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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抢劫
暴力抢劫是历史悠久的土匪行动方式。
在要道僻静处,这是传统土匪经常使用的一招。丛林中突然闪出一位膀粗腰圆的彪形大汉,嘴里喊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一般胆小的客商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成了一滩泥,岂能不乖乖地卸下货物,扔出钱两。即便是胆大的,在匪徒那先入为主的声势要胁下,又怎能不服贴呢?况且人家还振振有词呢!
遭劫的轮船
贵州省织金县化起镇有个姓李的独匪,叫老乱,经常扛着一把马刀,一个人拦路“宰线子”(抢劫)。1947年冬天,老乱得知有8个湖南的小商贩,将要由小鼠场来化起镇,就在其必经之路文家丫口埋伏。山丫口两边山上都长满了树,老乱用茅藤把一些小树串联起来,把一个藤头拴在路边的一棵小树上,然后就蹲在小树旁专等小商贩来上钩。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大雾笼罩着山丫口,那伙小商贩挑着包箩,一步一喘地走过来,正走到山丫口中间,离老乱还有丈把远,老乱就猛的一下跳将起来,把大马刀一晃,大声喊:“不许动!”然后用一只手拉住拴在小树上的藤头,狠扯几下,把那些串在一起的小树扯得哗哗响,又大声喊叫:“弟兄们快下来!”这伙湖南人虽然人多,但因不明就里,以为山上有许多土匪,顿时被吓得心惊胆颤、六神无主。老乱手脚很麻利,把马刀藏好,一把小尖刀含在嘴里,用预先准备好的茅藤,顺着把商贩们一个个都很快捆起来。随后把尖刀往腰间一插,就进行搜身,嘴里还不断喊弟兄们快下来呀。搜完钱、银之后,拣一小捆白布挟着,拾起马刀来就跑了。等他跑远之后,这些湖南商贩才发觉,原来土匪才一个人,互相解开后,想追也来不及了。(周道祥:《回忆我家乡的匪患》)
常被土匪抢劫的小镇
1、乔日成
乔日成在其老家山西应县,也是出了名的劫匪。同老乱相比,他的手段直接、毒辣,充分显示了土匪那种杀人越货的卑鄙伎俩,而老乱的手段则很有些欺骗性,甚至还带有点戏谑的味道。
1926年,乔日成借同学于孝先的中学文凭,改姓换名考入太原阎锡山的北方军校,不到一年,他就对军校单调枯燥的生活产生了厌烦心理,终因违犯军规,被校方开除。被开除后的他,整日无所事事,手头日见拮据,遂萌生了拦路抢劫的念头。其时,于孝先的胞兄于绍先,是乔日成的幼时伙伴,时任晋军连长,也同他混在一起。一天,他对于绍先说:“看那些洋人肥头体胖呢装革履,个个都是有钱的阔人,把你的手枪借给我,我去抢他们些钱,咱就不受穷了。”说干说干,他们提了手枪就到了大街上,正好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洋人提着皮箱朝太原火车站走,乔几步赶上去,用手枪逼着洋人到了他的住处。洋人为保全身家性命,只好乖乖地让乔和于搜身翻箱,眼睁睁地看着他俩将其所有贵重物品掠去,随后,乔、于移居他处。
外国传教士,他们常常是土匪绑架的目标。
当晚,山西省政府就接到了那个洋人的控告,他们感到事情重大,就电报了北洋政府及外国使馆。第二天,《晋阳日报》就登出了有名军人持枪抢了一个瑞典传教士的新闻。此事轰动了太原城,引起国际交涉,在巨大的压力下,当局马上通令太原军营及宪兵严查流浪军人,但最终不了了之。
阎锡山
