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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主人从江湖上回来后,它似亲人般的远远跑来迎接我们,从此以后,它常伴在我的跟前跟后,与我双双下山,出入附近的一些村镇,这样,我们相依了十多年。最后它老死了,我像失去了一个亲人似的,难过、伤心、哭过一场……”
聂十八感动他说:“鬼姨,你太好了!”
“孩子,我不好,是我的豹儿太好!所以我每隔一个月,都来这里探望它一次,在墓前陪伴它半天才去。孩子,你看我是不是太傻了?”
“不!鬼姨,就是我也会这样。”
“真的!?”
“鬼姨,我不会骗你的,以后,我也每隔一个月,陪你来这里看望它好不好?”
“孩子,你有这样一颗心就行了,不必陪我来。”
“不!我一定陪鬼姨来的。”
鬼妪动情他说:“孩子,你太好了!怪不得在江湖上,这么多的人喜欢你。孩子,我们就在这树荫草上休息好不好!”
“好!”
聂十八便在墓旁树下草地上躺下来。山林野外露宿的生活,对聂十八来说,那是家常便饭,过惯过熟了。他几乎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睡得着、随遇而安,不大讲究。何况这墓地十分的清雅幽静,和风阵阵,绿草柔软如毯。他躺下来以后,脑海中仍萦回鬼姨所讲的那忠义猎犬豹儿的事,不久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多久,他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睁开眼一看,只见鬼姨在几株参天右松之间纵来跃去,来摘一些未开的松果,便纵身而起,问:“鬼姨,摘这些松果干吗?”
鬼妪闻声轻飘而下,笑问:“孩子,你这么快就睡醒了?没睡够,你可以再睡,现在时间还早哩。”
聂十八一看,红日已偏西了,自己还要去捉鹿,说:“鬼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去捉鹿。”
“别忙,捉鹿有的是时间,孩子,我想看看你学会的摘梅手.法,运用起来有没有效。”
“哦!?我怎么运用?”
“接我扔出去的松果呀!”
“接扔出去的松果?”
“是呀!你要是用摘梅手法,接住了我手中的十八个松果,那你去捉鹿就不会失手了。”
这一下,提起了聂十八的兴趣和好奇,他正有点担心自己所学到的摘梅手法管不管用,便高兴的说:“好!鬼姨,我试接一下。”
“孩子!你别以为我的松果只向你扔来,我会向四面八方扔去,甚至朝我身后扔去。”
聂十八一怔:“朝你身后扔,那我怎么去接?”
“那就看你运用我昨天教你的那十二招式的身法和步法,从我头顶掠过去接了。你不知道,有些鹿很聪明狡猾的,一见你在前面拦着,就会飞速地掉头往后飞逃么?”
聂十八一想也是,说:“好!我接。”
鬼姐抱着十八颗松果,轻纵向后三丈多远说:“孩子,小心了!”说着,一颗松果直朝聂十八飞来。
聂十八轻纵一跃.将这颗松果轻而易举地用手指接住了,这是摘梅手法最基本的一招,名为飞身取珠。跟着鬼妪一颗松果向聂十八左边飞去,也叫聂十八飞身接住。
鬼妪说声“好”,接连两颗松果几乎同时向聂十八上下飞来,聂十八上纵下翻,也同时将松果接住。
鬼妪暗暗点头赞许,说:“孩子,注意了!”声一落,她手中四颗松果先后向不同的方向飞去,令聂十八不得不施展树摇影动的身法步法,来往纵横上下飞跃,在刹那间也先后一一接住。
聂十八接飞来的松果,有点像现代足球场上的守门员一样,要扑接各个骤然飞来的足球,但守门员只注意一个足球,体积大,还容易接,而聂十八几乎要同时接四个不同方向骤然飞来的松果,难度不知要比守门员大多少了!
