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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好吗?我给你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个很大很气派的陵墓把你葬了,总好过让那帮乌龟王八蛋割走献给谢凌辉那狗贼!”
她说完已是满脸泪水,提着剑几度想往王琅的脖子砍去,但始终下不了手,伏在王琅身边又痛哭了一场。此时只听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和脚步声,初彤狠狠抹了一把脸,暗道:他妈的!这群狗贼又来了!她又将剑举起,架在王琅的脖子上道:“大哥!对不住了!”这一剑刚要砍下,便听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人喊道:“杏儿!你在做什么?!”
初彤浑身一震,扭头望去,只见云映淮骑着马如旋风般赶了过来,初彤手一松,那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云映淮跳下马一把将初彤搂在怀里,焦急道:“杏儿!杏儿!你怎么了?”
初彤盯着云映淮的脸哇的一声号啕痛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云映淮的胳膊和胸膛,声嘶力竭道:“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大哥已经死了!你若早来,他便小会死,不会死的呀!”她哭着哭着,只觉得胸膛里阵气血翻滚,喉咙甜吐出一口鲜血,便软绵绵地倒入云映淮怀中。
云映淮忙将内力注入初彤体内,又拿出丹药塞入初彤口中,不住唤道:“杏儿,杏儿,你醒醒!”初彤呻吟一声睁开双眼,见了云映淮垂泪道:“大哥死了!他对我的恩情我还来不及报答他,他便死了!”她看着王琅含笑而逝的面容心巾更如刀割一般。她早已将王琅视为知己和亲人,如今王琅离世,她只觉得心中空了一块,恨不得代其去死。
云映淮走上前半蹲在王琅身边,一搭脉排便知此人已死,神仙也难救回。他向来敬佩王琅为人,此刻亦心情沉重,颇为惋惜,又见初彤悲恸欲绝,便打起精神道:“对方人多势众,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等待援兵为妙。”
初彤跳了起来,满面泪水地怒骂道:“呀呀呸的,那群乌龟王八蛋想割了大哥的脑袋回去交给谢凌辉领赏!老子有一杀一,有二杀二,直杀到谢凌辉老巢,将他脑袋割下来祭奠大哥在天之灵!”
云映淮恐她冲动,忙拉着初彤的手安抚道:“先留着性命才能给你大哥报仇。”说罢将王琅背在身上,对初彤道,“前方河畔有个芦苇荡,咱们先暂且避上一避。”初彤知云映淮说得有理,便跟在云映淮身后,悄悄潜入了芦苇荡中。
云映淮见初彤神色悲痛,便柔声安慰道:“杏儿,你莫要太悲伤,王琅面露微笑,可见他临走之时心里想必是欣慰的。”
初彤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小相公,这世上的事就那么怪。与我亲密的人对我挥刀相向,我欢喜的人都离我而去,我好像注定要孤孤零零漂泊四方。大哥始终如一地待我好,可如今他也走了……”
云映淮皱了眉,将初彤揽到怀中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在你身边守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初彤靠在云映淮的怀中道:“好得很。那我的事是不是就是你的事?”
云映淮道:“那当然。”
初彤道:“那你的钱是不是就是我的钱?”
云映淮道:“那当然。”
初彤道:“那我为了给大哥报仇,无论花你多少钱你都愿意?”
云映淮听初彤如此问,心中不由得疑惑,但仍毫不犹豫道:“那当然,王琅对你有大恩大德,你又认他做了大哥,咱们当然要为他报仇,可……这报仇和花钱有什么关系?”
初彤道:“这个你先不要别问,我且问你,是不是无论我对你瞒了什么事你都不会怪罪我,离开我?”
