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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祖屋是万万不可能让出去。那可是他祖上几代人的血汗。
没了祖屋,那就只有割让玉家铺子。
玉尹若没了玉家铺子,也就等于失了在马行街上的根基。可谁都知道,那三百贯可不少小钱。若是玉家铺子生意极好时,一年差不多能赚下这个数。偏偏,玉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准确的说,只剩不到五十天。
所以很多人,都觉着玉尹没办法保住玉家铺子。
若他没了玉家铺子,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在马行街上。将来马行街肯定会被郭京霸占。刀手们无所谓,他们可以找别的铺子讨生活。即便玉尹不在马行街,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如果得罪了郭京,日后想在马行街讨生活,恐怕会非常困难。这也是几个刀手,要考虑的问题。
“好,都走吧。”
“小乙哥,你莫怪我们。”
玉尹嘴角微微一翘,勾出一抹笑容。
“你们有苦衷,我心里面知道。
这几年,多亏了大家帮忙,我这铺子才能营生下去。而今,小乙自作自受,与大家没有关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小乙会努力撑过这一道坎儿,到时候大家若还要回来,小乙还是会欢迎大家。
记得代我向罗阿翁问好,就说小乙以前不晓事,累得几位受牵连,实在是过意不起。若小乙能东山再起,会请阿翁出山,请他莫拒绝才是。”
“小乙哥……”
刀手不由得有些哽咽。
平日里,玉尹虽然好勇斗狠,不务正业,但是待这些刀手却非常友善。
理论上而言,玉尹是东主。
可是却从没有把这些刀手,当作下人看待。
若玉尹破口大骂,这些刀手说不得会走的潇洒。可玉尹说出这一番话,却让三个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铺子前,玉尹久久不语。
这铺子,也是玉家几代人赚来的产业。
莫非就要毁在自己手中?
既然铺子里的刀手,是这种态度。那蒋十五哪里,恐怕也得了郭京的招呼。郭京那痞赖货,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他而今是对玉家铺子势在必得,那么必然有万全安排。想到这里,玉尹不由得暗自焦虑。
“怎么还在这里?”
玉尹深吸一口气,准备先把铺子关了。
不成想,看到三个刀手,还站在铺子门外,没有离开。
“小乙哥,你为人仗义。
这几年如果不是你,这马行街不晓得被郭三黑子那帮腌臜鸟厮祸害成什么模样。你现在虽遭了难,可我们不能走……要是我们走了,这玉家铺子就算是完了。不管怎样,我们陪你到最后。就算是输了,了不起我们去洛阳勾当,那郭三黑子难不成还能霸道去洛阳城吗?”
“就是,小乙哥,我们帮你。”
玉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强作笑容,一拱手,“那哥几个,小乙就多谢大家。”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打扮的人,从白矾楼方向跑过来,“小乙哥,听说你家里出事了?”
“啊?”
“东家让我问你,昨天定的五十份羊白肠能不能准时送来。
若是能准时送来,东家说就不费心思了。可若是送不来,东家就要另想办法。”
这羊白肠,又叫旋煎羊白肠,是开封一道有名的小吃。
基本上就是现煎现卖,是酒楼里一道不可或缺的小食。之前,白矾楼的东主,每天都会从玉尹这边定五十份羊白肠供应。只是先前做羊白肠的人,就是马厨子。而今马厨子辞工了,自然也就无人能做。
可是如果今天拒绝了,明日白矾楼里,可就未必会再要。
玉尹深吸一口气,笑道:“请转告东翁,就是这五十份羊白肠,准时送到。”
“那我就这么回了,记得,午时前,可别晚了。”
“小乙哥,马厨子不在,咱们怎么做羊白肠啊……材料倒是有,可没人烹制,确是麻烦。”
“小七哥,烦你走一趟朱雀门,等曹家铺子开门,立刻让他做五十份羊白肠,火速送去酒楼。咱们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不能失了信誉。
哪怕赔钱,也要供应过去。
至于其他事情,咱们回头再说……我身上有八陌,铺子里有多少陌?”
