欠了那个郭京的钱呢?”
周良道:“这件事小人也不是太清楚。
只是说十天前,郭京和小乙约斗。不成想那鸟厮却请了‘小关索’李宝出手。小乙险些被李宝打死,于是才有小乙欠债的说法,大致如此。”
“小关索?”
陈东饶有兴趣问道:“那又是何人?”
“大老爷竟不知小关索?”周良奇道。
不过又一想,似陈东这种太学生,每日里苦心钻研学问,哪里会有精神却理会一个街头的把式?小关索李宝在市井中颇有名声,可是放在陈东那种人面前,恐怕难入法眼。却不知道,小乙如何就得了陈东的兴趣。周良心里即好奇,又有些羡慕……这年月,读书人厉害!
“李宝,是开封府有名的相扑力士。
据说那家伙差不多是个六等力士,力大无穷,技艺高深。早年间他父亲和周教头、玉阿爹齐名。可是后来,在内等子选拔时,却被玉阿爹所败。李宝比他阿爹还要厉害,小乙哥输给此人,倒也不冤枉。”
这市井中的事情,若说起来,就没个完。
陈东听的是津津有味,不过李逸风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大老爷,前面的巷子右拐,便是观音院。”
就在周良唾沫横飞,说的兴高采烈时,沉默寡言的石三却突然开口。
这里是第一甜水巷,此时在前面观音巷口,已是人山人海。
“对了,周娘子是谁?”
陈东再次提问。
周良和石三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周娘子便是周教头幼女,也是小乙哥的浑家。”
浑家,便是老婆的意思。
玉尹重生之后,却意外发现,他竟然是已婚之人。他才二十二岁,就有了家室。而他的妻子,就是当年收养他的周教头之女,全名周燕奴。
不过这个周教头的‘周’,和周良的‘周’没有一点关系。
燕奴年方十六,娇娇柔柔,看上去让人怜惜。
只是燕奴和玉尹之间好像有些矛盾,并非特别融洽。玉尹重生以来,除了头两天,燕奴在他身边照顾之外,待他身体好了些,便又变得形容陌路。两人分房而睡,甚至连话也很少说。就比如今天,玉尹出门的时候,明明和燕奴打了个照面,可燕奴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这里面,必有问题。
只是在玉尹的脑海中,却没有留下相关的记忆碎片。
燕奴之所以会嫁给玉尹,完全是因为燕奴的父亲周教头,和玉尹老爹玉飞有八拜之交,是情同手足的好朋友。两人早年间曾有约定:若生男,为兄弟;若生女,为姐妹;若一男一女,则生生世世为夫妻。
典型的包办婚姻。
想来燕奴对玉尹态度冷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父母之命,不可违……
玉尹重生,也就接下了原先玉尹留下的一切。
不管燕奴待他如何冷淡,可终究是他的妻子,又怎可能坐视不管。
赶回家中,远远就见一群人站在门口。
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的争吵声。玉尹连忙加快脚步,来到院门口。
却见一个闲汉,伸手要推搡燕奴。
玉尹大怒,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量,大吼一声:“狗贼,好胆……照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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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宣和六年第二章燕奴(上)为首盟多伤雨贺!
更新时间:2012710:22:10本章字数:5512
周燕奴生的娇小玲珑,体态娇柔。
如果单从外表看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闲汉身高体壮,敞着怀,露出一巴掌大的护心毛。一脸的横肉,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玉尹本身对周燕奴并无太多感情。
可他现在占居了玉尹的身子,连带着也继承了一些玉尹对周燕奴的感情。感觉得出来,玉尹很爱周燕奴,甚至还有些畏惧。虽不清楚这夫妻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但玉尹都要担负起照顾周燕奴的责任。
眼见着周燕奴受欺辱,残留在玉尹身体中的记忆碎片,陡然间爆发。
有一股力量在体内升起,就见玉尹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就冲到了院门口。两个闲汉上前阻拦,其中一个闲汉,更语气不善的说道:“玉小乙,你给我站住。”
“滚开!”
玉尹二话不说,跨步向前,探臂从那闲汉腋下穿过,而后屈肘一下子锁住了闲汉的胳膊,身体顺势猛然一个回旋,啪的一声便把那闲汉的身体从地面上拔起。旋身转动的同时,腰部一扭,甩胯撞在闲汉身上。
那闲汉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身体一下子被甩飞了出去。
蓬!