年仅17岁的乔日成初次抢劫得手,第一次感受到了有钱的快乐,不免洋洋得意。他每日里下馆子,逛妓院,上赌场,看名旦,只几个月的光景,就将钱挥霍一空。在于绍先的劝说下,乔日成又考入太原私立中山高中。1927年冬季,奉军攻打晋军并占领了雁北地区,致使在太原求学的雁北籍学生因邮政和交通阻断无法得到家庭接济。山西督军兼省长阎锡山下令补助每个学生30银元,由学校造册领取。乔日成见有机可乘,除领取个人的一份外,还开据其他不到校的雁北籍同学名单,向校方强要代领。会计不准并与之争吵。乔怀恨在心,于当天下午身着军装持枪到校财务室将会计打死,抢走银钱若干。一不做,二不休,乔从学校出来后又转到原所在军校王教官家。他见王太太一人在家,就说是王教官让他来取钱发饷,并顺手从炉旁拿起一根火柱朝王太太头部猛击一下,并举枪威胁说:“不准叫嚷,赶快拿钱,拿不出打死你!”王太太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开柜拿钱,还将手上的金戒指取下给了乔。临走,乔让王太太趴在地下,不许起来哭叫,然后他从容地逃之夭夭。当晚,乔到一家旅店换上便衣过夜,第二天又抢了邮差的一辆新自行车,骑车跑到绥远省。到此时,人们还以为抢匪叫于孝先。后来,于孝先被捕,供出借给乔文凭考入军校一事,人们才知其真名叫乔日成。
乔日成接二连三地抢劫,一时成为全省奇闻。阎锡山下令抓捕乔日成,但因绥远省是奉军的势力范围,所以一时也奈何不得他。
旧药房
1929年冬的一个黑夜,乔日成纠合另外两个小匪,又到浑源县南山界板沟抢了种中药黄芪发财的王美堂家。王美堂的儿子在太原当官,听说家中被抢,分析面貌口音,认定是乔日成所为,就报告了省府。为免遭辑捕,乔日成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干脆跑到太原投军去了。时值中原大战,阎锡山大搞扩军,乔日成没费什么周折就当上了阎军第十五军第三旅旅长王铺的贴身副官。不到半年,阎锡山战败,被迫下野,阎军由张学良收编由原来的15个军缩编为4个军。另外,在太原成立了一个编余军官教导团收容所有的编余军官,乔日成被编余后不愿入团受训,闲住太原。到1931年,年仅22岁的他因经济来源断绝,又变得囊中羞涩,于是重操旧业,抢了与他有嫌隙的原所在三旅三团的邓友兰家。邓友兰知道后,呈报山西省主席徐永昌,徐永昌严令县政府缉拿乔归案,但在乔的老家应县根本没见到乔的踪影,于是移文绥远协助抓捕。当时,傅作义主政绥远不久,公务繁忙,且口外的土匪多如牛毛,哪里还顾得上一个乔日成?因此,口外一带成了乔日成的避风港。他抢了邓友兰家后,由太原直奔绥远省省会(今呼和浩特市),又尽情享乐起来。
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陷于内外交困之中,不得已又于1932年任命阎锡山为太原绥靖公署主任,复掌晋绥两省军政财政大权。阎二次上台后,声言拥护蒋中央,不争政事,以实业救国为号召,开始建设晋绥两省的轻重工业和发展交通运输、金融、水利等。为筹集资金、便在绥远屯垦土地大量种植鸦片,并准当地百姓亦广为种植。但在口内的山西是严禁种植的。阎锡山严令,所种大烟只准官收官卖,不许私贩私卖,为此在长城各口设卡,严密搜查。因私贩鸦片获利很大,所以每年秋后都有大批烟贩冒险于此营生。为对付关卡,烟贩子结为团伙,雇用有枪的强人护送闯关。当时,应县有名的土匪王谋、弓三等就到口外以保镖烟贩赚钱。乔日成同他们多有往来。
1933年秋季,乔日成离开绥远城来到杀虎口外,开始了护送大烟贩子出关的保镖行当。雁北各县尤其是应县的烟贩子,都知乔日成的厉害,所以大都愿雇他保镖。每次过关进口时,烟贩子们在口外集中成队于夜间行动,乔领队在前,独自先到关卡门口堵住卡警,如未发现即行通过;如被发觉,乔即送礼说情请求放行;若不放行,乔即开枪对抗,打死值勤人员护送烟贩子们安全进口。那时,关卡人员多靠吃黑钱发财,送上门的钱大都乐于收下,这样也免得双方交火造成伤亡。一来二去,乔便与关卡人员交上了朋友。关卡人员一见是乔保镖的贩子队,不讲给钱多少即行通过,都怕得罪了乔遭到报复。
土匪抢劫后的惨状
晋中大院
