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在不知不觉中景帝开始无意识的有些看重她,当然,给婗靖送行这个差事本身也正是秦菁乐于领受的。
一早总别了景帝,秦菁和瑜嫔就携手去了官道上,彼时那里大晏使臣团的车马早已准备停当,包括景帝赠予付太后的珠玉布帛等礼物也都封箱装车。
万事俱备,婗靖在青桐的搀扶下正准备上车就听到身后热络的娇笑声,回头却见瑜嫔扶着女官的手快步走了过来,再一看到紧随其后过来的秦菁,她的脸色不由微微变了。
“哎哟,我们这是来晚了吗?婗靖公主,这便要启程了?”因为走的快了,瑜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不知道是真的和婗靖如此投机还是装出来,总之眼睛里是情真意切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劳动娘娘和荣安公主亲自相送,婗靖怎么敢当?”婗靖面带笑容跟她寒暄,却是明显的心不在焉,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四下里张望,像是想要试图在人群里里寻找什么的样子。
秦菁本来是站在瑜嫔身后不准备搭话的,此时却是眯了眯眼,微笑着侧目向她看过去一眼道,“婗靖公主怎么这样魂不守舍?可是有什么心事?”
婗靖的心事的确是有的,因为自从那日半夜付厉染在林子里拦下秦菁为她解围之后她就完全失了他的音讯,虽然付厉染的行踪还轮不到她来过问,只是这一次的事横生了许多枝节,付太后那边的态度暂时还不明确,现在眼见着就要启程回国,见不到付厉染她总不能很放心。
她不知道秦菁说这话的真实用意是什么,但总归是很笃定的知道,这个女人开口绝无好事,因为自己几乎每次看到她都跟招了扫把星一样,几乎回回倒霉,而且一次的后果比一次严重。
当然她不会因为这样就怕了秦菁,只是知道在如今这样的场合之下是绝对不可以再跟她起冲突的,所以只能打着来日方长的幌子安奈下来。
虽然心里恨得牙根痒痒,秦菁笑眯眯的问话她也还是要回答的。
婗靖不冷不热的扯了下嘴角,“荣安公主多虑了,本宫不过是夜里没睡好,有些乏力。”
“怎么婗靖公主水土不服的毛病还没有适应过来吗?”婗靖这几日必然睡不安枕秦菁是知道的,她此时却是故意露出歉疚的表情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您该不会怪罪我们的照顾不周吧?说来也是今日事多让本宫疏忽了,否则真是该尽地主之谊亲自招呼你的。”
她的语气温柔,内里完全挑衅的暗示却气的婗靖七窍生烟,袖子底下的手指紧紧的扣在掌心里,几乎要掐出血来,但是为了维持人前的风度,还得是要含着笑意。
她这边已经隐忍的十分吃力,可偏偏瑜嫔又是个不识趣的,她见秦菁和婗靖说的热闹,赶紧嗔了秦菁一眼插话进来道,“这些天太后娘娘可是特意嘱咐我多关照着婗靖公主,长公主您这样说,可不是要逼着我去老祖宗面前字请罪过吗?”
“本宫不过是同婗靖公主说笑两句,娘娘您倒是先吃起滋味来了!”秦菁笑笑,回头亦是半真半假的嗔了瑜嫔一眼道,“对了,娘娘您刚不是说给婗靖公主准备了几样咱们云都的点心么?怎么还没拿过来?”
“你瞧我这记性,就只顾着说话,倒把这茬儿忘了。”瑜嫔揉了揉太阳穴,回头招呼自己的婢女把一个三层的大食盒呈上来,亲手递到婗靖的手上,笑道,“本宫见你这几日脸色不好,特意命人给你准备了几样云都的特色吃食,带着路上偶尔垫垫肚子吧。”
“有劳娘娘费心了,婗靖怎么敢当?”婗靖脸色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手下却是不动声色的把那食盒接了递给身边的青桐。
“傻孩子,说什么费心不费心,本宫就是觉得跟你投缘,虽然咱们处的日子不久,可你这就要走了,本宫这心里——”她与婗靖绝不是一条路子上的人,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能在这个时候挤出眼泪来做这场戏的,这瑜嫔也算是不容易了。
瑜嫔说着眼圈就红了,像是害怕失态,她又赶紧拿袖子掩了脸偷偷拭了拭,回头又是笑呵呵的对秦菁道,“哦,皇上起驾前又立时嘱咐我给大晏的皇帝陛下填了几样礼物,我过去看看他们准备好了没有,这里——”
秦菁见她为难也不推脱,只道,“娘娘先去忙吧,这里本宫还想再跟婗靖公主说两句话,随后过去找您?”