“我看看……差不多十陌。”
“好,你再拿上七陌,正好可以能买五十份。
不对,别用官陌,肉陌即可,这样每陌还能剩下五文……嗯,白矾楼那边是用官陌结算……呵呵,这么一算下来,咱们倒也不赔,还能小赚二十文。”
一份羊白肠零售价三十文,五十份羊白肠就是1500文。
不过都市钱陌,七十七文为一陌,当百文算,这就类似于一个批发价。但由于不同的商品货物种类,有不同的计算方法。比如在街市上,七十五文一陌,而肉菜则是七十四文一陌。朱雀门那边,多以街市通行的数目来计算,而东华门马行街一带,则是以官陌来计算。
如此一来,五十份羊白肠,玉尹还能赚75文。
抛去一些费用,非但不会赔钱,反而赚了二十文……
这笔帐这么一算,倒是划算。小七闻听,顿时明白过来,连连称赞。
“小乙哥不愧是咱马行街上玉蛟龙,这么快就有了主意。”
“好了,你快去朱雀门那边……我还要走一趟宜男桥,找蒋十五说说,看能否多要一些生肉过来。还有一件事,一会儿从铺子里取些生肉送到我家里,让九儿姐想办法烹制一番。不管怎么说,咱们也要熬过今天。至于以后……呵呵,活人难道还能被尿憋死不成吗?”
“正是,正是!”
玉尹走了,直奔宜男桥而去。
不过两个刀手却窃窃私语起来……
“自打小乙哥好了以后,和以前大不一样。”
“是啊,看上去沉稳了许多!”刀手连连点头,“而且这脑袋,也好像变得灵活不少。至少放在从前,小乙哥肯定想不出这样的主意。”
“那我先带三十斤生肉去小乙哥家里。
哥哥在这里帮忙先照看着,我去去就回。”
“那就辛苦兄弟了!”
两个刀手客套一番,其中一人切下三十斤生肉,扛着往玉尹家行去。
与此同时,玉尹来到了宜男桥。
不过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蒋十五不同意增加供应。他非但不同意增加供应,甚至还要停止供应玉尹。玉尹倒也没有和蒋十五较劲,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郭京的手脚。那郭京手里有一张字据,注定了占着上风。许多猪肉贩子,怕得罪郭京,所以就不敢供应生肉。
一连走了几家,都是同样的答案。
玉尹不禁暗自叫苦,闷闷不乐的沿着来路,往马行街方向走去。不过,当他来到玉家铺子的时候,却发现燕奴居然也在铺子里忙碌着。
炉火已经升起,小卤入锅,正噗噗噗噗的冒着泡,散发出浓郁香味。
“九儿姐,你怎在这里?”
却见燕奴身穿一件粗布背衣,腰间系着一副围裙。她时而围着卤煮忙碌,时而在肉案旁帮忙。阳光明媚,照映在她那张娇美的脸上,粉靥红扑扑的,好像熟透的苹果,额头上更布满了细密碎汗,别有一番韵味。
燕奴道:“听小七哥说,铺子里人手不够,奴来帮忙。
奴虽说笨手笨脚,却也懂得些烹煮之法。阿爹在世时,最喜欢吃奴做的小卤。”
说话间,燕奴的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直让玉尹看得痴了……
“对了小乙哥,蒋十五那边可说好了?”
“那鸟厮不同意,而且还要停止供应生肉。不止是蒋十五,我走了好几家店铺,都是这般状况。我估计,郭三黑子肯定私下里威胁过他们,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我正想着,明日该如何是好呢。”
燕奴并无惊异之色。
很显然,她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
否则,她也不会催着玉尹去宜男桥找蒋十五,说穿了就是一次试探而已。
“早就知道,那郭三黑子必会用这等下流招数。
幸亏知道的早,否则到了明日,那蒋十五突然断了生肉,才是大麻烦。”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燕奴明眸闪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她突然拉着玉尹走出铺子,在一个僻静处停下脚步,“小乙哥,郭三黑子断了咱们的生肉,始终是一桩麻烦。不过奴倒是想了一个主意,只是有些危险。既然蒋十五他们不肯卖给咱们,何不咱们自己动手。”
“你是说……”
燕奴压低声音,“咱们自己宰杀!”
