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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映淮冷冷看着云虚子,双目肃杀。江婉笙见情形不妙,等声音渐歇,刚上前一步想要开口说话,只听有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大叫道:“什么有资格没资格?滚你奶奶个熊!”如此悦耳的女声却骂了一句如此不堪的市井脏话,群雄不由一愣,还有的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紧接着那声音又高声喝道:“让开!让开!都让开!云顶门门主驾到,尔等速速给老娘闪开一条血路!”
群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约莫十五六岁,容貌甚美,身量婀娜,一双寒星目顾盼生辉,透着十二万分的精乖狡黠,头绾双髻,一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看穿着打扮不像江湖女侠,反倒像哪个侯门王府的小姐。
只见初彤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群雄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她挺胸抬头,神色矜持,竟有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一路迎着群雄的议论和目光,目不斜视走到云顶门教众之前,此时所有教众立刻翻身下马,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口中齐唤:“属下参见门主。”
初彤潇洒的一挥手,道:“免礼!”
教众齐声道:“谢门主!”
群豪见状均目瞪口呆道:“原来那满口粗俗的小丫头竟真的是云顶门的门主!”还有的悄声道:“她,她难道是被江湖追杀令悬赏捉拿的那个女娃?若不是也长得忒像了些!”
云映淮见到初彤不由心中狂喜,他这些天一直四处打探初彤的下落,此刻忍不住一把抓住初彤右臂,低声道:“杏儿,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可曾遇到什么危险?受什么委屈?”
初彤看了云映淮一眼,见他双目殷殷,满含关切之色。她心中一阵激动,刚想说话,却偏头望见云映淮身后的江婉笙,只见她一双妙目满含深情,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云映淮,初彤神色一僵,只觉心如刀割,脸上勉强堆起笑容道:“不用担心,本门主好得很。”说罢回转身扭头对云虚子甜甜笑道:“老头儿,我就是云顶门的门主。”
云虚子道:“姚门主登场果然不同凡响,让尔等大开眼界,老朽活到这一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很是钦佩。”语气中嘲讽之意甚浓。
初彤笑嘻嘻道:“哦?你钦佩我?你钦佩我什么?是钦佩我有勇有谋,还是钦佩我风采不凡?”
云虚子心道此人真是个泼皮小无赖,眼中闪过不屑的神情,但语气却毕恭毕敬道:“姚门主的风采有目共睹,想来天下英雄也都是钦佩的。”
初彤道:“哦,说到风采,你当然没法跟我相提并论,但论有勇有谋、聪明智慧,你简直就跟我没法比了。”
云虚子道:“此话怎讲?”
初彤道:“我问你,假如你有个年轻貌美的娘亲,后来被大户人家看中抢过去做了小老婆,那她还是不是你的亲娘?”
云虚子一愣,半晌才点头道:“是。”
初彤道:“几年以后你娘又被大户人家卖入青楼,那她还是不是你的亲娘?”
云虚子忍着火气道:“是。”
初彤笑嘻嘻道:“是了,这双匣便好比是本门的亲娘,可不是本门的老婆,万不能因为它曾在别人手里就改了本家。所以无论它落到谁的手里,始终都是本门的东西。”说完扭头对云顶门和同花会的人道:“你们说,本门主讲的是也不是?”
其实这比喻牵强得紧,但云顶门和同花会齐声道:“没错,没错,半分不错!”花春来拍手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是这个道理!姚门主果然聪明过人,见识不凡!”
云虚子怒道:“这……这怎么能相同?”
初彤瞠大一双美目道:“这怎么不同了?”说罢做沉思状,道:“但既然你一把年纪还惦念着本门的圣物,俗话说君子成人之美,小人夺人所爱。本门主不但是谦谦君子,而且向来尊老爱幼,今日便在这里做主将双匣赠送了你吧。”
众人登时错愕,云顶门教众失声道:“门主不可!”云虚子心中暗喜,但又将信将疑道:“此话当真?云顶门不再追究双匣下落?”
