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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可能能够让你发现魔术中蕴含的深奥原理，也能够让你从生活中感受到一些与旁人不同的东西，甚至能够让你发现一个新的魔术……等等等等，有着很多的好处。”凯尔琉斯语气变得稍稍平缓地说道。
但是突然，他的声调又变得极其高涨：“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看到这些好处背后所带来的巨大风险？！”
“深奥而不符合你自身能力的魔术原理，如果深入研究只会让你原本清明的思维和理论变得混乱。因为即便你理解了原理，但是运用不了这些东西，也只会让你在原本的魔术道路上更加的混乱。”
“发现生活中与旁人的不同，有可能让你变得与众不同，但是更大的可能，是让你变成与外界格格不入的怪人。精神世界的紊乱和失控，通常都是由‘与众不同’作为开始的。”
“至于发现新魔术的可能性，那更是有着致命的威胁。当一个充满了好奇心的人，在他感兴趣的领域发现了新事物，他就会忍不住去研究他，并且将他能够实用化。而恰恰是这个实用化的过程，充满了无尽的危险。历史上无数的魔术师甚至是大魔术师，都是这样不断地死在意图创新的魔术实验上。”
“就像我的故乡那里，那位发明了烈性炸药的伟大科学家一样。在实验室研究新型火药的时候，被失控的火药炸成了碎片。”
第二百九十九章凌晨的混乱
“虽然在死后获得了无上的荣光，为整个人类做出了无与伦比的贡献，被所有的世人所铭记，但是他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只是白白地失去了生命而已。”
“我可不想要这样的人生，所以好奇心什么的都去喂狗好了！”凯尔琉斯大声地总结道。
接着，他看了看依旧在高空中盘旋着的头颅，有些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过说了这么多，现在的你恐怕什么也听不到了吧。”
“那么，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吧，充满好奇心并且为自己梦想奋不顾身的老魔术师，尊敬的约翰。费舍尔阁下……”说着一甩银色的手斧，暗红的血液在夜空里飞洒成一条美丽而妖艳的弧线，在这个不平静的夜里，绘制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深深地看了一眼即将要落到地上的头颅，以及其上那张茫然的老脸，像是还没有理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终末，迷茫的表情预示着他的魔术道路也就到此结束了。
无视正在从脖颈断面的血管中喷洒出来的鲜血，就这么在血雨中干净利落地转身，毫无留恋和犹豫地一步一步坚定地迈动着步伐，发出了“啪嗒~啪嗒~”的踏击声，就像是他来时所做的那样……
神父若无其事地缓缓离开了，甚至就连费舍尔身上那些珍贵的魔术材料、卷轴和奇物，都没有去收集，就这么离开了小巷。
这在凯尔琉斯看来。才是对于值得尊敬的对手，所应该有的礼节和尊重。
凯尔琉斯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黑夜中。
巷子里，费舍尔的身体因为失去重心而缓缓倒下，老魔术师那颗飞在空中的头颅，此时也终于落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紧接着脆弱的头颅也重重地撞在了地面上，高空落下所带来的重力加速度，让头颅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像是西瓜一样，被砸得粉碎。
暗红的血液以及黄色的脑浆。混合着一块一块的白色骨片。四散飞溅地洒落在周围的地上，绘成了一副任何普通人看了都要恶心呕吐的残酷图案。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原本寂静的小巷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宁静。远处冒险者们和各种服务业者的笑声和喧哗声依旧是那么的肆无忌惮。这里依旧是那座被冒险者充斥的小镇。
夜。依旧如往常一样。
——————
第二天早上。
班基。这座刚刚经历过战火的普通小镇，此时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混乱之中。
说是诡异，是因为普通的民众们依旧沉浸在失去亲人朋友或者爱人家庭的痛苦之中。当然也有不在少数的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总之，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群众，和那些昨天晚上喝得酩町大醉，浑浑噩噩度过了一整个晚上的冒险者们，此时都不知道，班基在昨天短短的一个晚上，发生了足以让这座小镇的‘整体建筑’发生动摇甚至坍塌的大事。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浮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旅行者教会的人们开始了又一天的工作，一如既往的繁忙而无趣。
唯一的不同，可能是昨天因为好几个大型，至少在这里算是大型的佣兵团团长们，都被镇政府找去询问关于前天镇内暴乱的事项，此事都还没有回来。
“赞美伟大的里克。卢森堡阁下，将那些可恶的混蛋们都抓了起来。那些家伙没事就喜欢和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作对，仗着实力强那么一点，就老是找我们麻烦。现在吃到苦头了吧！你们活该被抓起来，最好永远不要放出来！”一名工作人员这么幸灾乐祸地说道。
“好了，别多说了。他们被抓了最多也就关几天，马上就会放出来的。即使我们的镇长是卢森堡公爵家的继承人，王国教区那边的压力，他也是挡不住的……”
“所以，少说几句，要是这里有人告密，你之后可又小心一些了。”走在他旁边的另一名工作人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地劝解着身边的同伴。
“额……”先前的那名工作人员闻言语塞，接着也有些害怕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后才故作镇定地说道：“那些家伙不会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的，再说我在这个教堂里，也不怕他们那些人敢把我怎么样。”
虽然语气中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但是说话的声音却不自觉地降低了几分。
紧接着，他的同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他说道：“说起来，分会长阁下不是叫你今天去他那里一趟，说是要商讨接下来营救那些人的具体办法吗？你现在还在这里随便乱逛没关系吗？分会长可是很讨厌别人不遵守时间的。”
他就是昨天在办公室里被分会长臭骂一顿的倒霉鬼，同时也是最后一个见到分会长的人。
“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倒霉鬼不屑地说道，“他不过是一个靠着做任务，从底层爬上来的粗鄙佣兵，他那个满是战斗的肌肉脑袋里还能够装下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不过你还是要去吧。最后一天了，忍忍就过去了。”倒霉鬼的同伴说道。
“啧……”轻啧了一声，倒霉鬼不情不愿地迈着脚步，缓慢地走向了分会长的办公室。
“混蛋，就忍你最后一天，今天之后，你就要滚蛋了，我们也终于不用在你这个蠢货手下做事了。”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在没有什么人来往的走廊上。
“希望这次来的家伙，能够稍微有些能力不要让我们这些在下面跑腿的人难做……”这么祈祷着的倒霉鬼，这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分会长的办公室。