云映淮不由得莞尔,刚要毫不犹豫回答,但凭借他对初彤的了解,想到此女鬼点子多,不知又在搞什么名堂,不由得又住了口,谨慎道:
“若不违反江湖道义,我自然不怪罪于你。”但心里却补上一句道:若是违反了,我最多气上一气,也断不会离开你。
初彤暗想:将云顶门的宝藏据为己有怕是有悖江湖道义。遂叹了一口气道:“这……这个嘛……你从金阳王府把我劫持出来的时候,许诺我要为我做两件事,我还记着呢,我现在便要你把两件事都许给我,第一,我要你把你所有的钱和云顶门所有的钱统统都给我,不得反悔。”
云映淮疑窦丛生,暗道这小丫头又耍什么把戏,但仍点了点头道:
“我连命都是你的,更不用说钱了。”随后忍不住又道,“师傅遁入空门,我也无光复大赵之心,已传令云顶门解散,不愿解散的弟兄由石一清任新门主另组他派……所以,所以云顶门如今也没什么钱。”
初彤摆了摆手道:“不碍事,只要你同意把所有的钱都给我就好。”说完又道,“第二,无论我做了什么,对你隐瞒了什么,你都要做我相公,永远不离开我,除了我永远不再娶旁的女子。”
云映淮越发疑惑,心道什么大事非要和钱扯上关系,还说得如此郑重。但他深爱初彤,故而毫不迟疑道:“我答应你,你永远是我的妻,我断不会娶旁的女子。”
初彤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对云映淮道:“你都答应了我便放心了。等从这儿逃出去,你便陪我到大周一处名叫火莲山的地方。”
云映淮奇道:“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初彤缓缓将头靠在云映淮胸前,怅惘道:“我最最宝贵的东西,除了一颗真心便是那个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藏啦!如今我的一颗心给了你,那宝藏便挖出来送给我唯一的大哥,用来给他报仇吧!”低低的声音似是说给云映淮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莫说英雄,万端愁绪,只起浮生叹。
杏子林截杀,王琅手下二十七名侍卫全军覆没。云映淮随后赶到,见势不妙派属下到守备报信,他独自潜入杏子林,杀了对方二十余人方找到初彤,后躲到河畔芦苇荡中,守株待兔又杀了三十余人。撑了半个时辰,援兵赶到,方将他们救了出去。
初彤回来后大病了一场,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第四日她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只见云映淮守在她身边,眼中满是血丝儿,下巴也长出了一圈胡楂。
云映淮见初彤醒了,小由得一阵惊喜,欣然道:“杏儿,你醒了?
哪里不舒服?想吃东西吗?”
初彤声音嘶哑道:“大哥的丧事办了吗?”
云映淮面色黯然,握了初彤的手道:“王琅是兵部尚书,驻守京城,他一死必然动摇军心,所以朝廷有令,要王家暂不发丧,王琅的尸体现停放在王家祠堂中……杏儿要去看看他吗?”
初彤摇了摇头道:“我还没给他报仇,没脸去见他。”说完咳嗽了几声,挣扎着坐起来。
云映淮忙将初彤扶起,叹了口气,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些。你曾抱着王琅游水,受了风寒,又在杏林里与人打斗受了内伤,再加上内心郁结过于哀痛,所以身子一下承受不住,要好好调养才是。”说完小心翼翼地将水喂到她口中。
初彤道:“小相公,咱们明口便动身去火莲山吧。”
云映淮皱眉道:“你身子虚弱,怎能这么快就动身。”
初彤抱着云映淮胳膊道:“路上再调养也来得及,从这儿到火莲山也要半个月的路途,待到了那儿,我的伤也差不多好啦!”说完又软磨硬泡,云映淮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第二日,云映淮便准备停当,将初彤抱上马车,带了随行的北凉侍卫,一行人往火莲山赶去。初彤心中暗道:大哥,你等着,等我将宝藏挖来为你报仇!
她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京城已越来越远了。
山河几曾识干戈
这几日大周皇帝德昕颇为烦躁,他初登基,人心未服,自己的亲哥哥又纠结朝廷重臣谋反,南淮又发生水患,漕运也不大畅通,可国库里所剩银粮己不多,若加赋又必将加重百姓负担,局势也必然越发动荡。想到原本能倚重的能臣王琅竟也身遭不测,德昕心中更添了几分不快。
德昕望着桌子上高高堆起的折子,不由得眉头紧皱,丢下御笔,长长叹了一口气。朝廷派重兵围剿叛党,原本认为三个月便能解决的战事竞拖到现在,虽将叛军赶入深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廷无论增派多少兵力,总是不能将其 网打尽。此时德昕只听身边太监道:“皇上,宰相王鼎王大人求见。”
德昕道:“让他进来。”太监忙去通传。不久,一个身材清瘦神色憔悴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跪倒在地道:“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页岁!”