“好。那我就先过去了。”瑜嫔拍拍她的手背,转身又跟婗靖告辞之后就扶着女官的手匆匆往队尾的方向走去。
目送她走远,眼前除了彼此的心腹已经没了外人,婗靖收回目光便冷冷一笑,“本宫与你之间没有话说!”
“彼此彼此!”秦菁毫不示弱的回她同样冰冷的一个眼神,不过瞬间她还是心平气和的再次展开笑容道,“不过本宫是奉了父皇之命来给婗靖公主送行的,场面上的话也不需要本宫对你说一说吗?”
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应该说出口的,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而疯子是不讲理的,她要怎么跟一个疯子计较?
婗靖勃然变色,她突然想到那天在树林里秦菁对她说过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脚下不受控制的突然倒退一步。
秦菁见她身子不稳,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了她一把,好心提醒道,“六公主,此行回归大晏路途遥远,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啊!”
彼时两个人的目光交错仅在咫尺,婗靖被她盯得心下发颤,不觉脱口道,“你想干什么?”
“我是想!可是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是可以放心的!”秦菁不无惋惜的摇摇头,用了一个在外人看来十分友善的动作倾身上前给她弹了弹肩头的褶皱,就这近身一瞬的功夫,婗靖却突然听到耳畔如梦似幻的一声轻叹,“好好留着你的命,上回本宫在树林里对你说的话都还作数,我们之间的旧账还没有清算!”声音极轻,极弱,两个人的耳语完全没有给第三个人插耳偷听的契机。
秦菁兀自说完便是一派自然的闪身从她身边错开,婗靖却被她的话震的全身发抖,脚下一个踉跄连退到三步之外,险些跌倒,好在正好撞倒身后的马车才得以稳住身形。
她用一种仇恨夹杂了更多惶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秦菁,小气记仇的女人她自己本身就算一个,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简直就是个阴魂不散的瘟神!竟然比她的小舅舅还要难缠几分!
她的心里涌出无数的憎恶情绪,最终却是一咬牙转身钻进了马车了,再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秦菁目光嘲讽的看着她仓皇躲避的身影只是面色如常的微微一笑,然后就不再理她转身带着墨荷、苏雨往瑜嫔的方向走去。
打发了婗靖这一行人上路,秦菁谎称要去萧文皇后的帐子那边帮她取点东西,就安排了马车先送了瑜嫔和墨荷他们回去,自己换上提前准备好的男装和苏沐两个悄悄抄小路往大晏仪仗的必经之路方向奔去,策马疾驰了大约一个时辰,果然就看到前面不起眼的山坡上出现了那抹熟悉俊逸的影子。
秦菁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唇角缓缓绽开一个笑容,打马快步的追上去,苏沐则是失去的收住马缰,就地找了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这里的地势属于平仄起伏的丘陵,官道修在一处绵延数里的矮山中间,取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直插过去,道路两侧青山掩映,沿途的风景却是不错。
大约是为了配合这山里的风景,这天的白奕特意换了装束,除去平日里繁复贵气的袍衫,只穿了件样式极为简单的墨绿色锦袍,这样一来,若是忽略了他眼睛里那种明媚灿烂到让人晕眩的痞笑,竟也显得他的身子俊逸挺拔,很有几分卓然之资的模样。
彼时他的马已经拴在了后面的灌木丛中,只是负手而立站在山间小径的边缘看着脚下的官道,听闻秦菁的马蹄声便是扭头过来。
秦菁翻身下马,看到他脸上一派自然的神情不由的蹙了蹙眉道,“你知道我会来?”
白奕翻了个白眼,并不回答,只是故作神秘的狡黠一笑,抬手指了指脚下的官道,道,“等会儿我请你看场好戏!”
