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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赴任
晋国位于天朝的北端，临近大陆的尽头，只要站在晋国国界的边缘位置，你就能看到犹如天堑般的景象──面前无尽虚空仿如深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奴天到晋国担任的是太仆寺下的副“牧监”一职，正七品下的官衔，负责饲养军马。离开书院后，奴天就带着张氏父子三人到北部草原上任。从天步山下来，转而踏入了晋国的土地，只是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四人就进入了草原区域。
“草原的风光就是不一样，这里比天步山好玩多了！”张小山骑在炎鹰上大声地叫喊着，看来他在天步山上可是憋坏了。
“臭小子，快让‘炎火’收敛一下，你想把这草原点着啊？”正在赶车的张三山对着天空中的儿子大声地骂道。
这一次出门，奴天等人除了自己的灵兽外，还多带了一匹骑兽──黑岩马。这类妖兽力气大，耐力好，最擅长就是驮重远行。所以张二山就特意制造了一辆大车，让其拉车赶路，方便众人在路上休息。
奴天骑在六瞳角羚上望着天空中的张小山，不由得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山这小子在山上的时候闷坏了！所以下山后才会这般放肆的，公子你不要在意。”张二山笑着说道。
“怎么会？看到这草原风光，我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奴天微笑着说道。
“这小子，骑着炎鹰在天上飞就以为了不起。要是他老子我骑上‘鬼影’，一瞬间就能把他抛到天边！”张三山骄傲地说道。
奴天与张二山闻言都哈哈地大笑起来。
“前面有人！”就在这时天上的张小山突然高声叫了起来。
“这草原又不是你家的，当然会有人，这么兴奋干嘛？”张三山不满地骂道。
“马贼……是马贼！”炎鹰飞了回来，张小山兴奋地指着前方叫道。
“不就是马贼吗？又不是漂亮的姑娘，喊什么喊！”张三山对自己这个不长进的儿子越来越不满意了！
“除了马贼外，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人？”奴天开口问道，因为他觉得这些马贼未必是朝着他们四人来的。
“没有呀，我在上面看不到其他的车马。”张小山肯定地回答道。
“哦，那小山你下来，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奴天一边把六瞳角羚收回灵兽空间，一边饶有兴趣地说道。
张小山闻言立即收回炎鹰，与奴天一起爬上了马车。张三山轻喝一声，扬起手中的马鞭，驱赶着黑岩马继续前行。只是不再像先前般风驰电掣，而是除除慢行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四人就看到一支马队在寒风中飞驰而来。这支队伍总共有十二人，打扮得非常的彪悍，而且每人都配备了两骑、强弓与弯刀，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马队刚一发现奴天等人的马车就立即飞快地分散开来，呈合围之势把马车困在了中间。
“兀那汉子，放下财物马匹，留尔等一条狗命！”那马贼中的一人指着车上的张三山大声地吆喝道。
“问他们是那路的？”奴天在马车内兴奋地低声提示道。
“你们是那个山头的？”张三山微笑地问道。
“呵呵，遇上不怕死的了！”其中一个马贼笑着说道。
“俺等‘苍狼十二牙’向来言而有信，放下财物马匹，饶你们不死！”这时另一个马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后，也开口说道。
这人就是这支马贼的首领，他发现这辆马车有点不寻常。虽然没有一个护卫，但拉车的却是一头妖兽，车子也显得非常华丽，一般的商队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车子的，这说明了这车子的主人恐怕是个官身。而且刚才在远处并没有发现，这个赶车的家伙居然是一个修士，这让他有点吃不透这车子里面的情况了！
“苍狼十二牙，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名号？看来你们在这草原上也不是无名之辈了！”张三山听到马贼的名号，明显变得更加的兴奋。
“上弓弩，他们敢有异动，格杀勿论！”那个马贼头子冷冰冰地命令道。
张三山只是平静地看着一切，没有丝毫的动作，而车上面奴天三人也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群马贼。
“公子，我觉得这些人不是一般的马贼！”张二山低声地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奴天好奇地问道。
“这些人的打份很杂乱，但他们的靴子与佩饰却异常一致，还有那些弓弩也是一般，所以我觉得他们恐怕是来自晋国军方的人？”张二山细心地分析道。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留他们一条生路吧！”奴天无奈地说道。