这话一出口,玉尹顿时呆愣住了……他看着燕奴,半晌后一咬牙,点头道:“而今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是咱们自己宰杀,还需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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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宣和六年第四章杀猪(上)
更新时间:2012710:22:14本章字数:4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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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肉,便是猪肉。
在古时达官贵人们以食牛羊为尊贵,却不代表猪肉不被接受。
事实上唐时,豚肉便成为餐桌上一道佳肴。而于普通百姓而言,能日食豚肉,绝对是一桩美事,幸事。特别在东京汴梁,每日消耗豚肉,不可以数计,数量极为惊人。如此才使得开封城内,肉摊林立……
只是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贩卖豚肉和宰杀生猪,划分极为明确。
按照开封府的规矩,贩卖私自屠宰的生肉,属于百分之百的违法行为。
一般而言,市面上贩卖的生肉,都是在专门的店铺进行屠宰,而后拿到市面上贩卖。玉家铺子的生肉,此前都是由宜男桥蒋十五那里供应,每天天不亮,蒋十五就会让人推着车子,把生肉送到铺子里。
可现在,蒋十五停止供应生肉。
而其他屠户,也都表示不敢供应生肉给玉家铺子,就让玉尹陷入尴境地。没有生肉,那玉家铺子拿什么来贩卖?又靠什么来赚钱还债?
郭京这一手釜底抽薪,倒真是毒辣!
其实,玉尹狠一点,真要是逼着蒋十五他们供应生肉,蒋十五也不敢拒绝。偏他虽有一帮闲汉,却不恃强凌弱,平日里大抵守着规矩。
蒋十五他们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敢停止供应。
如果玉尹也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儿,说不定蒋十五这些人也不敢答应。
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
玉尹强则强矣,却终究少了郭京那种不择手段的狠毒。
“九儿姐,这贩卖私自宰杀的生肉,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要被官府处罚?”
“那你准备怎么办?”
燕奴立刻反问一句,让玉尹哑口无言。
其实,私自屠杀,和定点屠杀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对于开封府的市民而言,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规定。玉尹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半晌后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这法子……不过,你知道从何处购置?”
“这件事,你最好还是找四六叔打听一下。
他在这行当干的长久,认识的人也多,肯定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玉尹有些为难道:“可是罗一刀已经辞工了啊。”
周燕奴一听,那双妩媚的大眼睛瞟了玉尹一眼,叹口气道:“四六叔辞工,那也是迫于无奈之举。再说了,咱们也不需要他复工,只是打听一些门路。若是连这点事情他都不肯帮忙,才真是没有了良心。
你一会儿带上两瓶苏州齐云清露过去,四六叔最喜欢这种口味的酒水。”
玉尹一咧嘴,暗地里猛撮牙花子。
齐云清露?
七十文一瓶,是道地的好酒。
可事情到这个份上,玉尹也没有别的选择。
于是他答应一声,招手示意小七过来,让他去丰乐楼买酒,自己则在铺子里看着。
过了正午最忙碌的辰光,燕奴回家去了。
玉尹则带着两瓶齐云清露,直奔罗四六的住处而去。
罗一刀家住金梁桥下,也算是一处繁华之所。
玉尹找到罗一刀的住处,推门走进去,就见罗一刀正坐在水井旁磨刀。
当看到玉尹进来,罗一刀顿时露出了羞愧之色,忙起身相迎。
罗一刀的个头不高,也就在172左右。
肤色古铜,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只是那双眼睛,极为有神。身着一件灰色的短襦,腰间系着一根腰带,赤着双脚,感觉着有些局促。
“小乙哥,你怎么来了?”
罗一刀连忙从屋子里搬出一个马扎,请玉尹坐下。
“四六叔,别忙活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罗一刀在一旁坐下,苦笑道:“小乙哥,老罗对不起你……在这个时候辞工,并非我所愿,实在是无奈之举。郭三黑子整日里寻我家里人麻烦,明言若我上工,就是和他过不去。小乙哥也知道,我妻走得早,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小子。若是被郭三黑子坏了,老罗家就要……
实在抱歉,我帮不了你,请小乙哥宽恕则个。”
玉尹闻听,微微一笑,“四六叔,我今日来,并不是找你上工。你家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怪不得你。这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