鬼妪说,“不错!孩子,你已接下了我八颗松果了,还有十颗,你要份外小心留意。”说着,双手六颗松果,骤然分散向聂十八迎面击出,聂十八飞快地行动,也双手齐用,接下这六颗。谁知他刚一接下,鬼妪喝声:“看招!”两颗松果,向自己身后扔出。聂十八不敢怠慢,抖出了树摇影动十二招式的第十招,如幻影似的掠过鬼姨的上空,在两颗松果快要落地时的一刹那,凌空滚地接住了。
鬼妪手上只剩下两颗松果了,聂十八心想:这两颗松果.我还能接不住?十六颗我都接下来了!谁知鬼妪将两颗松果,分东西两个不同的方向,同对急射而去,聂十八飞快接下了东面的一颗,而西面的一颗,在自己赶到时落了地,没法接住,失败了。聂十八好像有点惘然若失,怔在那里。
鬼妪问:“孩子,你怎样啦?”
“鬼姨,我接不下最后的一颗。”
“哎!孩子,我还以为你一时不慎,闪了腰啦!你能接下了十六颗松果,已超出了我的意料,最后两颗,是我有意为难你的,别放在心上,时间不早,我们去捉鹿吧。”
“原来鬼姨是为难我的。我想,这么同时分开扔出,我怎么接呵!”
“孩子,虽然是为难你,要是你学会十二招式其余的五十二招身法步法,别说两颗松果同时分东西扔出,就是十多颗松果同时分不同方向扔出,也一样的可以接得住。”
聂十八惊愕:“真的!?这么神?”
“孩子,要不要我试下用你看?”
聂十八真想看看这神奇的身法和步法了,说:“那我试一下。”他想一下又间:“鬼姨,你这样施展出来,那累不累的?”
“孩子,这怎会累了?”
聂十八将十八颗松果集中了起来,说:“鬼姨!我撒松果啦!”
“孩子,你撒吧!”
聂十八用双手捧起了十多颗松果,用力的向天空抛去。鬼妪身形一闪,真是快若飞魂幻影般的在半空来往闪逝,十多颗凌空飞起,而又向四方八面散开的松果,鬼妪一个不漏地全接了下来。聂十八惊奇得心折他说:“鬼姨,你的武功太好了!我不知几时才学得了。”
鬼妪将松果丢下说:“孩子,不出一个月,你就会练得比我还好。”
“鬼姨,我能学到你这样,已心满意足了!怎敢望更好的?”
“孩子,你怎么这样容易满足?我这点功夫,比起你师父来,那是地与天之比,一笼子里的三十六只麻雀,同时放了出来,他在转眼之时,便将三十六只飞走的麻雀,全部捉了回来,没一只能飞走。”
聂十八睁大了眼:“师父他老人家真的这么厉害?”
“捉三十六只飞走的麻雀,对你师父来说,那只是雕虫小技而已,他的无形剑,那才是真正的惊世骇俗的武功哩!”
聂十八一下惊喜得呆若木鸡,鬼妪拍拍他:“孩子,你今后用心跟你师父学吧!现在捉鹿去,不然,太阳就快下山了。”
他们走下山峰不久,便发现一队鹿群在林中草地上吃草,鬼妪说:“孩子!你去将那只刚成长的小雄鹿活捉过来,其他的鹿就别去捉。”
“万一捉不到,捉其他的鹿行不行?”
“你怎会捉不到?去吧!别那么没信心。”
“好!我去。”
聂十八以树摇影动之功,仿佛一下就出现在鹿群之中了,这群鹿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有一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中间的?有的愕然,有的还在低头吃草,聂十八看准了那一只小雄鹿,骤然欺近,一招摘梅手法抖出,一下便棍住了它的一只后腿,提了起来,顿时将鹿群惊散,飞跑到树林的深处。
聂十八这一捏,正巧捏住了小雄鹿的命脉之处,连挣扎也不能挣扎,任由聂十八提着。鬼妪走了过来,笑问:“孩子!我教你的方法没有错吧?”
聂十八也感到意外,前两天,自己几乎花尽心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活捉到一头鹿,想不到用鬼姨所教的功夫,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鹿捉到了,而且还能够办到指定哪只捉哪只。以后,再不用为捉鹿而担心了,这样捉鹿的方法,别说一天捉一只鹿,就是捉十只八只鹿也行。说:“鬼姨,你教的方法太好了,我想不到它这么有效,以后我再不用为捉不到鹿而担忧了!”