“有必要吗？公子，他们也不是好人！”张二山问道。
“那就让他们牢记这一次的教训！”奴天随意地说道。
张二山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些年来一起生活，他深知奴天的性格。从一开始，他就猜到奴天没有杀这些马贼的打算，知道了马贼是晋国军人后，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不杀他们的借口而已。不过这一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奴天在书院呆了几十年，早就被书院的氛围渲染成一个正人君子，那知世间之险恶。张二山也只有慢慢地让其知道人世间并不是书院那种天堂般的世界！
“让我来！”张小山一见奴天开口，那里还忍得住，立即就冲出了马车。
“射！”
那些马贼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大场面。车内的人刚有动作，他们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心意，所以弩箭也第一时间射出，抢先杀死眼前的敌人。如果换着平时，车子的客商恐怕瞬间就惨遭一死。但可惜的是他们今天遇到的却是奴天四人！
“爆！”
张小山刚一冲出马车，就看到迎面而来箭矢，慌忙大喝一声。然后浑身冒出浓烈的火焰，并如同遭遇燃油般猛然爆发开来。那些箭矢顿时被爆裂的火焰撞飞，一根都射不中目标。
“混蛋！你想烧死你老子吗？”
“修士？快逃！”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而声音的主人亦同时慌忙地向外逃开。
张小山这一招威力惊人，但杀伤力却几乎为零，除了把马贼与他老子吓了一跳之外，连一个人也没有伤到。
“哼，一个也别想逃！”张小山见那群马贼不战而逃，不由得大为恼火。
双手一挥，数十个火球飞出，瞬间以张小山自己为中心在草原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火墙，挡在了马贼们的前方。然后在张小山的冷笑声中迅速的收拢，向着那群马贼扑来。张小山这一招很绝，完全没有留丝毫后路给马贼，除非他们晓得飞天循地或者不顾生死正面冲过火墙，不然只有乖乖地赶马往回跑！
“让你们逃？哼，乖乖地把身上的东西留下，然后向我们公子叩一千头响头，或者我们公子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张小山骄傲得像一个开屏的孔雀，对那群倒在马车前狼狈不堪的马贼指手画脚，好不威风！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劫我们？”奴天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望着眼前那群马贼平静地问道。
“大人，我们知错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一时起了贪念，居然敢打大人的主意。真是该死！”那个马贼首领看到奴天的衣着，顿时整个人的垮了下来，趴在地上战栗地求饶起来。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奴天惊异地打量起眼前的家伙，心中不由得多了一分奇异的想法。
“书院之名天下皆知，小人当然认得大人身上的衣饰都是出自书院，那大人的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了！”那马贼首领倒也识相，立即道出了自己猜出奴天身份的缘由。
“原来如此！”奴天微笑着说道，对这个马贼又高看了一分。
“公子，与其就这样放了他们，不如留下他们吧！”这时张小山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公子，饶命呀！”那群家伙顿时大声求饶起来。
“闭嘴，又不是要杀你们！”张小山骂完那些家伙后又回过头来笑兮兮地说道：“公子不是老是手下没人用吗？现在他们都自己送上门来了！”
“……”
其实奴天也深知不能轻饶了这些家伙，但多年来的平静生活确实让其不愿随便杀人，现在听到张小山的话语倒也觉得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虽然这些人没有半点修为，更谈不上丝毫的忠义，不过自己缺得是熟悉这片平原的人而已，这些人不是正好合用吗？
“不行呀，公子！我们不能不回去的，不然的话……”听到这个公子要留下他们，吓得那些家伙连忙上前哀求。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草地上就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你们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呢！”张小山嬉皮笑脸地问道。
“……”
第十二章 牧场
