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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越过我后面的毒蛇阵,你们不妨只管走。”
聂十八问:“你后面还有一个毒蛇阵?”
娉娉也问:“这不是真的吧?”
这时,从山谷的荆棘草丛中,转出一个女子来,远远地问:“缪七爷,你在跟什么人说话了?”
缪七说:“你别过来,这是两个厉害的人物,你对付不了他们。”
那女子不由停下脚步,问:“缪七爷,是什么人,竟敢闯我们这处毒蛇窝的?他们不怕死么?”
聂十八和娉娉一看,惊喜极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飞天狐邢天燕身边的女伴小雪。只要小雪在,那更说明吴三和邢天燕隐藏在这山谷里了。
缪七急着说:“你别问了,快用笛声将毒蛇召唤过来。”
小雪说:“好!”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支跟缪七同样的笛子来。
娉娉一听慌了,身形一闪,似流星般地来到了小雪的面前,说:“雪姑娘,别吹,是我呀!”
小雪睁大了眼:“你是谁?”
“小雪姑娘你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
小雪上下打量着娉娉,困惑地说:“是有点眼熟,我们好像曾经见过面。”
“小雪我是穆娉娉呵,你怎么认不出了?”
小雪顿时怔住了:“你是穆大小姐?”
“小雪,你再着看,我是不是?”
小雪端详了一会儿,惊喜地说:“穆大小姐,真的是你呵!”
娉娉松了口气,说:“我的天,你终于认出我来了,没将那些长乎乎、滑腻腻的毒东西的招呼出来,不然,就吓坏我了!”
小雪笑着说:“大小姐,你怎么打扮得像城镇里的妇女一样了?叫我一时间认不出来。”
“小雪,你怎么不害怕这些令人心里发毛的长毒物?”
小雪笑道:“它们成了我们的保护物,我喜爱还来不及,干吗害怕了?大小姐,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还不是为了寻找你们?吴三和邢姐姐呢?他们好吧?”
“他们好!多谢大小姐了!”
“见到了你,我就放心了!”娉娉扬手叫聂十八过来。
聂十八拍开了缪七的穴位,一揖说:“缪七侠,得罪了!”
缪七困惑地问:“你们真是吴三的朋友?”
“我们真的是,绝不骗你,缪七侠,来,她们叫唤我们了,我们一块过去。”
缪七摇摇头:“不!你去吧,我还要守在这里,提防别的人闯进来。”
“那请缪七侠原谅了!”聂十八告别缪七,向娉娉和小雪走过来。”
小雪一见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惊讶了,问娉娉:“大小姐,他是谁?”
娉娉笑问:“你认不出他来?”
“婢子眼生,真的认不出这位大爷来。”
娉娉对聂十八说:“这个山谷里恐怕没有什么外人,你还是将你的人皮面具除下来吧,以免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聂十八笑着将面具除下来,小雪一看,比认出穆娉娉更为惊喜讶然:“聂十八?”
娉娉说:“看来你认出他,比认出我还来得快!”
小雪说:“我怎么认不出他来了?我和小姐在洞庭湖上曾经捉弄了他一番,他就是化成了灰,婢子也认得出来。”小雪又问聂十八,“你真的没有死呵!”
娉娉笑着道:“他要是死了,能来这里吗?”
小雪说:“那太好了!三爷和我家小姐,不时在惦记着你呢,担心你的伤势不知能不能治得好,现在好了,他们该放心啦!”
聂十八激动地说:“多谢你们的关心,我也是不放心你们,特意和娉娉来这里看看,想不到你们真的在这里。”
“来!我带你们去见三爷和我家小姐去。”
娉娉问:“你们摆下的蛇阵,我们怎么走过去?”
小雪说:“不甩担心,我给你们两颗蛇药揣在怀中,这些毒蛇不但不会伤害你们,还会避开你们,让你们通过。”
“小雪姑娘,虽然这样,我还是怕看见它们,闻到它们的那股腥味。”
“大小姐,这也好办,我用笛声,叫它们远远避开好了。”
聂十八惊讶了:“小雪姑娘,你也会驱使毒蛇的?”