“孩子!从明天起,你别去捉鹿了,转而去捉林中的飞鸟。”
“捉飞鸟?师父不是说要捉五天的鹿么?”
“孩子,你怎么这样不知灵活变化的?现在你要捉鹿,是举手之劳,在黄昏前,随便捉一只回去也可以了,其他的时间,用来学捉飞鸟的功夫,岂不更好?”
“不错!不错,那么我可以有多两天时间来学会提飞鸟了!鬼姨,赤手空拳地捉飞鸟,是不是也有好的办法?”
“孩子,这就要你先学会轻功了!”
“鬼姨!我怎么学?”
“学轻功,有另外一门远气调息的方法,你有这么一身的内力,要学轻功,也不是什么难事,要是别人,那就困难了,得从头一步步的学起,什么肩上压着沙包呀,腿上绑着铁板呀的走路,然后奔跑,跟着就是纵上跃下等等,没有一年的时间,不见成效。”
“什么!?一年的时问?那这五天我怎么捉飞鸟?”
鬼妪笑着:“孩子,这些对你全免了!今晚里。我就教你如何运用轻功运气调息的方法,明天就到树林中学纵上跃下的功夫,要是你能在树林中树过树地来往飞行,那么轻功就基本学成了!轻功再配合你学过的摘梅手法和那十二招身法步法。要捕捉飞乌,也跟你捉鹿一样的轻而易举。”
“鬼姨,没有这么容易吧?”
“它当然不容易啦!这就靠你的勤学苦练了!”
“鬼姨,别的我没本事,讲到勤学苦练,我自问不会落后于别人。”
“那就更好了。孩子,我们扛鹿回去吧。”
是夜,鬼妪得到了黑豹的示意,暗暗将太乙门上乘轻功运气的口诀,一句句地传给了聂十八。当聂十八明白其意思,并能一字一句地背诵出来后,便从旁指点聂十八如何依照口诀运气在体内行走。谁知聂十八竟然是一点即明,不需要鬼妪再提示、示范第二次,便能自行运气行走了。鬼妪感到惊讶,难道这孩子是天生的学内功的奇才?
鬼妪怎么也没有想到,鬼影侠丐吴三,所传给聂十八卧式的内功法,就是属于轻功的内功一种。鬼影侠丐见聂十八当时可以说没有什么内力,所以只传他纵跳翻滚的兔子十八跑身法,而没有传他如何施展轻功的方法。鬼妪不明白,但黑豹是非常明白的,现在他看出聂十八内力已是相当的深厚了,所以才暗示鬼妪传聂十八轻功,不会令聂十八一时内力不济,而经暴脉裂。
太乙门的“轻风千里”轻功,与鬼影侠丐所学的“幻影魔掌”轻功,可以说同属道家一脉的轻功,两者之间十分相似,运气行走也相近,只不过太乙门的轻功更为上乘,运用更为巧妙和神奇,所以聂十八一学即会,一点立明,进展的神速出乎人的意料。
鬼妪说:“孩子,你既然能运用了,就好好睡吧,明天,我们一早出去到山林里练。希望你练起轻功来,像你现在练的内功一样就好了。”
“鬼姨,多谢你辛苦耐心地教我,你也累了!也该早一点睡才是。”
鬼娘笑道:“孩子,我习惯夜睡,不同你,应多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学艺。今夜里,你就别再半夜里爬起来练了。”鬼妪深情的看了聂十八一眼:“孩子,早点睡。”便提灯出门,顺手给聂十八掩上了房门。然后在听雨轩中里里外外的巡视一遍,见聂十八房中的灯火也熄灭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鬼妪躺在床上,仍百思不解,聂十八怎么练起内功来,似乎比练武功更具有天才?大概她今天也真的有点累了,想着想着,便睡着了过去。当她一觉睡醒过来时,窗外月光如雪,下半月的一弯残月,已升中天,看来天就要快亮了,她似乎听到小院里有人轻纵的响声,心中奇异:谁这么早就起来练功了?莫非又是聂十八这孩子,昨夜没睡?便披衣起身,开门走出来一看,不是聂十八又是谁?他正在月光下的石山上纵上跃下的,鬼妪看得有些心痛,说:“孩子,你这么练,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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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天之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