初彤道:“你先别高兴,送你是送你,但是本门主有条件。这个条件却也不难,今日恰逢盛会,本门主心情委实不错,俗话说得好,‘有钱难买我乐意,有钱难买我高兴’,本门主便可以在双匣的事情上通融一二,只要你肯给本次大会中最最英明神武经天纬地的大英雄磕九十九个响头,这匣子便送了你了。”
云虚子冷笑道:“哦?谁是那位英明神武、经天纬地的大英雄?”说着眼睛向云映淮瞥去。
初彤惊愕道:“怎么?你不知道?”说罢挺胸抬头,上前一步,指着自己的鼻子眉花眼笑道:“当然是我了!你适才还钦佩本门主风采过人,想来是年纪大了,一转眼便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
此话说完,群雄放声大笑。初彤摇头晃脑,一脸的得意洋洋。
花春来鼓掌大声附和道:“姚门主所言极是!你刚刚说到‘英明神武,经天纬地’这八个大字的时候,我便立时想到是你了!”花寄真眨巴着大眼睛频频点头,声音清亮道:“没错,没错,姚门主虽然武功差了那么一点点,斯文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一个女侠能像她这样堪当大任,统领数千教众了,这般丰功伟绩自然是无人能及!如此巾帼英雄,云虚子,你还倒是很应当跪上一跪的。”花春来瞪了一双大眼道:“他奶奶的,我的儿!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慧眼,委实了得,将来定能考取个状元、探花,光耀老花家的门楣!”
此话说完,群雄又是一阵大笑。初彤笑吟吟道:“连七八岁的孩童都看出来了,可见公道自在人心,你们说,本次大会里最风采过人,有勇有谋的大英雄是谁?”
除了云顶门和同花会,更有好事之徒跟着齐声附和道:“当然是你姚初彤姚门主了!”
初彤缓缓点头,对着云虚子笑嘻嘻道:“看来像我这样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即便没有那匣子,你也的确应当拜上一拜啦!”
此话说完,云顶门和同花会高声起哄,还有部分群豪也随之怪声大作。
云映淮、王琅等人大感好笑,均知初彤是个浑不吝,更是插科打诨的行家里手,刚才那一番作为便是跟云虚子胡说八道故意捣乱,谁想又碰上花氏父子,群雄登时前仰后合,轰笑不绝。
初彤心中却道:“那双匣的秘密早就让老子毁了,他若是肯磕头,老子送他倒也无妨,怕的是那大马猴还有别的什么阴谋,今日同花会和云顶门加起来还不到二百人,在场群雄众多,又不乏身怀绝技之辈,况且他们还对双匣虎视眈眈,万一起了冲突不知是否能全身而退。”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有些烦恼,转了转眼珠,瞬间想了几个主意,但又都觉得不好。她心中慢慢计较,但脸上仍是笑意盈然。
而群雄此次来武林大会也多半是将信将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即便有垂涎双匣宝藏的,但看到大会开始之前的高手恶斗,均震慑于云、花二人的武功,不由纷纷迟疑起来,只暗中观察事态发展,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尖叫道:“姚初彤!就是你!你这泼皮小无赖才是祸头!你还我爹爹!还我四个师兄的性命!”说着柏晓露满面泪痕的冲了上来,立刻有云顶门的教徒手疾眼快拔出兵刃将她拦了下来。
原来云映淮将柏宗堂打倒点穴后便将他扶起挪到高台之下,柏宗堂贵为一派掌门,今日却被一个后生小辈打败,他心高气傲,一时之间竟气昏了过去。但恰逢一系列变故,众人竟未发觉,但柏晓露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此刻更是恨初彤入骨,尖叫道:“姚初彤,你个小泼皮,有本事便与我单打独斗!”
初彤看了柏晓露一眼,然后走到柏宗堂面前狠狠朝他踢了一脚,柏晓露不由一声惊呼,初彤回转身盯着柏晓露的俏脸,笑道:“你骂我‘泼皮’,我便打你爹爹,我没本事跟你单打独斗,但我有本事打你老子!”
柏晓露怒瞪初彤,道:“你这混……”话未说完,初彤转身又是一踢,柏晓露立刻住口,滚下两行清泪,向云映淮望去。云映淮刚想开口,初彤叹了口气,吩咐道:“把她老子还给她吧。”有人过来将柏宗堂抬了过去,柏晓露扑上前痛哭了几声,便带着南淮派其他教众撤了出去,临走时她转身看了初彤一眼,那目光毒辣阴沉,含着无尽的愤恨。
初彤被那眼神看得浑身发毛,还没缓过神,忽觉另一道目光从前方射来,她定睛一望,只见谢凌辉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中,白衣飘飘,恍若天神。初彤和他目光相撞,谢凌辉身躯一震,凤目半垂,竟收回了目光,但又忍不住向初彤望来。
在那一瞬间,初彤热血上涌,怒发冲冠,她直想不顾一切的奔过去,管他谢凌辉带了多少侍卫,管下一刻会不会被谢凌辉杀死,管他娘的!她只想冲过去狠狠抽谢凌辉几个耳光,大声质问他:“你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后悔过!”