小雪一笑:“这是七爷传授给我的,万一他有事离开了,就由我来指挥这些毒蛇啦!”
“你学会了这一门本事太好了,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小雪吹起笛子,果然便听到了毒蛇们在草丛乱石中嗤嗤地游动,向山谷两边的山岩、树木、乱草走去。娉娉又是怔住了,这山谷哪来的这么多毒蛇呵!别说一般人不敢闯来,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也不敢闯来了。
他们跟随小雪来到了以往黑煞神母子两人住过的草庐,现在草庐已焕然一新,还新搭盖了,几幢草房,它们全部隐藏树木丛中,从四周山间往下看,只看见一片树木,不见房屋。就是一些武林人士从山头上掠过,也不会发觉这山谷深处住有人家。
到了草芦,小雪首先进去了。她用喜悦的声音叫着:“三爷,小姐,你们快来看看,是谁来看望我们了?”
鬼影侠丐吴三一下从草庐中奔了出来,当他一看见聂十八和穆娉娉时,高兴极了,问:“聂兄弟、娉姑娘,是你们吗?”
鬼影侠丐吴三这时的打扮,已不是一个叫化的打扮了,而是深山猎人的装束,人也比过去干净整洁得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娉娉说:“当然是我们啦!不是我们又是谁了?”
聂十八说:“吴三叔,是我和娉娉特意来这里看看的。我初时还担心在这里能不能见到三叔和邢姐姐,想不到天从人愿,我真的能见到你们了。三叔,邢姐姐好吧?”
“她还好,只是脚还行动不方便。”
聂十八关切地问:“邢姐姐的伤还没有医治好么?”
这时,邢天燕在草庐中叫起来:“吴三,你还不快带聂兄弟和娉妹进来看我?你是不是想急死我了?”
吴三不由对聂十八和娉娉扮了一下鬼脸,轻轻他说:“她受伤后,脾气变得大多了!你们进去,请看在我的份上,顺从她一下,不然,我就受罪了!”
娉娉笑问:“你很怕她么?”
“不错!不错,最怕的就是她了!”
娉娉说:“三叔,你放心,我来会叫她开心的。”
“那我就谢天谢地了!你逗得她开心,我叫化吴三给你叩头也行。来,我们快进去见她,要不她就会埋怨我了。”
聂十八心想:“怎么邢姐姐会变成这样了?大概是受伤心情不好吧?我得想办法医好她的伤才好。他们随鬼影丐吴三走进一间宽敞洁净的卧空中,小雪刚好扶着邢天燕坐在一张软椅上,看来邢天燕在这里住久了,与外界隔绝的时间久了,一见聂十八和娉娉进来。高兴得像见到了自己最亲的人一样,连连叫小雪快端两张椅子来,放在自己的左右,拍拍椅子说:“来!聂兄弟,娉娉妹妹,快坐在我身边,让我好看看你们。”
这个以往令黑、白两道人十分头痛和忌畏的女飞盗,性格仍是那么爽直、豪放,以往她是个十分好强的人,她要盗取的奇珍异宝,哪怕你收藏再密,保卫再森严,她也有办法盗取过来。但她现在,像折了翅膀的燕子一样,乖乖地坐在这里。
聂十八和娉娉听了吴三的话,更不想拂了她好意,便分左右坐在她身边。邢天燕先打量娉娉,说:“娉妹妹,你越来越变得漂亮了,我要是个男子,准不会放过你。”
娉娉笑着说:“姐姐真会说笑话,我快变成丑八戒了,还说漂亮?”
“我看说你不漂亮的人,准是个瞎子!要是开眼人,我至少将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因为他这一双眼珠子白长了。”
聂十八听了愕然,哪有这样就将人的一双眼睛挖下来了?谁知邢天燕偏偏掉过头来问他:“聂兄弟,你看我娉妹妹漂亮不?”
坐在他对面的吴三连连向他眨眨眼皮说:“快说漂亮呵,不然你这双眼睛就没有了!”
聂十八慌忙说:“漂亮!漂亮!”