乔干了一段保镖后,总觉得挣钱太少,来的太慢,很不过瘾,于是决定干一桩抢劫烟贩子的买卖。一天,他蹲在口外离关卡不远的地方,等待过客。夜深后,恰巧走来一队20多人的烟贩子,每人身背一包烟土急速前进。乔仔细查看,见其中没有一个熟识的,便尾随其后。入关后,乔跟踪烟贩走进一个村店,同住一个大火炕上。等大家睡熟后,他从炕上爬起来,点着大油灯,站在门口朝火坑里边墙壁“咣、咣”开了两枪。众烟客猛地惊起,不知所措。乔端枪对准炕上的人们喊道:“我是关卡人员,你们把带的烟土各交出一半,把带的钱也全拿出来,扔到地下门口,谁也不准下炕,哪个不交我就打死他。”众烟客迟疑之中,乔照着炕边的人打了一枪。受伤者疼得惨叫,大家才慌忙哀求讨饶,于是一个接一个乖乖交出烟土和钱,扔到乔的面前。之后,乔用早已准备好的大口袋装好,出屋将房门反锁上,星夜赶路,洋洋自得地急奔于返回家乡的路上。
乔日成抢劫了烟贩子回到家中,官府抓捕他的风声已经过去。因此次抢劫是黑吃黑,无人告状,所以他在家中也得以安然居住。
到1935年秋季,乔日成的手又痒痒起来。他与其兄乔日昌把目标对准了离应县不远的浑源黄崖村的张凯家。张家是当地最有钱的大地主,以放高利贷和种黄芪发财。张凯是留学生,阎锡山的化学专家,当时在太原任西北实业公司火柴厂厂长兼西北化学厂高级工程师,月薪可观。其父在家经营,雇了十几个长工,还有护院枪枝,长工又兼为张家的家兵。
乔日成将同他抢过南山的那两个小匪招来,连同他哥哥共四人各带手枪一技,夜间出发,第二天上午到达黄崖村。乔日成先是假装买黄芪药材的客商,进村察看了进出村的路径、街道及张家的前、后院和晒黄芪的场院情况。下午,他们四人趁村民和张家长工都下地后,直奔张家。乔让两小匪把守前院和街门监视院内外动静,让其兄守卫过厅监视内院。他自己则走到正房。当时,张老太爷和老太太午睡还没起,乔掏出手枪照老太爷头部砸了一下,随即砸了老太太背部一下后厉声说:“快把你家的金条法币银元全拿出来,不然开枪打死你两个老狗!”还说:“我们是土匪,来的人很多,已经把你家包围了。”两个老人哪见过这阵势,只好开箱取钱给乔。
乔日成这次抢劫却没有那么好运。他们刚走出村外四五里,就有十多人从后边追上来,用步枪朝他们射击。乔日昌腿部被击伤,乔日成见状,忙令同伙散开隐蔽于地埂后边还击。乔日成将其兄伤口包扎后,吩咐两小匪就地对抗,待天黑再作打算,他自己则悄悄返回村中,袭击张家后路去了。乔窜至张家晾晒黄芪的场院,见场中空无一人,放火将场中黄芪茎点燃,顿时火光冲天,张家追击抢匪的人见状,急忙撤回救火,乔日成趁机返回原地并掩护其兄脱险。张家人伤了他哥哥,乔日成决意报复。第二天下午,他重返黄崖村,见张家场地中有不少人在整理被烧焦的黄芪,掏出手枪就朝人群射击,当场死伤五六人,场中乱作一团。乔复仇目的达到,趁乱扬长而去。
土匪洗劫过后往往一片残垣断壁
这次抢劫案和枪杀案使浑源县上下震惊,成为全省的大案。张家将匪首相貌口音连续两次向县政府报案,并派人到太原告知其子张凯,又直接上报了省政府。经查,此案又是乔日成所为。阎锡山不得不再次下令各县严密侦察并悬赏重金通缉乔日成。
谁能料到,乔日成此次带上金条元宝烟土和银钱,连夜跑到阳高县,化装成商人乘火车往北平天津又去游玩去了。(参见康耀先:《山西土匪乔日成》)
有些匪帮为了获得大量的钱财,把列车也作为抢劫目标。一次,在京包线上,一列由西向东开行的火车,至福生庄时,遭到50多骑匪的拦劫。土匪们气势汹汹,怒声喝斥,遍搜乘客之身。此时,手无寸铁的乘客们只有俯首贴耳,任由他们搜身。凡穿戴华丽整齐的,都被脱去衣服,由匪徒们一并席卷而去。那些被脱去衣服的乘客,不分男女,都赤身裸体蜷伏在车厢内,有的披被单,有的围一条手巾以遮身,有的妇女无以遮身,羞愤交加,只有怀抱小孩哭个不停。
设备简陋的旧火车车厢,无疑为土匪的打劫提供了方便。
在云南,个碧石铁路(石屏——个旧——碧色赛)的列车不止一次地遭到土匪的截劫,凡是没有招安土匪保路或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