但是这时的他，却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这才发现这里居然飘散着浓厚的血腥气。
‘至少已经有一个晚上了。’倒霉鬼这么想到。
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里是分会长的办公室，平时因为他的暴躁目中无人的脾气，所以没有事情的话一般没有人来这里，‘难道说……’。
第三百章恐慌蔓延
带着紧张而又恐惧的心情，他打开了房门，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浓重而刺鼻的血腥气随着房门的打开扑面而来，即使是倒霉鬼这个常见于这方面打交道的教会牧师，都差一点被这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所熏晕过去。
强忍着胃里的反胃感和翻腾感，他勉强着自己往里面看去，残忍而让人惊恐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
分会长的整个身体被分成了六块，但是却并不是外力所造成的创伤。但是这种诡异的伤口和切割面，才是让人更加恐惧的原因，就像是非常自然地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所分隔开一样。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之后，消息很快传到了里克。卢森堡的耳朵里，此时他正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各种事情，因为前天的战斗，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
受伤人员的医疗费用和设施以及药品，死亡人员的抚恤金和奖章的发放，毁坏建筑物特别是那面完全坍塌城墙的修复工作安排和资金拨付，这些事情都需要他这个镇长亲自来做。
‘该死的费舍尔！平时你偷懒也就算了，但是这种时候你还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我之后一定要向贵族法庭起诉你！’就在他咬牙切齿地思索着怎么报复费舍尔的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他的秘书，此时他正一脸恐慌表情地看着里克，满头的汗水让他看起来像是刚刚从水池里被捞出来一样。
“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我不是一直告诉过你，做事情要稳重，遇到事情不要慌张，这样下去，你还怎么成为贵族啊？这是你现在最大的梦想吧。”里克看着自己的秘书，有些怪罪的说道。
但是秘书却没有丝毫想要听里克继续说教的意思，倒不是因为对里克不够尊敬，而是因为他索要回报的事情太紧急并且重要了。
他迅速地靠近了里克的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地说着什么。而本来因为秘书的无礼而皱着眉头里克，随着时间的流逝眉头越皱越深。但是看他满是惊诧的神色。不像是为了刚才秘书的无礼。而是秘书所汇报的事情。
“事情是真的吗？”里克严肃地询问道。
“确实是真的，这是刚才旅行者教会那边递来的正式公文，要求我们协助调查分会长的死因，并且追查凶手。”秘书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生怕里克不相信一样。拿出了手中的公文。
但是立刻并没有看这份公文。随手将它丢到一边，淡淡地说道：“不用看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不会有假消息了。”
“那么教会那边，怎么答复？”秘书问道。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等会儿亲自去和他们说。虽说如此，但是他们对于这件事也不会追究过深，毕竟也是帮他们处理了一个叛徒，随便调查一下就放过去了。”里克随意地说道。这件在别人看来重要的事情，对于里克来说，也就是随便调查一下就能够放过的程度而已。
“那么我去找人装装样子查一下，最后给出一份合理的报告，证明我们是在抓不到凶手。这样可以吗？”秘书想了想，对里克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里克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看来你的领悟力没有因为慌乱和紧张而失去，这很好！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想过几年就能够通过议会给你一个爵士称号了。”
“谢谢阁下的栽培！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激动的秘书有些语无伦次地感谢道，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现在他在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就好像刚才那个不知所措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好了，对于的话不要说了。只要你表现出色，那么我自然不会吝啬我的慷慨奖励。没用的感谢话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快去做事吧。”这么笑着说道的里克，挥挥手示意秘书可以出去了。
“是！谨遵您的吩咐！”秘书大声应答，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等到秘书出去了一会儿，里克突然说了一句自言自语般的话：“好了，我也该出发了。就是不知道旅行者教会那边的人，现在是一个什么表情？真是让人期待啊。之前还那么趾高气昂地向我要人，搞得好像我是他们的部下一样，实在是让人不爽……”
这么一边抱怨，里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着装，准备去往旅行者教会。但是就在里克刚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刚才被秘书关上的的门，又一次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从门外跌跌撞撞走进来一个人，他也是里克在政府的心腹之一。他那张带着和刚才秘书几乎一摸一样，充满慌张表情的脸，让里克心里不详的预感突然升起。
‘又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发生了。’这是他心中第一时间产生的判断。而事实也证明，他的直觉判断完全正确。
“不好了，镇长阁下……”说着话，他突然停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先让他在得到消息之后，飞快地第一时间飞奔而来，对他这种文职人员来说，这种剧烈运动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里克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心腹，等待着他喘完这一口气，这才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又出了什么大事了？！”
心腹没有注意里克话中透露出的信息，直接开口说出了让里克无限震惊的事实：“今天在小镇西部镇中心区域附近的小巷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确切地说，是头部被砍下并且在地上被砸得粉碎。”
“这种小事不要告诉我，我没有功夫管这些事！”里克大声地斥责道。语气中满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