邢天燕朝吴三说:“你别来插嘴,我要听聂十八说的真心话。”
聂十八又慌忙说:“邢姐姐,我说的是心里话,娉娉真的是漂亮,像一个活脱脱的观音菩萨一样。”
聂十八设读过书,不会用什么“美如玉墙,貌胜西施”等辞来形容,只能拿民间传说的观音菩萨来比喻了。邢天燕听得笑了起来:“哎!聂兄弟,你不会用貂蝉、西施来比喻么?怎么拿观音菩萨来比喻了?”
“观音菩萨不好么?人们说,观音菩萨,年年十八,永远那么的漂亮。再说,什么貂婵、西施,我没见过,谁知她们漂不漂亮?”
“那你见过观音了?”
“我见得多了。”
“什么?你见得多了?”
“是呀!市镇上卖的一些瓷器里,就有观音菩萨像卖,就是我家里,也供奉一尊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不就见得多了么?”
聂十八的话,引得邢天燕开怀大笑。娉娉本来想使邢天燕开心,忘却了负伤的心情烦躁,想不到聂十八坦诚话语,反而引得邢天燕开心欢笑了,连一向诙谐的吴三也开心了,小雪在一边,也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这个忠厚的老实人,还像以往一样,一点也没有变。
邢天燕笑着问:“聂兄弟,那你非常尊敬和喜欢我娉妹妹了?”
“是呵!我当然尊敬、喜欢她啦!”
邢天燕转对娉娉说:“娉妹,我真羡慕你了,聂兄弟会成为你十分可靠可信赖的观音兵。”
娉娉娉娉说:“邢姐姐,看你说的。你别听他的胡说八道。”
“娉妹妹,我看出聂兄弟是出自心里深处的话,没半点虚情假意。不像吴三,从来没有对我说出过这样的话来。”
娉娉笑着:“邢姐姐,我知道吴三叔心里只有你。”
“他呀,可不像聂兄弟那么老实,心眼儿可多了。”
聂十八说:“邢姐姐,不会的,吴三叔对你很好啊。”
“好有什么用?我这一条腿,他就没办法为我治好,只会带着我东躲西藏,最后还躲到这毒蛇窝里来了。”
聂十八问:“邢姐姐,你这条腿怎么样了?”
“聂十八,别提了,这条腿根本不是我的,不听我使唤,我恨不得一剑就将它砍下来!”
娉娉聘慌忙说:“邢姐姐,你千万别乱来,这可不是办法。”
“拖着号条不听话的腿,更是个累赘,砍了它,我就会成了一只三脚猫,施展轻功来会快得多。”
聂十八问:“邢姐姐,这条腿真的没办法治好?”
“你去问你的吴三叔去。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不中用的郎中大夫,又服药,又敷药,有的还给我扎针,就是没一个能治好,最后还将玩蛇的缪七弄来给我医治,他也束手无策。”
娉娉问:“邢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伤的?伤在哪里了?”
“缪七说,这是什么剑气所伤,伤了经脉,也伤了什么骨髓,恐怕只有三不医徐神仙和巫山怪医再世,才有办法医得好。”
聂十八蓦然想起在衡山之下,慧空大师曾传给自己以气功指去,医治各种难杂症的方法,便说:“邢姐姐,我来给你试试,看能不能医好。”
邢天燕讶然:“聂兄弟,你会医治?”
娉娉、吴三和小雪也惊讶了,吴三问:“聂兄弟,是不是黑豹他老人家传给你一门医术了?”
“不是,是南华寺慧空大师传给我的。”聂十八将自己怎么遇见慧空大师,慧空大师又怎么教会了自己这一门医术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众人听后,又惊奇不已。
娉娉问:“你以前治过没有?”
“没有!”
“你有信心能治好邢姐姐的腿?”
“我不知道,但慧空大师说,可以医治半身不遂的病人。”
“聂十八哥,你可知道,邢姐姐一条腿不能转动,不是病,而是伤,为剑气所伤。”
“我知道,病和伤不是一样么?”
“哎!这可不一样呵,病和伤怎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