马贼们消失了！奴天的队伍里却多了十二个护卫，拉着马匹货物向着草原深处进发。看到队伍内多了这么多的人，张小山很是高兴，一整天的指手划脚，把那十二个家伙耍得团团转。而在遇到马贼的两日后，奴天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赤霞草原上有晋国的六十七个牧场，专施放牧军马。而奴天所在的牧场是属于下牧监，有战马三千匹，而身为副监的他也算是牧场内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身份了！但当奴天到达牧场与原副监交接时，却发现情况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牧监为国牧马，虽为当官，实为苦差。一般只有那些得罪了上官或者没有后台的新晋官员才会被安置到这天边来放牧。而奴天的上司却是一个世家子，被家族安排了牧监这个官职，为的就是积累功绩。但因为某些原因，这个牧监大人并没有真正上任──只是明面上所有人都认为那大人正在任上，所以这个牧场实际上就是副监当家作主的。在原副监大人的催促下，只是片刻功夫就完成了交接，那位大人甚至没有带奴天查看一下牧场，就匆匆带着自己的属下离开。于是乎从这时起，奴天就正式成为了副牧监，这个牧场真正的老大了！
奴天看着飞驰而去的原副监大人，又望了一望面前规规矩矩的下属，一时间居然有点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卑职带您去查看一下牧场吧！”这时身为主簿的呼赤尔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
奴天在书院呆了几十年，很早之前就已经养成了上位者的心态。刚才不过是一时适应不过来而已，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点了点头，示意呼赤尔带路。
其实刚才交接时，奴天已经用神识略略扫视了一番牧场，所以这里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但当呼赤尔细细解释了一遍牧场的情况后，他的脸色就慢慢地变得漆黑起来。从一开始，奴天就猜到那个副监大人所说的情况肯定与真实情况有所出入，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出入居然会这么的大。
交接时副监大人说牧场有马三千匹，当时奴天就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发现牧场内确实有约三千匹马，因此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当呼赤尔解释时他才知道，书面上的那三千匹马应该是三千匹壮健的成年战马，而这时牧场内的马匹不是太老就是太小，甚至于有部分还是伤残的。虽然数量上没有太大的差异，但实际这个差别就大了！
牧监的职责就是为国牧马，每过一段时间就要上交部分的马匹给军部。这个牧场有战马三千匹，而二个月后军部就会来人接收二千匹战马，听到这个消息奴天差点就想把那个浑蛋副监大人捉回来好好地教训一番。难怪他跑得这么快，可以的话奴天现在也想逃，谁愿意接手这样一个烂摊子呢？
看到上官的冷笑不语的样子，下面的人一个个气也不敢喘一下，全都一副低头恭顺的样子。别看奴天是新官上任，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他。因为这是修士的世界，能当上官的基本上都是修士。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修为越高官运就越亨通，这位大人身上那套书院的衣着就证明了他不可能是低阶修士。那个刚走的副监大人只有筑基修为，而这位大人的仆从就已经是筑基修为，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位大人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这时奴天也看出来了，这个牧场里面真正管事的恐怕还是这个主薄！其他的人虽然恭顺，但在自己问话时总是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或者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现在牧场里有多少成年的马匹？”奴天心里虽然恼怒，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显露出来。
“大人，不足五百之数！”呼赤尔心虚地回答道。
“呵呵，那位大人可真是能人呀！”奴天怒极反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大人，有一事卑职不知当说不当说？”这时呼赤尔突然下定了决心，靠近到奴天的身边低声地询问道。
“但说无妨！”奴天眉头一皱，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一丝寒意──这还不够吗？
呼赤尔引着奴天等人来到一个马厩前，奴天看到马厩内的几匹马匹雄壮异常，毛发闪亮，脚步轻盈，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大人可知‘踏风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