德昕道:“王爱卿平身。”他知王鼎正承受丧子之痛,心中不由得惋惜王琅英年早逝。他站起身,来到王鼎面前刚想安慰几句,却听王鼎道:“启奏万岁,微臣有件好事禀告皇上。”
德昕奇道:“哦?什么好事,快说来听听。”
王鼎道:“民间有一奇女子姚初彤要为朝廷捐献两千万两银子平定内乱。”
德昕一震,不由得有些怀疑道:“捐献两千万两?民间真有这样的女子?她祖上是做什么的?怎的会有这么多钱?”
王鼎道:“回皇上,姚初彤只是一个小孤女,并无背景,但却扬名江湖,是一位女侠。她机缘巧遇得了巨款,想报效国家,捐献朝廷。”
德昕不由得来了兴趣,笑道:“哦?一个百姓能时刻想到国家,想到朝廷,委实不简单。这女子现在何处?朕要召见她。”
王鼎道:“姚初彤在门外候旨。”
德昕坐回龙书案后的龙椅上,道:“宣。”太监通传后,只见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从门外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这少女身穿亮堂堂的杏红缂金丝云缎衣裙,腰上系同色腰带,垂着掺金珠线穗子宫绦,头上却绾的是双髻,远远一望好似画中人。
少女毕恭毕敬地走上前,跪倒在地,声音清脆道:“民女姚初彤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昕笑道:“我以为江湖上的女侠都是英姿飒爽、矫健英武之人,想不到却是这样一个小姑娘。”
初彤此刻乖顺地跪在地上,她虽不敢双眼乱飘,却用余光将屋内悄悄扫了一遍,只见满堂锦簇花攒。彩漆檠上架着十余盏鳙璃灯,雕漆桌上设一占铜麒麟鼎炉,炉内檀香云袅袅冒出,翠窗玉盏,一派皇家奢华。初彤暗想:这皇上的书房倒是花哨得很,倒不像旁人的看上去那么清雅。
此时只听德昕笑道:“姚初彤,抬起头让朕看看。”
初彤心道:这皇上说的话怎的跟妓院里的嫖客一样?那些喝花酒的大爷们儿,见了貌美的姑娘,个个都故作风流说“抬头让大爷瞧瞧”、“美人你别害羞”之类的。这样想着,她把脸抬起来,又想到自己难得有机会见到皇上,今日定要好好端详端详,出去也能和云映淮吹嘘一番,于是一改低眉顺眼之状,双目朝德昕看去。
只见龙书案后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方脸阔鼻,浓眉大嘴,不怒自威,看上去极有气势。初彤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眼,暗想:
这皇上长得贵气,就算不穿这身龙袍.走到大街上也能一眼看出是个有权有势的大爷。
随后,她又想:可见男儿不在乎长得多俊,重要的是要有那么一股气概,比如我小相公,就算穿着布衣,也难掩身上那股无形的高贵霸气。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得意地微微点头。
德昕见状大为奇怪,这堂下跪着的小姑娘先是睁着一双明亮的寒星目好奇地向他望过来,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然后露出“原来你长成这样”的神色,紧接着神游太虚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面露微笑频频点头。
德昕不由得纳罕,暗道若寻常百姓到此,得见天颜,莫不个个屏息静气,唯唯诺诺,却没有一个像她那么大胆。其实德昕哪知道,姚初彤是见多了皇上太子王爷,早已修炼得不在乎了。她还常常腹诽道:“皇上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饿了吃饭,吃完了拉屎,住在皇宫里这般不自由不痛快,要我做皇上我都不稀罕。”
德昕而沉如水,问道:“你在想什么?为何面露笑容,频频点头?”
王鼎深知德昕脾气暴躁,忙上前道:“皇上,姚初彤一介民女,有失仪之处请万岁不要怪罪。”
初彤吓了一跳,想起王鼎反复叮嘱过她,要她谨小慎微,万不可触怒龙颜,忙俯身下来,大声道:“皇上威武!小民得见皇上,自然是激动万分,心中喜悦难以言表。不知小民的祖宗十八代积了怎样的阴德,才能见到皇上您的庐山真面目!”心中晴道:是人就喜欢听好听的,皇上是人,自然也不例外。而后,她又大拍马屁道,“皇上.小民刚才在想,啊!皇上您长得如此威武不凡,贵气十足,简直是我大周的荣耀,是我大周百姓之幸,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