初彤呼吸急促起来,忽然肩膀一暖,只见云映淮将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对她摇了摇头。初彤暗道:“是了,小相公几年前夜闯谢府必然见过谢凌辉,他是要我冷静冷静。”
初彤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起笑容对着谢凌辉道:“这位公子,本门主见你好生眼熟,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在哪里发财?”
群雄登时抽气声连连。均想那精乖的小丫头果真行事出人意表,不仅粗话满口,而且言语轻浮,向人家俊美贵公子搭讪,甚至带一股风尘之气,好像妓院里的姑娘召唤客人,有这样的门主委实是云顶门的大不幸!谁能想到初彤原本就出身青楼。
谢凌辉看了初彤一眼,咬着牙沉默不语。
茜樱看了看初彤又看了看谢凌辉,轻声一笑,道走上前对初彤道:“你好。”
初彤也微微点头笑道:“你好。”
茜樱柳眉一竖,叉着小蛮腰嗤笑道:“谁与你打招呼了?我问的是你身后的驴!”原来此刻初彤正站在花寄真跟前,花寄真年纪尚小,所以今日骑了头驴子来参加武林大会。茜樱此言一出,群雄均大笑起来,朝初彤望去。
初彤看了茜樱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到那毛驴跟前,狠狠抽了那驴子一巴掌,指着呵斥道:“你这畜生!在这里有亲戚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还把本门主放在眼里吗?”
群雄登时捧腹大笑。
茜樱气得满面通红,初彤转过身对她嫣然一笑道:“姑娘别忙,等下便给你们叙旧的时间。”说罢又对谢凌辉道:“这位公子,我叫姚初彤,这个名字是一个故人给我取的,我喜欢得不得了,舍不得换,一直用着呢。”
谢凌辉望了初彤半晌,终于开口,声音带了一丝沙哑,勉强笑道:“姚初彤,这个名字确实好得很,愿姚门主一直用这个名字统帅群侠,风光无限。”
初彤道:“公子费心了,我也期盼给我取名字的那位故人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初彤几乎咬着牙说完后半句话,她心里最后一丝胆怯已经在刚才烟消云散,暗道:“谢凌辉,你是我的大仇人!你要取老子性命,老子便与你不共戴天!”
话音刚落,谢凌辉猛一抬头,凤目对上初彤的寒星目,二人对视半刻,初彤便收回了目光。王琅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心中暗道:“今日之事每每针对云顶门和同花会,定是有幕后黑手,八成与谢二脱不了干系。同花会来往大周南燕,在大周境内投靠了我们王家,他们耳目众多,暗中帮着王家做了不少事,何况我与花春来颇有交情,今日同花会有难,我断不能坐视不理。”想到此处,他略一沉吟,附耳在花寄真和花春来耳边说了几句。
此时只听花寄真高声道:“关于这双匣我倒有个解决的办法。”
花春来道:“我的儿,你有什么锦囊妙计?”
花寄真道:“依我看,既然是武林大会,大家不如比武夺匣,谁赢了这匣子便归谁,岂不简单?”
花春来大声道:“甚好甚好!想来人人都想要这匣子,不如甩开膀子来比试比试,有一出戏文叫什么来着……对,叫比武招亲,这是可是折的,今儿个咱们就来个比武夺匣,兴许也能万古流芳,整出个什么佳话!”
此言一出,群雄议论纷纷,有人高声附和道:“不错!那便比武吧!”
初彤回头一瞧,只见王琅站在花氏父子身旁,手中抚摸一只竹笛,对着初彤微笑颔首,挤了挤眼睛,初彤立刻明白过来,暗道:“王公子此计甚妙,现在云顶门和同花会成了出头鸟,形势颇为不利,但花家父子那么一说,有垂涎双匣宝藏的定会跟大马猴比武,云顶门只需静观其变,便可找机会浑水摸鱼,借刀杀人。”
想到此处,初彤声音清脆道:“今日本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