卷三:九重宫阙 076开诚布公
更新时间:2013…1…24 23:51:42 本章字数:4786
这山涧中的官道是大晏使臣的仪仗南去时候的必经之路,白奕口中所谓的好戏自然是与大晏人有关这一点毋庸置疑。舒蝤鴵裻
秦菁扬起嘴角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然后转身走到那灌木丛后头也把马栓在树上。
白奕站在草木丛中负手而立,脸上笑的春风得意,秦菁走过去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侧目看着他脸上神采飞扬的表情不由觉得有些好笑,道,“你不是跟右丞相夫人一起先回云都了吗?”
白奕回头看她一眼,显然是不太乐意她会提起这茬儿,眉头挑了一下却是突然冷哼一声道,“我听说好像前几天有人送了礼物给你?”
这些天除了景帝和梁太后的赏赐之外,她收到的唯一可以称之为礼物的就是那只受了伤的北川雪狐,可自始至终她都一直以为那是白奕的手笔啊!
此时听白奕说话的语气隐约泛酸,但更多的是不屑,秦菁顿时如堕百里迷雾,她下意识的就想开口问他“怎么不是你让人送过去的吗?”但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十分真实也就没有多此一问,话到嘴边只是绕了一下,不悦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自然有的是办法!”白奕避重就轻的扬扬眉,挑衅道,“一只畜生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秦菁此时却是没有心情同他抬杠,既然这东西不是白奕送的,那么送它过去那人的目的就需要仔细的分辨了。
她沉下脸来,带了一丝探寻意味道:“你知道送它给我的人是谁?”
白奕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原来秦菁竟然还不知道那个送她的人到底是谁,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一丝困惑。
秦菁的为人他太了解了,这个丫头虽然表面看上却和气的很,但实际上却是个极其强硬冷淡的个性,对于不相干的人从来都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在对方身上浪费,所以当天他在树林里撞见秦菁跟付厉染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笃定了这个丫头是别有所图,更加肯定付厉染的身份必定非同寻常。
只不过虽然他心里早有准备,但在查出付厉染的真实身份时还是吃了一惊,那个邪魅霸道的男人竟然是大晏付太后的亲弟弟?
付厉染的为人他是有所耳闻的,这样一来不仅仅是秦菁,只怕他们双方见面时怀揣的心思都不可能单纯了,甚至于联系到近期发生的那些事,白奕直觉的以为他们之间很可能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的了。
其实之前白奕的确也是动了去捉那只雪狐的心思,只可惜下手慢了一步,反而让别人抢了先机,想到当时那人脸上的表情他就怄的要死,不过这会儿再看秦菁这副不领情的模样倒也觉得心情舒畅。
这样一笑白奕不免笑的有点幸灾乐祸,他抿抿唇,却不肯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只道,“我先给你说个事情吧!”
秦菁不是很有心情和他打太极,只勉强问道,“什么?”
白奕抬眸往远处的官道看了看,见着还有时间这才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慢条斯理的开口:“狐狸之中有一种赤狐,这种动物有一种很奇怪的行为:有时候它会跳进鸡舍,把里面的十余只小鸡全部咬死,最后仅叼走一只。狐狸还常常在暴风雨之夜,闯入一种叫做黑头鸥的鸟类的栖息地,把数十只鸟全部杀死,竟一只不吃,一只不带,空”手“而归,猎人们管它的这种行为叫做‘杀过’。至于原因么——到底只是出于本能,也或者是受到某种刺激而引起的,再或者是两种原因兼而有之,那就有待进一步的考究了。”
这种动物的习性秦菁倒是不甚了解,只是“杀过”这个词乍一入耳便在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震撼,她恍然间就有些明白了那人送她雪狐的原因——
来过杀过,不留活口!
不管是出于嗜血的本能的也好,还是被外力引导而做出的过激举动,将这样狠厉冷酷的手段联系起来,她的脑子里就慢慢清晰的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秦菁心里沉吟一声,还是拧眉看向白奕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奕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那人你送那么只东西的目的很不单纯么?”
“你是说——”秦菁垂眸略一忖度,紧跟着就笃定的吐出一口气道,“他是在变相的给我警告!”
“嗯——”白奕颔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还没有笨到无药可救!”
与虎谋皮本来就是最冒险的举动,狐狸较之猛虎又更要狡猾许多,秦菁早就知道付厉染这个人不好惹,却没有想到这盘棋才刚开局他竟