粗壮的身子撞在了院墙上。
也是院墙不太坚固,被闲汉撞击过后,立刻塌了一个缺口。那闲汉被摔得浑身发软,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断掉了一样,惨叫一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烟尘飞扬,让人无法看清楚。趁着另一个闲汉愣神的功夫,玉尹伸出脚,在那闲汉的脚上一勾,而后跨步向前猱身冲撞。
这一招,在相扑中有个说法:玉环步。
水浒里武松醉打蒋门神,用的就是这么一招。不过,这并不是玉尹的本事,而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玉尹,留下来的本领。玉尹也算是家学渊源,父亲玉飞是一等内等子,号称开封府第一力士,相扑高手。
而收养他的那位周教头,也不是普通人。
曾做过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在开封府御拳馆中,出任过首席教习。
所以,玉尹的身手本就不差。
虽然身体换了一个主人,可一旦爆发,还是可以本能的使出过往绝学。
两个闲汉倒在了地上,令周围围观者大声叫好。
与此同时,院子里也发生了惊人变故。那闲汉想要推搡周燕奴,却未曾想,周燕奴突然出手,五指化燕爪形状,轻轻搭在闲汉的手臂上,身形后退,快如脱兔,手臂轻轻一抖,就听呲的一声,那闲汉的衣袖,被撕成了布条。正是春时,人们刚换下冬装,穿上了薄薄春衫。
闲汉的胳膊上,鲜血淋淋,出现了三道清晰可见的血槽子。
燕奴这一爪,至少抓下来二两肉。
疼的闲汉抱着手臂,哇哇大叫。而这时候,玉尹也冲进了院子,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了闲汉,两臂一用力,一百来斤重的闲汉,就好像小鸡子一样被玉尹抓起,高举过头顶。
“小乙哥,住手!”
周燕奴也吓了一跳,忙冲上来,一把拽住了玉尹的胳膊。
她看得出,玉尹这一招就是相扑里的‘鹁鸽旋’。若用劲儿实了,说不得把那闲汉当场摔死。内心里,虽然对玉尹不甚喜欢,可毕竟是她的丈夫。依着大宋律,玉尹若真的把那闲汉摔死,重则被杀,轻则刺配流放,却不是周燕奴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那双小手,如同铁钳,紧紧握住了玉尹的胳膊。
玉尹晃了两晃,却发现无法挣脱。而此时,他也渐渐冷静下来,回想刚才的情形,也是吓了一跳。前世玉尹是个正经的白面书生,从未和人打过架。可是而今,他居然可以轻而易举把那闲汉高举过头顶?
这家伙,还真是一身的怪力!
冷静下来的玉尹,自然不会再打下去。
把那闲汉扔出去,摔在了地上。他扭头看了一眼周燕奴那张吹弹可破的粉靥,猛然想起了周燕奴的父亲,也就是他的丈人,在后世可是鼎鼎大名。
周教头,本名周侗。
师从谭正芳,得少林真传,箭术惊人。
世人多以为周侗善射,可实际上,周侗的拳术同样厉害。后世广为流传的象形拳术之一鹰爪拳,据说是源自抗金名将岳飞所创的岳家散手。而岳家散手,据说就是周侗传于岳飞,而后由岳飞改进而成。
真实与否,不得而知。
反正玉尹刚才所使的玉环步,就是周侗从相扑角抵演化而来,全名叫做玉环步鸳鸯脚,威力惊人。玉尹只用了玉环步,便把两个壮汉打得无还手之力。若是鸳鸯脚使出来,那两个壮汉不免骨断筋折……
周侗,那可是岳飞的老师。而周燕奴作为周侗的幼女,自幼得周侗真传,拳术同样是极为精湛。刚才一急,竟忘记了此事。等这会儿冷静下来,玉尹才算想起此事。一颗悬着的心,也就随之放回肚中。
“你……没事儿吧。”
燕奴是自己的妻子,可每当面对她的时候,玉尹总觉得有一种古怪感受。
她,是他的妻子。
可他,却不是原来的他。
当玉尹占居了这具尸体之后,也就注定了和这个外表娇柔的女子,此生怕难以斩断关联。可是,每次称呼燕奴的时候,玉尹还是不太习惯。
好在燕奴对玉尹总是冷冰冰的,所以也没有觉察到玉尹的古怪。
听到玉尹的问话,周燕奴嘴巴张了张,到了嘴边的责备言语,却不知为何,突然又咽了回去。她的确不喜欢玉尹,总觉得玉尹争强斗狠,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可父母之命,她却无法拒绝。哪怕是父亲周侗过世,周燕奴还是依约嫁给了玉尹,但心里面终究有些不快活。
但是刚才,她却清楚的感受到,玉尹那焦急的情绪。
想要责备,却又不忍。
于是那满腹的不满,只能在心中化作一声轻轻叹息,低声回道:“妾身无事,但请小乙哥把此事处理得当,莫要让这些闲汉总登门闹事。”
玉尹,很是惭愧。
就在这时,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走上前来。
只见他一身黑衣,腰里还系着一根大带,透出剽悍之气。
眼见玉尹出现,男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